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男人扛著女人從紅薯地里出去的踉蹌身影,方默心里有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
此刻天色看似有些晚了,去八村一趟回來一趟耽誤了不少時間,方默繼續踏著步子往屋里走
此刻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看樣子似乎是要下雨了,六月底的天了,空氣悶熱,風兒陣陣刮過來,依然悶熱得很。
天空中突然閃過一陣雷,方默暗想,怕是要下雨了,趕緊回陸家要緊。
樹木花草的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看著頭頂的這一道閃電,離她似乎很近似的,讓方默有些怕。
豆大的雨點就這麼下下來,方默用手將頭遮住,心想怕是遮不住了。
剛走了幾步路,突然間身後一陣腳步聲。
她往後一看,只見雨里是一個男人的身影,頭戴著一頂帽子。
那張臉讓她一愣,繼而朝著後頭退了一步。
「默默,我說了我會來找你。」周學兵聲音哽咽。
雨淋在方默的頭上,他眼看著就要月兌了衣服。
方默記清楚了這個人的臉,「周,周學兵?」她瞳孔微縮。
心里一個聲音在隱隱作響,沒錯,就是他。
方默嚇得趕緊跑,周學兵自然不會讓她就這麼跑了。
他瞞天過海的,障眼法讓津洲東區的人都還以為他在甘疆,派著人過去了,結果他悄悄的跑來了崇江池鎮。
只為了見方默。
方默被男人猛地一拉,「你放手!」方默嚇得心驚膽戰的。
男人全神貫注的看著她,看著她被雨淋,突然冷笑,「李雪花說的沒錯,你果然現在對我的態度大不如前。」
李雪花!
原來李雪花是周學兵的探子呀,方默恍然大悟。
「默默,跟我走!」周學兵頭戴一頂軍人的綠帽子,一手拉著方默走。
「你再這樣我就叫人了!」方默此刻顧不得被雨淋,想的滿是一定要擺月兌她。
她萬萬沒有想到周學兵會找到池鎮來!
聞聲,周學兵眼神肅然,「你先要看看這山路四處有沒有人再說。」
方默回頭一看,視野中,霧蒙蒙,雨蒙蒙的,周邊的確是沒有什麼人在。
路上滿是泥濘,方默突然間有些害怕。
「你放手!放開!」她有多麼愛陸策陽,她就有多麼想從周學兵手里逃出去。
可周學兵仿佛是掐著點來的,「這就是你不乖乖的在津洲家屬院里等著我的代價!」周學兵毫不留情,幾乎是將她拖著上車的。
隨即,因為方默反抗過猛的緣故,周學兵硬生生的把她往車里塞,那一瞬間,方默的頭直接撞到了車門上。
周學兵僅僅看看一眼,隨即把車門一關。
方默躺在車里,有些難受。
「嫂子,你既然愛那個男人,何必嫁給大哥呀?!」耳邊傳來李雪花的聲音,像是隔著很多年頭似的。
「我也不想嫁,是他強迫我。」
「嫂子,你看呀,你真的是,女人何必為難自己呀,女人不就是要開開心心的活才好?!」
那是原主以前老愛在李雪花面前訴苦的一幕,因為她不知道這些話能夠跟誰說好,曲扶雅呢,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她以為李雪花是听她說的人,殊不知。
李雪花和周學兵認識!她喜歡周學兵!
然後,某一天,李雪花走在邊上絆住了她的腳。
再次醒來,人已經在陸家了,就發生了後來的這些事。
她都想起來了,關于一切都想起來了。
為什麼原主的記憶里會突然間沒有了關于和周學兵之間的記憶。
那或許是因為,那是最讓她痛苦的記憶。
現在,她想起了一切。
視線有些朦朧,方默用力的打開車門,徒勞的,車門車窗等全都被他鎖了。
「默默,是你逼我的!」周學兵開著車,快速的從這條泥濘小路往前開。
滿腦子想的是方默跟他說的那一番絕情的話。
想要表達的滿是,讓他不要再糾纏了。
她要和陸策陽過日子。
「我應該感謝你還沒有生下他的孩子,五年了,是在為我所以守身如玉?」周學兵面色帶著幾分嘲諷的笑了笑。
方默依然有些頭暈。
以前的周學兵,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那晚在烏鎮,明明兩具身體隔的那麼近周學兵什麼也沒有對她做。
是因為不忍,周學兵不忍玷污了她。
因為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資格沒有這個能力去要她。
可周學兵沒有想到的是,方家和陸家竟然會這麼快讓兩人結婚。
此時此刻的周學兵,不再是以前那個不忍玷污了她的周學兵了。
對她的狠,她能夠感受到。
剛剛將她往座位上扔去的時候,座位固然是軟的,可用力一猛扔,疼也是很疼。
為他守身如玉,那個人不是她。
方默沒有回答他的話,且讓他自言自語好了。
「默默,見到我你怎麼沒有以往那麼愉悅?」
還愉悅?她幾近崩潰好嗎。
「你要帶我去哪里?」方默問道,依然嘗試著將車門打開,雖然周學兵開車的速度很快,像是要將車開的飛起來似的。
她也沒有半分懼怕車速的意思,唯獨懼怕的便是,自己不知道會被他帶去哪里。
只要能將車門打開,無論車速多快,她寧願跳車都行,也不願意跟周學兵呆在一個環境里。
實在是難受。
原主沒有愛過他還好,可是,原主愛過,心心念念的愛。
周學兵一早就發現了她的動作「默默,專門為你準備的。」他平靜的說道。
天知道他那平靜的外表下是多麼的邪惡,蘊藏著多少的心思。
方默想都不敢去想。
這就是所謂的人面獸心。
方默聞聲,知道自己打不開了,可她不依,又執拗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真的打不開,這才就此作罷。
可心里又不忍放棄。
她要下車,要要下車!
「打算帶我去哪里?」方默心里滿是焦慮,「你這樣苦苦糾纏有什麼用嗎?我已經嫁人了,麻煩你正視這個事實!」
盡管回憶起了以前的事,她也不願意去想,始終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只要她知道自己和這個男人並沒有發生過什麼,她心里就安心了。
不過她此刻最怕的是,這個男人要是非要和她發生點什麼的話她應該怎麼辦。
心里很是難受,她有預感,如果這種事發生,她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