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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給個交代

「對了,不知世子回來了沒有。」宗褚看著抽噎的王伊犁,忽然問道。

原來是將主意打到了哥哥頭上呀。「臣妾在深宮之中,哪里能知道外面的消息呢?哥哥若是回來,看見王家這樣,想必肯定會傷心的。」

「愛妃放心,世子若是回來,朕一定給他一個交代,也給王家一個交代。」宗褚鏗鏘有力的說道,王豐既然敢挾持輕塵來威脅他,就要想好日後的退路。

而此時的王伊犁還不知道王豐和宗褚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當宗褚是想要對付王家,想要斬草除根。想起那天的那個刀疤臉,那應該是哥哥的人吧,一定要盡快聯系到他,讓他告訴哥哥宗褚想要對付他,讓哥哥小心行事。

輕塵一個人呆在地窖之中,看著身邊空空如也的牆壁,心中一陣感慨。若不是她在十年期大病一場,她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又怎麼會武功盡失,一點防身的辦法都沒有。什麼事都只能靠別人,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吃吧。」正胡思亂想著,地窖的蓋忽然被人掀開,原來是王豐拿了食物下來給她。

輕塵轉過頭背對著王豐,劫持了她還給她送食物,怎麼,是怕他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就先一命嗚呼了嗎?

看著不肯合作的輕塵,「對不起。」除了道歉,王豐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算是病急亂投醫了吧,或者也可以說是狗急了咬人,總之現在的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見到宗褚的機會,這樣他才能試一試去勸勸宗褚,為王家爭取機會。

可是輕塵又怎能是一句道歉就會輕易原諒別人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可是為了自己的難處而去為難別人這恐怕不會有誰樂意吧。

看著不理不睬的輕塵,王豐也沒有辦法,只得將食物放下,關上地窖的蓋出去了。

邢夢君和蒼野分開派人在各大酒樓,客棧,凡是能住人的地方都搜索了一遍,可是還是一點蹤跡都沒有。而且他們又不能夠明目張膽的搜索,只得暗中調派邢家的人和蒼野的人分頭搜索。

「王豐究竟躲到哪里去了?」按理來說輕塵的特征那麼明顯,若是沒有摘掉面具,那這皇城之中估計就只有輕塵待著這樣一張面具,若是別人看到了,肯定是有印象的。就算是摘掉面具,那麼輕塵的容貌想必也是令人難以忘懷了。可是找了兩天,仍然是一點風聲都沒有。

邢夢君看著焦頭爛額的蒼野,知道他心中不好受,可是猶豫了許久,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啊。「蒼野兄,你看推斷會不會有錯?」說不定輕塵只是去了別的地方,就像上次玩失蹤一樣,不是別人劫走了呢!

蒼野搖搖頭,他敢肯定,輕塵一定是被人劫走的。且不說輕塵不是那種隨意消失的人,就算她想消失,可是眼下的事那麼多,輕塵才不會在這節骨眼上玩失蹤呢!「不會的,輕塵不會莫名其妙不打招呼就走人的。」

邢夢君看著如此肯定的蒼野,沒有辦法,只得吩咐手下的人繼續尋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他們也要將人給找出來。

宗褚從王伊犁那里一點都沒有得到關于王豐的消息,皇城這麼大,若是等他找到輕塵,還不知道王豐會將輕塵折磨成什麼樣子。思索再三,宗褚終于決定親自前去會一會王豐,希望他看在這麼多年的兄弟情誼上,能夠將輕塵交出來。

王豐左等右等等了三天,終于等到了他約定宗褚見面的日子。那天在平安符上他就寫明了今日要見宗褚,也不知道宗褚究竟會不會來。來到地窖在輕塵身上左看右看看了半晌,又拿走了輕塵頭上一根簡單的發簪,這簪子雖簡單,可是做工精細,設計獨一無二,想必宗褚不會認不出來吧。

王伊犁在素心宮中左等右等,竟然沒有等到宗褚,不由得開始疑惑起來。這幾日宗褚每日都會前來報道,她原本想今日也不例外,特意準備了上好的‘茶水’等著他,可是現在都已經下朝許久了,怎麼還不見著宗褚的身影呢!

