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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前往中寧州(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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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凡人地界盛行習武,要養內力以制敵。葉俊當年要打壓原身,也不過是因著原身天生經脈寬闊, 且悟性頗高,習武起來事半功倍罷了。

因此,于此間之人而言, 若是能有一本絕世秘籍, 內含絕世武藝,便自然可以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血雨腥風, 爭奪不休。

要想讓紅鴛嫁入葉家,還能成為葉家當代年輕第一人葉俊正妻,最佳之法就是紅鴛手中有這般一門無法謀奪的絕世武功, 方能叫葉俊再不顧其他, 只一心一意娶她過們。

紅鴛不過是個背主的婢子, 當年若非原身父母相救, 根本活不成,哪里會有這等絕世武功?故而尋一門絕世武功之事, 便要落在葉殊身上。

于葉殊而言,他自也不通武藝, 但不論習武內力等物, 俱是由經脈貫通, 流入丹田, 聚集而生勁力。其所養之氣、所運行之功法,歸根到底也不過是流轉途徑不同,使得精氣化內力快慢不同而已;施展之武藝,便是氣勁運轉之法不同,促發內勁強弱有別。

葉殊當年也有金丹境界,見識廣博,于肉身經脈等多有研究,若說要他創出一門絕世修仙之法,必然要仔細斟酌,歷時多年未必能成,可只是部凡人調理氣勁之法,他只在心念轉動間,就能得出個七八門來。

只是他畢竟是要去還上葉俊一份「情誼」,自不能當真讓他能借此功法在凡人地界縱橫無敵,故而他便要將其中更改些許,使得此法于前期無礙,後頭越是修煉,則越是焦躁不安,直至將到頂峰後,再無寸進,反而要日漸跌落,最終便由那超一流,淪落到三五流、不入流去。

紅鴛獻上的絕世武功將葉俊害到如此地步,葉俊自是不會將他放過,恐怕也不甘輕易要了紅鴛的命去,到那時,紅鴛大有苦頭吃,葉俊武功盡廢,也再無出頭之日了。

自此,葉殊便也斟酌一番,寫出幾樣行功之法,斟酌修改一番,最終當真弄出了這般一本《太淵神功》來。此功共有五層,前頭四層都極為厲害,只是修煉得層次越高,便越是心火難耐罷了,待到得五層便一泄到底,走火入魔,變為廢人。

葉俊要讓原主蹉跎一生,孤苦而死,葉殊便也叫葉俊嘗一嘗這滋味,才能心氣順平。

不過,這一門「神功」要如何叫紅鴛發覺,還不引起她的懷疑,就還要費些心思。但這也不算難,此間山峰連綿不斷,若是哪日里紅鴛來尋他卻不慎「迷了路」,誤打誤撞掉下個山洞,在山壁上瞧見這神功,也未必不能。

