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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零露在隔間里听見這些話,頓時心中憤怒更甚,蘇陶陶哪怕不討好太子依舊可以得到太子的重視,相比起自己用盡心機的討好更是讓她痛苦。

皇後和太子走後,蘇零露方才從隔間里面出來,雙眼全是血絲,咬了咬牙抬手看了一眼被自己掐破的手心,目光里充滿了對蘇陶陶的怨恨。

太子既然對她沒有娶進門心思,自己便只有拼命一搏了!

皇後和太子的想法蘇陶陶全然不知,等出宮時蘇陶陶看見蘇零露雙眼微紅的坐在馬車里稍微還奇怪了一下。

因為鬼醫和小喬姐姐在一起的緣故,蘇陶陶並不知道蘇零露遇見了什麼,只默默無言與老太君一起坐在車子里,一路回了蘇家。

選秀的日子很快便來了,蘇陶陶身上掛著一枚玉牌,上面寫著︰「承恩將軍府蘇錦堂嫡女蘇陶陶,年十四歲。」

她身旁站著的時候蘇零露身上也掛著一枚玉牌,上面寫著︰「承恩將軍府庶出長女蘇零露,年十五歲。」

宮里儲秀宮有專門的馬車接送蘇陶陶和蘇零露,兩人同坐一輛車但一路都默默無話。因只能帶一個丫鬟的緣故,蘇陶陶便帶了安靜穩重的香玉在身邊,蘇零露身邊的丫鬟則是老太君身邊的二等丫鬟隨行。

進入宮門,迎秀門的門口便熱鬧起來,儲秀宮派出去接秀女的車子都在這里停下,並且讓秀女們在此處集合。

大紅的宮牆像是一座巍峨的山脈,連綿看不到邊,讓人心生蒼涼。

蘇陶陶模了模自己隨身攜帶的藥水,又四處尋找了一番這才找到了小喬姐姐,兩人彼此牽著手找了一處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

「我給姐姐的東西可帶好了?住進入之後尋了機會記得用。」蘇陶陶小聲的詢問起來,深怕蘇小喬忘了自己的囑咐。

「東西是帶了的,妹妹就放心吧,倒是你可要小心些,听說你們倆住一間!」蘇小喬看了一眼蘇零露,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戒備。

蘇陶陶微微一笑,說道︰「姐姐不必擔心,我自然是省得的!」

「各位秀女,請在這邊排隊站好,奴婢念到名字的便出來答應一聲。」遠處,傳來了宮里嬤嬤們的招呼,蘇陶陶和蘇小喬忙站了起來。

「張桂芝,羅可卿,許曉月、蘇陶陶……」嬤嬤一個一個的叫著名字,秀女們身旁的丫鬟便代為答應。

蘇陶陶和蘇小喬一前一後在報名之後由嬤嬤帶領到了一處宮殿,听她說道︰「各位秀女們舟車勞頓,今日就請各位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奴婢便還要過來點名,之後便是統一的沐浴更衣驗身進宮,各位秀女要做好準備。」

