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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現在,听到姚氏的噩耗,宛心還是在抖動,不管怎樣,不管這麼多年來,姚氏是怎麼樣對待自己,可是,在宛心的心里面,一直以來,最放不下的那個人都是姚氏,自己的額娘,從未改變。

「二姐」宛如抱住了宛心,感覺到宛心的身子在抖動著,這是悲傷過度和害怕的行為,宛如明白,宛心是在害怕,是在害怕姚氏就這樣去了,原來,在宛心的心里面,母親終究是母親,不管姚氏怎樣,在宛心的心里面,姚氏的地位從來都沒有變過。

宛如知道,她們姐妹的心態是一樣的。

「小姐。你怎麼回來了,你不該在皇宮的麼?」剛一走進董鄂府的院子,遠遠就看到鈴蘭跑了過來,一張臉很是驚喜,看著宛如,幾乎說不出話來。

「哦,是皇上允許的,今天我剛巧在二姐那里,听到翠蘭的報到就跟著過來了,怎麼樣,鈴蘭,我額娘怎麼樣了?」宛如看見鈴蘭,心里面也有著千言萬語,只是,到了這個當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現在,還有一個病人在里面,不允許宛如和鈴蘭敘舊。

「小姐,真好,鈴蘭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了。真是上天憐憫,幸好小姐出宮了,是上天的安排,小姐,夫人就在東院,你們跟著我過來吧。」鈴蘭說俺,朝著宛如看了過來,眼神很是擔憂,「小姐,不過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夫人怕就在這幾天了。」

「我知道,鈴蘭,我母親這是怎麼了,我走的時候要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就」宛如跟在後面,擔心的說道,雖然剛才在路上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這個當下,還是一時間難以承受,問著的話,到了嘴邊,還是一句話也出不了口。

「哦,鈴蘭也不知道,這病也突然,那幾天佟大人被捕了。听說老爺也在那幾天了,可是,也不知道怎麼的,在佟大人被捕的那一晚,夫人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就這樣一病不起,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也自以為是擔心老爺,卻不想,到如今,竟是這樣的一種狀況,想來好真真的讓人」說著,鈴蘭抹起眼淚,卻還在極力的忍著。

「突然間病的?」宛如愕然,還想著是什麼長年積累的病根子這才會要了命,怎的都沒有想到,這病來的竟是這般的奇。

「恩,宛如,不要問了,額娘的院子到了,我們進去吧。把臉上的眼淚擦了,額娘不想看到這個,你也知道,額娘是最寵你了,不想看到你難過。」宛心走了過來,拿出絲帕抹去了宛如臉上的眼淚,轉身對著鈴蘭說道,「小姐剛回來,可不要惹著她哭了。」

「是,二小姐。」自從宛心嫁出去之後,府里的人對宛心都很是尊重,再怎麼說宛心現如今也是十一的王妃,還是一個正牌的,要說爺比當初的宛清高出了許多,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尊重。

這個世界從來不是看人說話,看的一直都是身份,現如今宛心的身份不同了,在董鄂府里面,說話自然是有些分量的,這是後話。

「好了,宛如我們進去吧,晚了怕是」宛心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這樣的話,即使是不說,大家也都是明白的,宛如點了點有,牽著宛心的手走了進去。

東院的人還是很少,比不過當初的簫涼。姚氏都病成了這樣,東院竟是沒有加派人手,還是當初的那幾個丫鬟,零零落落的,院子里落了好些樹葉,越發的顯得東院淒涼了一些,看到這樣的情形,宛如心里越發的填著堵了。

要說這鄂碩雖是寵溺著宛如的,可是,看到東院這樣的情形,宛如還是氣不打一出來,到了這個地步,鄂碩竟還是這般的狠心,不管怎麼說,姚氏都是鄂碩的結發妻子啊,就算是真的沒有了感情,這麼多年來,總該是有些親情的吧,可是,到了如今,姚氏都快要去了,東院,竟還是這般的光景。

「香蘭。你給我過來,這里是怎麼回事,夫人都成這樣了,怎麼還沒有多少人照顧?」遠遠的看到香蘭捧著藥罐子走了過來,宛如走上前去,也顧不上別的禮節了,惡狠狠的問道,要怎麼說,香蘭也是這個董鄂府里姚氏最貼近的丫鬟,怎麼的一點為主子操心的心都沒有。

