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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山林歷練(二合一)

諸位, 你要看到是隨機防盜章節, 那就是你V沒買夠一半章節啊。  于是他暫且將修行放下, 在那桃樹上精挑細選,擇了幾根順直光潤的桃枝, 將其斬落下來,開始慢慢雕琢。

這雕琢不假利器, 葉殊全以法力匯聚于手指之上, 一點點將樹皮剝下,削成想要的形態。

他前世時頗善雜學,在煉器一道上也有些見解, 現下實力不足以煉器, 但若是用些煉器之法來雕刻, 倒不困難。

不多時, 在法力之下,那桃木逐漸成型,竟然是一柄瑩潤的木劍, 而這木劍一層層被削開,劍身極薄, 幾乎可以透出劍身對面的景致,十分奇異。

大約做完後,葉殊不甚滿意,然而便是只削這一支木劍已耗費他一縷法力, 以他如今的境界, 最佳也只能做到此了。

稍停頓後, 葉殊再取一支桃木,再雕琢一支木劍。

這一支木劍與上一支一般無二,在做成以後,被他拿了同第一支合在一起,輕輕一壓——剎那間嚴絲合縫,竟是猶若一體般。

如此就是煉器上的一點小技巧,葉殊瞧著無甚尚可,便再來做第三支木劍,做得之後,又同前兩支合在一起……隨即是第四支木劍,同前三支合在一起……至最後,他足足做出了七支木劍,全數合攏,聚成一把。

此劍雖是木劍,但寒光隱隱,居然與真正的寒鐵劍也無不同。又因這木劍乃是由七支交疊而成,內外相嵌,使其劍身尤為堅硬,縱然是與鐵劍交鋒,也可無損。

葉殊見此劍成,才微微滿意。

之後,他取了一桶沖兌的混沌水,將此劍浸泡進去。

再過個幾日以後,木劍必有變化,到那時再取出,便可以送予晏長瀾了。

此時葉殊法力也已耗盡。

他那靈露中,法力總共也不過只有五縷,最初一縷法力方能雕琢一支木劍,到後來法力使得更精細,才得以不經打坐調息,就將所有木劍雕完。

如今丹田空空,靈露一片清透,葉殊有意趁此機會多閉關幾日,也好將第六縷法力聚集起來,若是運道好,能聚第七縷法力也未可知……于是他便先將那連迷惑他人的陣法增添幾個,布于不同之處,再取了比往日多出數倍的大葉青菜放置于山腰,留了字,言明暫不能送。

取菜之人見他留書,自然是有些心驚,急忙將菜帶回去送給晏長瀾,並說明此事。

晏長瀾瞧一眼那比往日多出數倍的大葉青菜,又瞧一瞧里頭七八只山雞、四五只活兔,不由露出一抹笑容︰「無妨,你去罷,下回便不必去了。」

取菜之人連忙告退,松了口氣。

晏長瀾卻是心中愉悅思及同友人作別時對方所言,便以為他是一心為他備禮去了,心中自然只有愉悅的,又哪里會有半分氣惱呢?

他只盼著那那禮盡早備好,也讓他早早見到。

思及此,晏長瀾不由一笑。

他原本便生得眉清目朗,如今笑得開懷,就越發叫人移不開眼去了。

山中。

葉殊既決意閉關,自是不會再食用飯菜的,左右他雖不曾闢谷,但有法力在身,也輕易不能餓死。

轉眼間,七日一晃而過。

此番閉關收獲極佳,葉殊不僅順利將第六縷法力聚成,便是那第七縷,在他連番喝下混沌水、全力運轉功法之後,也陡然往上躥了一躥,得以凝聚。

原本葉殊還可以繼續閉關,但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心驚肉跳,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靜下心來了……修士心血來潮,不可小覷,葉殊雖是修為薄弱,然而真正境界遠不止于此,便更不會將這一點心兆忽視。

當下里,葉殊只想到了一人。

晏長瀾!

自打葉殊助紅鴛與葉俊成婚、滿足原主執念後,現同他切身相關者就只有友人晏長瀾,若是有何事能將他心緒引動,也必然只有晏長瀾。

盡管今日天色已晚,也不知心兆是吉是凶,但葉殊卻以為,他還是到下山瞧一瞧為好。

只盼著,莫要是壞事……

這般想著,葉殊足尖一點,立時出了門,在山間極快穿梭。

到城門口原本要半個時辰的路程,他只用了盞茶工夫,就已然到了。也正是來到城門口,他才發覺今日與往日皆有不同,那城門緊閉不說,竟然戒嚴了?