面對選秀,蘇陶陶顯得格外的從容,只要喝下了藥水,她便會被隔離落選,所以她並不害怕自己會中選。

相比起蘇陶陶的從容淡定,蘇零露卻在內心顯得無比的焦躁。

蘇零露進了屋子,看見蘇陶陶正懶懶的靠在軟踏上,也不多說話也徑直躺下,彼此間將對方當成了空氣。

入夜時分,蘇陶陶清晰的听見了蘇零露起床的聲音,便忍不住說道︰「你明知我對你沒有好意,這般明目張膽的出去不怕我告訴別人嗎?」

蘇零露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大可以去說,我必定感謝你的成全!」

蘇陶陶微微眯眼,用意念召喚來了鬼醫,讓鬼醫跟著蘇零露離開。

「她去干什麼了?」蘇陶陶見鬼醫回來,頓時坐正了身子,警覺的看著對方。

「去見太子了,看樣子是要太子給她一個名分,但太子只答應讓她順利通過驗身這一關。」鬼醫將自己看見的告訴了蘇陶陶,卻見蘇陶陶皺起了眉頭。

「自取其辱……」蘇陶陶只淡淡的說了四個字,便再不言語。

鬼醫不知道蘇陶陶的心思,也沒有多言去了蘇小喬的院落陪伴。

第二日天亮,蘇陶陶便起床洗漱,宮里的嬤嬤早已站在了院中,帶著一眾人來到了另外一個院落,此處比起外面熱浪撲面,宮女太監們正在領著一桶一桶的熱水進出各個房間。

「請各位秀女們準備好,一會兒一個一個的排隊進去沐浴更衣,里面有專門的嬤嬤給各位秀女驗身。」嬤嬤面不改色,可是卻有個別的秀女臉色一紅明顯的害羞起來。

驗身是什麼她們在家中已經听母親說過,所以心中自然是忐忑不安,而蘇零露卻出奇的淡定,一雙眸子直愣愣的看像前方,沒有任何波瀾,仿佛之前的種種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就在排隊等候的空擋,不遠處傳來了吵鬧之聲,蘇陶陶循聲望去,看見了蘇小喬正在與人爭執。

「你一個知府的女兒憑什麼先?看清楚我的玉牌,我可是兵部侍郎的千金許曉月,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和我爭!」一個趾高氣揚的女子對蘇小喬大聲的吼了一句,周圍的女子們紛紛側目。

蘇陶陶看見小喬姐姐被為難,立刻擋在了她的前面,說道︰「你一個兵部侍郎的千金怎麼說話這般的沒有教養,不過是個侍郎罷了,就這般的耀武揚威,比你父親官大的大有人在,你又算是什麼東西呢?」

「你誰啊,這里輪不到你說話!」許曉月沒有想到自己被人嗆聲,立刻紅著臉怒道。

「這里的確輪不到我說話,我也不想與你這種人說話,不過是好心提醒你一句,這里可不是你的家里,若是行差踏錯半分被趕出去也是平常的事情!」蘇陶陶感覺小喬姐姐正在拉扯她的衣袖,只好忍了一口怒氣。

許曉月見佔不到便宜,冷哼一聲便離開了,蘇陶陶轉身之時方才踩到了一些碎片,低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給的藥水瓶子。

蘇陶陶臉色一變,說道︰「這是……」

「剛才她與我起爭執便是如此,我並未刻意與她爭搶先後,她走路時撞了我一下,將我的藥瓶給摔碎了,我一時氣急便與她爭執而來幾句,你便過來幫我了。如今沒了這個我該如何是好?」蘇小喬的臉上露出了著急的神色,蘇陶陶目光卻盯住了許曉月。

「你去盯著這個許曉月,她必定不會是偶然摔碎小喬姐姐的藥水的!」蘇陶陶用意念對著鬼醫說道。

鬼醫點了點頭,又擔心的看了一眼蘇小喬,見她進了小屋子方才調轉了方向,而蘇陶陶則是叫人清理了藥瓶。

如今自己身上只有一瓶藥水了,只有一個人的量該如何是好?

若是小喬姐姐中選那麼久代表著她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這宮殿之中,可若是自己拿了藥水給她,自己便要被困在這宮中。

一面是自己的未來,一面是難得的友誼,蘇陶陶顯得左右為難。

終于輪到蘇陶陶進入了屋子,月兌去外衣進入溫暖的水中,蘇陶陶一步一步的朝著嬤嬤們的指引躺下,驗身之後穿上了秀女的統一服飾,宣示著她要在這宮里至少住上半個月的時間。

出了屋子,就在蘇陶陶尋找小喬姐姐的時候,耳邊傳來幾個秀女的話語……

「听說前面來了八百里加急,听說五皇子殿下沒了!」

蘇陶陶听見這話險些一個踉蹌,多虧了身邊的香玉扶著才沒有失態,假裝若無其事的從秀女們的身邊走過,召喚來了鬼醫。

「他們說顧成死了,是真的嗎!」蘇陶陶的眼中布滿血絲,都忘了用意念說話,在屋子里自言自語一般的對著鬼醫問道。

蘇陶陶的心內時分惶恐,連帶著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鬼醫身形,生怕鬼醫不願明說,

「我不知道,我需要去查證一下!」

鬼醫看著蘇陶陶激動的模樣,忙又說道︰「我無權查看生死簿,但若是顧成真的出事了一定在黃泉路上徘徊,我去冥界看看便知道了。」

原本是安慰蘇陶陶的話,卻讓蘇陶陶更加的難過起來,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悲傷站起了起來,推開窗戶眺望遠處的景色,恨不能可以看見千里之外的邊疆。

鬼醫一去便是三個多時辰,而宮里顧成失蹤生死未卜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蘇陶陶雖然心里焦躁不安,但是表面上還維持著平靜的神色。

她告訴自己,這一定是有人故意在刺激她,想讓她失態,一定是!

