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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凶險之行(5)

清幽竹林的古風閣樓里,陳傳之負手從薛洋的房間里走了出來,臉上掛著說不出的笑意,不知是喜是怒。

「你,進去把房間收拾一下!今天的事情莫要說出去,否則,薛先生的下場就是你的歸宿!」陳傳之側著臉對身後的下人吩咐一句就朝著屋外走去。

下人忙不迭的走進屋,薛洋正散落著蒼蒼白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不到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死狀應該很慘吧!下人心驚膽顫,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彎腰掀開了薛洋的頭發,就在掀開頭發的那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一**坐在了地上,手腳無力。

薛洋的死狀確實很慘,原本鶴發童顏的臉現在就如枯樹皮一般貼在骷髏頭上,雙眼下陷,鼻子凹塌,嘴唇更是不見了蹤影,露出薛洋那因為修煉毒功而變得暗黑的牙齒。

薛洋就像是被一個吸血鬼活活地吸干了鮮血,不,是吸干了渾身上下所有的水分!

擔心陳傳之責怪,下人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將薛洋的尸首拖出了房間。

陳傳之馬不停蹄的趕到廖峰家,隔著老遠就听到廖安邦那傻里傻氣的聲音。

「以前爺爺跟我說楊明兄弟的醫術如何如何高明,說得神乎其神的,那是打死我也不相信,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觥籌交錯間,廖安邦與楊明的關系拉近了許多,開飯前還一口一個‘楊明先生’的他,現在已經勾著楊明的肩膀,親切的喊著楊明兄弟了。

「說實話,雖然早已經在網上看到楊明小友取得各種成就的視頻,但我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求助于楊小友。雖說龍肝果效用甚是神奇,但是古書上也說過此藥的弊端,書中那句怎麼說的來著?‘非六十余載醫者絕不可濫用’。沒想到楊明小友年紀輕輕,竟然如此精通醫理,已經堪比書中六十余載的醫者了。實在是奇才!楊明小友,我敬你一杯!」廖峰豎著大拇指,贊不絕口,說到興頭,舉杯朝著楊明一敬。

眾人舉杯暢飲間,陳傳之已經走到了門口,伸手敲了敲大開的門,坐在上座的廖峰與楊明發現了他。

陳傳之作為廖峰最得意的學生,幾度在文學大會上斬獲榜首,哪怕是其他各種文化節,也都是鋒芒畢露,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並且他為人也是堂堂正正,尊師重道,因此,深得廖峰的喜愛。

「傳之啊,來得正好,快快過來,看看這是誰!」廖峰見到陳傳之來了,眼前一亮,連忙招手示意陳傳之上座。

「呵呵,廖公春光滿面,好生精神,府上有什麼喜事嗎?」陳傳之坐到了廖峰的旁邊,從進屋之後,他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楊明,相比上次,楊明卻是沒有再魯莽的運轉那種奇怪的功夫查看他,而是神態自若的坐著,等著廖峰發話。相反,其他幾人倒是有點失常,廖安邦和武當幾位弟子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轉瞬即逝,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傳之,我爺爺對你比對我這個親孫子都要好,我家有喜事你能不知道嗎?哈哈!」廖安邦哈哈一笑,接過了話。陳傳之雖然是他爺爺廖峰的學生,按輩分算來比他大一輩,但是因為年紀相仿,二人從來都是以兄弟相稱,最重要的是,外表溫文儒雅的陳傳之是他的頂頭上司。

「我見楊明兄弟不遠千里來到京都,難道,難道是語詩要醒來了?」

陳傳之猛地站了起來,說話都已近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語音顫抖不止。

「傳之果然聰明,你猜語詩醒來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呢?」廖安邦笑臉依然,緊盯著陳傳之的一舉一動。

廖安邦話里有話,臉上帶笑,眼中藏刀,陳傳之心中一緊,急忙回道︰「語詩常年置身睡夢,霧里夢里早已混為一談,這叫我如何猜。」

「哈哈,安邦,你別再為難傳之了,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學生,輩分上大你一輩,可別壞了規矩。傳之你快快坐下。」廖峰心里樂開了花,捋著胡子笑道。

「廖公,既然語詩醒了,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她嗎?」陳傳之朝著廖峰一拜。

「誒~安邦逗趣你,你還當真了?語詩現在還沒醒,楊明小友已經說了,她需要靜養,你還是稍安勿躁的好!」廖峰皺下了眉,對于陳傳之,他唯一覺得可惜的一點就是,陳傳之太過急躁,這與他平日里的心平氣和完全不是同一種秉性。