只是這神功出世之事,萬不能叫它牽扯到葉殊的身上而已。

已然做定打算,葉殊先去瞧了瞧于山中所設迷陣。

果然不出他所料,此地野獸蹄印不少,似是有些莽撞之獸誤打誤撞踢開了石子,叫迷陣沒了用處——這石子布陣,也確是粗糙了些。

看過之後,葉殊將這迷陣補上,再在附近的山頭走上一走。如今他實力有限,並不能走得太遠,挑來揀去,就在臨近的那座山頭上,尋到了一處地穴。

那地穴並不甚高,下方有個涌起的內泉,水聲左近之處,還真顯露出一面石壁。

葉殊發覺此地,也是訝異。

此處似乎當真曾經有人隱居,內泉附近還有簡陋的草屋,十分清靜。只是這隱居之人似乎並非習武之人,反而好似山間隱士。

葉殊目光一緩。

如此一來倒也便利,他只消將那「神功」刻在石壁之上,再弄些風沙,便可遮掩過去。此處草屋、一些隱居痕跡十分古舊,縱然有人來看,也必不會生疑。

但如今葉殊沒什麼力氣,要想在那石壁上刻畫並不容易,還是要等他存下道基入了修行之後,才好用法力雕刻。

將此處重新遮蓋起來後,葉殊便回去山間茅屋之中。

不急,不急。

那葉俊如今尚無成親打算,紅鴛也還等得……

時光飛逝,日子過得極快。

從前到後足足用了三個月時間,葉殊總算是在一次吞吐之中,將那如雲似霧的先天真一之氣不斷壓縮,最終在丹田里化為一縷似真似幻的黃芽,存下了道基。

而有了這黃芽之後,葉殊在吸取天地靈時,被汲取的三樣靈氣就不斷地朝著那黃芽涌去,似的黃芽表面慢慢生出了一絲薄霧,且不斷匯聚……

修行如此艱難,葉殊卻半點不曾有後退之意。

想當初他身中奇毒時,便是靈根極好,每一次修煉也都猶若酷刑,天地靈越是吞吐得快,受到的苦楚越多。莫看那時他存下道基僅僅用了一個時辰,但那個時辰里周身好似有千針萬刺,痛楚到了極致!因此縱然最後很快成功,卻也只記得難熬,心中難以安定——哪里有如今他一點一滴煉氣來得踏實?

誠然現下的修煉是慢了些,但勝在時時刻刻心中有數,而且他重來一次,又有混元珠在手,也不怕來日里被瓶頸所阻,最多也只是艱難些而已。

他葉殊從前千萬般痛苦都能結成金丹,現下只是靈根普通,必不會沒有出頭之日的。

也是如此自信,葉殊的修行的確扎實。

這些時日里,他再不曾下山與晏長瀾相見,但每三日一次送菜倒是照常,若是有暇,他自己抓上個兩只野兔山雞,便勻給晏長瀾一只。

晏長瀾亦不曾上山,不過在天氣轉冷時,叫人在取菜時吆喝一嗓子,足送了葉殊一箱子大毛衣裳,厚厚棉被。

葉殊冷眼見到,心中也是承情。

又一些時日後,後面薄田里的藥材也長成了些,他便下山給老大夫那里勻了幾樣好的,又往城主府送了一片紫葉芝,聊表心意。

這般的來往,倒頗有些「君子之交」的意味,葉殊無意改變,也還覺得熨帖。

復又一個月後,葉殊丹田內的虛幻黃芽之上,逐漸凝結出一滴靈露,叫他陡然神清目明,好似身心都被洗滌過一般。

到此刻,便是煉氣一層了。

葉殊微微松了口氣。

接下來,他再來聚氣時,就要將靈氣壓入靈露之內,形成法力。

先前他那般努力,而今根基扎得極好,若是並無意外,日後這一滴靈露做所存下的法力,當能達至那數目最多的十縷了。

只是如此,還需慢慢積攢起來。

因著有了煉氣一層,那刻錄「神功」之事便可以做起來。

葉殊每日花費一二時辰在那地穴中的石壁上,將他所創的那《太淵神功》一筆筆刻上去。這刻錄可不是單憑力氣,總是要調動起些許法力,匯聚于一支木劍之上——他原本倒是想用手指,然而他如今不過十二歲,手指縴細,卻不適合了。

以如今葉殊的這點法力,壓榨個干淨也刻不出太多來,但他每每將法力榨干後,再吞服混沌水,卻發覺在回復之時能平日里更快些,回復後的法力仿佛更精純一絲,根基仿佛也更扎實幾分。如此一來,他倒是更盡力了。

