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深陷泥沼（5）
「你和我在本質上並無區別，你是為了逃命，我也是為了活著。其實說呢，說太多冠冕堂皇的殺人理由，殺了人就是殺了，無論如何也是一條性命，你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我濫殺無辜，難道你不是？我們是血族不是神，存在就是為了殺人，我們以人類為食，但到要在一邊吸血的時候一邊悲天憫人？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可是就算是神也是自私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只不過他若是要犧牲就會萬代傳頌，若是一個士兵或是一個貧民犧牲便是無人可知，便是無所謂的。」弗朗西斯說話不急不慢，咬準了每一個發音，將那股子特殊的喬萬尼口音說的掐絲帶弦的，卻不顯得做作。「你們都是這樣的，要是想要悲天憫人做個善人就不要喝人血，動物血也不要，干脆你自己不吃不喝去死好了，干脆就不要生出來，生出來還浪費資源。」
弗朗西斯說的天衣無縫而且有事沒事就刺她一下讓人那麼難受，多洛瑞斯根本就找不到他邏輯的漏洞，而且弗朗西斯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在想什麼，多洛瑞斯不甘心，從小都是別人讓著她，現在倒是被別人這樣欺負，強撐著回嘴，「善和惡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和你是不一樣的。」
弗朗西斯盯著手術台上那人微顫的眼睫毛，勾起嘴角，「看起來，你還是沒听懂我說的話啊。」弗朗西斯手中砰地一聲燃氣一團手火拿起一只蠟燭點燃。湊近那人的瞳孔，翻起眼皮看見那人的眼瞼已經變成很淡的紅色，瞳孔的顏色也又一圈血線，只不過也沒有那麼紅，是淡紅色的。而那是血族的標志。
「你以為的善和惡，你自以為為善看我們是惡，可你有沒有想到若我們看你是不是也是惡？我說過了，殺人就是殺人，自衛殺人是殺人，因仇仇殺也是殺人，都是結束了一條性命，所以我殺人從不問理由。我只問結果，不問過程，如若我需要就殺，他若有仇怨或是親人有仇怨盡管來朝著我報便是，能殺掉我自然我無可厚非，不過殺不掉就是他自己來送死了。」’
弗朗西斯的臉被這間屋子中的光色分割成兩半，冷笑起來的那一邊不向光隱在陰影里陰暗至黑的邪氣由內而外的生發，順著嘴角那扯起的一點點弧度流了出來，向光的那一面五官精致到挑不出瑕疵，眼眶中泛起一點點的紅色似是悲天憫人似的淚意的反光，微微殷紅的嘴唇自然的勾起平和而沒有銳氣，兩面明明是一樣的面容，卻一邊至邪至鬼，一邊卻是斯文精致甚至莫名的有一種讓人想要去破壞的無辜。
可從他嘴里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狠辣，把陰狠狠覺之事都說的言之鑿鑿冠冕堂皇，若是誰反駁他好像就是在欺負他，就是在反智，其實多洛瑞斯也根本沒辦法反駁他。
多洛瑞斯甚至在想要是弗朗西斯去做什麼傳銷的事情一定迅速的躥紅，發財，成為挪德大陸最厲害的傳銷頭子。實際上多洛瑞斯不知道的是，弗朗西斯以前就是一個聖教的領袖，他一個人推動了地下貧民區的發展，聖徒紛紛匍匐在他的腳下听他調配，甚至願意前僕後繼的為他去死，所以就算弗朗西斯放棄了地下貧民區，地下貧民區也不可抑制的全然的崩潰掉了，衰敗，不復弗朗西斯所在時的繁榮。
「你在迷惑我，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的，一定說的不對，我和你是不一樣的，你別妄想把我看做是同一類人。」多洛瑞斯一邊說著被迷惑，一邊卻找不出來任何的理由來反駁他，對方段位太高自己連個人家的零頭都算不上。
弗朗西斯再沒有說話，又過了三秒過後，躺在那手術台上的普奧羅老爺突然全身暴起，無奈全身關節都被皮帶死死勒住絲毫的動彈不得，多洛瑞絲明顯的看到埃爾文口中竟然長出了兩顆獠牙，但是于此同時她看到的是那人還在起伏的胸口代表著他還在呼吸，多洛瑞絲不禁模了一下那人的體溫，還是溫熱的，可剛才弗朗西斯掀起的眼皮下那瞳孔周圍的一圈紅線明明是血族才會有的特征，多洛瑞絲實在是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這樣？你沒殺了他？」
而且剛才埃爾文還能認得出他來，現在就已經完全認不出她是誰了，兩只眼楮空洞而且無神，像是被抽干了靈魂一樣像個行尸走肉。
弗朗西斯略一抬手，手指用力按在那人的頸間動脈上，那人立即偃旗息鼓什麼動作都沒有了，然後低頭微笑道，「我確實殺了他，他剛才的確是死了，不過現在又活了。只不過他現在沒有靈魂罷了。」
「沒有靈魂？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我沒有看你抽出他的靈魂。」多洛瑞絲隨後看到了那一排排架子上吊著的身體，有男有女，不過身體看上去都是體態良好，結實勻稱的青壯年，他們全都活著他們都在呼吸，只不過全部目光呆滯任人擺布。
「不用抽取他的靈魂啊，那是不一樣的事情，他死了不就行了，你殺人的時候還用刻意的抽了他的靈魂再殺？這樣好做作啊。」弗朗西斯裝作無辜的而且很不理解的看著多洛瑞斯。
多洛瑞斯，「……」
「那他為什麼會變成血族？」多洛瑞斯想了想還是問出口了，她實在是太好奇了，弗朗西斯這到底是什麼操作？「你不知道初擁嗎？這個就是比初擁高級的多的一種變異方式。」弗朗西斯漫不經心的說道。
「所以這個比初擁高級的多的變異方式是什麼呢？」多洛瑞斯不依不饒。
「這是秘密怎麼能告訴你？」弗朗西斯皺了皺眉頭一副很不理解的樣子。
多洛瑞斯扁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