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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一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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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好, 鏟除逆賊奸惡的功再大, 也不可能比得上救駕勤王的份量。

更別提前者有主持此事的袁家獨佔鱉頭、剩下的才輪得到從者分薄, 而後者的榮光封賞, 就大多落在了那潁川燕清燕重光一人頭上。

最初命人放火燒宮、好逼出十常侍的袁術, 意識到自己的一番勞心勞力,竟給個名不經傳的村夫做了墊腳石後, 氣悔得腸子都青了。

賞是肯定要賞的。但要賞些什麼,就有無數雙眼楮死死盯著了。

燕清倒是淡定得很, 同張遼、呂布二將在偏殿里安心候著,等待召見。

董卓沒被留下, 或許是撿便宜的意圖太明顯急切,皇帝回歸主位後,就不樂意買賬了。

甚至連湯都不肯給他喝, 隨意褒獎兩句,就打發他自己去找太傅袁隗(袁紹叔叔)復命。

董卓再恨得咬牙切齒,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出了金碧輝煌的大殿, 卻不急著去太傅府上,而是往城外屯兵處走去。

先跟安然無恙的生母何太後抱頭痛哭了一陣, 劉辯頂著雙通紅的兔子眼, 故作威嚴地在眾人簇擁下進了寬敞明亮的宮殿,坐回冷冰冰的龍椅上, 方真正松了口氣。

可算是安全了!

因這一晚共患難的經歷在, 劉辯同劉協的關系, 不自覺就親近了許多︰「依御弟看,當如何賞那燕重光?」

雖然跟燕清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千來個兵士,以及將領張遼呂布二人,皇帝卻是除了昨晚的刀光劍影、凶機四伏外,就只記得最溫柔美麗,貌若天人的那一位從天而降,解救他們于危難之中的事了。

劉協答得毫不猶豫︰「依臣弟愚見,陛下是為萬民之主,那此人護得陛下,便如有恩于天下……」

劉協對燕清好感極深,說起好話時,也不留余力。

他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確︰要不是大忠臣燕清出現得及時,說不得還要在那荒無人煙的野地被困多久,就算僥幸逃出,怕也落得剛出虎口、又進狼穴的結局。

譬如最後撞上的那個並州牧董卓,瞧著凶神惡煞,圖謀不軌。

想到那面目猙獰的彪形大漢,劉辯亦是心有余悸,認真听著,連連點頭。

在半個時辰之後,這對大漢身份最尊貴的兄弟,就商量出了結果。

他們也很清楚,要真按照自己心意來,反對的奏章就足夠將未央宮給淹沒了——卻不代表那些在他們危難時刻毫無作為的臣子有多忠心耿耿,只是不願意讓個憑空冒出來的燕清分走最大一杯羹,以至于騎到他們頭上罷了。

劉辯亦有叛逆之心,便在劉協的建議下,親自寫好任命的皇詔,決心殺那幫倚老賣老的大臣們一個措手不及。

可到了最簡單的蓋印一步,劉辯卻傻眼了。

傳國玉璽呢?!

昨晚的動亂過後,使得宮中財物損失不少,既有趁亂掏出宮外的內侍們隨手模走的,也有殺進宮殿的西園軍兵士手腳不干淨所昧下的……

但象征帝王正統威權的國璽丟了,可就不是像丟個玉如意一樣的簡單了。

要往大里說,可是能導致國體動蕩的災厄。

宮中再度陷入狂找猛翻的混亂之中,帶頭燒宮殿的袁術再度挨了一頓狠批。

就在這時,等得天黑透了也沒等來任命詔書的燕清,悠悠地走出了殿門。

露重霧淺,倒解了些彌漫不去的暑氣。

燕清微微一笑,仰頭凝視著天上閃爍的繁星點點,怔怔不語。

半晌垂下眼瞼,蔥指微捻,朱唇輕啟,低念有詞,是在掐算。

星月交輝,迷霧漫漫。

內侍原要出聲呵斥,阻他隨意走出殿門,就被燕清這皎潔神聖、高深莫測、凜然不可侵犯的謫仙之姿給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訥訥看著。

張遼是在場之人里,唯一一個見過燕清仰觀天文、推測帝蹤的神通仙法,若說上次只是對涉及鬼神之事本能地懷有敬畏而不好開口質疑,這回就幾稱得上是虔誠地跪下來了。

呂布充滿疑惑地跟了出去,想問又被凝重靜謐的氣氛壓得不好問,只好在一邊手足無措地杵著。

到後來,就光顧著盯著在粼粼月光下顯得尤其漂亮,似在發光的燕清看了。

燕清臉皮極厚地演著戲(畢竟這樣做能帶來的巨大收益,遠勝裝神弄鬼時的良心折磨),其實只從從容容地在心里數了一百只郭嘉,就將雙臂高抬,朝兩側舒展,似擁月入懷、又似呼風喚雨之勢。

