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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到來打斷了江雪寒與林詩音之間友好的氣氛,兼之此人渾身血煞極重,一看就不是好人,讓林詩音著實有些不喜,只是她作為醫者,到底要一視同仁,所以耐著性子說道︰「菩薩不菩薩的,我不知道。如果你是來看病的,那我們這里便是了。」

男子冷笑道,「少廢話,我們左使看上你們了,還不快快收拾東西隨我走?」

「左使?」江雪寒抬眸,「你們是日月教的人?」

相比林詩音,江雪寒對于此方江湖尚有些了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早在進入此方世界後不久,江雪寒就找機會探清楚了這里的情況。

這方世界的武林當中主要有兩大勢力,一方是以五岳劍派為代表的所謂的正派,一方是以日月教的為代表的所謂的反派,雖然日月教確實挺反派的,但是五岳劍派也好不到哪里去。對于百姓來說,他們都是整天無所事事、沒事兒找事兒的游俠。

「既然听聞我神教的威名,你們還拖拉什麼?能夠進神教伺候左使,那是你們前輩子修來的福氣。」這個男子一副「你們走運高攀」的樣子真是看得江雪寒不爽。

她將林詩音撥到身後,囑咐她︰「招式從來在實踐當中最為容易學習,如今正有有人送上門來,我便為你演練一番。」

林詩音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姐姐……」

「不必擔心。」江雪寒冷笑,「這麼個小嘍嘍我還不看在眼里。」

江湖江湖,有人才有江湖,而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爭端,所以在江湖中做一個單純的醫者很難,反倒不如做一個身懷武功的醫者,起碼自保無虞。

想歸想,江雪寒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她迅速取出腰間的千機筆,「萬花以筆為武器,詩音,看清楚了。」

她腳步迅速而上,手執千機筆對著男子就是一點,「這是陽明指,點穴截脈,可傷人肺腑。」

男子不察之下為她所傷,大怒,「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音未落,就是一拳過去,端的是虎虎生威。

江雪寒絲毫不懼,以千機筆一格,左手一掌拍過去,整個人就開始飛速後退,「點穴截脈,不在乎用筆還是用指,哪怕用掌都可以,只要能點中穴位,不過我建議初學者還是以筆為先。」

那男人被她一掌拍中,只覺得內息翻騰不止,不受控制。他心下驚懼,一時就生出了退意,轉頭就跑。

江雪寒也不著急,將千機筆向前一擲,那筆便帶著萬千威勢勇往直前,直到撞到那男子身上,她右手一招,千機筆就彷佛受到什麼吸力一般回到她的手中,而那男子則定在原地,渾身僵硬,再不能動彈。

她一邊不斷旋轉著千機筆,一邊慢悠悠的繼續講解,「芙蓉並蒂,一經點中,敵方休想再動。」

林詩音在後方看著,心悅誠服的同時,心中也不免升出一絲向往,若是來日她學會了萬花的武功,是否也能如同單姐姐一般運籌帷幄?想想,還覺得有點小興奮呢。

江雪寒不知林詩音內心波動,只是漫不經心的說道︰「閣下觀看了那麼久,也該出來了罷?窺伺于側,可非君子所為。」

遠遠的,只見一人踏空而來,「我既非君子,又怎會在乎這些?」

江雪寒抬眸,「你的意思是,我們比劃比劃?」

那人笑,「江大夫武藝高超,我又如何能及?況且,我此來也並無惡意,確實是有事相互邀。」

江雪寒並沒有因此放松警惕,此人武功不俗,血煞更重,她可不敢掉以輕心。

幸而那人也有同樣的顧慮,兩人便如此對峙住了,誰也奈何不了誰。

「都怪我這屬下自作主張,我偶感不適,便想請大夫為我一診,卻不想為他誤會,還請大夫見諒。」那人似假還真的解釋,江雪寒是一個字都不信。

此人恐怕本來就是存著劫掠她們的目的,只是如今眼見事不可為,才改口將黑鍋推到屬下的身上,真是無恥。

可惜這人絲毫不認為自己無恥,依然笑容滿面,「都說醫者父母心,大夫不會因此就記恨于我吧?」

江雪寒很直白的告訴他,「不用吧了,我實話告訴你,我肯定會記恨你的。」

那人听聞,笑臉差點龜裂。他從未想過,居然會有人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江雪寒觀賞了一番那人的臉色以後,方才悠悠的加了一句,「記恨歸記恨,我還是會給你看病的。」

