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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把東西都倒在了床上,開始挨著數了起來。

錢的面值都不大,都是些一毛兩毛的, 甚至一兩分的也有,最大面值的也才一塊, 這些都是爺爺還在世時, 給她的零花錢, 她花不完就都存起來了。

還有些小面值的糧票,是她之前上初中的時候, 學校發的補貼。

「錢總共有十二塊三毛五, 還有三十一斤的糧票,你幫我把東西都買了吧!這些錢應該夠了。」

田甜說著, 就把已經數好的錢和糧票都往林大有手里遞。雖然錢不多, 但現在物價低, 一個碗也就一兩毛錢, 粗糧幾分錢一斤, 細糧也才一兩毛,這些錢足夠了。

「哪里就用的了這麼多,五塊錢就盡夠了。」

林大有本來不想收這錢的,這點東西不值當什麼,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養不起一個小姑娘不成?但想到田甜之前都好長時間不理他了, 小姑娘都愛面子, 他怕自己如果不要她的錢的話, 她又該惱了,所以就接過那疊錢,從中數出了五塊錢的毛票。

田甜听了沒說什麼,把剩下的錢接過來,又塞進了布袋子里,就先放到了枕頭下邊。

對于這僅有的財產,她覺得放在哪里都不安全,還是等會兒沒人了放空間吧!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林大有正準備走人,就听到院子里傳來了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妙的心理。

果然,不一會兒就堂屋就傳出來吳招娣罵罵咧咧的聲音。

「個小蹄子,這麼晚了,老娘累了半天,竟然連頓飯也吃不上了,看你回來我不收拾你。」

田甜倒是沒啥感覺,習慣了,反正以後也和她沒關系了,等她賺了錢,就去外邊蓋房子住,才不在這里受氣。

但她能忍,林大有可忍不了,本來就惱恨她剝削田甜,現在都斷絕關系了,竟然還想著讓田甜給她做飯呢!咋想的那麼美呢?

「吳招娣,你罵誰呢?自己吃飯自己做,誰欠你啊!田甜已經和你們斷絕關系了,這往後你再給她氣受試試?看我不把你兒子揍的他娘都不認識。」

沒登田甜阻攔,林大有就三步並做兩步的跑到了院子里,對著正在燒火的吳招娣就懟了一頓。

吳招娣被這一陣喝罵給氣壞了,這麼大年紀了,林大有這煩人的小子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她,之前雖然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好歹沒有給過她難堪,可今天這小子吃了火藥一樣,到處給她找不痛快。

早上要不是因為他,田甜那丫頭怎麼能和他們斷絕關系?這好不容易養大了,眼看就要掙回點聘禮錢了,這突然沒了,連個干活的人都沒了,她正一肚子火呢!這小子竟然連句話都不讓人說了?算老幾啊他!

「我們家寶長的多壯,會怕你?猴子一樣,怪不得命硬,我們家的事情用的著你操心?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老實,成天惦記著田甜那死丫頭呢?這光天化日的,兩個人在屋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麼齷齪勾當。」

吳招娣看到林大有在這,就知道田甜肯定也回來了,都回來了竟然也不知道在家做飯,跟著個男人在屋里,真是長了膽子了,這麼想著,她也不燒火了,直接在

衣服上拍了拍手上的灰,這就要去田甜的屋里拉她出來。

林大有眼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擔心田甜吃虧,趕緊上前攔下了她。

「你這潑婦,田甜已經和你沒關系了,你又要干啥?早上流的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補回來呢!你又要再打她一頓不成?」

吳招娣這會兒也不和林大有糾纏不清她直接橫沖直撞的就要進田甜的屋。

林大有不好挨她太近,眼看著她就要進了屋門,他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伸手就要把她推走。

吳招娣也無賴,直接就大喊流氓啊!快來看有人要耍流氓啊!

林大有被她這沒臉沒皮的樣子給惡心到了,手下就慢了一步,吳招娣直接就撞進了屋子。

「好你個小賤人,私會男人都會到床上了,我這要不回來,還不定會發生什末事情呢?」

吳招娣進門就看到田甜坐在被窩里,想到門口的林大有,頓時就怒火中燒,這是已經私會到一個被窩了?簡直給她們老田家丟人現眼,老爺子的教育也就這樣了。

此時她也顧不得林大有就在門口了,三步並做兩步就到了窗前,只見她一把拉過田甜的手,就要去撕她的頭發。

田甜被這變故給嚇著了,她沒想到吳招娣竟然這麼不管不管的,什麼都不問,直接就給她定了這麼大的罪名,還真是對她一點都不在乎。

已經習慣了吳招娣的打罵,又傷心她往自己身上強潑污水,田甜就愣了一下神,也就是這一瞬間,吳招娣的手已經抓到了她散落的頭發。

田甜被這突然而來的疼痛給喚醒了神,感覺到頭皮上陣陣的刺痛,甚至已經有粘膩膩的液體流到臉上,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頭上的傷口又流血了,田甜的心也在這一刻徹底的冷了下去。