就在眾人屏息,醉看不言的時候,他又優雅回攏,似托如送。

「好!」

燕清輕嘆一聲,並不同任何人解釋,就大步流星地朝建章殿南走去。

其他人也不敢問,就默默跟著。

燕清身後,不知不覺地就匯聚了一大群人,浩浩湯湯地到了建章殿。

他指著殿南的井,言簡意賅。

「玉璽便在此處。」

內侍們將信將疑,派了三人下去打撈,結果還真尋出一具宮婢尸首,面色安詳,懷抱朱紅小匣。

——待拆了金鎖,靜臥其中的傳國玉璽,就得以重見天日了。

眾人大感驚奇畏懼,自此待燕清畢恭畢敬。

這下護駕與還璽兩功加身,還多了親眼目睹那一幕的宮人大肆宣揚下帶出的神異色彩,哪怕群臣的反對依舊激烈,劉辯也還是心意堅定,難得硬氣了一回。

他用失而復得的玉璽,鄭重其事地蓋下的第一個印,就是那道封燕清為司空,位列三公,與六卿相當,再于京中欽賜宅邸的皇詔。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劉辯快忘了,劉協也有記得提醒。

于是呂布和張遼也受到提拔,為中郎將,進封亭候,還自何進舊部中撥出一萬人馬,他們各領五千,仍听從燕清調遣。

張遼高興,還能勉強忍著,只在眼角眉梢露出一些。

而一直被迫壓抑著,想升官想瘋了的呂布,他這會兒的樂就明顯得憋都憋不住了。

雖然那何進舊部的‘一萬人’里,八成是只能要到一半歪瓜裂棗了(已被袁家帶頭全吞),但光是在外頭晃悠一晚,就能封侯升將,這不就是平步青雲,一步登天?

哪怕皇令使他以後就得跟著個看似弱不禁風的漂亮文官干活,呂布也是一百個樂意的。

受各懷心思的眾人登門道賀,燕清接受反封賞任命時,仍是寵辱不驚。

說實在的,他對這重過自己意料的賞賜,還真不甚滿意。

皇帝怎麼會這麼沖動行事?大臣的抗議力度也遠遠不夠啊。

司空這位置太高,也太虛了。

跟以‘封侯拜相’為畢生夢想的古人不同,燕清之所以要謀取朝廷官職,純粹是為了背後所代表的實惠。

要是太平盛世里的司空,那含金量大概才能叫燕清心動。

而在這麼個皇權都岌岌可危、大難將至的年代,反而成了將他困在洛陽這一地離開不得、還得忙于應對明爭暗斗的枷鎖了。

眼下是劉家兄弟執意要跟百官較勁,他就得被推上風口浪尖,當個遭人明憎暗羨的寵臣。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燕清心里透亮,雖怪自己用力過猛,還是不浪費時間在自哀自怨上,而是迅速想著對策。

不過片刻,他就已定好計劃,要怎麼甩開這燙手山芋。

而得了新任命,喜滋滋的呂布還得最後往前上司那一趟,三言兩語解釋完,這對義父子就鬧得險些大打出手。

呂布因知曉自個兒如今是前程似錦,心情好極,也不跟丁原這小氣老頭計較,麻利躲了飛來的花瓶茶碗,草草收拾了簡單行囊,就歸去新上任的燕司空府上了。

呂布一路風塵僕僕,剛進屋里喝了口熱水,就準備除盔卸甲,不料下一刻就听得親兵報,董卓去見了燕清。

「你說什麼?!」

這還得了!

呂布差點沒被這平地驚雷給炸得飛起,濃眉緊蹙,毫不猶豫地就轉身出去,直奔主廳了。

可他在丁原那耽擱得稍久了些,待趕至正廳,已是空空如也。

本就話不投機半句多的董卓同燕清,早就散開了。

充其量是給調解的袁隗個面子,假意握手言和罷了。

呂布焦躁地在廳里踱了幾圈,又俯身模了下案幾上尚溫熱的茶盞,臉色沉沉。

而燕清帶著懶懶的假笑,將皮笑肉不笑的董卓送到府外,一回身進廳,頓時眼前一花,猶如瞅見一尊背後焚有熊熊地獄烈火、戾氣十足的修羅雕像。

「奉先這是怎麼了?」

燕清被小唬了一下,不由奇怪道。

呂布咽了口唾沫,才將差點月兌口而出的質問給一並吞了,卻還有些壓抑不住的火氣蹭蹭地往外跑。

他正經勸誡道︰「董老賊是為奸詐豺狼,居心叵測,恐未消害燕司空之心,不宜同他私底下會見。」

沒他侍立在側,假如那董混賬輸紅了眼,破罐子破摔下非得害了燕司空,那該如何是好?

別的姑且不說,燕清要有半點差池……

那自己眼瞅著要變得亨通的官運,還有那享之不盡的眼福,眨眼就得煙消雲散了!!!

燕清的心思主要還在另一樁事上,聞言眨了眨眼,略有感動。

雖然他心知肚明的是,偶像之所以這般看緊他,多是建立在他同對方利益息息相關的基礎上,也還是感到莫名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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