這種近乎于自我安慰的心理很快佔據了蘇陶陶的內心,她低垂著目光,看似認真的完成嬤嬤教導的每一個動作,一旁的蘇小喬卻看出了端倪。

乘著休息的空當,蘇小喬拉住了蘇陶陶到了安靜的地方,問道︰「你怎麼了?」

蘇陶陶用一種迷茫的神色微微一笑說道︰「我很好啊,小喬姐姐為什麼這麼問!」

她強裝著鎮定,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做的如此堅強,明明蘇陶陶已經在心里向老天祈禱顧成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

蘇小喬搖了搖頭,透著無比認真的神色,說道︰「你瞞得了那些不了解的你的人,但你瞞不了我,因為我了解你!」

蘇陶陶怔怔的看著蘇小喬,鼻尖忽然一股酸澀涌來,眼淚無聲的從眼眶之中滑落,卻半句也不多言。

「傻姑娘,你究竟怎麼了?」蘇小喬看見蘇陶陶終于不再隱藏,忙輕輕給她撫背一邊問道。

「小喬姐姐,我沒事……」蘇陶陶不知道如何開口,不知道從何開口,只得用了一句無關痛癢的回答。

蘇小喬見自己也問不出蘇陶陶的心結來,只好說道︰「既然如此,乘著現在我們出去走走吧,放松一下心情,晚膳過後嬤嬤還要抽查考核呢。」

蘇陶陶點了點頭,與蘇小喬一起出了儲秀宮,在長長的宮道上散步,空氣中彌漫著花香讓人心曠神怡,只可惜卻緩解不了蘇陶陶內心的那抹焦躁情緒。

「前面的人站住!」蘇陶陶和蘇小喬安靜的行走,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們回頭看見的是皇後的鑾駕以及領頭的宮女用不悅的目光看著他們。

按照規矩,她們並未踏入皇後時常出入的地方,看樣子今日的偶遇是個巧合?雖然心中疑惑,但蘇陶陶和蘇小喬還是跪下來給皇後行禮。

「好久不見了。」皇後面帶笑容,不溫不火的開口說著,身旁的宮女將她從鑾駕上扶了下來,緩步走到了兩人面前。

冷硬的鵝卵石小道,蘇陶陶和蘇小喬是衣衫本就單薄,跪在上面不一會兒便感覺有些難受了,但皇後卻並沒有讓她們起來。

「臣女只是普通女子,不得隨意出入宮廷,所以沒辦法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還請娘娘不要怪罪。」蘇小喬本就是個傲氣的女子,被皇後這話勾起了那日的誣陷來,頓時說話也沒了往日的溫和。

皇後面不改色,只說道︰「許久不見,依舊是這般的伶牙俐齒,以後進了宮里皇上必定會喜歡你這般的性子,比起宮里那些唯唯諾諾的的確是好多了。」

蘇陶陶和蘇小喬心里具是一驚,皇後這話明顯是有意要將蘇小喬留在宮里,頓時心中隱隱有怒火要爆發。

可此時他們只是秀女,皇後想要留下他們是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的,若是這時候與皇後起了沖突吃虧的只會是他們。

「臣女的性格不知進退,且最是沒有規矩,只怕皇上不會喜歡。」

娘娘的這話臣女不敢接受。」蘇小喬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而蘇陶陶在一旁卻心中想著別的事情。

小喬姐姐的藥水被摔碎了,可是自己的還有,若是自己給了小喬姐姐藥水皇後肯定不敢留一個有「傳染病」的女人在宮里,可是自己又如何月兌身?

「你一直不是做的很好嗎,只要你繼續這樣子便好,原本本宮是準備把你賜給五皇子的,畢竟‘女大三抱金磚’只可惜他卻是一個福薄的,上了戰場如今被敵人逼得掉下而來懸崖,連尸骨都找不到。」皇後這般說,眼楮看著蘇陶陶在一旁蒼白的臉色。

她並不是對蘇陶陶一無所知,顧成對蘇陶陶的心思她已經覺察到了,此話不止是說給蘇小喬听,也是試探蘇陶陶是否對顧成也有心思。

自己的兒子既然看上了蘇陶陶這女人,她心里自然要有數,別看蘇陶陶平日里不怎麼言語,但皇後心中已然明白溫妃後面蘇小喬身旁出謀劃策的最有可能就是這蘇陶陶!

蘇陶陶依舊低垂著眸子,手心卻捏成了拳頭,告訴自己要忍耐,皇後就是要讓他們激動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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