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棺蓋掀飛的剎那,風如鬼哭,四周旋起了一圈圈旋風,極為不詳的氣息,撲面而來,至少天神母和大獵神全都面色大變,緊緊掃視著四面
蘇金無比平靜。
經歷過如此多的事情,他幾乎被磨去了全部稜角,氣質斐然!
蘇金,可不是嚇大的!
夜帝之名,無所畏懼!
「看之前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天神母的語氣提高了**度,神心都快要從心口蹦出來了,但她依舊還在勸著。
話音剛落
蘇金上前一步,眉心摩訶鎮獄眼睜開,低頭看了進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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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狂瀾感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她一邊兒留意四周,一邊兒看著那筆直站立的夜帝夫君,感覺現在的夜帝,已經有三分蓋世的氣質
昏蒙,摩訶鎮獄眼看進去,表面上看著像是空,實際上他的視力好像化作了速度,不斷往深了去看。
血,黑紅色的血光
而後蘇金看到的一幕,不僅讓他平靜的心狠跳了下,而且還陷入到了深深的沉默中。
那是一片血湖,黑色石地上,殘破的青色骨塊,仿佛一點點珠寶點綴在地面中,那是他極為熟悉的青骨,而在那片血湖中,粘稠的血,不斷翻涌漂浮出來一道道殘肢碎片。
紛沓的苦痛慘叫,讓蘇金听了臉色微白,在那血湖北處,通過摩訶鎮獄眼可以清晰看到,看到一座亡佛渾身散發著黑色光華,背後‘大明六字真言’顯化在王佛背後脊骨上
頭顱,整整齊齊仿佛映照了無數頭顱,面相都皆是他!
蘇金虎軀狂震,這些怕都是假象,只有那座亡佛可能是未來的景象,而且還有一道深青色的神骨,足足大到百里的長度,橫躺在血湖外的平台上……
遍地零落的殘碎青骨……
在誰手上敲碎。
為何碎骨
百里深青色長骨,僅僅平躺在那里,那深青色長骨對他而言,有萬般
的吸引力,甚至他清晰用神眼看到,在自己看去時,深青色長骨微顫,巨大的亡佛背影,仿佛抬起了頭!
「小心!」鬼狂瀾連連驚呼。
蘇金好像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狀態中,這種狀態讓人神不知鬼不覺,而且在天神母和鬼狂瀾眼中,整座石棺開始變的通體徹紅,好像紅燈籠點亮的那種光華景象!
簌簌簌~~
蘇金周身魂影微晃,他的三魂六魄,仿佛都要幾欲飄飛出去,這其實並不可怕,兩女怕就怕在蘇金自己不知道!
「都說了不要看……」
天神母苦笑一聲,「他怕是看到了真正結果,這座邪棺遠遠不止所看到的這般簡單,里面深處估計有攝他道魂神魄的邪物」
「夜帝肯定不懼,這點手段對他而言能很輕易的化解。」鬼狂瀾對蘇金的信心,比天神母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天神母還想說話
不過很快,蘇金周身佛輝奪目而出,將神魂安穩在體內,隨著那強盛的佛光出現,此地任何想奪魂攝魄的手段,全都失去效用!
「 !」
蘇金單手對著此墓狠狠一按,四周騰起一圈煙塵,墓碑、石棺全部化為了一片齏粉,他也不知道為何突然那麼憤怒!
「無論你是誰,無論我的宿命怎樣,哪怕你是天,都拿不走我夜帝的命!既然從未有人逆天成功,那我成功給你們所有的人看!」蘇金怒火沖天,一語完畢,撥開一條通道,連更鬼狂瀾兩女打招呼都沒有,負著手怒氣沖沖走入。
天神母和大獵神哪里敢耽擱,這里的詭異,讓兩女打心里不肯待下去,一前一後跟腳走進
不久後,天宮之巔。
星空下,蘇金面朝著‘葬神場’的方向,坐在宮殿最上方,面對明月,拿著酒壇,神眼里的景象,卻是看到那座‘蘇金之墓’,從新從齏粉的狀態,逐漸詭異的黏合,再黏合……
恢復如初。
夜深人靜,何其孤獨
或許自己走的,就是一條孤獨無比的路,蘇金腦海抬袖
,抹去嘴唇上的酒。
「知道,我為何單帶你走麼?」蘇金從葬神場方向收回目光,面朝西看著繁麗的星空,卻是對著身後顯現出來的一人說道。
出現的,正是鬼狂瀾!
無論是皮甲,還是她的身高,亦或者是她的那種狂野氣質,都是蘇金平生僅見,當然這並非是重點
「多功能嘛」鬼狂瀾用媚酥酥的輕語,在蘇金耳邊兒說道。
「咳咳,說話注意一點影響。」蘇金昂頭灌著酒,語氣不凡。
「夜帝信不過仙玄衣那丫頭」鬼狂瀾一語直指要害。
「你倒是看的真切。」蘇金心里多少有點這個感覺。
「仙玄衣身有反骨,不過未來夜帝注定是邁出諸天那一步的大能,她這個人到談不上喜歡誰,擇夫君,不過是能力強而已,到時夜帝夫君多加管教,此女無礙」鬼狂瀾說著。
「嗯。」
蘇金看著鬼狂瀾,大獵神的話說著說著,肩膀卻輕輕觸踫到了他的腿側,俯身,臉貼在他腰上
「去,通知一下雨煙,半柱香時間後我們要從這里離開,到那片星河驛站。」蘇金剛剛看破了曾經去往葬神場的路,當時他和金城公主走來的路!
那里,昭道尊和芙瑤宮主兩姐妹,正在星河驛站等待,如此時日,怕是急了,而且蘇金心憂華夏大世界,不知現在是怎麼個局面
「好的呢」鬼狂瀾白了他一眼,趕緊起身去通知。
……
蘇金並不知道,在九幽絕地深處,此刻安靜中透著很壓抑的氣氛,一直山甲精王,渾身有幾處裂傷,深可看到裂骨存在,它甚至趴在樹林邊兒,不斷流淚凝望……
曾經,蘇金坐過的那片地,有幾株佛苗,金黃生輝,但山甲精王的目光,卻不再那幾株佛苗上,而是在那幾株佛苗根部周圍……
那里,一小塊泥漿成灘,再沒了那個經常會喊‘咿咿呀呀一’的泥丫頭模樣了~~
那個扎著羊角辮兒的泥女圭女圭,為何會化作一灘泥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