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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在這里。」錦嬪有些驚慌,可是片刻便平靜下來,將血和尸油藏在懷里。

「我為什麼在這里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是沒有想到一想與人為善的錦嬪娘娘居然變的如此可怕,居然為了制作厲鬼而不惜折磨許貴人四十九天。」

蘇陶陶一步一步的逼近,讓錦嬪一步一步的退後,終于錦嬪下達了命令讓許曉月殺了蘇陶陶。

許曉月撲向了蘇陶陶,可是卻一次次的被彈回來,錦嬪有些慌了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不可能!」

厲鬼是是最可怕的鬼,不論白天黑夜都能在人前現形,他們的怨氣可以殺死一個人,而現在厲鬼居然不能近蘇陶陶的身。

蘇陶陶的身上有著鬼醫給的護身符,但這護身符對付厲鬼也持續不了多久,蘇陶陶冷靜道︰「錦嬪娘娘,你可知道你要是用厲鬼殺了皇後,這整個皇宮將不會再有人活著!」

「你胡說!不可能,皇後死有余辜,沒有人會死,除了皇後和她的那些爪牙!」錦嬪的雙眸帶著血絲,根本不相信蘇陶陶的話。

「那萬一我說的話是真的呢,夢嬌公主也會死!」蘇陶陶的眼楮里帶著冷意,笑著開口讓錦嬪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不可能,夢嬌不會死,皇後從我這里搶走了夢嬌!我不要我的夢嬌死。」錦嬪不愛皇帝,不愛這宮里的任何人,但是她愛著女兒,那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從十月懷胎開始孩子就是一個母親的全部。

「沒有什麼不可能,叫你這個法術的人根本沒有告訴過你這個法術的可怕之處,你是在幫他殺人,而你也是被殺的那個!」蘇陶陶冷冷的開口,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已經陷入自我懷疑的錦嬪。

忽然,蘇陶陶敏捷的出手,抓住了錦嬪然後扭打起來,若是放在以前蘇陶陶不一定能夠打得贏錦嬪可是因為秀雅公主長期折磨她的緣故,蘇陶陶的身手和體力都好了許多,錦嬪根本不是蘇陶陶的對手。

蘇陶陶將琉璃瓶子搶到手里,朝著地上摔碎,瓶子碎裂之後許曉月的魂魄也隨之得到了解放。

「你干了什麼!你放走了一只厲鬼!」錦嬪吃驚而恐懼的看著蘇陶陶。

而蘇陶陶對于即將要撲向錦嬪的許曉月開口了,「如果你殺了錦嬪,你將永遠無法投胎做人,直到灰飛煙滅!」

許曉月停下了,一雙眼楮鮮紅而怨恨的看著蘇陶陶說,「她殺了我!」

「你差點害死了她的女兒,她殺了你自然會在閻王那里有記錄,但如果你作為厲鬼殺了她你將永遠得不到投胎,這樣做你值得嗎?」蘇陶陶的話讓許曉月猶豫了,她不想做厲鬼,她想要活著。

「我想活著,我要做人!」許曉月哭了,紅色的怨氣稍微消散了一些。

「只要你還沒殺人,我想我有辦法讓你投胎,你願意嗎?」蘇陶陶看著許曉月,等待著她的回答。

錦嬪緊張的看著蘇陶陶,恐懼著害怕許曉月撲過來殺了她,此刻她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害怕這一切。

「你要讓我這麼做?」許曉月終于開口了,這也讓蘇陶陶松了一口氣。

「以你的能力是可以離開這個冷宮的,現在這整個冷宮是一個結界,我要破壞這里而你先去我的屋子躲避起來,我會幫你!「蘇陶陶堅定的開口,希望許曉月能夠感受到真誠。

許曉月點了點頭,隨後消失在空氣之中,而地上許曉月的尸體死不瞑目,蘇陶陶為她合上了雙眼,將錦嬪扶了起來。

「我知道娘娘現在還想著剛才的事情,但我希望娘娘把這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過,你殺了許曉月不論你是死是活都需要付出代價,我理解你但你如今做的事情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蘇陶陶的話讓錦嬪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但一切的確是已經于事無補。

「娘娘回去吧,你殺了許曉月的事情明天就會被人發現。」蘇陶陶極為平靜的開口,但她也很清楚明天也有可能會被陷害殺死許曉月的是她。

原來秀雅公主早就知道了許曉月的事情?所以現在是要借著許曉月的死來殺了自己,或者秀雅公主就是那個善于布陣的人!

