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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自動認主(二合一)

諸位,你要看到是隨機防盜章節, 那就是你V沒買夠一半章節啊。  「看」完這些, 葉搴神情不動,心中冷笑。

他身軀原主葉殊秉性單純, 燒壞腦子後更是痴傻, 可葉搴卻能瞧出那其中種種異樣之處。

葉殊天生聰穎,族中資源卻很有限,若是要大力栽培他,便會減少其他族人的供給。原本族中資質最高之人為嫡支葉俊, 葉殊異軍突起,便是擋了葉俊之路, 自是不能容忍。他尋人一碗藥下去, 就讓葉殊高燒不止, 自此痴傻, 再不能與他爭鋒。

那被葉殊惦記的女婢名為紅鴛,本是葉殊父母在時救下來的孤女, 若無意外,將來應是葉殊暖床之人,待葉殊父母因故死後,紅鴛便侍奉葉殊,還算盡心。後來葉殊習武資質被族人發現,紅鴛地位自也不同, 然而她年歲漸大, 對尚是孩童的葉殊並不會生出情愫, 在此刻再被那葉俊稍加引誘,自然曖昧滋生,願為他赴湯蹈火。令葉殊發燒的那一碗湯藥,正是紅鴛親自熬煮送來,葉殊對她並無防備,喝下湯藥,便改了命運。

只是葉俊如何能看得上紅鴛?他借紅鴛之手害葉殊痴傻,再借族人之手讓葉殊出族,此後葉殊被種種折辱,皆因葉俊對他不喜之故。紅鴛對葉殊有幾分愧疚,對他偶爾憐憫,卻也因葉俊之故,不曾真正相幫。

而這紅鴛最大心願,便是嫁與葉俊為妻。

葉搴平生最恨背叛之人,當年葉駒如此,如今紅鴛亦是如此。

葉俊害葉殊至此,畢竟是利益之爭,失于陰毒,卻也只是葉殊手段不及罷了,可殺之卻不必怪之。但紅鴛當年承葉殊父母救命之恩,如此作為乃恩將仇報,十分無恥,便碎尸萬段也不足解恨。

只可惜這肉身乃是葉殊所有,葉殊痴傻之後,唯一執念竟是為紅鴛滿足心願,實在可憐。葉搴若要用了這具身軀,便要滿足葉殊心願,紅鴛不僅殺不得,還要讓她嫁與葉俊為妻。

思及此,葉搴心念轉動間,已有對策。

他自會叫那紅鴛……如願以償。

心里有了對策,葉搴便將這幾人拋諸腦後。

如今他修為盡數不在,神識卻在,足以知曉自己體內情形。

在葉搴丹田之內,有一顆灰蒙蒙的珠子沉沉浮浮,他分明認得,這正是自他葉家禁地所出奇寶混元珠!

當年得此珠後,眾老祖尚未探明其用途,消息便已泄露,那混元珠不知被哪位老祖藏了起來,而今竟是跟他回來,還落在了他的丹田之中?

葉搴自記憶中得知,如今他已回到千載以前,以金丹境界不能奪舍,可他既然能回歸從前,附身于葉殊身上,恐怕也同這混元珠有關。

只不過,這混元珠在他丹田之內,卻不受他驅動,只讓他隱約感覺自己神魂與混元珠有一絲聯系罷了。稍作思索後,他以神識小心觸踫那混元珠,剎那間,就感覺仿佛自己神識被一柄大錘砸中,陡然間是頭暈目眩,幾乎要再暈厥一回!

然而,葉搴意志何其堅韌?

他硬生生撐過來,只流了一身冷汗。

旋即葉搴便察覺,自己腦中竟有無數蚊蠅小字盤旋,起起落落,形成篇章。而最前方那一行大字書寫,赫然是︰混元奧妙訣!

竟然是……傳承的功法?

葉搴心里一動。

與此同時,他的神識延伸到混元珠內,便瞧見了其中的情景。

混混沌沌一片蒙蒙,唯有中央之處有一座小島。

那島上有一根黃竹,竹上有一片竹葉,竹葉上有一層淡淡白霜,慢慢傾斜,凝聚成一顆水珠,悄然落在前方的一個竹筒里。

待葉搴看那竹筒時,便見到那其中有一滾圓的灰色水滴,靜靜地靠在竹筒邊上。

——這是何物?

