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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斷了手腳卻被人灌進續命的苦藥,痛苦的口申口今卻被人堵住了嘴巴,她如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很甘心,我也很幸福!皇後之位有什麼重要?得到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才是這世上最珍貴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因為這些都是你曾經加諸在我身上的,今日我是來送你上路的,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一位故人了。」

蘇陶陶沒有笑,她看著蘇零露的模樣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原本剛開始她很暢快,終于可以復仇了。可是漸漸的她對蘇零露沒了興趣,若不是今日香梅來提醒了她,幾乎都要忘了蘇零露的存在了。

「誰?」蘇零露的雙眼盯著蘇陶陶,那眼底的怨恨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是那麼濃烈。

「喝了她你就解月兌了,你就知道是誰了!」中宮原本是皇後的居所,但蘇陶陶卻將她變得陰暗得如同地獄,一大一小兩個鬼影正盤旋在蘇零露的身邊。

早已受盡了這人間折磨的蘇零露毫不猶豫的喝下了毒藥,漸漸的她的身體漂浮起來,終于獲得了自由,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化作厲鬼殺了蘇陶陶。

就在她沖向蘇陶陶的時候,蘇陶陶的面前站了一個紅色的厲鬼,還有是一個黑色的嬰靈。

「你們!」蘇零露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卻被厲鬼卡住了脖子,掙扎著卻無濟于事。

「冤有頭,債有主!你生前毒死了焦二,如今該是你償還的時候了。這邊上的這個嬰靈是你的孩子,你為了陷害我殺了我甚至不惜用它來作為代價,她的怨氣你應該來承受。蘇零露今生今世你我的糾葛就算是兩清了。我沒有生生世世,但我希望你在地獄過得好!」

蘇陶陶充耳不聞蘇零露的呼喊,帶著人走出了中宮,陽光和鳥語花香讓蘇陶陶的心情終于好了起來回到了玉嬌宮。

到了宮門口,蘇陶陶感覺嬰靈朝著自己的飛了過來,忙想用手接住這越發調皮的小家伙,誰知小家伙竟然一頭撞進了自己的身體不見蹤影,而蘇陶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身邊的人嚇得手忙腳亂。

蘇陶陶睜開眼,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她死了嗎?還記得嬰靈撞進自己懷里的最後一幕,或許是這孩子知道她要死了,所以給自己一個擁抱吧。

呵呵,自己居然和蘇零露同年同日死,正是諷刺。

「小丫頭,你殺了這麼多人,你後悔嗎?」白胡子老道出現在蘇零露的視線里,手中拿著拂塵,正是她夢中見到替顧成逆天改命的老道。

「道長,小女多謝您的大恩大德。不過小女沒有親自殺過誰,他們不過都是自作孽罷了。」蘇陶陶對道長十足的恭敬,心想著自己就要灰飛煙滅了,還好最後的時光不會孤獨。

「是啊,這人一輩子都在自作孽,困在苦海之中,你可悟到了什麼?」老道模了模他的胡子,若有所思的看著蘇陶陶。

蘇陶陶點了點頭,在這一片白茫茫中走了兩步,「人最重要的就是修行與自己,只有自己明白了才不會被俗世的七情六欲所困擾,別人帶給你的若是你不在意,便能夠活的自在,若是在意了那些本不應該在意的事情,最後就會困在自我的枷鎖中無法自拔迷失自我。以善良對待周圍的一切,必定周圍都會有善良純在,以惡念報復于周圍的一切,回報給自己的也只有惡念,一切因果報應全源于自己。」

「小丫頭悟道了,既如此以後要怎麼做你懂嗎?」老道呵呵的笑了幾聲,看著還有些迷茫的蘇陶陶。

「我還有以後嗎?」蘇陶陶還沒說完就被道長推了一把眼看離道長越來越遠,忍不住問了最後一句,「道長,為什麼讓我重活一世?」

道長只呵呵的笑著,蘇陶陶的身體開始下沉,眼前一黑再睜眼的時候正被顧成抱在懷里,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個夢境。

「夫君……」蘇陶陶一開口,顧成原本僵硬的臉龐終于露出了笑容,摟著蘇陶陶落了淚。

「陶陶,我們就生一個就好,我再也不要生那麼多孩子了,再也不要了!」蘇陶陶不明所以,而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搖籃里,孩子發出了啼哭聲。

就在她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記憶像洪水一般的涌來,嬰靈撞進了她的懷里,太醫為昏迷的醒過來的她把脈確認她懷孕了,緊接著是一些和顧成生活的畫面,肚子越來越大終于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孩子呱呱降生卻傳來穩婆說她血崩了。

原來她是血崩而死的啊,可是為什麼她又活過來了呢?回想起白胡子老道的模樣,蘇陶陶心中存著感激。

「夫君,我愛你,我會永遠陪著你。」蘇陶陶吻了顧成,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自己有多麼的愛他。