不對,冷宮的陣法不像是秀雅公主來了之後才布置好的,而且秀雅公主為了殺她設計這些也太過復雜了,明日秀雅公主就要離開京城,這件事不像是秀雅公主做的。

她要出去,只有出去了才能知道真相,她必須找到這個布置陣法的人,才能知道到底要做什麼。

錦嬪失魂落魄的離開,冷宮里只剩下了蘇陶陶,而她正在拿著手里的金牌摩挲,如今只能賭一把了。

就在蘇陶陶決定天亮之後去找皇帝的時候,許曉月出現了,她去而復返看著蘇陶陶怨氣淡了不少。

「這里很危險,是結界!你現在必須離開這里才有可能不被控制。」蘇陶陶看著許曉月,提醒著她。

「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我爹對我不仁,我這里有證據證明我爹他貪污了許多的銀子!」許曉月的怨氣忽然又變的濃烈鮮紅起來,一雙眼楮似乎流出了血淚,哪怕鬼明明沒有眼淚。

「是什麼證據!」蘇陶陶想起表哥來,知道皇上一直在讓表哥查案,或許許曉月這里的東西就是表哥所需要的。

「是一個名單,上面記錄著我爹的有些朋友和銀子,雖然只有兩頁紙但我知道那是我爹的把柄。」許曉月呵呵呵的笑著,卻讓人听起來不寒而栗。

周圍刮起了冷風,吹得人睜不開眼楮,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許曉月怨氣的緣故。

「名單你藏在哪里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覺得你有了這個東西可以讓你爹對你有所保障,如今你死了名單對你沒用了。」

「是啊,的確是沒用了,但我要他死啊,這樣我就可以在陰曹地府見到他了!」許曉月依舊笑著,可是這時候的她笑聲里帶著一股淒涼。

豪門貴府看似的光鮮亮麗,可是內里卻是血腥腐臭。越是富貴的人家,爭斗越是血腥可怖,而許曉月不過就是一個犧牲品罷了。

「那麼你告訴我東西在哪里,我去拿。」蘇陶陶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許曉月飄忽的身影。

「在我住的祥雲宮偏殿寢屋的床下地磚里,有一個盒子裝著這個。」許曉月終于平靜了,飄忽著消失了。

蘇陶陶靠在冷宮大門口挨到了天亮,然後對著看守冷宮大門的人亮出了金牌,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皇帝的御書房。

跪在書房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外面吵雜的腳步聲傳來,蘇陶陶知道皇帝散朝了。

「蘇陶陶,你來做什麼?」皇帝坐上龍椅,早就听太監說了她從冷宮一路用金牌來了這里。

「來找一條活路!奴婢知道皇上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而奴婢想要活著就需要皇上的恩準。」蘇陶陶匍匐著,深怕自己的樣子還顯得不夠真誠。

「人活著要有價值,你要讓朕幫你那麼你的價值是什麼?」皇帝看著蘇陶陶,許久不見這丫頭的確是有了一些變化。

「昨日,許貴人在冷宮里被人殺了,而冷宮里只有奴婢一個人,許貴人告訴了奴婢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是皇上需要的,我想這就是奴婢活下來的價值。」蘇陶陶抬起頭,看向了君王的臉,毫不避諱皇帝的目光。

這是一場賭博,兩個人的目光交匯,都在試探著對方的心思。

「朕不喜歡被人談條件。」皇帝笑了,胡子抖了抖。

「皇上,這對您來說是條件,但對于奴婢來說是活下來的希望,若是奴婢從這里出去,等待奴婢的就只有死。我總要背水一戰,向死而生!」

「好一個向死而生,說吧!朕想要驗證一下你說的價值到底值不值你的命。」皇帝喝了一口參茶,隨後吃了兩口點心。

蘇陶陶將許曉月說的東西交給了皇帝,見到皇帝一臉復雜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說道︰「你知道這里面的東西是什麼嗎?」

