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記憶放開，我看一下。」蕭瀟把手按在獸神的頭上說道。
獸神一點也沒敢反抗的就對著蕭瀟放開了自己的記憶。
蕭瀟從神獸最深刻的記憶中看到了一雙熟悉的桃花眼，那雙眼楮里充斥著黑暗，仿佛能將人吸進去，當他注視著你的時候，就會有種死亡的錯覺，絕望冰冷涌上了心頭，這種視覺的沖擊甚至讓獸神對于眼楮主人的身形面貌模糊了。
蕭瀟心神巨震的收回了手，那雙眼楮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和蕭瀟初次見到虛源時的感覺太像了。
如果虛源才是那個真正的創世神，蕭瀟真是難以將神墓的大門上描述的那個冷酷無情、毀滅世界的人和虛源聯系在一起，在蕭瀟的印象中，祁乾反而更像一些。
解除了領域，蕭瀟沉默的鈴著妮可回到了外面，沒有和其他人打一聲招呼，張開翅膀徑直的飛出了諸神遺跡。
「大人，等等我！」聖子騎著巨龍急忙趕上了。
「你回教廷去吧，不用再跟著我了。」蕭瀟直言不諱的說道︰「光明神已經死了，我並不是你口中的天使。」
從蕭瀟的嘴中知道他一直以來最想知道的事情，聖子的反應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烈，也許是失望的太多麻木了，習慣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露出了一貫的燦爛笑容︰「沒關系，我們只要信仰光明就可以了。」
蕭瀟一愣，自嘲的笑了︰「是啊，我們只要信仰光明就可以了。」
虛源或許是創造出她的那個人，但卻不是她的信仰，她只要忠實于自己的本心就可以了，那里住著光，以及它本身所賦有的溫暖，只要自己一心向著光明，就不會被黑暗吞噬。
蕭瀟一瞬間想了很多。
當獸神再次看過來的時候，發現眼前的人靈魂又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那雙曾經讓他望而生畏的眼楮變了，反而更契合于她原本的靈魂，柔和，堅定，沒有了那種矛盾的感覺。
……
「唔！」虛空戰場上，本來和祁乾打得日月無光、星辰暗淡的虛源身形突然一滯，被抓住機會的祁乾狠狠的攻擊了。
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敵人，了解雖然更甚于了解自己的祁乾一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些什麼，哈哈大笑起來，虛源的臉色難看無比，雙方打起了嘴炮︰「笑什麼笑！」
「我笑你可憐，你那僅剩的一點良心都棄你而去了。」祁乾說道︰「我一直以來都鍛煉著蕭瀟，除了為了找到你之外，就是想把他和你之間的聯系真正的分離，沒想到你真的出現了，而蕭瀟也如我所願的真正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個體。」
「她是我的女兒，我為她高興。」虛源沉聲說道︰「再說了，蕭瀟長大了有什麼不好。」
「女兒？護著她？」祁乾像是听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副快要笑抽過去的模樣，說道︰「這真是我听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你懂什麼？」虛源嗤笑一聲，詛咒的說道︰「像你這樣只裝得下蒼生大義的人，活該孤苦一生。」
「我權當獎勵收下了。」祁乾表示他不需要有一個人能夠長長久久的陪在自己的身邊，多余的感情，只不過是弱點罷了，看著虛源他表示萬分的唾棄。
不明白一張白紙上多了一點黑點的他不僅沒有虛弱，反而更加的強大理智，而一張黑紙上多了一個白點的虛源卻如此的腦殘，他以前的冷酷無情都被狗吃了嗎？哦不對，應該是跑到他的身上來了。
「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蕭瀟都月兌離你了，你還是這幅讓我惡心的模樣。」祁乾皺起眉頭。
「跟你這種人說不清楚。」能動手盡量別吵吵，虛源總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的真諦，能夠吞沒一切的黑炎瘋狂的往祁乾涌去。
祁乾不會明白，黑紙上的那點白點其實是會擴散的，同理，黑紙上的墨跡也是會擴散的，只可惜被黑暗逐漸侵噬的祁乾發現不了。
「你這招對我沒用了。」祁乾不閃不躲，周身同樣蔓延出黑炎來，相同的能量是無法互相傷害的。
冷笑一聲，指尖一道光朝著虛源射去，可是沒想到的事，他的攻擊也無效了，因為虛源的身上泛起了只有他才能掌握的光。
「你為什麼也會？」祁乾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所以說你不懂啊。」虛源臉上帶起了傻爸爸的笑容，「這都是從我乖女兒身上學到的。」
祁乾頓時惡心無比。
……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聖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說吧。」想通了一件事，蕭瀟心里高興，爽快的說道，可是聖子的下一個問題就讓蕭瀟尷尬了。
「妮可呢？」
「呃……這個……」蕭瀟抓頭，總不能告訴眼前這個聖子妮可死了吧，前不久兩人還處于熱戀中呢。
「她死了，對吧。」見蕭瀟支支吾吾的，聖子嘆了口氣。
「……嗯。」蕭瀟吶吶的點點頭，蕭瀟挺心虛的，畢竟妮可是被蕭瀟推出來的炮灰。
「你……很喜歡她？」蕭瀟問道。
「喜歡？」聖子一愣，極快的反駁了︰「沒有啊！」
「……你不是對她很有好感的嘛？」這下蕭瀟郁悶了，之前你們倆之間的狗糧幾乎要把我給噎死了，現在你和我說你們之間只是存存的友誼。
一句話︰我褲子都月兌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里奧說，妮可她吃過很多人。」聖子給蕭瀟解惑，眼里一片坦誠︰「教義告訴我們要拯救世人，心懷憐憫，把迷失者帶入正途，我想要幫助她，讓她回歸光明的懷抱，所以……」
「……我還有事，先走了。」蕭瀟告別的姿勢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教廷的洗腦功力實在是太可怕了，蕭瀟表示自己要離這個聖子遠一點，免得自己被帶到溝里去。
「小路，我覺得我要和這個世界的意識談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世界的意識應該就是那個叫做零的穿越者吧。」告別了聖子之後，蕭瀟一回到手下的護衛隊駐扎的小鎮，就立馬聯系了小路，蕭瀟直覺這個世界的意識絕對是那個消失了的穿越者。
雖然創造世界的能力不是他的，但是世界的的確確是在他的手上出現的，而他最後又是為了拯救世界消失的，那麼虛源不在的情況下，他成為了世界的意識也是說得通的，消失只是因為他高高在上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