現在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容易,她要好好的,好好的珍惜。

迷迷糊糊的蘇陶陶又睡著了,夢見了前世顧成也死了之後的世界。百姓民不聊生,蘇零露禍亂天下,勾結南疆殺了顧成德成了傀儡女皇,最後導致戰火四起千萬人流離失所,無數人丟了性命,而蘇零露心里從來都沒有家國天下,有的只是自己眼前的事情,這讓事態變得不能再嚴重,地獄人滿為患讓閻王頭疼不已。

「太上老君,在這麼下去本王的陰間就撐不住了,人間冤魂太多不願意安心投胎,地獄爆滿本王的人手嚴重不足,你得給我想辦法!」

「知道了,知道了!老道我這就給你想辦法去,不過我解決了你陰間的問題之後,你可別找老道我算賬!」太上老君掃了一下手里的拂塵,帶著笑聲離開了。

蘇陶陶重生一世,讓千萬人得以安居樂業,讓無數冤魂可以幸免于難生活在人間,原來她改變的並不是她一個人的命運……

嘉元帝二年,德妃蘇陶陶生下皇長子顧靳濤。

嘉元帝五年,皇貴妃蘇陶陶生下皇子顧靳霄。

嘉元帝七年,皇後蘇陶陶生下長公主顧靜初。

阿晚自外面進來,給我折了一枝梅花,那花朵紅艷艷的好看極了。

自從那日,顧靳霄命人將這院子中的花草一概鏟除,我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再見過什麼旁的顏色了。

也許久許久,沒有再見過顧靳霄。

阿晚同我說,顧靳霄娶了宰相家的姑娘,外面好熱鬧好熱鬧,就是委屈了我。

我拍拍她的肩膀,同她說你不用哭,我一點都不難過。

她抬頭看了看我,哭的更加厲害了。

我心里想,阿晚怎麼比我還嬌弱。

入夜,顧靳霄來了,他穿著一身喜服,也是紅艷艷的,刺得我眼楮生疼。

他來,與我半句話也不曾說,像個魔鬼一般,將我抵在牆上,我的後背很疼,但更痛的是心里。

我不知道他這樣是為了什麼,明明不喜歡我,卻還要這般的折磨我。

他比從前更加的肆無忌憚,我的骨頭被他沖撞的好似要散架了一般,眼淚劃過臉頰,還沒等落到塵土里,就被顧靳霄擦了個干淨。

只是他擦的方式太不同,用的是他冰冷的唇瓣。

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听到他隱忍的悶哼,只覺得無比的痛快。

就像小時候有鄰家的孩子欺負我,我也是用盡了力氣還回去,一點便宜都沒讓別人佔。

但顧靳霄與別人不一樣,他太能知道我的死xue。

饒是我如何反抗,都敵不過他,一晚下來,不知道被他折騰了多少回。

我的嗓子啞了,眼淚也快要流完了。

他穿好喜服,喚來一直在門外等著的福泉內監給我送來一碗避子湯,看著我一滴不剩的喝下去,用手掌拍了拍我的臉,對我說︰「你早該這樣听話。」

我全身抖得厲害,他身上的喜服在我眼中就像是一捧鮮血,連同他的話一起,讓我覺得無比的惡心。

我閉上眼楮,不去看他,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才大聲的哭出來。

那晚之後,我也再沒有見過阿晚。

听門外看守的嬤嬤說,她被顧靳霄遣到了城外的莊子上去,沒有他的吩咐,再不能回來。

我使勁的掐自己掌心的女敕肉,才沒讓自己暈在地上。

終究是我連累了阿晚。

如果不是因為我,阿晚不至于受這樣的苦。

顧靳霄這人再禽獸,也不是一個愛隨意苛待下人的主子。

他是厭惡我到了極點,才連我身邊唯一一個親近之人,都要趕走。

連著幾天,我都沒有進食,有人去告訴顧靳霄,回來之後,傳給我我一句話︰「如果想讓那個丫鬟死的快點,我倒是很樂意成全。」

我強撐起來,吃了許多的東西,吃到最後,吐得不成樣子,但我還是要讓顧靳霄知道,我在乖乖的听話,求他放阿晚一條生路。

入夜,我的胃痛的不成樣子,我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以免讓外面看守的嬤嬤听去,如果顧靳霄知道了,少不得又得遷怒與阿晚。

額角上的汗幾乎要將我的頭發全部打濕,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熬了一夜,直到天微微亮了,才撐不住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也不過剛是用早膳的時分,送膳食過來的婢女是個生面孔,容貌看著也就十一二歲左右,像我家中的妹妹,可是,我家中的妹妹還沒活到她這個年紀,就因病而去,再沒有機會長大。

而我的父母雙親,也在妹妹走後不久,一夜之間,雙雙離去。

從那以後,這世間就只剩下我自己。

顧靳霄在宮外建府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接我進來,那時候正是春季,海棠花開的格外明艷,我坐在樹下,他央我彈琴,我如何都不想彈,他便坐在我的邊上,談了一曲《牡丹亭》

一曲終了,我也終于是哭了出來。

那些日子,所有的無奈,所有的傷心,所有的絕望,都好似被短暫隱藏了一般,由那個曲子一起留在了我的心底。

只是如今,不管我如何難過,他都不會再在乎了。

那牡丹雖好,她春歸怎佔得先?

