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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毫無牽掛

王伊犁正發著呆,看著自門外而來的公公,疑惑的道︰「請問公公,知道皇上為什麼召見嗎?」這幾日宗褚都是親自前來,還沒有說召見。今日忽然來人召見,王伊犁心中不禁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可是宗褚身邊豈有無用之人,貼身公公微微一笑︰「皇上的心思奴才怎麼敢妄自猜測,還請娘娘隨奴才一起前去,免得耽誤的時辰,皇上怪罪下來奴才不好交差。」一番話將王伊犁想要刺探消息的心一盆水澆滅了,也罷,去就去唄。

現在的王伊犁可謂是毫無牽掛,這具破舊的身子也不過再有二十來天就會毒發身亡,大不了把這條命豁出去了。整理了一下衣裳,「公公請。」宗褚身邊的人誰也得罪不起,因此就算王伊犁身為娘娘,還是得給他們幾分薄面。

宗褚從早上早朝的時候就一直心緒不寧,今天是最後一天,不知道王豐找到什麼證據沒有。這幾日里他不是沒有派人尋找輕塵的下落,可輕塵仿佛就像夏日里的一顆汗水,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蹤跡可尋。思來想去,王豐敢拿輕塵做籌碼,那他也可拿王伊犁做籌碼。只是唯一不敢確定的就是王豐究竟對這個妹妹有幾分感情,往日來說王豐對他這個妹妹還是不錯的,可是就現在看來,他也不好說那不錯里面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了。

正暗自琢磨,忽然听見外面傳來了聲響︰「皇上,嬪娘娘到。」原來是派去請王伊犁的人回來了。

宗褚坐在書桌面前一動不動,「進來吧。」

門外的公公將門推開,對著王伊犁行了一個禮,禮貌的道︰「嬪娘娘請。」

王伊犁咽咽口水,雖然不知道宗褚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可是既然已經到了眼前,那麼就既來之則安之。「參見皇上。」進門之後,看著在書桌面前低頭處理公務的宗褚,王伊犁的眼里閃過一絲恨意,低頭行禮將其很好的掩去。

宗褚其實從王伊犁進來之後便一直假裝處理公務,可是眼神卻沒有放過王伊犁,不經意之間捕捉到她的那抹恨意,不禁覺得很莫名。自從那日她從乾坤宮離去之後,一直對他心存怨念,可是如果說就是因為不讓她去探監一事,這恐怕有些不合情理吧。

抬頭,看向半蹲著的王伊犁,「愛妃來了,賜座。」

王伊犁起身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身邊的人恭恭敬敬的給她斟上茶水,收到宗褚的示意之後,彎著頭退了出去。

王伊犁在一旁坐得心虛,宗褚自她進殿之後便一直彎頭處理手頭的公務,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今日宣她前來究竟有什麼事呢?王伊犁一邊絞著手指,一邊思考著,完全沒有發現此時的宗褚正兩眼發亮的看著她。

宗褚現在心中所想的其實都是輕塵,出神的望著王伊犁,不知道一會兒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否可以換回輕塵。

而王伊犁顯然不知,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成了別人的籌碼,看著低頭處理公務的宗褚,不覺間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接一口的喝著。起初只覺得這茶是好茶,越喝越有滋味,待到後面出現頭暈目眩的感覺之時,王伊犁才恍然大悟,這茶被人做了手腳。

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正在處理公務的宗褚,不知他是何時抬頭的,此時正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盯著自己。「皇~上~」王伊犁不敢置信的喊出這兩字,便徹底暈了過去,腦海之中最後看見的,是宗褚嘴角那抹深深的微笑……

看著已經暈倒在軟榻上的王伊犁,宗褚只感覺輕塵離自己越來越近,過了今日,輕塵就會回到自己身邊了,想著想著,嘴角不禁上揚。

而此時,王豐兩眼呆滯的看著日歷上的時間,一股無助感深深的包圍著他。宗褚給他的期限已經到了,可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袖中的手掌緊緊的握成拳,青筋暴起,他該怎麼辦,誰來告訴他。

蒼野和邢夢君率人在皇城在尋找了十余日未果之後,眾人都只覺筋疲力盡,唯有蒼野和邢夢君二人還是精神抖擻,只是也不知這神經究竟有幾分是強撐著的。

「找,繼續給我找,找到了人我定不會虧待你們。到時候黃金萬兩還是良田千畝,隨你們開價。」蒼野看著眼神氣餒的眾人,不禁開出條件誘惑道。

可是眾人心中都明白,都找了十日了,如果找得到的話早就找到了,還會等到現在嗎?因此面對蒼野開出的極具誘惑力的條件,眾人心中雖然都心動不已,可是也明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嘛。

蒼野知道邢夢君是在安慰他,看見邢夢君眼底那深深的黑眼圈,他在擔心輕塵,邢夢君又何嘗不是呢?大家都多體諒體諒對方吧!

