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殺一儆百（1）
「證明清白的地方，不願意去？高高在上太久，連尊卑高下都記不得了，我尊你叫你聲叔叔，不尊你，你什麼都不是，去了血獄證明了清白，本來可以一切如舊，不過現在以下犯上，跟我動手？就算證明了清白你也必死無疑。血獄是個腌地方，我去過我呆過，我也好好地出來了，你們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憑什麼高那些民眾一等？就憑你祖上的戰績？功勞？」
「你不過是個小女圭女圭，憑什麼決定我的生死，我家人生死？」路易斯猶自不服氣。
莫洛點點頭，「嗯，也對，我和我身邊的這個孩子加起來可能不如你活的零頭，可……我是魔黨領袖，生來如此，阿萊斯之名生來有之，阿萊斯創造了魔黨，可還記得住？」莫洛冷肅，揚起下巴，勾起一邊的嘴角，「一錯再錯，執迷不悟，先去血獄冷靜冷靜，我親自審你，路易斯叔叔。」
莫洛說完帶著佩恩就走，佩恩禁不住回頭，身後的依卡特古堡隱沒于濃霧之中勉強可見，上面藤蔓攀爬的密密麻麻，不同于阿萊斯王宮的雄偉華麗，沉穩而又古老，像個耄耋老人，冷淡的看著發生的一切，沒有悲憫沒有可惜沒有挽惜，人來人走，與己無關。
莫洛發現了旁邊的孩子似有唏噓，輕笑，「怎麼了，替他們可惜？」
佩恩搖頭，「屬下不知道。屬下不應該對他們有此心，但心里卻不是很舒服，大人恕罪，他們侮辱大人還企圖謀反……」
「從前我也這樣想，一朝無上尊貴，一朝階下囚，不必說依卡特家族如此，就連阿萊斯也是如此。現在我是魔黨領袖，從前我也是血獄的階下囚，我被關在血獄的次數比任何人都多。阿萊斯曾經也被驅逐被流放，一首締造的魔黨可以易主，傾頹與盛起也不過朝夕之事。不過呢，就算如此，或許有一天依卡特會再次盛起，只是不知何時而已，但前提是要活著。」莫洛說的太過平淡，讓佩恩覺得矗立在這的那個古堡幾乎就是莫洛的化身。
只是算起來莫洛其實比他也打不了多少，這點幾十年的差距在血族的年紀當中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但莫洛清清淡淡的，面色也沉靜沉穩的不像是一個年輕人。
「大人這話說的，那路易斯大人都沒有您看的透徹了。」佩恩是發自內心的如此感嘆道。
「血族雖然活的長，但是有些人非常幸運什麼都遇不到，其實血族世界相對于人類的世界要平靜很多，人類的戰爭是不間斷的，但是血族之間雖然也是爭斗不斷，但是相對于人類來說還是少得多。」莫洛頓了頓，「路易斯依卡特算是很幸運了，阿萊斯之戰開始之前就舉家去了人界，逃此一劫，到了我繼位的時候又跑了回來表忠心，自然我念舊情復了原職，路易斯這個人呢也算是能干本無職位空有爵位，現在又到了財政大臣的位置，也算是很幸運了，沒有經歷過阿萊斯之戰的慘痛，也沒有當過階下囚一般的生活。只不過這一次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行踏差錯的就是萬丈深淵，但我沒冤枉他，如果他不夠連希太，如果他沒有瞞而不報，如果他剛才乖乖束手就擒，任何一樣沒有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說到底還是選擇，幸運不會跟著一個人一個家族一個黨派永永遠遠，但是有些選擇在開始選的一剎那就已經決定了，因為你的心已經告訴答案了。」
佩恩若有所思的看著莫洛，莫洛加快腳步，「好了大道理說的也太多了，讓人把依卡特城封閉了，將所有的依卡特家族的人都帶到血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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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的是阿萊斯的速度的確是很快，莫洛幾乎是剛到了阿萊斯城，那邊血獄就已經送來信了，說一切審訊已經準備完成。
血獄似乎很久也沒這麼熱鬧過，進了血獄的犯人似乎也沒這麼吵鬧過，這些個一個小時前的貴族小姐和貴族婦人們哭哭唧唧哭天搶地，血獄自然不是什麼好地方，骯髒冷濕腌令人作嘔，只不過血獄里管的都是要犯，都是長期關押的，一時這麼熱鬧倒是讓人看笑話了。
佩恩頗為擔心，莫洛整日的帶著月復中的孩子去的都不是什麼好地方，廢舊的工廠，監獄，審判廳，刑訊室，好好養胎似乎都是一種奢望。
佩恩跟在莫洛身後進了審訊室，外面的哭喊聲隨著審訊室的大門關緊而小了一些，佩恩佩服莫洛的定力，自己都覺得煩躁那聲音莫洛居然鎮定自若的走進來，面上沒有一點表情。
而對面的路易斯依卡特就顯得激動了起來，目眥欲裂，雙目血紅，要不是渾身被銀鎖束縛好像馬上就要沖過來殺了莫洛一樣，只不過這里是血獄，路易斯沒那麼大的本事。莫洛在對面的椅子上，「事到如今，還是覺得冤枉？」
「我沒做錯，你沒資格審判我！」
「我很好奇，在此之前，就算你不服我，貴族們都不服我，我是年紀小，但我沒虧待你們，為什麼你要走到這一步？」莫洛冷靜的看著路易斯。
「我沒做錯，那工廠跟我沒關系！你父親若在，絕不會讓你如此待我！」
「我說的不是工廠。」莫洛伸手，佩恩遞上一副地圖，莫洛甩在路易斯臉上，「私藏結界口，港口，依卡特城什麼時候有了港口？我是不下屬城，給你們的權利也足夠大，你是想謀反？」
莫洛這華說的是很重，但是確實實話，有港口意味著就又運輸，有結界口就意味著有兵力從外界而來，私放逃犯，都是有可能的，這是大事。
路易斯原本掙扎，但沒想到莫洛會甩這麼一個東西給他，路易斯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那里……他明明說過你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