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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田甜又看了一會兒語文書就睡下了,煤油燈傷眼不說,她現在也沒太多錢買煤油,還是省著點吧!

說起來,雖然數理化有很多看不懂的,但語文政治這些,她卻能看懂大半的,而且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的記憶力變得很好,基本上看了兩三遍的東西就能背下來,所以她想著以後有錢了,就去買套數理化自學叢書,這樣考試應該也不會太難過的。

因為每天都早睡早起,所以田甜的精神一直很好,而且身體也全好了,頭上的傷口早就結痂了。為了好洗頭,她把自己的麻花辮剪成了齊耳短發,垂下來的頭發正好蓋著傷疤那塊的頭皮。

照了照鏡子,眼楮雖然是單眼皮,但好在夠大夠水靈,再加上皮膚白女敕嘴唇紅潤,怎麼看怎麼青春,和十年後那個滿臉憔悴臉色蠟黃的中年婦人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田甜暗自對著自己的新形象滿意了一分鐘,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去鎮上一趟。

她手里還有十幾塊錢,上次讓林大有幫忙買的東西,大多都是一些生活的必需品,私人物品反而沒有,畢竟林大有一個大男人,有些東西她也不好意思。

她記得上輩子自己就是在今年第一次來的例假,當時自己什麼都不懂,吳招娣也不管她,她用的月事帶都是自己用破衣服縫的。不吸水不說,听說用不干淨的東西容易生病,所以她得去鎮上,好歹買點軟布回來。

到鎮上去雖然沒有班車,但每天早上都有牛車,趕車的就是他們村里的一個瘸腿老頭,田甜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一直都叫他拐子叔。

記得小時候一直很害怕他,認為他拉著牛車要把小孩子給拐走,所以總是不敢做他的車。每次坐車都戰戰兢兢的,非要拉著爺爺的衣角不松手,現在想想當時還真是天真,不知道此「拐子」非彼「拐子」啊!

東想西想的,很快就到了村口等車的位置,田甜到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大嬸站在那了,田甜認識他們,其中一個是之前的鄰居王彩霞,另一個是村里有名的媒婆。

靦腆的和她們打了招呼,嘴甜的叫了嬸子,田甜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從小就內向靦腆,所以見了村里的嬸子大娘們基本上都是不打招呼的。爺爺在的時候,村里的長舌婦說她清高,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後來爺爺沒了她們又說她三棍子打不出來一個屁,所以她就更加不願意和他們說話了。

現在她知道要打招呼了,卻不知道打了招呼之後要說什麼,她和外界隔離的時間太長了。

「喲,這不是田甜嗎?你頭上的傷好了?這會兒天還冷著,可別吹了風頭疼。」

王彩霞雖然說話夸張,和吳招娣不對付,但她對田甜倒是沒有什麼惡感,畢竟她只是個小姑娘而已。

田甜謝過了她,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紗巾,讓她不要擔心,自己捂著頭呢!

王彩霞也就沒說什麼,正好此時牛車開了,所以三人一起上了牛車。

拐子叔也不奇怪只有她們幾個人,這就要走,畢竟大家都要上工呢,要出去就得請假,所以平常也都是小貓兩三只的,這很正常。可是剛走出了沒兩步,後面就傳出來吆喝聲,拐子叔于是趕緊停了車,等後來的人趕上。

「哎喲累死我了,我們家那臭小子非鬧著和我一起去,他跟著不是搗亂嗎?還害的我差點就趕不上車了。」

一路小跑過來的女人很年輕,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可能誰家的媳婦兒,但田甜並不認識她。

「小紅你去鎮上干啥呢?這急急忙忙的,你再晚來一會兒可就趕不上了。」

說話的是王彩霞,看她那健談的樣子,田甜就羨慕,她竟然比旁邊的劉媒婆還能說。

「這不是我小姑子要坐月子了嗎?我婆婆腿腳不方便就讓我去鎮上幫著給買點紅糖什麼的,好給她送過去。」

那個叫小紅的狠狠的喘了口氣,這才有功夫回答王彩霞的話,看她紅撲撲的臉蛋就知道,肯定從家里跑了一路過來,就是不知道他們家離村口有多遠,田甜對她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的。

「你這嫂子當的,劉家娶了你真是不知道哪輩子燒的高香啊!對婆家真是掏心掏肺的好,我家的那個要是進了門能有你一半好,我就阿彌陀佛了。」

王彩霞看了眼旁邊淡定如山的劉媒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這樣的好媳婦兒怎麼就不說給他們家石頭呢!

好吧!她這是羨慕嫉妒恨了,可是她也不想想,人家小紅比她家石頭大了多少,能有機會說給他們家?

