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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生無所依

王伊犁迷迷糊糊的看著張陽離去之後,才緩緩的從地上爬起,邁著沉重的步子朝著素心宮走去。如今的她可謂是生無所依,哥哥也下落不明,她就像一個棄嬰一般,無人問津。

「唔。」才回到宮中打開房門,便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在眼前,王伊犁冷不防的被嚇了一跳,隨後反應過來,他不就是那日給自己消息的人嗎?

「你知道哥哥現在在哪嗎?皇上要對付哥哥,你讓他趕快逃,有多遠走多遠。」王伊犁神經質一般的說道,隨後又道︰「不對不對,哥哥若是真的遠走高飛了就真的成為逃犯了,你讓哥哥去找尋能夠為王家翻身的證據。」王伊犁激動的說道,說完之後卻發現那人毫無反應。

「怎麼了,你沒有听見我說的話嗎?」看著一絲反應都沒有的黑衣人,王伊犁伸手準備去踫她,卻在快要觸及他的那一剎那,被他一個眼神,將手縮了回來。不知道為何,王伊犁看著那雙眼,總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奇怪,明明她才是主子呀,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呢?真是奇怪。

細看之下,王伊犁才發現那人沒有蒙住的眼角,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傷疤,看樣子,整張臉上應該都被這道疤痕分割了。刀疤臉~這是王伊犁想到的第一個詞。

刀疤臉感覺到來自王伊犁的視線,將臉輕輕往旁邊側過去一點,避免了那道疤痕被她看見。「小姐不用擔心,世子會平安無事的。」沉穩有力的聲音通過面巾傳來,竟有一種誘人的磁性。

不知道為何,听見這聲音,王伊犁浮躁的心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對呀,哥哥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輕塵在客棧之中實在呆不下去了,連著幾日一點都沒有出門讓她實在是憋得慌,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會出門,卻發現街道上的人少得可以。

「這位老兄,你可知道為什麼這麼冷清嗎?」按理說接近年關,快要過年了應該是正熱鬧的時候呀,怎麼反而冷清了起來呢!

被輕塵拉住的人回頭,看見輕塵那臉上冰冷的面具,再隨意打量了一下,雖面帶面具,可是衣著華麗舉止不凡,想必是外地而來的大戶人家吧。壓低聲音道︰「這位小姐不知道嗎?如今王家倒台,除了王家長子之外,其余的人都鋃鐺入獄,如今皇上正在逮捕王家長子呢,大家都怕惹禍上身閉門不出。這位小姐,我看你是外地人不知內幕才跟你說這些的,你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善良的人還是有的,輕塵輕勾唇角表示感謝︰「謝謝您。」對一個陌生人能夠如此知無不言,恐怕很多人都做不到吧。

不知不覺間,輕塵竟然走到了王家的大門口。看著那被重兵層層圍住的王家,輕塵心中有的竟然不是快感,而是擔憂。偌大的王家尚且如此,那麼現在的夜家如果出事了,結局又會是怎樣呢?

帝王的心深不可測,你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想要對付你,什麼時候會將你送上雲端,什麼時候又將你拉下谷底。輕塵站在王家門口,顧自遐想著,正想回去,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王家走去。

唯一較之之前不同的,大概就是外面加了一件紅色瓖邊黑色底紋的披風吧。看著遠處的張陽,輕塵不覺間就想起了嫣兒,那個最開始被王落雁派來監視自己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究竟被王落雁弄到哪里去了。

張陽才從皇宮出來,準備前去王家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事情,到大門口之時,忽然感覺到來自遠處的視線,回頭一看只來得及看見一個白色的背影,還有那褚黑一般的長發。搖搖頭,看來他真的是受皇上影響了,竟然看別人的背影都會誤以為是夜門主,真是近褚者黑呀。

若是夜門主回來了,怎麼會一點風聲都沒有呢。而且皇上苦苦尋找了夜門主幾月有余,也沒有听說關于夜門主一丁半點的消息,張陽一邊嘲笑著自己眼花,一邊緩緩的走進王家。如今王岩已去,就算皇上再想對付王家,王家也沒有可以與之抗衡的人了,至于他的兒女嘛。王豐世子尚在外面沒有回來,暫且可以不管。嬪娘娘如今已是沒用的棋子,早晚會被皇上遺棄,只是看時間的早晚罷了。

輕塵之所以會掉頭就走,不過是發現張陽停下了腳步罷了,應該是發現了她在注視著他把,得趕緊走掉,不然會被發現。可是當輕塵再次回頭的時候,看見的只是有侍衛把守著的王家大門,至于張陽嘛,早就進去了吧。不知道為何,越看張陽輕塵越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長相有一點熟悉感,可是更多的熟悉感來自于他的做人處事。可是輕塵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是在那里見過他的,只好作罷,目前該關注的不是張陽。