他才剛這般想,腦中就自然知曉,此為混沌水,混沌養萬物,此水便有如此用處。只是這水只能以玉器盛放,否則每一日過去,便自然化為一縷混沌元氣,進入那一片蒙蒙之中。

大略弄清這些,葉搴便听見有門扇被推開的響聲,隨即腳步聲起,有人走進來,拿起他的手腕為他把脈。

葉搴心中微動,眼皮顫了顫,慢慢地睜開——也是時候該醒來了。

坐在床邊之人乃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形容有些枯瘦,但雙眼有神,手指有力,氣質也頗和藹,瞧得出應是個不錯的大夫。

此刻他見葉搴醒轉,便面帶笑容︰「後生醒了?」

葉搴動了動唇︰「晚輩……在何處?」

老大夫溫和說道︰「後生撞了頭,是少城主將你送來醫治,你也莫要擔憂,少城主秉性仁厚,已將銀錢給了,你只管在此處歇息,待再服幾劑藥,能動了再走不遲。」

葉搴便露出個感激的神情來︰「多謝老丈。」

口中這般說,他的腦中卻倏地閃過一個熟悉的面孔。

若他不曾記錯,才剛到這具肉身時,他曾短暫醒來一瞬,只因身子破敗,才瞧了一眼便昏迷過去。那被他瞧見之人,似乎……與伴他兩百余年的血傀一般模樣。

猶記得引爆大陣隕落以前,他僅余心願便是想要見一見血傀活著時的模樣,莫非這混元珠遵循他的心願,竟當真將他送到了還活著的血傀生身之地麼?

思及此處,葉搴心中喟嘆。

葉家血傀,本是窮凶極惡之活人煉制,素來分與族中出色子弟,一生相護。祖父卻曾告知于他,他身邊這血傀當年雖是屠殺一域,但真正惡人則並非是他。那被屠一域之中,或者非是人人皆為極惡之輩,卻也並無一人無辜……且這血傀固然是血傀,亦不是祖父將他擒拿煉化,而是他主動相求,心甘情願。

血傀自名「天狼」,後號「血屠」,但似乎還有原名。葉搴並不知曉詳細,只听說自打他出生不久,血傀便被祖父帶回,自此守在他的身邊。

因著好奇,葉搴也曾問過天狼為何如此?

祖父卻告知葉搴,天狼一生坎坷,待屠滅仇人之後,他本已了無生趣,卻恰是遇上懷抱葉搴趕往葉家的祖父。葉搴生而羸弱,許是緣分所致,天狼心生愛惜,又因葉家無法收下他這聲名狼藉之人,便情願自戕,用這血肉之軀護葉搴成人。

亦是自那時起,葉搴方知天狼不論從前如何,待他總是誠心,他原本便很是看重血傀,後來更不由自主將他當作活人對待,縱然血傀並無知覺,也視他為親人知己。人前葉搴素來堅韌自強,可私底下若有疲憊,卻每每因有血傀靜靜相陪,很快散去。

此後,便是葉家慘遭橫禍之事。

他身為少族長,以殘余族人共同進退,借古陣之力,將來犯之人盡數誅殺!

而血傀……

自也與他同死。

拂去那些思緒,葉搴面上一片沉靜。

說來,他自己的身世亦是坎坷。

父親乃是獨子,娶妻之後,夫妻二人情投意合,本應和樂融融。偏生夫妻二人一心向道,恩愛之余也常年在外歷練,以至于被人算計,身中劇毒,好容易才能逃回族內。

當時他母親已懷胎九月,用盡力氣將他誕下,此後油盡燈枯,撒手而去。然而他出生之後,經脈斷絕,生機幾近于無。父親心痛愛妻,又擔憂于他,便將自身精血盡數拿出,將他供養,隨後與愛妻同去。但就算如此,他也只留存一口氣罷了,難以繼續存活下去。

祖父悲慟不已,便以秘法將他冰封,隨即四處雲游,尋覓能叫他存活之法,直至八百余年以後,才算找到了法門,讓他能破冰而出,從頭修行。

如今想一想,他附身之日,正是前世出生之日,想必其中也有淵源。

只不知他到了此處,那靈域漠河可還有葉家那對夫妻,又是否還有一位葉搴?