「嬸子你就別在我大姑面前夸我了,再夸我就是沒尾巴也要把它翹上天去了,我現在也是劉家人,對劉家好不是應該的嗎?」

田甜看她嘴皮子利索,一開口就把本來沒什麼表情的就媒婆給說笑了,又听她對劉媒婆的稱呼,這才知道她是劉家的媳婦兒。

但劉家也是村里一個興旺的大姓,

人數眾多,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看著就是個好相處的人,怎麼她竟然沒有一點印象呢!

「彩霞妹子快別夸她了,你看她就是個嘴里抹了蜜的,再夸她她就先把我扔上天了。」

看著挺嚴肅的劉媒婆笑起來的樣子竟然有些可愛,田甜很想說她肯定是眼花了,她想她終于知道劉媒婆為什麼不喜歡笑了,畢竟也一把年紀了嘛!

幾人說說笑笑間,氣氛就活躍起來了,那個叫小紅的這才看向田甜。

小姑娘白白女敕女敕的,看著就想揉兩把,是個惹人喜歡的姑娘,她們家小叔子和她年紀差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進了他們家。

第一印象就先存了喜歡,對著田甜說話也就熱切了很多。

「是田甜吧?我叫苗紅,你可能不認識我,我男人是劉大力。」

劉大力田甜是知道的,是村里唯一一個沒有退伍的軍人,已經在部隊十幾年了,听說還是個軍官,因為一直在部隊里,所以個人問題就沒有解決,把他爹娘給急的上火。

一直到他二十七八歲的時候,才和村里的一個知,青結婚了,如今想來孩子也有兩三歲了。

田甜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卻不認識苗紅,卻是因為他們實在是太有名了,她是在之後的那十年才听說他們的。

恢復高考後,劉大力的媳婦兒竟然考上了大學,而田家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止,放任她帶著兒子和小姑子去了城里上學。據說後來她不僅沒有像其他人家的知,青媳婦兒一樣跑個沒影,還帶著小姑子發家致富開了公司,就連她的丈夫田大力,到十年後听說都成了將軍了。

作為村里最有出息的人家,田大力他們自然是特別出名的,田甜對著他們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現在竟然見到了傳說中的女主角,一時還有些激動,這才是人生贏家啊!

再看苗紅,她立馬就自帶濾光了,怎麼看怎麼覺得人家好看。

頭發很黑,不是時下的麻花辮,而是直接梳到頭頂,扎了一個辮子,也沒有編起來,而是直接散著,雖然並不符合現在的審美,但莫名的讓她覺得特別好看。

再看她的皮膚,剛才沒注意,現在再看竟然白的像是會發光一樣,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大大的雙眼皮,眼楮一眨就能看到長長的睫毛,又卷又翹,紅潤的嘴唇一直笑著,讓人看著就親切。

田甜沒發現,她竟然看著一個女人就呆住了,為什麼她從來不知道劉大力的媳婦兒這麼好看?

苗紅看她那痴呆的傻樣,噗嗤一聲就笑出了聲來,這孩子真是可愛的緊,瞧那小嘴張的,都能塞下一顆雞蛋了。

「醒醒醒醒,瞧你那樣,你是不是看見仙女了?」

苗紅揮手在她眼前晃悠了幾下,田甜終于收回了目光,卻在心里又加了一句,這手也好看。

車上的幾個人,包括拐子叔都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原來她竟然將這心里話給說了出來,那模樣,也虧的她是個女娃,不然還不被別人認定是耍流氓啊!

「行了行了,就知道逗弄小姑娘,田甜還小呢,哪有你臉皮厚?曬了這麼多年太陽也不見黑。」

劉媒婆也沒忍住,跟著笑了起來,她和苗紅的感情好,只笑著打趣了她一句。

「我天生就曬不黑嘛!誰讓咱這里的水土養人呢!我在家的時候可沒現在白,再說田甜這小姑娘不也挺白的?」

苗紅是真的覺得田甜挺白的,小姑娘听說在田家被虐待了半年,可這半年下來也沒見曬黑,那小手細女敕的程度,她瞧著比她這有外掛的也不差什麼的。

大家這才又把注意力轉移到田甜身上,別說,小姑娘真是白的鮮女敕,兩個大嬸左邊看看右邊看看,身邊的兩個小姑娘真是一個比一個鮮女敕。田甜年紀小還好,苗紅這個兒子都要三歲的人,竟然也像小姑娘一樣,不愧是城里出來的,一看就是家里條件好才養的這麼大氣的一個姑娘。

只是這倆人是不是有點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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