——晏長瀾之父正是鳴山城城主,這戒嚴之事,也必定與他有關。

心中陡然生出幾分不祥之感,葉殊稍作思忖,運轉一縷法力,施了一個法術。

此法乃是隱身之法,一旦施展,便能在身上籠上一層靈氣,叫凡人看他不見,便是一些境界低微的修士,亦是可以瞞住。說白了這不過是障眼法兒,雞肋得很,若是他還是全盛之時,自然瞧它不上,可若在此時,卻是十分合用。

隱身之後,葉殊即刻來到城門前。

他半點也不敢耽誤,只因縱然是這般一個障眼法兒,一縷法力也僅僅只能維持一炷香時間罷了,他體內法力有限,還不知那不祥之感來自何方,他自然不敢濫用,以免誤事。

葉殊飛快掠上了城頭,進入城內。

平日里這時間也少有人出來,可卻不同于今晚——人人緊閉門戶,街上空無一人。

一種若有似無的威脅籠罩在街道與諸多房屋上,就連夜色都很沉沉的叫人心驚。

葉殊步子越發快了,他所前往之處,正是那城主府。然而他才剛越過一個巷口,卻倏然他停下了步子。

在牆角處,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又隱隱約約的……有一絲毒腥之氣。

不對,很是不對。

凡人地界的城池中,緣何會有如此之多的……毒蟲?

思及此,葉殊步子一轉,已朝著窸窣聲響處行去。

果不其然,待離得近了,他便瞧見數只毒蜘蛛正順著牆角爬行,在其身後,還有蜈蚣蠍子等物,一個個渾身漆黑,顯然是劇毒無比。

這些毒蟲四處游走,張牙舞爪,似乎正在搜尋。

突然間,這些毒蟲仿佛嗅到了什麼似的,快速朝著一個黑漆漆的巷子爬去。

葉殊依從心意,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那巷子里有些髒亂,在封死的角落處放著幾個裝滿了髒污的竹筐,每一個竹筐都頗大,每一日裝滿髒物後,都會在次日被人收走倒掉。

那些毒蟲正是朝著這竹筐爬去,而葉殊在此時,亦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正從其中一個竹筐里傳出來……他心里一動,一道法力打過去,就將那已然堪堪爬到竹筐之上的毒蟲們盡數殺死。

隨後葉殊來到那竹筐前,將上頭的幾樣大件雜物丟開,朝里面一看——

在那竹筐內,就蜷縮著一名少年,他體魄頗好,面貌俊朗,但一臉蒼白,身上並不見多少傷口,卻是奄奄一息,昏迷不醒,恐怕再過不得一時半刻,便會死在此處了。

這少年葉殊再熟悉不過——他不是晏長瀾又是誰?!

葉殊萬不能想到,前幾日還意氣風發的晏長瀾,今晚便成了如此模樣。晏城主在何處?晏長瀾為何受如此重傷?葉殊眉頭緊皺,迅速捏了晏長瀾脈門。

這一看他有發覺,晏長瀾體內經脈俱斷,武功盡廢,日後怕是還會落得殘疾……下手之人,當真毒辣。

但震驚葉殊的卻非是此事,而是晏長瀾體內尚且含有一絲極淡的法力氣息。不過那人也不曾將法力打入晏長瀾的體內,那一絲法力氣息,似乎是那人在出掌廢掉晏長瀾時,稍微運用了些許法力沾染上的。

能運用法力者,必為修士。

葉殊心里一凜。

他不知那陌生修士境界如何,也不知發生何事,為安全計,便不能貿然在此逗留。于是他立即將晏長瀾自竹筐里抱出來,又耗費兩縷法力,為兩人使了隱身術,旋即再用一縷法力施展疾風術,便迅速沖出了這鳴山城去!

