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膝頭,終于忍不住嚎啕起來。
從小都沒這麼哭過的陶陶這一次不知怎麼了,將近哭了兩個多小時才止住。
她顧不上腳踝的劇痛,艱難的爬下床,緩緩蹲拾撿著被她扔掉的椰蓉酥。
陶陶每撿起一塊,身體就顫抖一下。
好像……很久沒有這種絕望的感覺了呢。
絕望到……連心都是寒的。
一共二十六塊椰蓉酥,陶陶無比小心的裝進盒子里,放到床頭邊的櫃架上。
這次出差,陶陶一共去了半個多月,最後一場會議結束的時候,陶陶定了當晚七點半回s市的航班。
飛機降落在s市的時候是半夜十一點,足足飛了三個半小時,陶陶在座位上打盹,身旁的人好心提醒她下機。
走出機場,露天的夜色星羅棋布,與月光交織輝映。
陶陶拖著行李箱沿著馬路一直走,她穿著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走了十幾分鐘腳就酸痛的不行。
陶一派家里的司機來接她,陶陶沒有立刻回陶家大宅見陶一,反而讓司機把她送到一直住著的公寓樓下。
這里還是跟她走之前一樣,干干淨淨,想必是秦穆川前幾天來清掃過了。
她松掉行李箱,甩掉高跟鞋,赤腳走在冰涼的地板上,心底的惆悵簡直要溢出來,
她無精打采的窩在沙發上,從腳邊扯了一個抱枕抱在懷里,往昔這個時候,秦穆川都會給她買宵夜的。
可是今晚,只有明晃晃的燈光與她為伴。
不知不覺,陶陶就睡著了,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她覺得有些冷,但睡意模糊,也懶得爬進被窩,索性就摟緊抱枕在沙發上將就一晚熬到天亮。
這一將就不要緊,第二天陶陶就進了醫院。
她無精打采的到窗口拿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方堅實的胸膛。
陶陶吃痛著揉著額頭︰「不好意思。」她頭也不抬的道歉,拿著藥就走了。
誰知剛走出沒兩步,那個被撞得人就追上她了,「你怎麼樣?」
溫潤的聲音,熟悉的氣息,陶陶燒得迷糊的腦子瞬間驚覺,她猛地一揚頭,就看到一張俊朗得容顏。「沒什麼,只是著涼染了風寒。」
「是不是昨晚又踢被子了?」秦穆川的手覆上她的腦門,好燙。
陶陶一下子打掉他的手︰「別踫我!」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沒必要,你只要不出現在我眼前就行了。」陶陶繞過他,陌生的如同不曾見過他一樣。
陶陶燒的厲害,剛才量體溫的時候整整41度,要不是她對醫生痛哭流涕,說什麼也得給她扎一針。
她的背影縴弱孤寂,秦穆川不放心的跟上去,陶陶注意到尾隨在身後的背影,不禁放慢了腳步。
或許,她心里還是有所期待的吧。
陶陶走的慢了,秦穆川也走的慢了,
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陶陶的眼前一陣眩暈,身子不禁一晃,秦穆川一個箭步跨到她身後,穩穩地扶住了她。
陶陶雙頰通紅,連帶著眼神都是無光的︰「別踫我,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