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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我是。」我點了點頭, 「這幾天我正在裝修房子,可不可以請你每天都去清掃一下。」十三A?的保潔一直是由皇甫燦免費負責的,這次應該讓我交的物業費發揮點作用了。

「可……可以。」保潔點了點頭……「那個……那個……你住了……幾天了?」

「一周?」我笑了,然後揭下她身後的小廣告,我需要人安浴缸, 皇甫燦死在浴缸里之後, 浴缸就被刨走扔掉了,他現在堅決要求浴缸,皇甫燦現在的情形有點微妙,估計是跟時間段有關,早晨起床的時候他是物理宅男,天黑之後就會化身有點娘的純基佬。

物理宅男不愛說話更不愛跟人眼神接觸,基佬版的皇甫燦則有點話嘮, 「兩個」皇甫燦都堅決要求獨佔主臥, 所以主臥室是他的地盤, 黃書郎測過了風水吉位, 跟堂子一起佔據了另一個南向臥室(五歲的孩子都知道要挑南向的臥室,真不知道他拿著羅盤比劃半天是在干什麼……), 北向的書房屬于我……不看房產證上的名字,我的生活水平真不好說是提升了還是下降了。

不過有屬于自己房子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小學畢業離開女乃女乃家之後, 我一直處于寄居狀態, 從來不敢買搬家時不好處理的東西, 現在可以買了!

比如屏幕更大性價比更高的台式電腦——就算現在最流行的是筆電和平板, 我在挑電腦的時候受到了導購和路人的diss也一定要買,這是一種執念,一定要滿足的那種,我自己喜歡的床單,可以在上面打滾的地毯和能當枕頭和躺椅的超大抱枕通通買回家。

買買買之後,銀行卡上只剩下個位數的余額,我忽然有種莫名的開心。

這種空蕩蕩的狀態沒有持續兩天,劉哥朋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有人很喜歡我在縣城的房子,但想要壓一壓價……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我的房子比市價低兩萬塊的價格售出,拿到了房款之後,我雇了一輛車搬家。

縣城的房子除了沒人敢動的神龕之外,沒什麼看起來很值錢的東西,否則早被我媽「經管」走了。

誰也不知道神龕底下常年鎖著的櫃子里藏著一件老祖穿過的舊紫貂襖,一串不知哪一位祖宗留下的五福錢,一根只剩下不知名動物骨頭鞭子桿的鞭子,一個不知干什麼用的玉牌,不起眼的銅座鐘,女乃女乃陪嫁的一對畫著不知什麼地方的大撢瓶。我檢查了一遍之後,把這些東西放回神龕里。

擺在外面的是釀葡萄酒的缸子,腌鴨蛋和各種咸菜異常好用的四個咸菜壇子,把這些連同整個堂子全部搬走清空之後,我坐在搬家的車上回頭看漸漸在視線里消失的縣城,好像一條看不見的線被剪斷了一樣。

沒等我到省城,我的電話就響了……四叔,「喂?」

「你買了榮府小區的房子。」

「是的。」

「買了就好好住吧,那房子除了鄭家人別人也住不起,別賣了。」

「嗯……知道了。」那一瞬間我明白了,皇甫燦會變成那樣,幕後黑手是四叔,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知道是我得到了房子之後,四叔……退了?他為什麼要制造一個規則之外的紅衣厲鬼?他想要干什麼?他要買那套房子做什麼?

「你女乃女乃……你女乃女乃的手機……號……」

「我一直在交費,沒有停機。」

「哦,沒停機就好。」四叔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受四叔影響是非常不好的事,但是回到家里仍然忍不住翻出了女乃女乃的手機,找出充電器充電。

就在我一邊看電視一邊看著正在充電的手機,猶豫要不要開機的時候,皇甫燦不知什麼時候飄到了我搬回來的東西旁,指著幾個我放在一邊準備清洗一下腌咸鴨蛋和小咸菜的咸菜壇子……「這是什麼?」

「咸菜壇子。」我咬著指甲看著女乃女乃留下的手機,女乃女乃的手機卡是我替她買的,每月有十元的底銷,她去世後我一直每月替她交費,但她的手機連同充電器一起被我束之高閣,這次……開機的話會不會再次落入四叔的陷井?可不開機……我永遠都不知道四叔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干什麼用的?」

「腌咸鴨蛋。」

「啊!」

我听見尖叫之後扭頭一看,皇甫燦的左手已經陷進壇子里了,「你玩什麼啊!拿出來啊!」

「拿不出來啊!」皇甫燦更大聲地喊道,他使勁兒想要把手撥出來,卻越陷越深。

我走過去想替皇甫燦把手拿出來,可是只抓到空氣!「黃書郎!黃書郎!」

正在次臥擺放堂子的黃書郎听見我叫他,從里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皇甫燦,你沒事兒把手放到束靈罐里干嗎?」他一邊說一邊走過來輕輕敲了一下「咸菜壇子」,皇甫燦一下子彈了出來,躲得遠遠的不敢接近。