輕塵在地窖之中的幾日可謂不分晝夜,地窖太黑,完全沒有光線,因此究竟過了幾日,輕塵也只是按照王豐派人給她送的飯菜來推斷的。因此在王豐再次派人前來送飯之時,輕塵仍然躺在床上,淡淡的道︰「這是第十日了吧,你們世子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不是說只要幾日的功夫嗎?這都十日了,還不將她放出去,難道是要食言了嗎?

送飯之人忽然听見輕塵問話,先是一愣,畢竟這十日中這位小姐說過的話加起來可沒有超過十句,他是有幸得听到她的聲音的第三人。果然像其他兄弟說的那般,那聲音真的是猶如天籟之意,仿佛一泉清澈的泉水流過。

「嗯哼?」沒有听見身後的人回答,輕塵不禁從床上轉過身子,看向那人。

地窖之中,因為那人的來到,點了兩根蠟燭。輕塵轉身之後,王豐手下的人就只看見一張臉秀麗絕俗,主因著那雙眼光過于靈動之故,顯得過于蒼白沒半點血色,想是她長時在地窖之中不見天日的原因。兩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極淡。只是那對眼珠像是以黑寶石雕成一般,只覺越看越深,眼里隱隱有光彩流轉……

那人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看著緊緊盯著他的夜家小姐,俊臉一紅,低下頭不敢做聲。

「罷了,問你們也是白問,時候到了他自然會放我出去,方正在這地窖之中有的吃有的喝,又不會凍著我。」輕塵看那人低頭不做聲,還以為他是不敢回話,喃喃自語了半晌,走下床來看今日有什麼吃的。

「回客居的香酥鴨,蜀坊的梅花糕,和泰的鳳梨酥……」輕塵跳下床,赤腳踩在地上,看著桌上擺放的食物,一一清點出聲。雖然是囚禁,可是王豐對她好歹也算不錯的,至少在吃的這方便沒有虧待于她,反而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她。讓她不禁生出半分憐憫之心,想起王豐前幾日的話,他應該是拿她與宗褚做交易了,可是現在的輕塵,好像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

王豐的屬下低著頭,听見頭頂輕塵念念叨叨的聲音,愈發的不敢抬頭。那容顏太美,太傾城,一不小心就會陷下去。可是低頭一看,便看見輕塵長長的袍子下半露出的那雙潔白的腳丫。不用于別的女子因纏足而導致畸形的腳,眼前女子的腳雖然小,可是仿佛沒有纏足一般,十分的正常。露在外面的十個腳丫不知道是因著天氣寒冷還是怎麼樣,白得像雪花一樣,半分血色都沒有。

「夜小姐請坐。」終于忍不住,那人從旁邊給輕塵搬了一張椅子,以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

「謝謝。」輕塵莞爾一笑,絲毫沒有留意她露在外面的腳丫子。往凳子上一坐,看向眼前的男子︰「要不要吃一點?」

那人被輕塵的話哽住,「小的,小的先出去了。」語無倫次的回到,若是真的和眼前的人同桌吃飯,那他豈不是會幸福得暈倒。

輕塵看著落荒而逃的人,癟癟嘴,不就是看他辛苦想叫他一起吃個飯嘛。這十來日都是她一人獨自用餐,當真是有些無聊了,可誰知道,竟然嚇著人家了。輕塵慚愧的搖搖頭,這年頭,好人不好做呀。

邢夢君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清醒,今日還要出去尋找輕塵呢,只要一天沒有找到,他們一天不會氣餒。穿衣出來,半睜著雙眼走到客廳,冷不防的被客廳之中端坐著的邢榭嚇了個半死。「父親。」待徹底清醒之後看著眼前的人,邢夢君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道。

正在用早膳的邢榭看著眼前醉眼迷茫就想往外走的兒子,冷哼一聲道︰「虧你還看得見我這個父親。」

邢夢君慚愧的低下頭,這幾日忙于尋找輕塵的確有些愛往外跑,看著父親不悅的神情,邢夢君急忙轉移話題︰「父親不是應該在上早朝嗎,怎麼會?」

邢榭停下手中的筷子,「莫說了,今日不知怎的,皇上居然罷朝。」昨日就通知了今日要罷朝,可是原因為何,邢榭始終沒有想到。

「罷朝?」邢夢君也听得稀里糊涂的︰「父親可知皇上為何罷朝嗎?」早朝是每日必須之事,早朝之上不禁要議國事,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證明這個君主是勤于國事的,每日早早的便開始處理國務。一般沒有特殊情況,早朝時絕對不會罷朝的。電光火石之間,邢夢君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皇上罷朝,會不會和最近王家一事有關,或者說,和輕塵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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