不,無論是否還有一位葉搴,他也不再是葉搴,當是葉殊了。

而那位與天狼一般模樣的少城主……

雖不知少城主是否便是天狼,但哪怕不是,對他葉殊也有救命之恩。

既有恩惠,就當報答。

這個粗陋的小陣,對于葉殊而言並不十分滿意,卻是他如今能布下的最合適的陣法了。

待做完這些,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平常時,周遭皆是凡人,葉殊布陣只用些石子之類,算是稍作掩飾,可如今似乎有修行中人來此,自然不能如此敷衍。

玉瓶于他而言本是有用,但事急從權,現下也只好先砸碎了做那引陣之物了——不論如何,玉石比起石子來,總是合用得多。

陣起後,好似有一陣微風吹拂過去。

此刻若是有人自上方朝下看,便連那茅屋也瞧不見了。四周左右,也皆是如此。

做完這些,葉殊才走回屋內,看向榻上的晏長瀾,輕輕嘆了口氣。

他必然是遭逢了磨難,也不知晏城主如何了?而那修士又為何要對晏長瀾下手?以那晏城主的性情,理應不會得罪修士,而修士行事,多是無利不起早,若是無可圖之處,怕也不會自降身份,對付凡人。

那麼,若非是有人請修士對付晏城主,那麼便是晏城主手中,有修士覬覦之物。

這般思索一番,葉殊猜不透,也便不多想。

當務之急,乃是先將晏長瀾的身子調理過來,否則若是他醒轉過來,發覺自己受此重創,豈非難以承受?

稍作遲疑,葉殊用手指拂過晏長瀾頸側。

晏長瀾原本便已昏迷,而今被他點中此處,若不解開此術,中途必不會醒來。

也不曾多猶豫,葉殊就將自己平日里泡澡的浴桶拿來,清洗一遍,將水注滿,旋即把那僅剩的白玉瓶兒拿了出來、

短短十多日,他攢了有六滴混沌水,晏長瀾如今經脈俱斷,以他這堪堪煉氣一層的修為,自不能以法力為他續接,那唯一之法,就只能靠這混沌水的生機滋養之力了。

于是,葉殊滴了一滴到那水里,再把晏長瀾衣裳剝了個干淨,置于浴桶之內坐下。

晏長瀾無知無覺,整個人直沒入水中,一直到頂。與此同時,葉殊手指在他身上按捏,為他短暫開穴,叫他不會因此無法呼吸。

大約過了有半個時辰,浴桶里的灰色變淡了一絲,葉殊便明白,這正是晏長瀾體內已被滋養的緣故。既如此,便足以證實,這斷去的經脈也有恢復可能了。

葉殊捏住晏長瀾的脈門,見他脈象果真好轉許多,那緊蹙的眉頭才稍稍放緩。

許是晏長瀾受傷頗重,又許是他原本體魄極佳,再許是他食用了不少時日含有混沌水的大葉青菜與野兔山雞、同混沌水頗是親和,盡管他是個凡人,體表十萬八千毛孔吸收起那混沌水來也是不慢。

約莫一個時辰後,那一桶水已變得澄清,內中所含混沌水竟是被晏長瀾吸收個干干淨淨!

葉殊微微一驚。

不過人之體質各異,若是晏長瀾能吸收更多,他也不吝惜這些混沌水。

而後,葉殊便在那桶里再滴了一滴。

大約一個時辰後,晏長瀾再度將其吸收干淨,比先前快了一些。

接下來,葉殊滴了第三滴。

也是此時,葉殊察覺有一絲淡淡的窺視之感,自遠方傳來。他微微一頓,將氣息收斂得更深些,同時打出個遮掩的法術在那浴桶之上。

這種窺視感只徘徊了數息時間便已消失,不過葉殊卻能分辨,這窺視並非來自于靈識,而是目力和法術罷了。既如此,這窺視之人的本事也並不高明。

再忍了半個時辰左右,這窺視之意始終不曾再來,葉殊方才撤去法術。他此時再看晏長瀾時,便發覺他此番吸收得更快,浴桶中的混沌水,色澤變得只余下極淡的一層。

葉殊再滴入第四滴,晏長瀾用半刻時間吸收干淨;他滴入第五滴,晏長瀾耗費了盞茶時間……而且並未全部吸收,還剩下了一絲。

因此葉殊便知曉,吸收五滴混沌水,便是晏長瀾的極限。

葉殊伸手給晏長瀾探脈,探知他如今身子大好,重續的經脈比起從前來更為寬闊,血肉也越發純淨強健,甚至就連他的個頭也略長了一寸左右,那原本還帶著些稚氣的面龐,現下也漸漸有了一點堅毅的輪廓。

下一刻,浴桶中忽然有一道大風卷過,將整個茅屋內的器具都吹得搖動起來, 里啪啦掉下來摔了,又有一道雷光迸現,發出一聲炸裂之響!

葉殊眼瞳驀地收縮。

風吟雷動,這是風雷變異靈根生成的征兆!