蒼野醒來之時才發現身邊的輕塵不在了,雖然兩人是同床共枕,可是分被而睡,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可以說得上是有名無實。看著旁邊空空如也的床榻,上面的溫度似乎還沒有褪去,蒼野心中的失落不是一丁半點,輕塵于他,好像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雖每日都在他的身邊,可是他卻從不曾擁有過,不管是人還是心。就像夢境一般,每晚都有,可是到了早晨,終究要醒過來,夢境最終還是會離你而去。

宗褚這邊還在全線封鎖著王岩已死的消息,趁著月黑風高悄悄的將王岩的尸首從天牢之中運了出來。張陽看著雙眼緊閉的王岩,心中感慨萬分,就算當初再得勢,現在還不是一張席子就給運了出來。

王家早已被皇上滿門收監,王家的財產也悉數沒收,外人只當皇上是想要王家的財產,殊不知皇上的心思根本不在那點錢上。因為將王家上上下下搜了一個遍,始終沒有找到兵符的影子,皇上一氣之下,將王家的陵園也給翻了一個遍,可以說得上是掘地三尺了,可是那小小的兵符始終沒有現身。

因此現在的王岩,王家陵墓算是進不去了,畢竟那里早已被皇上破壞,就算王岩現在的身份還是一個大將軍,可是他也只得一張涼席,野外隨意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悄悄的處理掉,甚至連墓碑都沒有。

「大將軍,對不起了。」趁著月色將人下葬之後,張陽恭恭敬敬的對著那小小的山丘行了一個禮,不論怎樣,他始終都是大將軍。臨死皇上也沒有剝奪他的將軍稱號,這也算是皇上對他的一種補償吧,或者可以說是皇上心中也有一絲愧疚感吧。

張陽等人將王岩下葬之後便匆匆離去,畢竟人都死了,不可能再對他的尸首不敬吧。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們離去之後,一伙從天牢便一路尾隨他們而來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挖開墳墓。將王岩的尸首抬出,放入了另一個身形差不多的男子,急速離去。

「皇上,辦妥了。」張陽將王岩匆匆埋葬之後回到皇宮交差,卻發現宗褚根本不在狀態。

他在跟宗褚稟告,可是宗褚卻雙眼放空的看著窗外。這天寒地凍的,氣候早已是冷得苦不堪言,如今皇上剛剛受傷,卻將窗戶給打開,這是不要命了嗎?就算沒有傷口,可是中風了怎麼辦?「皇上?」張陽再次微微提高聲音呼喊了一聲。

「你說,輕塵會不會已經回來了?」十幾日前王豐回稟說已經到了邊境歷城,後面便沒有了消息,按路程算應該已經到了吧。王豐,應該也已經回來了。

張陽一愣,皇上怎麼會知道夜門主的消息,難道他今日白天在王家大門外看見的那人,果真是夜門主不成?

「怎麼了?」感覺到張陽片刻的發愣,宗褚追問道,難道他有什麼輕塵的消息不成。

張陽搖搖頭,「沒有,臣只是在想,若是世子回來了,他會怎麼辦。」現在王家落魄,王豐身為王家的長子,想必是不會袖手旁觀的。現在王將軍一死,事情更加棘手,今夜匆匆處理了尸體,就在那荒郊野外,真是對不住大將軍這個稱號。

而此時的王豐,顯然還不知道父親已去的消息,還在和手下的眾人討論著如何才能為王家洗清冤屈,為王家眾人沉冤得雪。

「大將軍現在被關在天牢,我們不知道消息,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安全。天牢堅不可摧,我們進不去,想要對付將軍自然也進不去。」王岩的謀士一一分析道。

「對,只是不知皇上在這件事上究竟扮演的是怎樣一個角色,是希望王家翻身呢,還是和別人一樣,只是希望看到王家摔進谷底,永不翻身。希望是前面一種設想,不然我們日後要做的事會更加的麻煩。」俗話說成也蕭何敗蕭何,這件事上關鍵就是看皇上的想法了,若是皇上存心放過王家,那麼事情就簡單的多了。

王豐搖搖頭,「我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若是皇上決定放過王家,當初就不會將事情鬧得如此大了,導致現在他束手無措。雖然他和宗褚十余年的交情,可是他始終覺得看不透宗褚這個人。每次見他都是一臉微笑,從容不迫的樣子,從來沒有看過他發怒,或者說是沒有看到他將心中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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