待回到山中,葉殊也不敢怠慢,將晏長瀾放置在自家床榻之上,便匆匆忙碌起來。

兩樣好處放在一起,自然對少城主極是有益。

葉殊見晏長瀾走出來,還未等他招呼,便先問道︰「少城主,不知上次吃得可好?」

晏長瀾瞧著葉殊,笑道︰「滋味極好。」說話間,他竟有些忍不住看向葉殊的背簍。

葉殊見他這般情態,眉頭微挑︰「既然少城主喜歡,日後在下每一旬都送來一些。」

晏長瀾聞言,忙推辭道︰「不必你送!不過這滋味的確極好……」他想了想問,「不知葉兄家中還種有多少這青菜?」

葉殊道︰「倒有一畝,長得也不錯,倘若吃的人不多,倒可以供上數月。」他雖是面色平淡,話中之意倒非如此,「少城主每日食用也是足夠。」

听葉殊這樣一說,晏長瀾面色有些赧然。

隨後他便正色說道︰「先前救你只是舉手之勞,你能叫我品嘗如此美味足矣,日後我雖還想吃這青菜,但卻不能白拿,我每月給你菜錢罷。」

葉殊搖一搖頭︰「少城主若要給錢,在下不能領受。」

晏長瀾也非是不知變通之輩︰「不若這般,你送我青菜,我送你米面衣裳,如何?」他朗朗一笑,「你我相識也算緣分,日後友人之間互相來往,也屬尋常。」

葉殊听他這樣說,略作思忖。

說來他如今身份與這晏長瀾乃是天差地別,晏長瀾卻始終不曾傲慢相對,著實叫他又幾分好感。更何況晏長瀾頗有可能便是天狼,也叫葉殊對他與旁人不同。

思忖之後,葉殊便點點頭︰「既如此,在下若再有所需,便尋晏兄索要,除此以外,每三日我摘些青菜掛在山腰一株粗木枝杈上,晏兄遣人辰時來取就是。」

晏長瀾一听,也沒意見,便爽快答應。

兩人這算是有了一份交情,不過這交情暫時還很淺薄,說完那「正事」之後,兩人便已經相對無言。葉殊也無意在此處久留,在將背簍里的一大串大葉青菜並三只野兔給了晏長瀾後,也就告辭離去了。

回山以後,葉殊每日除卻用飯就是修煉,除卻每三日摘些大葉青菜、捉幾只野兔或是山雞外,所有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上。

如今靈氣太過稀薄,他手中並無能布陣聚靈之物,因此只能以水磨工夫,一點點慢慢煉化天地靈,積蓄根基。但饒是葉殊早有準備,進境也實在太慢,他已來此一月,連正式晉入煉氣一層都尚且不能,可見修行之艱難。

葉殊不曾氣餒。

能重回一次已是恩賜,眼下這些難處不過是磨礪罷了,不值一提。他今生資質尋常,但只要他能弄到足夠的資源,也就是比旁人突破晉級難些,著實算不得什麼大事。

然而,就在葉殊一心要重新進入修煉之路時,有一名不速之客卻是倏然出現在了這個山頭里,並很快爬上了山。

下一刻,葉殊便已驚醒。

迷陣是被設在山腰上方的,晏長瀾那邊派的人急于回去復命,想來並不會觸動它。而若是其他人進入迷陣之內,應當要被困在其中才對。

然而此時來人卻已接近了茅屋,莫非是迷陣已然無用了?

葉殊心中泛起一絲怒意,卻不動聲色,推開門走了出去。

遠遠地,有個翠綠衫子的少女步子輕快地走過來。她的面貌姣好,雖非是什麼絕色,卻也楚楚動人。

此刻見到葉殊立在門前,她便露出個笑容︰「殊少爺,婢子听說你已恢復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葉殊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眸光中微微有些閃爍,卻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紅鴛姐,我已恢復了,這些年多謝你的照顧。」

紅鴛有些心虛,但想到這些年的確是自己照顧了殊少爺,也就拂去了那一絲突然生出的愧疚。她想著,雖說當年是她喂了殊少爺一碗藥,但當時他們不過是旁支,還失了依仗,要想跟樹大根深的俊少爺作對,一定落不得好處的!反倒是她喂了藥後,殊少爺是過得艱難些,不是也活下來了嗎?因此,她並不曾做錯的。

思及此處,紅鴛就笑了︰「都是婢子應當做的。」

葉殊看她這般,念頭一轉便知此女心思,心下冷笑——背主之輩,也只得自欺欺人了。

之後葉殊並未請紅鴛入屋中去坐,而是將她引到屋前的幾個木凳旁,給她倒了杯普通的泉水︰「紅鴛姐,你今日不上工麼?」

紅鴛坐下來,笑意不減︰「是。听聞殊少爺好了,婢子便趁這機會,過來瞧瞧。殊少爺,你可還缺什麼?婢子定然想法子給你弄來。」

葉殊搖頭,很是木訥︰「不用了,我這里自給自足,能吃飽穿暖。倒是紅鴛姐你,上工時留心點,听說我有些堂兄堂姐……」說到這里,他似乎有些難堪地改了口,「……听說葉家有些嫡系的少爺小姐不太好相處,別叫他們抓到法子磋磨你。」

