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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密言

帝都的某一處小巷,躺著五具尸體,四個宮女和一個車夫……

「下官告退。」

大臣們陸陸續續走了,穆珀和內閣首輔留在了最後。

「大人為何不走?」內閣首輔雙手交握于月復前,頭半仰。

「首輔大人為何不走?」穆珀雙手自然垂直,比起內閣首輔高傲模樣,穆珀顯得從容淡定許多,多了一份高雅氣質。

話畢,走進了養居殿,內閣首輔也不甘示弱,緊跟著進來了。

在堂下遠遠的看,宗褚面色紅潤,但不像生病的人。

太醫抬頭看了看兩位大人,欲言又止。

穆珀觀察仔細,一眼就看出太醫的異樣,走到太醫面前︰「皇上究竟為何暈倒?」

穆珀之所以留下來,是他不太信宗褚會因為疲憊而暈倒,宗褚武功如何,他多少有點數。

內閣首輔這才看著旁邊的太醫。

幾個太醫交換了眼神,才開口︰「下官查看多時,皇上雖昏厥,可龍體並無異樣,只是如何也叫不醒。下官有一密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吞吞吐吐作什麼?!」內閣首輔心中著急,也沒了耐心,皺著眉頭,有發火的跡象。

「下官曾听過大庸南方,有一苗姓世家影藏山林,此世家擅養毒蟲,明為蠱術。」太醫說著,目光深邃,似在思索,「皇上此病癥,倒與書上提到的蠱毒之癥極為相似,中蠱之人,只有病狀,查不出病因。」

「各位太醫可有解毒之法?」穆珀和內閣首輔都有些慌張,這樣根本不知道宗褚中了什麼蠱毒。

「下官才疏學淺,並沒有解毒之法。」幾個太醫連忙搖頭。

「皇後娘娘怎麼不見蹤影?」穆珀這才反應過來,宋婉蓉不在,按理,宗褚出了這樣的事,她應該急得不行。

「回大人,一個時辰前,娘娘出宮游玩了。」這是宗褚貼身的公公說話。

穆珀低垂眼眸,思索著什麼。

內閣首輔突然發了火︰「真是無用!皇上中毒,你們竟解不了!連個病因都是同書上瞧的!若出了大事,可如何是好?!」

內閣首輔的擔心不無道理,穆珀心中也氣悶起來︰「調查清楚,皇上近日用了什麼,吃了什麼,和什麼人接觸過,若是你們口中苗家之人,要對皇上用蠱,定然是親近之人。」

「是。」禁衛軍的副統領連忙退了下去。

不久,長旭由人扶著進來,臉煞白,衣物間還隱約露著白色的紗布,他進門先行禮,再問病因。

剛了解清楚,就同穆珀和內閣首輔說著︰「下官知道一人,現在就去傳來。」

見他堅持,兩人也更擔心宗褚,沒有阻攔。

宮內大事,接連發生,宗褚昏迷不醒,宋婉蓉出宮毫無蹤跡。

好在宗褚吩咐過,只要是宋婉蓉的馬車出宮,就讓人悄悄跟著去。

陳宿連忙進宮,看了宗褚的狀態,聯系到宋婉蓉被苗櫻御帶出了宮,心中暗嘆不好。

勸退了兩位大臣,與苗櫻御生活這麼久,對于蠱蟲也了解了些。

看著殿下等著的長旭和伶月,問了話︰「這蠱蟲倒也沒什麼危害,只是會讓中蠱著昏睡。」

「這是元夫人下的蠱,皇後娘娘被她帶了出去,可會有何事?」伶月心里的急切都表現在臉上,長旭捂著傷口,似乎行為情緒激動,動作大了些,裂開了。

「我會救起皇上,皇後娘娘我也定會找到……」陳宿說話急切,每一個動作都是快的。

太醫幾人,就成了陳宿的幫手。

宋婉蓉的馬車出了宮,苗櫻御指揮道路。

馬車行到僻靜處,苗櫻御便讓車夫停車。從暗處殺出來幾個黑衣人,隨他們而來的有三個黑衣人被打倒在地,那三個是宗褚派來的,其余的自然就是森羅的人。

車夫和宮女還沒叫出聲,就被森羅的人滅了口。

苗櫻御坐在馬車內,看著熟睡的宋婉蓉,手指糾纏在一起,對外面的打斗聲充耳不聞。

三個黑衣人拼死抵抗,也只重傷逃出去一個。

森羅的人正要追出去,森羅悠悠前來︰「不必,本宗主要看看,大庸皇帝听到消息,會是個怎樣的表情,想想都覺得舒服。」

「你不怕他追過來嗎?」苗櫻御的聲音從馬車里穿透出來。

「元夫人定然下了蠱吧?皇上在朝堂上昏厥,引起大亂。」森羅一步上了馬車,掀開簾子,看著車內的兩人,「就算有人追到這里,又能如何?還能找到本宗主的去向不成?」

苗櫻御抱著宋婉蓉往後縮了縮,一副警惕的模樣。

森羅微勾嘴角,輕哼一聲,進了馬車,吩咐道︰「走吧!」

外面等暗衛隱去,只有一人充當車夫。

苗櫻御想掀開簾子往外看一看,森羅手中的軍刺抵住了簾子︰「元夫人好奇心太重了些,人都帶出來了,元夫人還有什麼好後悔的?現在想走也晚了。」

苗櫻御有些氣急,語氣十分不好︰「大宗主這是在害怕什麼?連去哪里都要如此保密?」

「本宗主怕元夫人半路反悔,給你的夫君通風報信,毀了大事。」森羅笑著開口,卻讓人感覺陰冷,收回軍刺,往宋婉蓉的方向伸了伸手,想要觸踫她。

苗櫻御往一旁挪了挪,緊緊的抱住了宋婉蓉,意思很明確了。

森羅但笑不語︰「元夫人如此害怕作甚?!人要本宗主救,為何如今卻模不得?再者,又不是模你。」

「大宗主說笑了。」苗櫻御還是躲著他,「我說過,若大宗主動了其他心思,我賠上命也要護蓉蓉周全。」

「是嗎……」森羅眸放精光,帶著些殺意。

「是嗎?」森羅靠在車內的軟榻上,斜眼看著苗櫻御,很是鄙夷的模樣,「這個詞,只怕用在元夫人身上更為合適,說到底,你對本宗主救紅嬈這件事,也沒有多少把握吧?可是你做了,因為嫉妒紅嬈。」

「沒有!」苗櫻御低下頭,別過眼,不看宋婉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宿一開始喜歡的人是紅嬈,為此,你也受了不少苦吧?後來,你們雖然成親了,可是他想的還是紅嬈……」

「住口!」苗櫻御惡狠狠盯著森羅。

森羅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一陣嘲諷︰「在本宗主面前,你不用裝,告訴我,你到底要她生還是要她死?」

苗櫻御看著森羅的眼楮,猶豫了,抱著宋婉蓉的手也松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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