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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拍賣會(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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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葉殊而言, 他自也不通武藝,但不論習武內力等物, 俱是由經脈貫通, 流入丹田, 聚集而生勁力。其所養之氣、所運行之功法, 歸根到底也不過是流轉途徑不同, 使得精氣化內力快慢不同而已;施展之武藝,便是氣勁運轉之法不同,促發內勁強弱有別。

葉殊當年也有金丹境界,見識廣博,于肉身經脈等多有研究,若說要他創出一門絕世修仙之法,必然要仔細斟酌,歷時多年未必能成,可只是部凡人調理氣勁之法,他只在心念轉動間,就能得出個七八門來。

只是他畢竟是要去還上葉俊一份「情誼」,自不能當真讓他能借此功法在凡人地界縱橫無敵, 故而他便要將其中更改些許,使得此法于前期無礙, 後頭越是修煉, 則越是焦躁不安, 直至將到頂峰後,再無寸進,反而要日漸跌落,最終便由那超一流,淪落到三五流、不入流去。

紅鴛獻上的絕世武功將葉俊害到如此地步,葉俊自是不會將他放過,恐怕也不甘輕易要了紅鴛的命去,到那時,紅鴛大有苦頭吃,葉俊武功盡廢,也再無出頭之日了。

自此,葉殊便也斟酌一番,寫出幾樣行功之法,斟酌修改一番,最終當真弄出了這般一本《太淵神功》來。此功共有五層,前頭四層都極為厲害,只是修煉得層次越高,便越是心火難耐罷了,待到得五層便一泄到底,走火入魔,變為廢人。

葉俊要讓原主蹉跎一生,孤苦而死,葉殊便也叫葉俊嘗一嘗這滋味,才能心氣順平。

不過,這一門「神功」要如何叫紅鴛發覺,還不引起她的懷疑,就還要費些心思。但這也不算難,此間山峰連綿不斷,若是哪日里紅鴛來尋他卻不慎「迷了路」,誤打誤撞掉下個山洞,在山壁上瞧見這神功,也未必不能。

只是這神功出世之事,萬不能叫它牽扯到葉殊的身上而已。

已然做定打算,葉殊先去瞧了瞧于山中所設迷陣。

果然不出他所料,此地野獸蹄印不少,似是有些莽撞之獸誤打誤撞踢開了石子,叫迷陣沒了用處——這石子布陣,也確是粗糙了些。

看過之後,葉殊將這迷陣補上,再在附近的山頭走上一走。如今他實力有限,並不能走得太遠,挑來揀去,就在臨近的那座山頭上,尋到了一處地穴。

那地穴並不甚高,下方有個涌起的內泉,水聲左近之處,還真顯露出一面石壁。

葉殊發覺此地,也是訝異。

此處似乎當真曾經有人隱居,內泉附近還有簡陋的草屋,十分清靜。只是這隱居之人似乎並非習武之人,反而好似山間隱士。

葉殊目光一緩。

如此一來倒也便利,他只消將那「神功」刻在石壁之上,再弄些風沙,便可遮掩過去。此處草屋、一些隱居痕跡十分古舊,縱然有人來看,也必不會生疑。

但如今葉殊沒什麼力氣,要想在那石壁上刻畫並不容易,還是要等他存下道基入了修行之後,才好用法力雕刻。

將此處重新遮蓋起來後,葉殊便回去山間茅屋之中。

不急,不急。

那葉俊如今尚無成親打算,紅鴛也還等得……

時光飛逝,日子過得極快。

從前到後足足用了三個月時間,葉殊總算是在一次吞吐之中,將那如雲似霧的先天真一之氣不斷壓縮,最終在丹田里化為一縷似真似幻的黃芽,存下了道基。

而有了這黃芽之後,葉殊在吸取天地靈時,被汲取的三樣靈氣就不斷地朝著那黃芽涌去,似的黃芽表面慢慢生出了一絲薄霧,且不斷匯聚……

修行如此艱難,葉殊卻半點不曾有後退之意。

想當初他身中奇毒時,便是靈根極好,每一次修煉也都猶若酷刑,天地靈越是吞吐得快,受到的苦楚越多。莫看那時他存下道基僅僅用了一個時辰,但那個時辰里周身好似有千針萬刺,痛楚到了極致!因此縱然最後很快成功,卻也只記得難熬,心中難以安定——哪里有如今他一點一滴煉氣來得踏實?