紅鴛倒是挺感激葉殊的關心的,不過她的眼神有些飄忽,臉上也飄起了一朵紅雲︰「哎……這個倒是無妨,婢子也……」她聲音輕輕的,有點害羞,「……也有人照拂一二。」

葉殊盯著紅鴛,突然問道︰「紅鴛姐,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紅鴛一听,心里一個「咯 」。

她想起自己本來的身份了,殊少爺長大了,她原本該是……但是她看向葉殊時,卻發覺葉殊非但不曾有氣憤,反而好像還挺替她高興的,頓時放心不少。

也是,當年殊少爺還那麼小呢,哪里記得那些?好幾年過去了,殊少爺可能都當她是親姐姐了,不然也不會如此關懷。

于是,紅鴛忍不住對葉殊更熱切了些。

她其實心里也很明白,如今她同殊少爺的關系越親近,就也越是能親近俊少爺,殊少爺當她是姐姐,要是她能借機跟了俊少爺,殊少爺也定然不會怪她的。

——紅鴛並不知曉葉殊並非那懵懂的原身,只以為葉殊仍舊與從前一般渾噩呢。她自然也更不知曉,其實就算是原身痴傻,不知從前被害,卻也心如赤子,能看出她對葉俊有意。而原身只為了紅鴛那偶爾的憐憫,都願意替她達成心願。

葉殊與紅鴛虛與委蛇一番。

紅鴛後面倒是真心相信了葉殊待她一片真誠,終于也主動跟他吐露心思︰「婢子的心上人正是、正是俊少爺。只是身份有別,婢子不敢奢望其他,只願能在他身畔有一席之地足矣。只可惜,便是如此也千難萬難。」

葉殊卻說道︰「紅鴛姐品貌不遜于任何世家小姐,俊少爺能得紅鴛姐的傾心,是他的運道才對。」

紅鴛苦笑︰「哪里能這樣說,原本便是婢子配不上俊少爺。」

葉殊搖頭︰「配得上,紅鴛姐和俊少爺般配得很。」

紅鴛見他這樣固執,只以為是葉殊重視她所致,卻不知雖說葉殊對她的話中十句之中九句是假,偏這一句「相配」,卻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約莫在此處消磨了有一個時辰,紅鴛便告辭了。

葉殊取了一只尋常的山雞給她,那被混沌水養出的大葉青菜,卻是一片葉子也不肯便宜了她。而紅鴛卻反倒是心中安慰,于她看來,這野味自是比葉殊自己種出的菜要貴重得多。

待紅鴛離開後,葉殊的神情微冷。

因著忙于修煉種藥等事,他險些忘了此女,如今她主動前來,必因葉俊指示,心懷惡意。既如此,他也該使些手段,滿足原主執念。

紅鴛身為婢子,身份確實低微,以葉俊野心,哪里肯娶一個婢子為妻?加之紅鴛不僅身份不能匹配,本身更是忘恩負義,葉俊或者心胸狹隘,狠毒手辣,但他自也能看出紅鴛品性,更不會接納如此之人作為妻室。

但也是葉俊有如此野心,葉殊反而有謀劃余地。

紅鴛遠不及世家之女,但若是她能帶給葉俊更高的利益,葉俊自也會忍下其他,而迎娶紅鴛為妻。

如今葉殊便要尋一個法子,讓紅鴛有能打動葉俊之物。

只是,若真是好東西,豈非便宜了這一對男女?葉殊雖非惡人,卻也睚眥必報,他既有心滿足原主遺願,又要念頭通達,自是得讓葉俊與紅鴛成就好事,又互相折磨,方能滿意。

葉殊便露出一絲鼓勵︰「若是紅鴛姐有何處要我效勞,但說無妨。」

紅鴛連忙搖頭︰「並非是有事相求,而是……」

葉殊看他,狀似關切︰「而是什麼?」

紅鴛很是猶豫,期期艾艾︰「若是……若是有人心儀另一人,恰她手里又有一樣對心上人頗有好處之物,那人……殊少爺,你覺得那人該如何是好呢?」

葉殊暗道一聲︰果然!

雖說葉殊認定紅鴛自私自利,不會得了「神功」後立即告知葉俊,但若紅鴛當真愛慕葉俊到想也不想便將此物獻出,倒也算是對葉俊真心實意,他或者要改一改原本的打算也說不準。如今見紅鴛當真將其瞞下,眼神閃爍,似乎不必他來挑撥,自己便有了些打算……就叫葉殊心中泛起一絲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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