初初知道她並不是田家的孩子,她只是有些驚訝而已,卻並沒有多少傷心,畢竟吳招娣對她確實算不上好,但好歹她叫了這麼多年的爹娘,她也並不會因為他們不是親的就不管他們,只是為著以後少了麻煩而欣喜了一會兒。

畢竟沒了親生父母這種關系,以後她的行事就可以隨意很多,可她萬萬沒有想到,之前只是對她不好的吳招娣,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難道不知道私會這樣的名聲會對她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嗎?她知道,但她還是這麼做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頭上有傷,不能輕易踫觸嗎?她知道,但她還是上手了。

田甜突然有些悲哀,原來真的有人的心是冷的,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也照樣暖不熱。

如果說早上的事情是意外,吳招娣並不是故意的,那現在這樣又怎麼解釋呢?只能說她真的一點也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那她以後也不再有爹娘了,以後她只是自己,只是田甜,再不是田家的孩子了。

想到這里,她一個使力,就拽住了吳招娣的胳膊,準備還手。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此時林大有已經進了屋子,看到吳招娣這樣欺負田甜,自是怒不可遏。

「你個老娘們,滾你,媽的,老子看在你這麼大年紀的份上,懶得和你計較,你她,媽給臉不要臉是不?以後再敢找田甜麻煩,你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林大有大步上前,扯著吳招娣的胳膊就把她拉到了門口,然後一腳下去,給踢到了門外。

憤憤的罵了她一頓,林大有趕緊就走到了田甜床前,上去就要扶她去衛生所。

感受著頭上臉上溫熱的感覺,明明很疼,奇異的是田甜卻並沒有多少傷心憤怒的感覺了,可能真的是對吳招娣死心了吧!

林大有慌忙要拿枕巾給她擦血,田甜阻止了他,就這麼直接站了起來,連攙扶也不用,就自己出了門。

此時吳招娣就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哭嚎,田大柱和田家寶就一人一邊,就站在她身前。

因為她的聲音太大,已經又有人陸續過來看熱鬧了,田大柱嫌丟人,伸手要拉她起來,卻被她躲開了。

「都來看啊!你們都說我不是個好娘,對不起田甜,那也得她值得才行啊!你們看看,我從地里回來,連頓飯都吃不上,還得自己動手,她呢?和人私會都會到被窩里了啊!這被我發現了,還要殺人滅口,哎喲我的肚子,奸夫yin婦殺人啦!」

被她一頓哭嚎,院子里迅速的圍上來一群人,有熱鬧可看,大家也不回家做飯吃飯了,都對著院子一陣嘟囔,早上的事情還沒平息,田家又出什麼事情了?

吳招娣這種坐地上撒潑的行徑雖然不雅,也讓人很不恥,但她爆料的八卦還是很受人歡迎的,這不,听了她的話,大家立馬就沸騰了。

「沒想到啊!田甜這丫頭看著挺老實的,竟然干出這種事情來。」

「老實啥呀?知人知面不知心,背地里不知道都干了啥齷齪事呢!」

「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小姑娘?田甜這丫頭我們從小看著長大,不是這樣的人,不是吳招娣給人身上潑髒水吧?」

「潑啥髒水?吳招娣就算不是她親娘,也好歹養了她一場,被叫了十幾年的娘,哪能無緣無故的往人身上潑髒水?我看就是她自己不檢點。」

「你們的重點錯了,早上不是斷絕了母女關系了?怎麼還想讓人做飯?」

「對啊,還想讓人做飯伺候她,那斷絕個啥關系?」

「不是吳招娣覺得少了個免費勞力不甘心,這才污蔑人家姑娘吧?」

「污蔑啥啊!林大有那小子也不是個好東西,他們倆要真沒什麼,早上的時候他能那麼賣力的幫田甜?」

雖然都議論紛紛,但卻沒多少人相信,畢竟田甜乖巧懂事的印象太深入人心,大家也只是湊個熱鬧而已,畢竟不管說什麼都是法不責眾,但突然冒出來來的這句話,卻讓大家將信將疑起來。

是啊,他們要真沒什麼,林大有看到田甜受傷,能夠那麼緊張憤怒?還拼了命的要和吳招娣算賬,說到底,田甜和他什麼關系,才能讓他如此對待?結論顯而易見。

想到這里,大家都不說話了,齊齊的把目光對準田甜的屋子,好似這樣就能等到一個解釋一樣。

不過田甜也沒讓大家等太久,就在八卦黨們集體的目光注視中,她扶著門框出現了。

只見她虛弱的靠著門框,腦袋上的頭發一縷縷的粘在一起,半邊臉上都是縱橫流淌的鮮血,配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另一邊臉和嘴唇,膽小的婦人立刻驚呼出聲。

雖說早上剛受的傷,大家也都看過她滿頭是血的樣子,可是不是已經送到衛生所處理過了嗎?怎麼又變成了這樣?