誠然現下的修煉是慢了些,但勝在時時刻刻心中有數,而且他重來一次,又有混元珠在手,也不怕來日里被瓶頸所阻,最多也只是艱難些而已。

他葉殊從前千萬般痛苦都能結成金丹,現下只是靈根普通,必不會沒有出頭之日的。

也是如此自信,葉殊的修行的確扎實。

這些時日里,他再不曾下山與晏長瀾相見,但每三日一次送菜倒是照常,若是有暇,他自己抓上個兩只野兔山雞,便勻給晏長瀾一只。

晏長瀾亦不曾上山,不過在天氣轉冷時,叫人在取菜時吆喝一嗓子,足送了葉殊一箱子大毛衣裳,厚厚棉被。

葉殊冷眼見到,心中也是承情。

又一些時日後,後面薄田里的藥材也長成了些,他便下山給老大夫那里勻了幾樣好的,又往城主府送了一片紫葉芝,聊表心意。

這般的來往,倒頗有些「君子之交」的意味,葉殊無意改變,也還覺得熨帖。

復又一個月後,葉殊丹田內的虛幻黃芽之上,逐漸凝結出一滴靈露,叫他陡然神清目明,好似身心都被洗滌過一般。

到此刻,便是煉氣一層了。

葉殊微微松了口氣。

接下來,他再來聚氣時,就要將靈氣壓入靈露之內,形成法力。

先前他那般努力,而今根基扎得極好,若是並無意外,日後這一滴靈露做所存下的法力,當能達至那數目最多的十縷了。

只是如此,還需慢慢積攢起來。

因著有了煉氣一層,那刻錄「神功」之事便可以做起來。

葉殊每日花費一二時辰在那地穴中的石壁上,將他所創的那《太淵神功》一筆筆刻上去。這刻錄可不是單憑力氣,總是要調動起些許法力,匯聚于一支木劍之上——他原本倒是想用手指,然而他如今不過十二歲,手指縴細,卻不適合了。

以如今葉殊的這點法力,壓榨個干淨也刻不出太多來,但他每每將法力榨干後,再吞服混沌水,卻發覺在回復之時能平日里更快些,回復後的法力仿佛更精純一絲,根基仿佛也更扎實幾分。如此一來,他倒是更盡力了。

如此大約耗費有十余日之久,靈露中已然聚集有三縷法力,比起葉殊原本所想要快上不少,而那石壁上的「神功」,也總算是刻完了。

葉殊抬頭看了這石壁一眼,想出了一個極是尋常、名為「風石術」的法術,便耗費一縷法力打在了那石壁上。

剎那間,被打中那處的石壁簌簌掉下一些細石子來,就讓那些刻出來的字跡變得斑斑駁駁,好似有多年風化腐朽一樣。

葉殊的根基既厚,這一縷法力也是甚強,一擊過去,半面石壁都迅速變化,而後他便再使出一道風石術,將另外半面也都變了。

到此時,這假造絕世武學之事,就算大功告成。

葉殊瞧著這些,微微滿意,就此離開。

之後便是要找個機會,讓紅鴛「發現」此處才好……

葉殊回到草屋,暗暗思忖。

紅鴛每一旬有一日不上工,除卻他「恢復」後的頭一回相見,數日以前她又來了一次,再過幾日又輪上她歇息,為討好葉俊,她想必還會來此同他拉近關系。

如此一來,待那日之前,他便在山下布置幾個迷陣,將人引到那邊的地穴處去,哪怕是她不來,到時候撤去也不遲……

沒幾日,葉殊果然在山下布置起來,隨即就不再理會。

待得紅鴛歇息那日,他在屋中等候,然而直至夜色擦黑,亦不曾見得紅鴛。

第二日,葉殊下山去察看一番。

這一看,他唇邊登時泛起一絲冷意——陣中有痕跡,那紅鴛,果然已被引去地穴了。

葉殊並未貿然前去地穴之處,左右他已然將這「神功」送了出去,那紅鴛天性自私,必不會輕易將此事告知葉俊,而他倒是可以等上一等……

不出葉殊所料,在下一回不上工時,紅鴛來到了山上。

她看向葉殊,神情里頗有些猶豫,又有幾分意動。

不過,再如何稀薄也有靈氣,而且在玉佩上雕琢的一株極尋常的秀蘭內,隱約有一道極其粗陋的符文。

這符文,似有儲音之用?