「小小姐?」看到宛如,香蘭顯然是很意外。愣在了那里。

「宛如,不是這麼回事,本來麼,阿瑪是要加派人手的,是額娘阻止了,你也知道,這麼些年額娘都是喜歡清靜的人,雖是和那張氏爭著搶著,卻也是一個恬淡的性子,這會子病了,那里還願意被吵著啊。」宛心苦笑著解釋的,知道宛如的心態,宛心弟一次回來的時候也是這般的吵嚷著。

「是麼,可是,這樣子未免也太淒涼了。」宛如淡淡的說道,看著香蘭,不安的問道,「阿瑪有過來麼?」

「回宛如小姐的話,老爺昨個早晨來過,今天還沒有過來,說是忙完了就來。」香蘭小心的回答,本是不想要告訴宛如的,終是迫于宛如身份的原因,老實交代著。

「昨個早上?」宛如震驚,今個姚氏即將仙逝的消息都已經傳到了博果兒府里面,鄂碩竟然從未來過,宛如苦笑一聲,想來著鄂碩的心未免是太過于恨了一些,就算是連著感情都沒有,是否該做個面子呢。

「是誰在外面大聲的說話,這是一點分寸都沒有,不知道夫人身子骨不好麼?」說話人的口氣並不好,似乎脾氣很爛,听著聲音卻很是熟悉,宛如不禁的抬起頭朝著里面望了過去,卻看到宛清朝著外面走了過來。

「大姐?」宛如端詳了宛清好一會,就發現宛清早已經大月復便便。身子有些臃腫,只是,人看著卻是抖擻著,和上次在宗人府的監獄里看到的人是截然不停的,此刻的宛清周身都彰顯著貴氣,和之前在大阿哥府當嫡福晉的樣子又是不同的。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宛如和宛心啊,得了,快些進去吧,額娘可等著你們呢。」宛清說著,朝著屋子外面走了過去,壓根沒有打算和她們較深的說話,一副子貴婦人的樣子,似乎在里面待這麼久,本就是宛清所不願意的。

「大姐,你不跟著我們進去了?」宛如也顧不上許多,看著宛清似乎是要朝外走去,並不打算進去,宛如小聲的問道,如果是姚氏真的有什麼問題,這會子,宛清不是該在里面待著麼,怎麼看著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宛清停了一下,退了回來,看了宛如一眼,淡淡的說道,「哦,我是要離開的,再怎麼說我這也有九個月的身孕了,孩子雖是都有可能降生,待著這樣的地方是很晦氣的,很抱歉了,我也只能看額娘這一眼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麼,我想,我的孝心已經到了。」

「大姐你,這是我們的額娘啊。」宛如瞪大了眼楮,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的話竟然是出自于宛清的口中,姚氏還在里面躺著,如果被听到了,姚氏該有多傷心啊,或許,有了身孕忌諱一些沒什麼,可是,這樣子被宛清說了出來,听著還是有些刺耳的。

「哼,我有說過不是麼,宛如,你還真是天真,這個時候說什麼額娘,額娘即將仙逝了,之後,就什麼都沒了,抱歉,在這里待上一秒鐘我都感覺滲得慌,孩子更不要說了,得了,既然你們喜歡,快些進去吧。」宛清笑著說道,眼神撇向宛心,淡淡的問道,「怎麼,看著妹妹的神情似乎很不樂意看到我懷孕,是啊,怎麼說呢,都是大阿哥的孩子,你心里怎麼能舒服呢?」

「大姐,這個時候我不想跟你吵,不管你是個什麼樣子,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生下這個孩子,是的,我是嫉妒,但是,我也希望這個孩子好,畢竟,這是豪格唯一的孩子,我希望你好生照顧著他。」宛心一直沒有說話,等到宛清的挑釁,亦是這般平淡的說,只是希望宛清能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哦,是麼,怎麼說呢,二妹現在的身份應該是十一的王妃吧,我怎麼記得,十一是要殺了豪格呢,按理說夫妻不是該同心的麼,怎麼看著二妹這意思和十一倒是截然相反啊。」宛清冷冷的看著宛心,似乎是故意激著宛心。