如此大約耗費有十余日之久,靈露中已然聚集有三縷法力,比起葉殊原本所想要快上不少,而那石壁上的「神功」,也總算是刻完了。

葉殊抬頭看了這石壁一眼,想出了一個極是尋常、名為「風石術」的法術,便耗費一縷法力打在了那石壁上。

剎那間,被打中那處的石壁簌簌掉下一些細石子來,就讓那些刻出來的字跡變得斑斑駁駁,好似有多年風化腐朽一樣。

葉殊的根基既厚,這一縷法力也是甚強,一擊過去,半面石壁都迅速變化,而後他便再使出一道風石術,將另外半面也都變了。

到此時,這假造絕世武學之事,就算大功告成。

葉殊瞧著這些,微微滿意,就此離開。

之後便是要找個機會,讓紅鴛「發現」此處才好……

葉殊回到草屋,暗暗思忖。

紅鴛每一旬有一日不上工,除卻他「恢復」後的頭一回相見,數日以前她又來了一次,再過幾日又輪上她歇息,為討好葉俊,她想必還會來此同他拉近關系。

如此一來,待那日之前,他便在山下布置幾個迷陣,將人引到那邊的地穴處去,哪怕是她不來,到時候撤去也不遲……

沒幾日,葉殊果然在山下布置起來,隨即就不再理會。

待得紅鴛歇息那日,他在屋中等候,然而直至夜色擦黑,亦不曾見得紅鴛。

第二日,葉殊下山去察看一番。

這一看,他唇邊登時泛起一絲冷意——陣中有痕跡,那紅鴛,果然已被引去地穴了。

葉殊並未貿然前去地穴之處,左右他已然將這「神功」送了出去,那紅鴛天性自私,必不會輕易將此事告知葉俊,而他倒是可以等上一等……

不出葉殊所料,在下一回不上工時,紅鴛來到了山上。

她看向葉殊,神情里頗有些猶豫,又有幾分意動。

白光形成的護罩之內密密麻麻站著身披鮮血的男女老少,總數不過上百人,他們雖都是遍體鱗傷,但神色之中卻自有一股剽悍之氣,手持利刃,殺意沖天。

在護罩前,懸浮著數以萬計衣冠楚楚的修士,他們足下踩著靈光吞吐的法寶,氣息渺渺如仙,分為上十個不同的方位,將宗祠包圍。

其中立于最前方的老道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你葉家已損失這般多的族人,莫非還要負隅頑抗,不肯接受老夫的好意麼?」

另外諸多修士俱是高高在上,眼含輕蔑,直將那些傷兵殘將看做螻蟻一般。

「不過就剩幾個孤鬼苟延殘喘,難道還以為能逃了不成?」

「混元珠何其珍貴,非是你區區一個葉家所能佔據,還不速速交出來!」

「天地靈物,由能者據之,你葉家欲要獨享,何其自私!」

一聲聲滿含貪婪的言語,在四面八方回蕩。

而那護罩中之人,卻無一個露出怯弱神色,更莫說求饒。他們只瞧著這些居高臨下的修士,眼里盡是厭惡。

那老道復又開口︰「以貧道之名擔保,若是你葉家肯交出混元珠,便放過你葉家余下眾人,留下葉家血脈香火,如何?世家傳承不易,你等可要為家族多多著想才是啊……」

听到這番話後,在那葉家眾人里,終是有人出聲了︰「哈哈哈!真是笑話!你這老賊哄騙我葉家家主與一眾長老前往伏魔,卻叫他們全軍覆沒,轉臉又帶來眾多賊人圖謀我葉家寶物,這般低劣卑鄙,說話同放屁一般,那等臭名,還敢擔保?誰听你的屁話?誰信你的擔保!」

話音一落,葉家眾人哈哈大笑︰

「我葉家之人絕不苟且偷生!」

「要殺便殺!誰怕誰是龜蛋!」

「你們這群卑鄙無恥之徒,比魔道更不如,我葉家羞與為伍!」

「廢話少說,一群王八不回去縮頭,在這里充什麼好漢?」

「人面獸心,下流齷齪,我呸!」

不論男女老少,不分青壯疲弱,都是一般破口大罵,但他們周身的氣勢卻是節節拔高,無所畏懼,只欲與族人同生共死!

然而,葉家的這一番大罵,卻是讓半空中那老道面色變得極為難看,羞惱難當。

他位高權重,素來受人敬仰,何嘗被人如此惡毒辱罵過?但他到底是修為精深,養氣功夫極好,而今很快冷靜下來,冷笑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待將你葉家滿門上下屠盡,看你等還能藏得住那混元珠!」

眾多被罵的修士也都是惱羞成怒,他們為奪寶而來,事前為除葉家又合謀甚多,確是寡廉鮮恥,但自己心中知曉歸知曉,這般被苦主指出,則是既難堪,又生出了許多殺意。

有修士喝罵道︰「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

還有人道︰「你葉家不修福德,合該今日死絕了!」

更有人口不擇言︰「待將你葉家滿門男子屠盡,女子——」

「呵。」

一聲嗤笑響起,生生將那些無恥之言打斷。

剎那間,無數視線都朝著一處看去——那笑聲,乃是自葉家宗祠中傳來。

與此同時,葉家眾人的面上卻都不約而同露出了喜色。

「少族長!」

「是少族長出關了!」

「快,快給少族長讓路!」

這一刻,葉家眾人連忙朝著兩側分開,迅速地將那宗祠朱門讓出。

那朱門里,濃重的黑影猶若潑墨,緩緩壓來。

最先出現在眾多修士眼前的,是兩個妙齡的葉家婢女,她們的身姿婀娜,相貌嬌艷,神情卻極肅穆。

在她們的手上,各托著一支長長的烏木,順著那烏木向後便是一抬軟椅,它的另一端被另外兩名美貌婢女托起,而在軟椅之上,則坐著一名少年。

少年的五官俱被暗影遮擋,叫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他的聲音更帶著幾分嘶啞,其中卻更有一種飽含殺意的冰寒︰「可笑。」