而我這樣的,又怎麼能與那位現如今坐在主位的王妃比?

世間從來都是只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顧靳霄也是一樣。

今日的膳食味道有些不對,我不想多吃,但看到婢女的臉色,我還是將那些全都吃了下去,胃好像更加難受了,而更加難受的是心口,我抹著心口,只覺得嗓中一片辛甜,哇的一聲,我就吐出來一灘血。

可是心口的疼痛還是沒有緩解,那婢女走了,看守的嬤嬤好似也被支開了一般,沒有人進來管我。

我躺在地上,意識漸漸的變得不清明,我的心中在想,走吧,走吧,如果能重見我的父母雙親和心愛的妹妹,也是好的。

在最後的時刻,我好像見到了一臉焦急的顧靳霄,但是在這時候我都是不信的。

顧靳霄不會見我,他不會的。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四周也都安靜的嚇人。

我循著一點微弱的光走,知道那白光越來越明亮,再穿過時,我見到了妹妹。

她還是如幼年的模樣,穿著她最喜愛的那件衣裳,站在那里看著我,對我笑。

我看著她開心的模樣,淚水漸漸模糊了眼前的視線,我想要走上前抱一抱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

我像是被什麼東西活活捆住了一般,只被定在那個地方,只能看到妹妹,妹妹卻看不見我,她還是那般無憂無慮的玩耍。

我看著,也心滿意足了。

可沒有多久,妹妹的身形開始慢慢不穩,出來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手中拿著一把長刀,抵在我妹妹的身上,妹妹嚇得嚎啕大哭,拼命的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如何都跑不出那個圈子。

那地方就像是一個結界一般,將她困住。

那男人凶狠極了,看著我妹妹的眼神血紅一片,長刀漸漸的沒入妹妹的胸膛,隨之而來的是一地的血跡。

我拼命的掙扎,卻怎樣都于事無補。

我的身子越來越疼,好像在體會妹妹所承受的所有痛苦,但怎樣的痛苦都不如我懊惱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見到這些?為什麼讓我見到了,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只能看著她承受恐懼。

我只能看著她慘死。

狠狠地,我咬住自己舌頭,血立刻漫上來,讓我呼吸不過來,我的唇齒間全都是鮮血的味道。

就快要窒息時,我被人掐著人中醒過來。

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但看服飾也能看出來,這人仍是在王府做事的。她扶我起來,喂我喝了一碗湯藥,我皺眉看著她,眼中充滿了疑問。

她邊替我擦拭嘴角,邊說道︰「王爺說了,您尋思也沒用,這次救回來了就不準再有下次了,不然那莊子上的丫鬟真就得同你葬在一處了。」

見我的手抖得厲害,她抓住我的手,順著十指一根一根的按著,一邊勸我︰「王爺最是個心善的,如黛姑娘,您也不必這樣,但凡您向王爺服個軟,這日子啊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我笑了笑,沒有順著她的話音答,只是與她說︰「你先出去吧。」

是有多久,沒人叫過我的名字了?

久到方才听到時,我甚至有些恍惚,用了好久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是我的名字。

剛入府的時候,顧靳霄叫我阿黛,他的聲線好听,每每他這樣叫我,我都覺得歡喜。

可是,他好久不曾與我說話了。

除了阿晚,這府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敢與我說話,我也不願意與他們有多少的交流,以至于到了現在,我自己已經習慣了。

又休養了幾日,我的身子才算是好了起來,但仍是落下了毛病,一到雨天心口就疼的很。

顧靳霄一直以為我是要服毒自盡,可是他太高估我了,我這般怕痛的人,要選也會選個死的快些的法子,不至于這般折磨我自己。

那日給我送早膳的婢女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除了我自己沒有人知道……

我不明白是什麼人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都已經是這樣一個破敗的人了,為什麼還要來加害我。

晚間的時候,下了暴雨,連同一起的還有轟隆隆的驚雷。

一道道閃電劈下來,讓我有些害怕。

那晚,我在自己的閨房中沉睡,被阿晚叫醒,也是這樣是天氣,阿晚哭著同我說︰「老爺、太太,去了……」

從那以後,我就更加害怕這樣的景象了。

心口又漸漸的疼起來,我蜷縮在綢被里,也得不到片刻的安寧。

一到巨大的驚雷閃進來,床前忽然出現的黑影讓我嚇得大叫。

顧靳霄進來,將我抱起來,他模著我的臉讓我與他對視,同我說︰「看清楚了,是我!」

我看著他,半晌才回過神。

他像是對待一只小貓一般,在我的背上來回的拍,我被他這樣輕拍著,竟睡了過去。

夢中的景象還是一樣的恐怖,只是再次被驚醒時,我看到的仍是顧靳霄的臉,他一直都抱著我,就連睡著了手還是有規律的拍著我的後背。

這樣的顧靳霄我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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