葉殊對符也有涉獵,便將一道法力輸入進去。

剎那間,一道蒼老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鴻山郡晏氏嫡系晏北一脈,可憑此佩尋白霄宗築基真人羅慶,換取一個承諾。】

听到此處,葉殊便明白過來︰「原來是一件憑證。」他看向晏長瀾,說道,「此物乃是一位築基真人所留,應是晏城主年輕時對羅慶真人有一些恩情,故而羅慶真人留下此物,給出一個承諾。但不知為何走漏了消息,反而叫晏城主遭逢如此大難了。」

晏長瀾的眼圈微紅︰「李姓修士謀取此物,是為尋那羅慶真人換取承諾?他並非是父親後人,如何能用此物去換?」

葉殊道︰「他許是不知玉佩里有這玄機,又許是知道玄機,卻還要試上一試。」他見晏長瀾有所不解,輕嘆一聲,「我輩修士,引氣入體後方可煉氣,煉氣共九層,圓滿之後才可築基,而煉氣圓滿修士之中……」他略作思忖,「……在天地靈稀薄之地,怕是千人萬人之中,方有一位築基得成。由此可見,于煉氣二層修士而言,築基真人高不可攀,倘若能以承諾叫其將自己收為弟子,日後築基的可能,便大上許多。」

晏長瀾沉默地捏緊了拳頭。

因此,哪怕機會渺茫,但只要有一線可能,那李姓修士就寧可將晏氏滅門,奪取玉佩!

真是……好一個逆天修行,資源有限,拼死相爭啊。

心中雖有恨意深藏,晏長瀾卻未表露,不過這玉佩能得築基真人一個承諾乃是意外之喜,他將其贈給葉殊,也總算能稱得上是一些回報了。

然而葉殊卻將那玉佩推了回來︰「既然此物有用,還是歸還于你罷。」

晏長瀾忙道︰「可是葉兄擔憂非父親一脈不可用?這倒是無妨,待葉兄用時,只管叫上我便好。」

葉殊卻是搖頭道︰「非是如此,此物于我無用。」

晏長瀾微愣。

葉殊目光一緩,說道︰「晏兄,如今你既要踏入修行一道,又有此物在手,不若借此機會,拜入那白霄宗。」隨即他為晏長瀾細細說來,「修士修行,‘財侶法地’最為緊要,其中‘財’為資源;‘侶’為師長、道友;法為功法、教法;‘地’為修行之處。這四樣,在宗門之內皆可得到。但凡進入宗門,成為得用弟子,便都有月例,即便月例不足用,也可接受宗門任務,獲取資源。入宗之後,可拜師得其教導,可選擇功法,可與師兄弟、師姐妹一□□行,互相切磋,驗證所學。宗門之內,往往有聚靈陣法,能攫取天地靈供給弟子,修行起來,比在外強過數倍……」

晏長瀾在葉殊推辭時便有意說話,而等葉殊言及這些,卻安靜下來。

他知道,這是葉兄在指點于他,每一言每一語,都極為珍貴。

葉殊見他受教,暗暗點頭,繼續說道︰「如今晏兄你有功法在手,算是‘法’有了一半,但財侶地三樣皆無,若是要自己去尋,何其艱難?天下間,宗門弟子有所成就者,遠勝散修百倍,既有機緣,不應放過。依我看來,晏兄你如今應先想法子前往那白霄宗,以你風雷變異雙靈根資質,入宗毫無難處,也能拜上一位不錯的師尊,再有玉佩憑證,可借此同羅慶真人交好,多一個靠山。從此以後,修行自能一日千里,再來為晏城主報仇,也容易許多。甚至……那羅慶真人若是清明之人,當可見到你的潛力,主動為你抹掉那李姓修士性命也有可能。」

晏長瀾心中一股熱流涌過。

若說他先前因葉兄相救,對這人世只是尚留一絲希望,如今見葉兄處處為他著想,全不將此物背後的利益看在眼里,便叫他將先前那些憤懣掃去,重新恢復了以往的心境了。

——不論他遭遇如何,但只要有葉兄在,他總不至于生出這世道黯淡無光之感。

可也因如此,晏長瀾對這位友人更加看重,便說︰「葉兄,既然我有風雷靈根可入宗門,不如便以這玉佩取得承諾,也請葉兄與我拜入宗門之內?」

說到這里,他倏地想起他還不知葉兄靈根如何,不過既然葉兄提過資質不及他,想必對入宗並無多少把握?若是玉佩能給葉兄一些助力,讓他們一□□行,比之他能取得羅慶真人為助力,還要叫他歡喜——財侶法地,葉兄說‘侶’為師長、同門,他卻覺得,葉兄方才是他真正的良師益友。至于復仇之事,他大可以修成之後,親手為之。