「廖老,我看廖小姐差不多也該醒了,就讓我隨傳之兄一起過去看看吧!」一只躲在一邊大快朵頤的楊明終于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紙巾將滿面的油光擦干淨,對廖峰說道。

廖峰見楊明開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臉上又變得和藹可親,笑道︰「好,既然楊明小友說可以,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

「我也去!」廖安邦急得跳了起來,陳傳之本就是天賦異稟,又有薛洋這種驚世之才當做師傅,身兼百家特長,一身武藝高術神通,就連武當掌門都懼他三分,楊明之前的內氣掌控雖然驚艷,但若是論實戰的話,不一定會是陳傳之的對手。

「去就去,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廖峰教訓了廖安邦一句,站起身子就要走,可能是太高興,喝酒上頭了卻不知道,站起來就覺得天旋地轉,搖搖晃晃,一頭栽了下去。

「爺爺!」

「廖公!」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楊明已經一把扶住了廖峰,廖峰撫了撫胸口,慢悠悠的說道︰「唉,年紀大了,不勝酒力,傳之你隨著楊明小友去吧,安邦你就在這里,等我謝謝,我們再去。」

廖安邦怎麼會放心楊明和陳傳之兩人,武當一眾弟子又不好意思跟隨,他正要開口阻止,卻發現楊明拋過來一個放心的眼神,鬼使神差的,他安安靜靜地就看著兩人朝著小屋的方向走去。

「廖師弟,你真的放心讓陳傳之跟楊明去看廖小姐?」廖安邦扶著廖峰坐下,突然听到陸塵以內衣發音問道。

「我覺得楊明沒那麼簡單,他應該可以應付。」廖安邦突然想起來了下午的遭遇,躺在草地上嚼著狗尾巴草的楊明,子彈都打不穿的氣牆。楊明究竟是怎麼打贏薛洋的,他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無論事發之前還是事發之後,楊明都是一臉輕松的樣子。但是在問及廖語詩的病情的時候,他又是一臉歉意的說著一些客套話,這基本上就排除了他狂妄自大的可能。那也就是說,所有讓他能夠鎮定自若的事情,都是胸有成竹!

「不行,這是在拿廖小姐的性命做賭注,我看我還是跟過去看看吧!」陸塵見廖安邦說的模稜兩可,招呼著後面的幾個師弟跟了上去。廖安邦突然醒悟了過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楊明已經是不言而信,竟然恍恍惚惚的就默許了楊明的做法。

……

「你在靖江的時候為什麼不殺了我?」楊明走在前面,悠閑地說了一句。

「楊明兄弟你是在跟我說話嗎?」跟在後面的陳傳之望著楊明的背影問道,他已經發現了躲在花園中的幾位武當派弟子。

當然,楊明也發現了,這讓他很惱火,本來想借著這個機會,就此了斷與陳傳之之間的恩怨,沒想到這幾個武當弟子這麼好事!大手一揮,氣勁猶如一道白色匹練,直擊在幾個武當弟子的腦門上,陸塵等人悶哼一聲,倒地不起,氣勁四散,周圍的路燈都炸裂開來,黑暗瞬間就吞噬了整片花園。

「現在,咱們可以好好的聊一聊了!」楊明轉過身來,黑暗中只看得見他那彎成月牙的牙齒。

「哼!薛洋那個軟骨頭,竟然敢出賣我,他死得不冤啊!」黑暗中,陳傳之五感全開,四下無人,他開始肆無忌憚了。

听到陳傳之的話,楊明暗暗心驚,陸塵曾說過薛洋是陳傳之的師傅,而在下午的時候,楊明故意放過了薛洋,看來人是陳傳之殺的了。楊明嘆道︰「真是看不出來,溫文儒雅的陳傳之,既是一個高深莫測的武林高手,又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狂魔。最可怕的是,他竟然連自己的老師都下得去手。」

「哼,做我陳傳之的老師,他薛洋還沒這個資格。我只拿他當條狗而已!」

「也對啊,跟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人講感情,簡直是對牛彈琴!」楊明釋然,苦笑道。

「切,悲天憫人,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陳傳之對楊明的話嗤之以鼻,死到臨頭了還在為別人可憐,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個值得可憐的人,真是可笑。

「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說出去?」楊明側著頭問道。

「那也得你能活著走出這里!」

陳傳之手掌積蓄已久的內氣轟然暴發,猶如燃燒的熊熊烈火纏繞在手掌上,花園變得燈火通明,陳傳之的臉在烈火照耀下顯得格外猙獰,一記火焰刀斬出,撕扯得空氣呼呼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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