看著眼前快要涼透了的茶,這大冷天茶本來就容易冷卻,再找不到機會給宗褚喝下去,恐怕會橫生枝節。王伊犁心思已定,找了一個托盤帶上茶水就朝著乾坤宮走去。

「嬪娘娘。」乾坤宮的太監看著緩緩而來的嬪,這幾日皇上的態度他們實在是捉模不透,這王家好像又有了要翻身的可能。「嬪娘娘小心,老奴來幫你端吧。」看著嬪手中的托盤,底下不乏上前討好之人。

「不用了。」誰知道王伊犁將身子一扭,將托盤牢牢的固定在自己手中,「皇上呢?」都已經下朝這麼久了,皇上應該在里面吧。

那太監看著不買賬的王伊犁,心中雖有不平,不過還是恭敬的道︰「皇上今兒個出宮了,不在宮中。」

什麼!宗褚出宮了?王伊犁呆住了,宗褚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宮,莫非是哥哥回來了?慌忙之中將茶水交給太監,匆匆的朝著素心宮跑去。

待王豐到達之時,宗褚早已遵守約定站在了護城河邊上,王豐再三確定沒有埋伏之後,才緩緩從城內走出去。

宗褚著了一身金色的長袍,一頭黑色披散在身後,面如刀削,鼻直口方,看上去異常英俊,全身散發著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眼神中威稜四射,眉間透著一股不安的神情。王豐失笑,這神情看上去是那麼的熟悉,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像宗褚就是這樣一幅表情吧。王豐永遠都忘不了宗褚批著一張黑色的披風,整個人站在護城河邊上那種神情,仿佛世界將他遺棄了一般,整個人蜷縮在披風中,臉上慢慢都是不安和絕望。

「好久不見。」兩人相互對視,最終還是宗褚先開了口,看著眼前多日不見的兄弟,那臉頰兩旁的胡須將整個人以前謙謙公子的氣質都破壞了,此時的王豐看上去想一個三十出頭,沒有抱負頹廢不堪的人兒。心中說不愧疚是假的,宗褚何曾見過這樣頹廢的王豐。

記得他們兩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里,當時他得知父皇要將對付夜家,急匆匆的從天山趕來。可是無奈,最終的他見到的只是輕塵父親的尸首,從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他和輕塵絕對沒有可能了。不知道從何開始,他對那個整日咋咋呼呼的師姐,竟然有了想要一輩子的念頭。

可是事實如此殘忍,才不過幾天,就將他的夢徹底粉碎。當時他苦苦尋找輕塵未果,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護城河邊,一股無助而絕望的感覺包圍著他,正當他獨自啜泣之時,便看見了一個閃閃發光的人兒朝著自己走來,「不要哭了,有什麼事告訴我,我爹是大將軍,我讓他幫你打跑壞人。」這是王豐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他永生不能忘記,從沒有人跟他說︰我幫你。

兩人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回憶著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殊不知兩人心中對于第一次見面,各自經歷不同,現在的感受自然也不同。

「是呀,好久不見,一晃我們竟然已經認識十年了。」王豐沒有對宗褚下跪,今天的他只當宗褚是兄弟,而不是君臣。

宗褚一愣,原來剛才王豐也在回想十年之前的事,可惜時過境遷。他早已不是當初手足無措的太子,他也不是當初義氣雲天的將軍之子,他是君,他是臣;他是手刃他家人的仇人,他是要為家族平反的世子。他們之間僅存的那份情誼,在這血淋淋的現實面前,不值一提。「時間轉瞬即逝,如今你我不也長大成人了嗎?」

「有時候我還真希望不要長大。」王豐仰天長嘯三聲,長大這個詞多麼的可笑。小時候盼望著快快長大,好為國家建功立業,如今,他只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不會醒來的夢。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殘忍,就算我們再否認事實,事實也是無法否認的真相。就像你妻子行刺一事,就算朕再想將它忽略,可是胸口的刀疤清清楚楚的告訴朕,這件事發生過,而且挽回不了。」宗褚捂著胸口說道,那朱釵雖小,可是他下手太狠,傷到了經脈,到現在將手放上去輕輕一按,還能感受到疼痛呢!

「事實是可以捏造的,真相究竟怎樣,我想皇上應該比誰都清楚。」他不相信他的妻子會無緣無故去行刺宗褚,她是當初他在戰爭中俘虜的戰俘,楚楚動人,毫無家世背景。他當初娶她為妻之時花了不少的功夫去說服王家的人,他實在不相信,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能夠傷害得了宗褚。

宗褚听王豐這麼一說,不禁哦了一聲︰「你是說朕冤枉王家了?」

王豐輕輕一笑,將懷中的發簪拿出來,「冤枉不冤枉,這還不是皇上說了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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