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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了如指掌

夜邪看了看蘇柔緊鎖的雙眉,說道,「夫人你好像,還有別的擔心?」

蘇柔微微一怔,不愧是對自己了如指掌的相公,她淡淡一笑說道,「柔妹妹不是也要出席我們的家宴嗎?順便帶她去迤邐山,也算了卻了她多年的一莊心願。」

夜邪不由得一愣,問道,「這皇後還有什麼心願在迤邐山的啊?」

蘇柔嬌嗔的推了一下夜邪斥道,「何必多此一問。」繼而馬上轉了話題說道,「塵兒身上並沒什麼傷,那渾身大片的血也不知道是誰的。不過她腰間,有一片掐痕。」

腰間?掐痕?夜邪心里暗暗覺得不妙,這麼尷尬的位置,也不知道那賊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或許像蘇柔說的,解鈴還需系鈴人,去一趟迤邐山也好。

皇後到達之後,夜家總算開始有了些生氣。听到塵兒的遭遇,皇後更是一百個心疼。

蘇柔看著她滿臉的擔心說道,「姐姐,還是委屈你們了。情況有些特殊,塵兒身體那麼差,又遇到這樣的事,可能比較排斥見到生人,希望你們兩個諒解一下。等她過幾日好了些,一定親自來謝罪。」

「姨姨不要這樣客氣,我跟母後都明白。」神情有些失落的太子宗褚,依舊很禮貌的回答道。

蘇柔看了一眼已經長得氣宇軒昂的太子,與他一臉的擔心與疑慮,說道,「太子,你跟塵兒青梅竹馬,只是這次也有五年沒見了。」

「我明白。姨姨放心。」宗褚淡淡回應。

讓宗褚回房休息之後,蘇柔與皇後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輕輕掩上房門,回到屋里,蘇柔燭燈吹滅,與皇後一起模索上了床。

皇後本性夏,與蘇柔一樣單名一個柔字。多年前與還是皇儲的北皇微服私訪,遇到強盜。幸而夜邪出手相救。兩家好合,夏柔與蘇柔更是驚嘆彼此姓名的緣分,從此跟雙生姐妹一般親密。

兩人一起靠著躺下,蘇柔臉色憂慮,「姐姐,你真的要去迤邐山?」

「嗯。」皇後語氣堅決,繼而有些哽咽,「二十幾年了。離我上次見他,也有十年之久。五年前過來,怕有人懷疑,都沒有去。」

「噓——」蘇柔一驚,讓她壓低聲音,說道,「妹妹以為還是少見為妙。」

「我懂。妹妹你這次肯答應我,其實我也是想不到的。」

蘇柔無奈一笑,「哎呀,你在信里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都怕了。」

皇後只笑得甜甜的抱住蘇柔說道,「妹妹你肯答應我,定是有把握擺平了。」

蘇柔說道,「他……就像姐姐你一樣與眾人不同,小小年紀做了迤邐山寨的寨主,是不是生怕別人說他不成熟,所以留了滿臉的胡子。我也不知他哪里長那麼多胡子,懷疑是不是貼上去的。」

「嘻嘻嘻——」皇後一臉幸福的听蘇柔講那些點點滴滴,滿眼滿臉都是期待。

第二天,夜家的隊伍浩浩蕩蕩出發了,在迤邐山也是有夜家的地盤。迤邐山寨就是夜家的最大的一個據點,夜家的七大長老長期居于此地。

一路風景甚好,夜輕塵似乎恢復了一些精神,饒有興趣的看著馬車外來來往往的鬧市。漸漸的一股熟悉的味道傳過來。塵兒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有點緊張的四處張望。

「怎麼了?」蘇柔與皇後對視了一下,奇怪她的態度。蘇柔忽然想起來,說道,「是不是這個香味?」

卻見馬車隊伍正穿過一個香料市場,那濃厚的梔子花香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夜輕塵有些泛紅,低下頭說道,「好像,是這樣的香味。」不由得又看這大街上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大街上的男人,個個都滿臉胡子,一臉得意。「娘,為什麼這里的男人,都是大胡子呢?」

蘇柔噗哧一笑,「這邊山寨的寨主就是個大胡子,引得村民們都愛模仿他。」

皇後眼楮發亮,問道,「村民們那麼愛他嗎?」

蘇柔拍了拍皇後的手背說道,「是的,寨主宅心仁厚,深得人心。迤邐山這樣繁華,幾乎都是他的功勞。」

皇後又忍不住嘻嘻的笑著,比別人夸她都還要高興。

夜輕塵悄悄瞄了她們倆一眼說道,「你們兩個有什麼大秘密呀。」

皇後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不告訴你,小丫頭。」

馬車隊伍到了迤邐山寨,皇後剛下馬車就哭笑不得看著這簡陋的大門,破敗不堪,邊上插著一排排褪色了的軍旗,想不到這迤邐山寨,還真的是個山寨啊?!

夜邪跟宗褚走了到他們身邊。看著皇後的表情,夜邪解釋道,「藍墨生性喜歡自由,就愛搞得跟真山寨一樣。有幾次還嚇跑了跟我們合作的他國商人,還以為我們是山賊。哈哈哈」

「藍墨~」皇後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蘇柔不經意掐了掐皇後的手,皇後連忙收起溫柔的神情跟著笑道,「原來這寨主叫做藍墨啊,挺好听。」

他們說著話,太子宗褚卻默默注意著小時候愛粘著他,如今卻有點陌生的夜輕塵。她偎依在蘇柔的懷里,弱不禁風,怕是蘇姨姨為了讓她顯得精神些,給她穿了一身紅色衣裳,襯得她越發白女敕嬌弱,比起小時候甜美的樣子,多了一份慵懶的柔情。

感覺有人在注視自己,夜輕塵抬眼望過去。才注意到一身錦白色便衣的太子。夜輕塵朝他微微一笑,太子也隨著笑了起來。這樣的默契讓兩個人都回想起曾經一起玩耍的日子。原來太子已經長成了這樣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夜輕塵看著他白皙干淨的臉,心里倍感親切。

「門主。」安素走了下來,「前路已經開好,藍墨在前面等著了。」

就要見到藍墨了。皇後緊緊握著蘇柔的手,青筋都顯露了出來。她咽了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小小的細節都被倍感無聊的夜輕塵看在眼里,不由得也有些奇怪。

這個藍墨,是何許人也?讓皇後這樣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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