此時,葉殊看向晏長瀾的目光,便帶上了一抹復雜之意。

顯然這晏長瀾從前也是有靈根的,如今因混沌水刺激潛力、重塑經脈時,那原本不知為何的靈根經發生了變異,化為了風雷雙靈根……且看這風吟雷動的陣勢,便知他的靈根也頗純淨,恐怕,最低也在七八分間。

單論這資質,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只是,如今城主府應是遭逢大難,凡人地界資源有限,修行緩慢,若是心懷不甘,晏長瀾是否情願修行尚未可知。

修真之道,步步艱難,非有大毅力者不可為,因此,雖說以晏長瀾資質,一旦修行,大有可為,卻還是要他自己心甘情願才好。

此時,葉殊又想起天狼來。

天狼他……一生坎坷。

晏長瀾年少時便遇上如此災厄,與天狼似乎有些對上。

稍作猶豫之後,葉殊取來了一張絹布展開。

這絹布還是晏長瀾同衣被等物一同相贈,現下他正可將一部《風雷嘯天訣》書寫于其上,又匆匆留字數行。

《風雷嘯天訣》乃是前世葉家自一處遺跡所得,非風雷雙靈根者不可修行,非靈根七分純以上不可修行。

葉家自有家傳秘法,除非恰好有這雙靈根,否則必不會學它,故而此法被束之高閣,葉家子弟盡可翻閱,亦無限制傳授。

如今看來,此法正是為晏長瀾量身而制,葉殊便順從心意,留給他一份。

日後若是晏長瀾合該修行,則正可以修煉此法,若是他只願習武……也是無妨。

寫完後,葉殊略一嘆,將這絹布卷起,放在一旁,又將晏長瀾自浴桶中抱起擦身,放于床榻上。隨即,他便用心調息,將法力盡數恢復後,下山而去。

此去,是為打探城主府的消息。

已然是一夜半日過去,近乎午時了,葉殊來到城門口,發覺此地仍在戒嚴,守城的兵士面上則都有些不安,似乎城中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依舊用了隱身術,葉殊進了城門。

白日里街上倒是間或有人經過,只是巡城的兵士也增多了數倍,每前行數百步,皆是甲冑踫撞之聲響起。他快速往城主府而去,路上再不曾見到什麼毒蟲,但等他到了城主府前,卻是發覺府門大開,有許多兵士進進出出,也抬出了好些尸體。

葉殊心里一凜,閃身入府。

很快他便見到了些五官熟悉的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一名衣著格外不同之人,有城主府標識……應是晏城主晏北?

不,不對。

晏北武功極高,縱然是尸身,也不該是如此模樣,那麼……是晏城主的胞弟晏西?晏西也有武功,卻遠不及其兄長,只是他為何會穿城主服飾?昨晚城主府出事,若晏北不能幸免,晏西卻能如此打扮,其中必有蹊蹺。

不多時,葉殊又見到一具擺放在棺木內的尸身,其相貌英俊,五官同晏長瀾十分相似,氣度也很是威嚴。這一位,想來才是真正的城主晏北。

……果然已經歿了。

晏北月復部有一個大洞,血肉邊緣有焦灼痕跡,乃是修士以法力將其殺死,那修士所修乃是火道的法術,極為狠辣。如晏北這等凡人地界的頂尖高手,竟並非是他敵手。

葉殊仔細感知這淡淡火道氣息,分辨出對方境界之後,心下一寬。

那位修士的境界也不過只在煉氣二層,比之他強不得幾分,他自身心境遠高于對方,所知秘法亦是很多,拼殺起來,必能勝出。

再看府內一塊空地上,還有許多尸身一具具排列,乃是城主府的僕婢管事之流。他們尸身大多一片漆黑,為中毒之相,卻是不曾受到什麼殺人的招數,只是在細微處,有許多嚙咬痕跡,也有被吞吃的血肉……這正是被毒蟲襲擊所致。

這些傷口上都無法力氣息殘余,但凡所見毒蟲也都如此,便讓葉殊篤定,另一位能驅使毒蟲之人,多半還未踏入修行之道。

晏長瀾瞧著葉殊,笑道︰「滋味極好。」說話間,他竟有些忍不住看向葉殊的背簍。

葉殊見他這般情態,眉頭微挑︰「既然少城主喜歡,日後在下每一旬都送來一些。」

晏長瀾聞言,忙推辭道︰「不必你送!不過這滋味的確極好……」他想了想問,「不知葉兄家中還種有多少這青菜?」

葉殊道︰「倒有一畝,長得也不錯,倘若吃的人不多,倒可以供上數月。」他雖是面色平淡,話中之意倒非如此,「少城主每日食用也是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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