她記恨此人與她給此人看病完全不沖突。當她為大夫,所有人皆是她的病人,無論這個病人是好是壞;當她月兌離大夫這個角色,即使這個人方才被她治好,她也不吝于去找這個人的麻煩。

那人重新端起笑容,「大夫真會開玩笑。」

江雪寒也微笑,「我從來不說謊。」她好整以暇的看著此人,「那你是看還是不看呢?」

那人見江雪寒油鹽不進,簡直頭疼,可是想想對方的名號,他還是下定了決心,「看!」

江雪寒聞言,施施然坐到了椅子上,略帶三分散漫的說道︰「過來,坐下,伸出手。」

那人從未被人如此對待,心里有些不得勁,但是為了自己的病狀,還是要妥協。

江雪寒手扶在他的脈上許久,轉頭對著林詩音說道,「你看看。」

林詩音又過來扶他的脈,讓那人好是無奈。

「大夫,到底如何?」他不得不開口追問。

江雪寒拖著下巴,懶懶的說道︰「問題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那人挑眉,「此話何解?」

江雪寒不理他,問林詩音︰「你怎麼看?」

林詩音想了想,道︰「似乎是走火入魔?」她的語氣並不是很確定,因為她的受眾向來是貧苦大眾,江湖人士比較少。

江雪寒點頭,「不錯,正是走火入魔。若是你想根治,那很簡單,廢了武功重修便是了;若是不想,更簡單,去了某個東西就是了。「

「你!」那人陡然站起來,面色不渝,「你怎麼知道?」

「我是大夫,有什麼看不出來的?」江雪寒不以為意。

好賴是個修真人士,這都看不出來還怎麼混?反正以她真氣運行的結果來看,此人內息全都堵在某個東西上,去之則功力可循環,不去則繼續走火入魔。

「別無他法?」那人眼楮閃閃發光,他覺得江雪寒既然能看出根源,則不同于尋常大夫,必有獨特之處。

江雪寒微笑,「有,完善你所修煉的功法,則可兩全其美。」

「如何完善?」那人追問。

江雪寒詫異的看著他,「你問我做什麼?我又如何知道?」

那人長嘆,果然名醫總有脾氣,如平一指,如這位大夫都是如此。

他拱手,「我知道方才是我得罪大夫,還請大夫多有見諒。」這一次就顯然比剛才更為誠懇。

江雪寒玩味的看著他,「我為何要盡心盡力的為你完善功法?我與你又無親無故?」

那人笑答,「我乃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東方不敗,大夫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盡量滿足,只求大夫為我完善功法。」

「任何要求?」江雪寒咀嚼著這兩個字,「可是我一無所求啊!」她無辜的攤開手。

東方不敗倏地站起來,「那大夫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江雪寒歪頭看他。

東方不敗不算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是也沒有多壞,尤其是在他尚未自宮之前。她猜測對方意圖劫掠她與詩音,恐怕是為了掌控她們,以免消息外漏。從他本人的角度來說,這樣的做法無可厚非。只是從江雪寒的角度來說,就是滿心怨言了。

這一點,東方不敗心知肚明,「大夫,我受此癥折磨日久,難免心有所慮。但是請你相信我絕無歹意。」他話語誠懇,再加上其英朗的相貌加分,倒確實讓江雪寒消氣不少。

就連林詩音都在一旁勸說,「我看這位公子是誠心改過,況且我們早已發過誓,治病救人當一視同仁。」

江雪寒心中暗暗誹謗︰我又沒有發過誓,就是違背又何妨?只是她終究也沒有這樣做,還是那句話,醫者父母心,當她為醫者時,就該把自己放在醫者的位置上。所以她淡淡的對著東方不敗說道,「伸手。」

東方不敗大喜,忙把手伸過去。

江雪寒以自身真氣引導東方不敗體內的真氣運行,並提醒他︰「若是你當真相信我,就不要反抗,順著我真氣運行的方向運行,並記住這個順序。」

自從修煉登仙訣以來,她對于真氣內息的理解愈發深厚,這種感覺恰如學會初中數學知識以後再回顧小學數學知識,所以她很順利的引導著東方不敗進行一周天循環,而後將自己的真氣收回體內。

東方不敗長長突出一口濁氣,「多謝大夫。」他贊賞的看著江雪寒,「大夫女菩薩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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