「你說這是什麼?」我拎起咸菜壇子看,高約二十厘米,直徑十五厘米,烏漆麻黑的長圓柱形小缸,樣子十分普通,跟農家常見的咸菜壇子毫無區別。

「這是束靈罐,用極陰土拌童男童女的骨灰燒制而成,能拘陰魂。」

「什麼?女乃女乃每年都會用它腌咸鴨蛋啊!」我這些年究竟吃了些什麼啊?我忽然覺得有些想吐。

皇甫燦指著束靈罐,「為什麼……我會一直想要踫它。手伸到里面會覺得好暖……」而鬼是感覺不到溫度的,溫暖的感覺對他們來講太吸引人了,

「你見過捕繩草嗎?為了捕獲蒼蠅,它會散發出腐臭味兒來吸引蒼蠅,這東西對你來說就是捕繩草,不想被捉的話最好離它遠點。」

「我女乃女乃為什麼要用束靈罐腌咸鴨蛋和芥菜纓子、咸蔥、糖蒜啊!」而且不光是家人吃,還會送左鄰右舍啊!這什麼心理啊!

「因為這東西好用吧,閑放著也是閑放著……」黃書郎不以為意地說道。

後來我才知道束靈罐的燒制過程有多難,四個罐子背後是上千只能打碎埋掉的殘次品,而有些材料現在已經找不到了,于是更不理解女乃女乃為什麼要用它當咸菜壇子了。

咸菜壇子不是咸菜壇子,那我以為的東西……會是……我把神龕底下和我劃拉回來的別的雜物通通拿出來給黃書郎看。

首先我舉起鞭子桿,「這是什麼?」

「打神鞭。」黃書郎接過來輕輕一甩……鞭子桿上忽然長出了銀色的「鞭子」,他向著皇甫燦甩過去……皇甫燦嚇得嗖地一聲穿牆逃走了,「你家的這個是靈駒腿骨做的,過陰的話能召喚坐騎。」

過陰?沒事兒誰要過陰啊!

「這個呢?」我拿出五福錢看了一眼,「我知道這東西是干嘛的。」

「你知道?」黃書郎接過錢拋接了一下,錢幣踫撞在一起,一牆之隔的皇甫燦忽然尖叫了一聲……「你要是嫌皇甫燦礙眼,把這東西懸于吉位,皇甫燦……」他吹了口氣。

「收起來。」皇甫燦很可憐的好不好,我把五福錢收了起來。

「你女乃女乃說你家是從宮里出來的?」

「你不知道?」

「我爺爺也是這麼說的,我原是不信的,這五福錢……除了宮里不會有別的地方有。」

「為什麼?」

「你看這錢。」他把錢拿到我跟前……仔細講解了一番,大意就是這錢不是市面上流通的,是造幣廠替宮里做的祈福錢……

「等等,為什麼你不怕五福錢?」黃鼠狼精,說起來也是「邪物」啊。

黃書郎看天不說話了,直接把五福錢扔還給了我,彎腰到我拿回來的一堆東西里拿出玉牌,「這東西你女乃女乃也給你了?」

「什麼東西?」

「這是你們鄭家的腰牌,上天入地認牌也認人。你四叔知道這東西在你手里,八成要氣瘋。」

「難不成這是丐幫的打狗棍?」

「比打狗棍好。」黃書郎把玉牌給我,「有了這個,你就能去本地的城隍登記了。」

「登記什麼啊?」

「難不成你想做黑戶?」

「什麼登記什麼黑戶啊?」

「你女乃女乃真的是什麼都沒告訴你,做你們這一行的,在城隍那里有名有姓是正規軍,無名無姓甚至連城隍門從哪里開是江湖騙子,雖說你們人現在早就不知規矩不認真假了,但我們還是認的。」

「我是哪一行啊?」我還沒有想好要做哪行的好麼。

「你現在有堂子,有法器,有我,不做這一行做哪一行啊?」黃書郎搖著頭道,「再說了……你四叔現在到處說他是鄭家的族長,你不出頭……旁人真以為鄭家只有他了呢。」

「族長……」我搖頭笑了起來,「這年月哪有什麼族長啊……」

「你女乃女乃……」他大搖其頭,「你們鄭家至少在東三省這一行里是有名有姓的人家,老輩人只要听見你家的名字,就算不怕也多少會給面子,你拿了玉牌就是鄭家的族長,你不說話旁人就會以為你四叔才是鄭家的族長,連你的存在都不知道。」

我忽然覺得手里的玉牌有些燙手,「這玉牌這麼要緊……女乃女乃會……會告訴我的。」

「你女乃女乃沒告訴你。」黃書郎說道,「也許是她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固形成功,也不知道事情會到這一步吧。」

「哪一步?」

「你四叔越走越遠,鄭家岌岌可危。」

「哪有……哪有那麼嚴重……」

黃書郎指著從主臥室冒出個頭來瞧我們的皇甫燦,「你覺得他不嚴重嗎?本來他只是普通的地縛靈,熬到了時候去地府轉世投胎就是了,現在呢?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年沒出現紅衣厲鬼了?」

「……」挺多的吧……現在叫個靈異小說,沒有幾個紅衣厲鬼都不好意思見人……

黃書郎有些無語地看著我,「幾十年了。」

「哦。」

「城隍看得很緊,只要有鬼有異變的跡象馬上就會捉鬼,現在他生造出這麼一個在冊外的……有什麼目的?」

「我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玉牌的事,你覺得他會不來找你要嗎?你不給的話他不會強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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