葉殊神情微頓,旋即略搖頭︰「先前我之所言,並非推辭,而是事實如此。」他看向晏長瀾,「不瞞晏兄,我與尋常修士不同,入宗門不便。」

晏長瀾不解,但他觀葉殊神情,知他所言乃是真心,也就不再多勸,只是心中難免有些遺憾罷了。

葉殊也不欲在此事上多談,便又問道︰「不知晏兄之後意欲如何?」

晏長瀾心緒略有低落︰「父親已死,自是想要先將尸身取回,讓父親入土為安。除此以外,便是去投奔父親一位生死之交,去……」他有些難以啟齒,「去借一些銀錢,再一面修行,一面打探白霄宗所在。」

說到這里,晏長瀾不由問道︰「葉兄可知修士聚集之地?」

葉殊道︰「並不知曉,否則便已然去了。」

晏長瀾先是有些遺憾,旋即又有些慶幸——他雖不知葉兄為何修真,又怎會知曉這許多,卻也無意打探。但若非是葉兄留在此處,他與葉兄也不能相識,恐怕也要叫他失去這樣一位生死之交了。

慶幸之後,晏長瀾便來邀請︰「不如葉兄與我同行,一起尋找那修士聚集之處?」

葉殊略思索,頷首答允︰「如此也好。」

晏長瀾頓時露出一個笑容來,雖眉眼間仍帶有一些傷情之意,但也依稀能見到他從前的模樣︰「有葉兄相伴,此去便有千難萬險,我也不懼了。」

葉殊從不曾听人如此說過,不由有些怔愣,旋即他點了點頭,卻是說道︰「前幾日我應了給你一樣回禮,已做好了。」

晏長瀾沉郁的心情好轉了些︰「是麼?」

葉殊便轉過身去,從一旁的桶中拿出一柄木劍來,遞給了晏長瀾。

晏長瀾接過,便見到那劍身上有水流滑落,而劍身半點不曾沾濕,仍舊光潔如新,不禁先贊了一聲︰「好劍!」

然後,他仔細端詳起來。

這劍長有三尺,通身雪白,不見一點雕飾,也瞧不出是什麼材質,只覺得它似金非金、似木非木,觸之平滑,輕若無物。並且它雖好看,劍鋒處卻是寒光內隱,待他手腕翻轉時,劍鋒劃過之處,寒光又迸發而出,好似滿室之內都遍布寒芒一般。

如此之劍,若是他從前看來,必認為是絕世好劍,而現在瞧著,晏長瀾卻知曉,這把劍怕是並非是凡人之劍。

他這樣想了,自也這樣問了。

葉殊說道︰「此劍雕琢時用了些煉器之法,但因著我如今法力微薄,煉制也很粗淺。若是應對凡人,此劍還算有些鋒利,若是對上修士手中法器,則萬萬不如。」

晏長瀾倒不在意這劍如何,只說它是葉殊特意為他制成,就足夠叫他歡喜。但葉殊的話中卻有些詞句叫他頗為在意︰「煉器?法器?」

葉殊回答︰「凡人地界內,習武之人掌有武器,修士修行與人斗法,也有法器。我如今不過煉氣一層,便是下品法器也用不上,而若是到了煉氣二層,則可以用上下品法器了。原本煉氣二層比之煉氣一層來只是法力強出一倍而已,但倘使煉氣二層的修士運道好,得了下品法器,再同煉氣一層修士交戰,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了。」

晏長瀾連忙將葉殊這些話語記在心中。

葉殊又道︰「煉制法器之人換做煉器師,我雖不才,在此道上也還有幾分見解。如今你所得這劍正是合用,待到煉氣一層、煉氣二層時也能用上,若是達至三層,就恐怕承不得法力,要換上下品法器方可。」說到此處,他提點道,「煉氣修士至多也只用得下品法器,若是低階的修士,往往極難得到合用法器。」

晏長瀾自是又記了下來。

葉殊既然提到了這些,便將一些修行相關之事都說與晏長瀾听,也好叫他在踏入宗門之後,不至于懵然不知……至于法器之事,待晏長瀾踏入修行之後,他自會讓他去謀劃一些煉材,給他煉制一件合用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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