「你」宛心氣急,終是沒有說完,極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緒不想要和宛清一般見識,要說這個時候也不差這一口氣,反正,宛心的初衷是希望孩子好,既然宛清可以照顧好孩子,那宛心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大小姐,你快別這樣了,二小姐也是關心您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一片好心,大家都是姐妹,這樣又何必呢,再說夫人還病著呢。「香蘭在一邊看著,看到宛心臉憋得緋紅,可還是站在那里一句話也沒有說,趕緊上前打著圓場。

「我說她得勢了,連著你們都跟著欺負起我來了,哼,也不看看她那樣子,都是別人的王妃了,還這樣的不守本分,心心念念著大阿哥,這樣子是不是想要給十一王爺戴上一頂綠帽子啊。」宛清听了香蘭的話,越發的口無遮攔,似乎,更是澆了油,竟沒有打算離開,杵在哪里,臉色分外的難看。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好歹豪格也是你的丈夫,這樣的話你都說的出來,看來,此刻,你還真是本性難易?」宛心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看著宛清,終是沒有辦法忍耐了,回了過去,卻還是有著分寸的。

宛清冷笑一聲,斜著眼看著宛心,干笑兩聲,「也就只有你將豪格當個寶一樣了,什麼丈夫,我怎麼不知道,你也不出去大廳一番,現在我可是住在攝政王府的人,不準,那一天可就是攝政王的福晉了,丈夫,開什麼玩笑。」

「你說什麼,你要嫁給多爾袞,豪格的仇人,那孩子怎麼辦?」宛清和嫁給誰自然不是宛心關心的範圍,宛心瞅著宛清的肚子,不安的看著宛清,不著調宛清到底想要做什麼,緊要嫁給多爾袞,再怎麼說,多爾袞是容不下這個孩子的,那麼,這個孩子到底該怎麼辦,宛心分外的揪心。

「孩子?怎麼,我有說過也留著這個孩子麼,是啊,孩子是我的,如果有用,我自然會留著,好歹我也懷胎十月呢,若是孩子阻攔了我的路,哼,很抱歉,既是沒有用的東西,留著作何用啊。」宛清冷笑一聲,看著宛心淡淡的說道,嘴角劃過一絲的微笑,宛心,終究是她勝了宛心。

宛心的臉色發白,看著宛清,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這麼多年了,宛心一直以為自己跟了解宛清,不管宛清到底是怎麼樣的,終究,宛清是真心對待豪格的啊,可是,宛清剛才說了什麼,宛心只感覺到錐心的疼,只緩緩擠出了兩個字,「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這個孩子是我的,我想怎麼處置都是我的事情,董鄂宛心,怎麼,看著你的樣子很不服氣,不服氣你可以替著豪格生一個啊,哦,我怎麼忘記了,你現在是十一的王妃啊,怎麼可能和豪格在一起呢,哎呀,弟妹啊,是我疏忽了,還望你見諒。」宛清微笑著看著宛心,更加的得意了。

「大姐,你在說什麼啊,你不是告訴我說你不會嫁給多爾袞的麼,還說你一定會生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可是大阿哥唯一的血脈啊?」宛如看著陌生的宛清,此刻的宛清像是一個魔鬼一樣,完全沒有了人性,看來,多爾袞說的一點都不假。

只是,怎麼一下子宛清竟變成了這樣子,大阿哥府里面那個善良的宛清那里去了,宛如不知道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宛清會突然間瘋掉,以至于到了現在這樣變得沒有了人性,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嘴臉。

「哼,我只說過我會生下來,但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會留下他,宛如,你真的很天真。」宛清冷冷的說道,看了一眼旁邊臉色蒼白的宛心笑著說道,「好了,王妃,看來董鄂府里面不受歡迎的是我,再見了,不,是不見了。」

「大姐?」看著宛清沒有任何猶豫的離開,宛如愣了一下,喊出了聲來,現在宛清的做事風格,完全出乎宛如的意料,這樣子的態度,讓宛如怎麼也沒有辦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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