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她長大了,五年後,她和陸策陽相愛了。
女乃女乃不久前回了池鎮,又被接回了雲州。
五年于她而言,不痛不癢。
于那位老人而言,他如今是各種面貌,他如今可是如五年前一般,和藹可親,慈祥而威嚴。
听到陸爺爺的聲音,方默緊緊的握著電話,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對面很安靜,似乎正在等她說話。
「爺爺……」方默掙扎了一番叫了出聲。
老人的笑聲就這麼傳了過來,不時還伴隨著幾聲咳嗦。
方默有些為他的身子擔憂,「爺爺你是不是感冒了?」
身後傳來一個凌厲而冷肅的聲音,「報告軍……」
「安靜!」陸爺爺一下子像打了雞血一樣,此等吼聲嚇了方默一跳。
繼而,陸爺爺笑了笑,「听到你這一聲爺爺我很高興啊!」陸爺爺笑道。
方默臉頰兩旁的肉擠了擠,擠出來的那道紋路,方默將其稱之為笑紋~
一露出微笑的時候就朝著兩邊擠,做著不出聲的笑容,心想,陸策陽怎麼不在呢。
此刻陸爺夜的一句話,讓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接到爺爺的電話我也很開心。」方默腦筋急轉彎似的應了一句。「爺爺身體可好?」
「好!」陸爺爺一听方默問候他,心里一陣暖意,想來听方女乃女乃說的是真的,方默這個丫頭總算是轉性了。
能夠知道大人都是為了她好。
「策陽那小子最近有沒有欺負你?他要是欺負你了,你就跟爺爺說……爺爺就……」陸爺爺眼看著就要放狠話了。
方默猜下一句一定是好好教訓陸策陽之類的話,因為在五年前她嫁給陸策陽那天,陸爺爺對她說了一樣的話。
不過告狀不是她所擅長的,最擅長的,當屬……冷……冷……
方默想的心里發毛,只得尬笑,是她老公啊,誰不心疼她都得心疼心疼。
陸爺爺旁邊站著一位小兵,此刻正听著陸爺爺和方默接電話。
心里不由得感嘆,有這麼個爺爺顧著孫媳婦兒,那孫媳婦兒可真夠幸福的。
跟陸爺爺聊了一會兒天,方默不知道還能找什麼話說,就跟陸爺爺提了一下方女乃女乃。
聞聲,陸爺爺便重點叮囑了一番,讓方默趕在六月份去一趟津洲看看她老人家。
別的沒多說了。
方默說了一聲「爺爺再見,」然後掛了電話。
心里琢磨著應該給自家大伯那兒打個電話,問一下方女乃女乃的情況,想著上回的時候方剛跟她提了一次,這回呢,陸爺爺旁敲側擊的也提了一下,方默不知道方女乃女乃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
問的話,方家方母和方剛不一定會告訴她,他們老一輩的人心里想的都是盡量不麻煩已經離了家的人。
心里想著只要她跟陸策陽在這邊生活穩定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家里人會扛下來。
想到哪兒就做到哪兒,方默先是按了電話打到了方母那兒,從方母那兒抄了大伯的電話,聊了聊于是就掛了電話。
此刻快中午了,打電話給大伯最好挑在下午,因為此刻說不定雲州的大伯家里正在做飯呢。
一般中午的時候,很少人家里是特別有空的。
方默炒了一小盤菠菜,家里已經沒有肉了,她就拿著番茄炒雞蛋,煮了點飯。
中午的時候陸策陽回來了,朝著座位上一座,眼神幽深帶著幾分傻笑的看著方默。
方默低著頭故意把菠菜夾了一葉在自己的碗里,夾了一塊飯混著菠菜就往嘴巴里送。
「秦世芸調北區去了?」方默帶著幾分疑問的問道。
昨天還是前天來著,听夏冬梅再說,說是秦世芸要嫁了。
具體嫁給誰的話,方默也沒問,此刻提起這個話來,就是想看看陸策陽會是什麼表情。
陸策陽扒著飯,一點也顧及形象,長長的手指拿著筷子,幾分秀氣,幾分威嚴,面色波瀾不驚,「哦。」淺淺的一聲,沒有絲毫的在回味她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方默看了他一眼,隨後故意不去看他,「話說以前你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你跟她認識比跟我認識還要早,為什麼要跟我結婚。」方默自顧自的說著。
絲毫沒有注意到陸策陽此刻逐漸變得陰霾的臉色。
方默正想著,陸策陽怎麼不說話,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抬頭一看,男人雙眸直勾勾的看著她,看的方默有些心虛,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我只是很好奇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不要想多了。」方默解釋道。
雖然很好奇,可也不想讓陸策陽誤會她是在懷疑他對自己的感情。
「很想知道?」陸策陽一本正經的問道,眼神中滿帶著嚴肅,如同不可抵擋的一種帶著魔法的力量。
方默看著陸策陽,突然間覺得陸策陽整個人王子了不知道多少輩,好有氣質,好帥。
雖然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不過這一刻,光輝了一些。
秒殺彭于晏的那種,或許應該說是于政。
方默點頭,「想啊,當然想,如果我不想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問了。」她說道。
陸策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的有些出神,夾了一筷子番茄炒雞蛋放在了碗里混著飯一起吃,微微酸酸的番茄味,香香的蛋味,從番茄里炒出來的湯汁,混在飯里是最好吃的東西。
思緒回到了五年前,方默正在念高中的時候,那是個陽光開朗的女孩,她抬頭挺胸的走在前面,和幾個同齡女孩手挽手的走出校門,腰間斜挎一個帆布的小包,里面微微聳起來的是幾本書。
「從我二十歲開始我就知道有一天我會娶你。」陸策陽一字一句的說道,表情中眼神中的那一抹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或者說謊。
「你的意思是說,你早就知道了?」方默問道。
陸策陽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沒錯。」
方默點頭,「原來是這樣。」她呼了一口氣,「那秦世芸呢!我前些年那麼對你,你心里一點也沒有想過放棄嗎?」方默最好奇的便是這一點。
換作任何一個正常男人,估計都是難以忍受的。
陸策陽「關于秦世芸,她身上少了點東西,而那種缺少的東西,我在你身上可以找到。」
方默月復誹,好你個陸策陽,還知道秦世芸身上缺少什麼東西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