田甜不理眾人的驚呼,在她看來,這群人雖然都沒什麼壞心,但有時候往往是好人壞事最多,他們沒有干壞事,但光是流言就不知道能害死多少人了。

就她所知,去年就有一個同村的姑娘,比她大了幾歲,因為嫁給了知青,那知青又自己托家里的關系偷偷回城了,那個姑娘作為大家口中的「棄婦」,一時不開就投河自盡了。

所以她也不理這些人,只對著吳招娣說話。

「娘,我最後再叫你一聲娘,你也別把什麼髒的臭的都往我身上潑,我為什麼躺在被窩里,林大有為什麼在我房間里,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早上我的腦袋剛被你開了瓢,流了那麼多血,走路都是暈的,我還能和人私會?你和我斷絕了關系,家里沒了我的口糧,我難道要餓死不成?林大有看在爺爺的面子上,給我送點吃的也錯了,那你是非要看著我餓死才好?你回來見我沒給你們做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扯著我的頭發又打又罵,還誣賴我偷人,那你的意思是你們和我斷絕關系,不給我一毛錢一斤糧食,反而我還要天天的給你們做飯洗衣伺候你們?那我自己吃什麼?這是斷絕的啥關系?」

田甜說完這些話,已經渾身顫抖了,圍觀的人們不知道她到底是太過傷心,還是太虛弱,但不管是因為什麼,這都不能影響大家對她的同情,吳招娣這娘當的確實令人心寒啊!

早上剛把人打的人事不醒,這中午就因為孩子沒做飯就又來了一遍,不僅如此,還把髒水往人身上潑,這是真的對孩子沒有一點慈愛之心啊!田甜這丫頭也是可憐,誰讓她命硬呢?

是她耳根子軟,因為吳招娣夫妻的哭訴,因為唐家寶的各種訴苦,一次又一次的把錢給他們,使得他們越來越貪婪,最後惹的婆婆和小姑他們厭惡。

其實想想,貪婪本來就是人之本性,當初她沒有和鐘國結婚的時候,他的各種補貼都是交給家里的,那自然是婆婆小姑小叔甚至下一代的孩子們都有份的,後來他們結婚了,這額外的財富就突然沒有開了,他們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更何況這錢他們自己得不到也就算了,田甜還拿著他們兒子/哥哥的血汗錢養娘家,看著田家花著他們家的錢,日子越過越滋潤,是誰都不能忍的,所以他們自然也就越來越看田甜不順眼。

可能真的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也可能是又從新回到了一切還沒開始的時候,田甜反而一切都想通了。

其實上輩子也不能說都是別人的錯,她的錯也不小,可是不管怎樣,她得給自己找一個借口,一個遠離田家,遠離吳招娣,遠離鐘家,遠離鐘國的借口。

就算她也有錯,可是事實證明,她和鐘家過不長久,田家一家子都是吸血鬼,她都要遠離。

想通了這些,田甜也就不再胡思亂想,不再在意之前的事情,她現在要做的,是盡量養活好自己,等到時機到了,賺很多很多的錢,考上最好的大學,再不讓別人有瞧不起她的機會。

心態好了,田甜就開始思考起自己現在的處境來,現在是七六年,是國家最為動蕩的一年,多為領導人的先後逝世,讓整個民族都處于悲傷恐慌之中,多虧了鄧先生力挽狂瀾,才讓國家穩定下來,

直到七七年,才會恢復高考,七八年改革開放。

現這一年多的時間,她要怎麼養活自己,才能順利考上大學,上學去呢?

如果能有很多糧食就好了,反正除了吃喝,她也用不了什麼錢,只要堅持到考上大學,國家就會有補助,以後形勢越來越好,她就能做點小生意什麼的,賺錢讓自己過的更好了。

剛想到這里,她就嚇了一大跳,因為床上突兀的冒出來一袋糧食。

為什麼知道是糧食呢,因為這重量壓的她腿都疼了,編織袋上還能映出里面東西的輪廓來,她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一袋子糧食,而且不是大米就是小麥。

這樣突然冒出來的東西,讓她一下子緊張起來,她的手指顫了顫,最終還是模了上去。

手上的觸感清楚的告訴她,這就是一袋子糧食,即使隔著編織袋,她也能確定,鼻間已經有了小麥特有的香味,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拍拍跳的略快的心髒,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可能是奇異的事情見多了,畢竟她都能回到從前了,突然出現一袋子小麥,似乎也就不是什麼怪異的事情了。

可是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好嘛?田甜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卻根本沒有用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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