「是無數人的腦袋!」

面對皇帝的話,蘇陶陶顯得無比的淡定,一雙眸子此時深邃得如同湖水,讓人看不透。

「這東西若是許曉月早一點交出來,她根本不會死!」皇帝看的透徹,接著道︰「她怎麼會信任你到這樣的程度,這可是她的底牌!」

「她不是信任我,而是她沒有機會用了,既然她已經被家族拋棄,許曉月想的是要讓人給她陪葬。」蘇陶陶說得太過明白,讓皇帝沉默了。

不論是皇家還是豪門,永遠躲不開的就是利用和背叛,而當蘇陶陶走出御書房的時候,她知道她活下來了。

蘇陶陶回到了溫妃的宮里,她無比的疲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而她送上的賬本帶來了一場腥風血雨,讓皇後和太子的羽翼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可惡!蘇陶陶必須得死。」皇後摔碎了茶杯,渾身都被氣的顫抖,太子顧成德的臉色也不好看,這一次他們的損失太大了,連帶著連私庫的財物都受到了嚴重的縮水,政治資金已經出現了漏底很有可能崩盤。

「母後,如今蘇陶陶被父皇封了早昭平郡主,若是想要無聲無息的殺了她只怕不容易。」太子心里還是對蘇陶陶有些不舍,換來的是皇後的一記眼刀。

「不過是一個郡主,這宮里殺人的手段還少嗎?心想著她不過就是一個螻蟻翻不起風浪,想不到卻是一只蠍子小瞧了這丫頭了。」皇後的眼楮里隱隱的有一團火,咬牙切齒的咀嚼著蘇陶陶的名字,甚至比對溫妃還要多恨上幾分。

「母後,如今您若是立刻出手,只怕會讓父皇生疑,兒臣以為還是等這場風雨過了之後再動手。」太子給皇後重新送上一杯熱茶,以緩解皇後的怒意。

蘇陶陶醒來,屋子里忽然多出了許多人,將她嚇了一跳。

「你們進來做什麼?」

她剛說完,溫妃便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笑容說道︰「恭喜你成了郡主了,以後再也不用做宮女了。」

「郡主?」蘇陶陶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一臉迷茫的時候太監已經捧了聖旨進來宣讀,蘇陶陶只能趕緊沐浴更衣接旨。

昭平郡主,一個蘇陶陶新的身份,她的確可以不再做宮女了,而且還有了可以從宮外把香玉還有香紅香塵接進來的權利,皇宮成了她的「家」。

蘇陶陶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改變而有多高興,相反她知道這是皇上對她又有了別的想法,此時的她不再是默默無聞的宮女,而是被所有人盯著的對象,從一粒沙變成了風口浪尖的船。

夜籠罩下來,蘇陶陶呼喚著鬼醫,終于等來了。鬼醫看著蘇陶陶的裝扮笑道︰「不過是幾日不見,你變的越發富貴了。」

「現在不是和你閑磕牙的時候,許曉月被人做成了厲鬼,你快想想辦法把她帶回陰間去!」蘇陶陶讓許曉月出現在了鬼醫的面前,看見了鬼醫吃驚的表情。

「用活人煉制的厲鬼,這人的能力當真是可怕!」鬼醫沒有想到,對方的能力如此神通,竟然已經到了這般的程度,圍著許曉月的魂魄看了一圈繼續說道,「我必須立刻把許曉月帶走,她在陽間多停留一刻,身上的怨氣就越重。」

「我知道,但許曉月這樣,忘川河的船根本承受不了她的怨念。」蘇陶陶擔憂的看著許曉月,鬼醫也點了點頭。

「我必須去請閻王借太上老君的葫蘆一用了,你且讓許曉月進彼岸花里去,這樣她的怨念才會被淨化一些。」鬼醫說完便匆匆消失了,蘇陶陶立刻按照鬼醫的吩咐給許曉月準備了一株彼岸花。

原本盛放的彼岸花因為許曉月的依附變得蔫蔫的,已經沒有了精神,可見許曉月怨念的可怕,讓蘇陶陶深吸了一口氣眉心緊縮。

鬼醫這一去,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時間竟然沒了消息,雖然被冊封為了昭平郡主,但是蘇陶陶卻依舊沒能出宮,不過三日之後總算盼來了表哥張中興。

「表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麼就成了郡主,你可知這郡主的名頭是何等的風頭!」蘇陶陶看見表哥,立刻屏退了眾人,連香玉也不曾留下,眉頭緊鎖無半點喜悅。

「妹妹別急,我也知道這郡主的頭餃會讓你有諸多壓力,但我的初衷卻並不是如此。」張中興何嘗不是有些後悔,心想著只怕自己是好心給妹妹辦了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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