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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傾國傾城

「姐姐~」蘇柔打斷了皇後的思緒,用手帕輕輕幫她擦了擦眼中的淚水。跟藍燁說道,「這邊水珠飛濺,我們都濕了一身,可否替我們傳話,讓藍墨出來聊下天呢?」

「可以呀。」藍燁說道。忽然看見池塘的另一邊,一個小小的紅色身影,亦是看著池塘里的大當家。剛才人太多,藍燁沒有注意到一直躲在夜門主懷里的夜輕塵,現在才發覺,這大小姐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特別是那一雙眉眼,脈脈含情卻似有似無帶著一隴愁雲,一抹淡靜。只是她……

藍燁看得出她倚在竹子,雙眼目不轉楮的看著她的大當家,那雙眼楮帶著怎樣復雜的情感自己也分不清。

忽然藍墨轉頭毫無心里準備,就與夜輕塵的目光對上。頓時他又痴狂起來,不顧形象的飛奔而去。藍燁只覺得一陣哭笑不得,這大當家是咋回事啊?

夜輕塵被他嚇了一跳,趕緊跑到安素身邊去。

皇後又再一次看見藍墨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又是想哭又是好笑,「妹妹,你看這孩子,是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哈哈哈哎呀我怎麼好想笑。」

可是那個落荒而逃的樣子,真心是可愛又好笑啊。

蘇柔也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夜家的家宴準備已經妥當,第二天就可以完美舉行了。皇後又早早起身,看見藍墨領著一幫手下在操練。與昨天那傻樣相比,此時的他威風凜凜,頗有王者……

皇後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轉身回房。

安素其實有點開心這幾日夜輕塵總算是精神了一點,昨日還求著自己教她學了竹笛。只是她傻傻的個性怕是學不會的。安素也不是傻子,看得出太子望著夜輕塵的眼神,充滿了愛慕。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夜門主夜邪本就是天下無人能敵的美男子,加上夜家主母蘇柔本就是蘇州第一美女。夜輕塵從小就美艷過人,若不是夜門主保護得好,知道她美貌的人可能早已經踏垮了夜家的門口。但對安素來說,夜輕塵永遠是他心里那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

看著她與太子在竹林里嬉笑的說些什麼,安素沒有去打擾,似乎,這個太子的確能讓夜輕塵的心情放松,畢竟他們從小青梅竹馬,最是了解彼此了。但是他怎麼都無法掩飾,自己眼里的寂寞。

忙到夜深才回來睡覺。藍燁心里咒罵著藍墨玩忽職守,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她做。忽然卻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高高瘦瘦,換了一身淡色系的便裝,長長青絲隨意用發帶挽在腦後,銀白的月光鋪散在他身上,他回頭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那麼美好,那麼醉人。藍燁一腳飛踢過去,藍墨輕松一躲,笑得越是迷人。

「干什麼?夜闖閨房?」那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夜深來找自己,藍燁心里開始打鼓一般亂跳。

「有件事情要你幫忙。」藍墨依舊笑著。

「什麼事啊?」藍燁靠在門邊上,佯裝鎮定。

「我……可能無法出席夜家家宴。」藍墨的笑漸漸變得有些無奈的苦惱。

藍燁一臉無法理解,「你到底是咋回事啊?你不說清楚我們怎麼跟門主交代?家宴那麼大的事你都不給面子,你讓門主怎麼想?那麼多年第一次見你這樣瘋癲。跟傻了一樣。」

藍墨抓了抓頭發苦笑道,「可能真的是傻了。我——」他欲言又止,愈加苦惱,轉身背對著藍燁看著天上那銀白色的月亮,輕聲說道,「可能是,愛上夜家小姐了。」

語氣輕柔得從藍燁未有听過的溫情感,似乎連「夜家小姐」四個字都讓他倍加寵愛,藍燁只覺得遭雷劈了一般的半晌說不出話來。怪不得他這段時間這麼痴痴傻傻,藍燁早就應該看出來,這就是墜入情網的表現啊。只是她打死都想不到,藍墨到底什麼時候跟夜家小姐有關聯了。這夜家小姐一向是深閨里的金絲鳥呀。藍燁低聲說道,「就你這粗魯的山賊,光是樣子就嚇壞人家柔弱的小姐了,你還想愛上人家。」

藍墨倒是極為認同的嘆氣,無限惆悵,「我知道呀,所以才求助于你,並不是問你怎麼去愛她,而是,到底有什麼法子能平靜的站在她面前,畢竟,我還要出席夜家的家宴。」

藍燁雖然心里喜歡某個人好久了,但是依舊無法理解他這般強烈的感情,「你到底有多愛她,竟然連站在她面前都做不到?」

藍墨靜靜想著她這個問題,忽然臉色變得險惡與囂張,「我會控制不住想要欺侮了她。」

藍燁算是認輸了。她無法否認這個時候還是對藍墨抱有一絲希望,猛然大聲說道,「不如你欺侮了我如何?這樣估計你就不會想著她了。」說完有些慌亂,但依舊連忙裝著大笑的樣子。

藍墨不知她認真還是開玩笑,只回頭看她一眼,正色說道,「我如果對你有這個心,覺得不會多等一秒。」

藍燁心里對他狠狠罵了一句,他真的不知道這句話對女孩子來說有多麼誘惑多麼傷人嗎?順著自己的心,想起今日夜家小姐被他嚇一大跳的狀態,藍燁說道,「你只看了她對你的態度,你的心就會冷下來了。」

藍墨苦笑,「藍燁啊,你就真對大當家我那麼沒信心嗎?」

藍燁雙手環胸,不爽的說道,「那大小姐膽子小得要死,聲音稍微大一點就嚇得想哭一樣。你這粗魯的模樣。」藍燁心里補了一句,你這粗魯的模樣,比較適合喜歡我這樣的女孩子。

藍墨忍不住微微一笑,腦子里亦是想起夜輕塵那個委屈又倔強的神情。忽然听得一陣悠揚的竹笛聲,藍燁攏了攏頭發抱怨道,「這安護法真是有閑情逸致,這麼晚了還不睡。」

藍墨听著笛聲,卻猜得到吹笛的並不是安護法,而是……

他忽然抑制不住內心的驅使,跟藍燁道別之後直奔竹林那邊飛去。自己在做什麼,完全不受控制,輕輕踏落在滿是竹葉的亂石上,藍墨看著竹林里的小亭子邊上,閉著眼楮沉浸在自己竹笛聲的夜輕塵。如此的深夜,她卻敢自己一人坐在深深竹林里,亭子上的燈籠搖曳著燭光輕輕擺動著她的影子,藍墨知道,可能自己一輩子都會記得這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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