在他的身後,有一道高大的人影。

這是一尊足有三四丈高的巨人,身材粗壯魁梧,通身赤紅,像是纏繞著濃濃的血煞之氣,在他身後背著一柄血紅色的重劍,整個給人的感覺都極猙獰……唯獨那一張面容,雖早已被血筋布滿,卻依舊可以看到當初俊逸的輪廓。

這遮擋少年的暗影正是從巨人身上投下,他跟隨在少年的身後,如同一座巍峨巨山支撐堅不可摧。然而巨人卻是雙目緊閉,面無表情,沉默無聲,也正如一塊死寂的岩石。

待他們一步步走出,少年的面貌也終于顯露出來。

那是一張蒼白的臉,一副羸弱的身軀。

他□□在外的手腕細瘦,甚至能看見細細的青筋密布,他雖脊背挺直,雙腿卻無力地垂落,竟是身患殘疾,唯獨那一雙亮如寒星的眼,綻放出懾人的光芒。

……使人一眼難忘。

待見到這少年後,百位葉家人皆是深深一禮︰「見過少族長!」

他們的神態恭敬,身上雖仍舊是殺氣沖天,但那殺氣再不同先前那般雜亂,反而如同有了主心骨般,齊心協力地聚集在一起,比之前增強了何止十倍!

由此可見,他們的敬意是發自內心,絕無半分的勉強。

四名婢女身形如風,衣裙飄飛間,只一閃就來到了葉家人的中間。

少年的神色很冷,他的目光落在那老道身側的一位年輕人身上,聲音也很冷︰「葉駒,被族老賦予‘葉家千里駒’贊譽之人,如今背叛葉家,踩著眾多兄弟姐妹親朋長輩尸骨于仇敵獻媚,心里想必十分得意。」

若是仔細看,那年輕人的面貌當真同葉家人皆有相似,他竟然原本也是葉家人,而今卻站在葉家對立面,同那些修士一起來謀奪葉家的寶物。

葉駒的面容一陣扭曲,卻是滿面嫉恨︰「葉家待我不公,我為何要把葉家記掛心上?你不過是個廢人,身有殘疾,經脈堵塞,族長卻將無數資源灌注在你的身上,讓你做了葉家的少族長。而我呢?早先倒是給了我一些資源,到後來我遇上瓶頸,資源便大大減少,甚至不及你所有一成!什麼‘葉家千里駒’,不過是騙人的鬼話!憑什麼?憑什麼我還比不上你這個廢物!還有那些資質比不上我的,一個個都獲得了大量資源,不就是因為他們是族老的子孫而我只是個普通族人麼?葉家不公正,我就為自己謀取,我沒有錯,看葉家如此下場,我當然得意!」

少年的聲音更冷了︰「原來,你心中倒這般‘委屈’。」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葉家為世家大族,族中子孫一視同仁,為保家族延續,資質高者資源多,資質低者則少。你當年資質不錯,自然多有供應,後因心魔而陷入瓶頸,也自當減少資源,並無分毫不公之處。而我族中族老,俱是有大功勞方可擔任,德高望重。以他們的身份,原本便可調用資源,是為獎賞其貢獻之特權,他們將這些資源用在資質不足的子孫身上,亦是理所當然。你若不甘資源外流,就當歷練以除心魔,突破瓶頸;你若想要得到更多資源,便當盡力回報宗族,待功勞足夠,來日也可成為族老,你的後代子孫,即使資質有缺,也可大量調用。」

說到這里,少年的目光幾近凍結︰「然而你不顧宗族生養恩情,背叛宗族,是為不孝不義!現下我葉搴以少族長之名,道你罪名,將你逐出葉家!」他的嗓音仍舊是嘶啞的,好似砂紙摩挲,卻是氣勢凜然,「自今日起,剝奪你之葉姓,我葉家再無葉駒,待你隕落,我葉家祖魂,亦不佑你亡魂!」

眾多葉家人聞言,面上都露出一絲快意。

葉駒的面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他咬牙切齒︰「呸!誰稀罕!」但他仍舊沒忍住,「你這個廢物,那你呢?你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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