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埃布爾的死因
「是的，因為父親死亡多有疑點，所以一切都保持了原貌，沒有下葬也沒有換過衣服，就是為了查詢凶手，不過至今我還是一無所獲，只不過護城河那邊人來人往就沒有保持現場。父親應該是死後才被丟入水中，所以動作就是如此，沒辦法得知之前是什麼樣子。」佩恩答道。
「你看這里，有一塊水漬，也或許是別的什麼污漬也說不定。」莫洛把手火挪到埃布爾的胸口前，「但是如果是從護城河中打撈上來，距離現在也有不少日子了，至少不該是水漬，因為早就應該干了，而且被水沖刷也沒有洗掉。在心髒處，而且是兩滴比較小的水滴狀……」莫洛更靠近一點，然後看到了一個針眼。
「你看，這里有個針眼，埃布爾穿的這件衣服密度可以算是很高了，而這個針眼是比這件衣服的縫隙要大的，雖然很難看見但還是有跡可循。」
佩恩之前從未看過這個東西，「是的，當時父親全身都濕透了，所以無人發現這個針眼還有這些污漬，隱在水里也看不出來。」
莫洛點點頭，動手解開埃布爾的衣服，檢查他的胸口是否有傷口。
「想來你們也檢查過他身體的傷痕，不過針眼細小以埃布爾的血力應該很快就會愈合，這就是你們發現不了的原因。」莫洛又用兩個指頭去按壓埃布爾的頸間動脈，沒有反應，莫洛另一只手泛起紅色的光芒，凝成一束和埃布爾的頸間進行了鏈接，不一會埃布爾頸間顯現出一塊瘀紫，這應該是他被偷襲時的。
「雖然當時已經愈合，但是最近的傷口還是能顯現出來一些的。」莫洛看了一下那傷口，「當時下手應該很重，否則埃布爾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擊倒的，而且這應該也是在埃布爾不注意的情況下。按照埃布爾的警惕性這些應該也都應該避開的，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莫洛指尖再次凝起紅色的光芒，紅色的絲絮順著埃布爾的動脈進去，帶著全身所有的血管亮了起來，逐漸的組成一套完整的血管體系。
「全身的靜脈血管竟然是完整的，竟然沒有一處損傷。」佩恩忍不住開口說道，「那針管中的東西就不是毒藥，毒藥都是通過血管流動毒發的，所以血管都是斷裂或是壞死的，血管沒有損傷，那人到底是怎麼殺死父親的……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大人！」
莫洛神色凝重，「自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這件事已經發生了，自然就有發生的原因，我想這或許會牽扯出來一些別的事情。針眼的位置在心髒處，沒有流通到血管，這種死亡方式也是有可能的，但基本上就算是在心髒入藥，周圍的血管也該是呈現一種破碎或是有毒的狀態，畢竟毒液還是會散發的，不可能還是完整的，而且連心髒的脈絡也是完整的，所以這可能並不是毒藥。」
「佩恩，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父親根本就沒有死？」莫洛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說道。
「沒有死？」佩恩不解，「屬下愚鈍，不懂大人的意思，現在的父親的身體的確是已經呈現死亡狀態，雖然屬下也不想接受，但是屬下還知道這是事實，屬下改變不了。」
「你說說，血族的死亡有幾種？」莫洛挑起一邊眉毛接著提問。
「兩種，一種是心髒受創無法愈合，心髒是血族唯一不可自我愈合的部位，或是陽光灼燒這其實都是一種死亡方式，第二種……第二種是血力耗盡，無法自行產生血力，幾乎與普通人無異，會逐漸恢復呼吸心跳等等，但是……同樣也失去了自我愈合的能力，血力耗盡的結局也是死，以人類的方式也是死……」佩恩說到最後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大人的意思是，父親在被丟進護城河中的時候並沒有死。或許是低溫，也或許是溺斃都有可能？」
莫洛頗為贊許，「你說的不錯，我正是這麼想的，其實阿萊斯的護城河常年低溫冰凍，把你父親扔進護城河中無非是兩種原因，造成了埃布爾看上去是沒有痕跡死去的，用來掩蓋某種事實。」莫洛頓了頓，「具體的死因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我想知道的是他們想要掩蓋的是什麼。」
塔樓上一群蝙蝠撲稜著翅膀向著遠處飛去，窗外高高低低的屋檐泛著淡淡的雪色讓人有些看看不清楚，那些屋檐相連仿佛永遠也不到頭，延伸到那大霧彌漫之中便再也看不清了。同樣的，莫洛心里也是沒底，在佩恩哪里自己似乎是運籌帷幄似的，但實際上真正走在大霧之中的還是自己，這件事已經不止是簡單的埃布爾死掉那麼簡單，背後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還有更多的未知才讓莫洛覺得可怕，過去二十年的安逸時光已經結束了，她必須開始動起來，否則她的孩子她的愛人她所珍視的那些東西會再次陷入危機，她絕不能忍受。
「大人……我只是不懂，殺人有很多種方式，非要選擇這一種，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僅僅是因為要做到讓我們查不出死因的話……我覺得不止是如此。」佩恩低頭沉思。
「這件事，容我再想想，現在我們有兩件事要做，第一是真正的多洛瑞絲的下落你要繼續追查，另外這邊在司法大臣府邸的多洛瑞絲，我還要好好看看，畢竟我也不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阿德勒。」莫洛顰起眉頭，一只手搭在自己月復部，輕輕的那個孩子好像在踹自己，心里稍微定了定。
「大人……若您確定那真正的多洛瑞絲夫人，何不直接殺掉那個假的？正如……正如您在審判所所說的那些話，雖然您是騙弗朗西斯的，但是屬下覺得非常的有道理。」佩恩說出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