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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世子反攻套路(六)

您的訂閱率沒有過半, L-007開啟了12個小時的防盜指令  打扮成書童的太監總管忙步出長亭迎慕君堯:「聖上說什麼也要跟出來,還望大人不要見怪……」

慕君堯眉眼安詳:「微臣不敢推拒, 若是聖上不嫌棄此地簡陋,自可與微臣同行。」

生于深宮之中的少年一出生便是太子, 不曾見過民間景致,今次頭一回偷溜出來滿眼都是驚奇和興味。

慕君堯在一處墳前停下來, 墳前栽種的綠萼梅花花瓣飄飄落落,他拂袖掃去塵土, 將護得完好的紙錢元寶輕輕放在墳前,又喚船夫取來火折子和火盆。

紙錢和元寶在火光里慢慢燃盡, 少年帝王閑著無事, 索性辨認起墓碑上的模糊字跡。

「……先室慕君堯夫人之靈?」

帝王止住了口,父皇早先被人刺殺落了病根, 彌留之際將他托付給慕君堯,慕君堯的存在對于他而言亦師更亦父。

他知他家中既無親母亦無發妻, 曾經年輕時僅僅同當時的安親王之女有過婚約,然而安親王之女惠安師太圓寂多年,眼前的一切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帝王疑惑問他:「太傅何時娶過妻?太傅夫人是誰家的姑娘?」

慕君堯模出一盞河燈置到香爐前,因帝王一句無心的話, 思緒悄然越至多年前。

他一生摯愛的妻歿于二十年前的煙花三月, 溫暖陽光撫上她毓秀恬淡的面容,他親眼看著她在他懷中與世長絕。

她雙目渙散, 最後留下的話卻是如有來世不願再做丫鬟。

他抱著她冷透的身體神色茫然至極, 她的言下之意究竟是不願再同他相見, 還是她想擺月兌身份的鴻溝光明磊落地站在他身前?

然而謎底他再也無從得知。

他親手將她下葬的那日,安王府郡主一身緋衣跑來山上尋他,雙目通紅扯住他:「君堯哥哥……你不能這麼對我!」

慕君堯漠然把她推到一邊:「郡主同在下毫無瓜葛,還望郡主自重。」

小姑娘哭得肝腸寸斷:「我是對你隱瞞身份不假,可是君堯哥哥你知不知道,碧水愛慕你愛慕得快要發瘋!嫣紅她一個小小的罪臣之女,憑什麼讓你魂不守舍,憑什麼?」

「所以你就逼死了她?」

雲碧水陡然睜大眼楮。

「那日王香也在房中,你對她說的話,我全部知曉。山高水遠,你我今日言盡于此,郡主是成堯未過門的妻子,還望郡主自持身份。」

她在他身後崩潰大哭,上氣不接下氣道:「嫣紅服侍你多年,身子磋磨得不成樣子,她遲早都是要去死的與我又有何干?她究竟有什麼好能讓你一顆心都死在她身上?」

慕君堯回憶起那日田莊上她那次的以命相護,少女如花的嬌顏在烈日下生動熾烈,是他抵擋不住的艷色撩人。

這麼好看的姑娘怎能在他一個得了瘟疫的廢人身邊蹉跎年華,他要放她出府另覓出路,她卻扒拉他雙腿死活不走。

她命令他好好活下去,為了娘為了自己報仇,哪怕苟存于世也要活下去。她認真的神色讓他神迷,他第一次對這個陪伴自己多年的貼身侍女有了妄念。

他拿著毛筆正要去水缸刷洗,黑夜里,她在水缸邊的雪白身影格外惹眼。

她披上衣服轉回屋子,慕君堯回過神驚慌失措奔到桌案前,听著她走近的腳步聲心如鹿撞。

此後她的一言一行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月復中饑餓,她夜入廚房偷了一堆菜蔬回來。

他無法離開田莊,她便親自求了王氏。

水井邊,他捏住刻刀的手指被磨得生疼,而她反握住他的手掌又軟又涼。

她日夜趕工替他制出貼身的衣衫,他仍記得一襲白衣邁進馬車中,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與欣慰。

嫣紅身上的鞭傷如郎中所言一般不能消退,她卻只是輕描淡寫地笑:「哪個丫鬟身上沒有幾條疤。」

馥梅苑狹小破敗,她親自打掃,他擔心她太累抬手便要代勞,一個不察抱著她滾到榻上,她滿頭青絲如九天之水流瀉,柔軟細膩的發稍蹭得他心口發癢。

中秋之夜她不顧危險救下他,護城河上的一吻,讓慕君堯終于看清自己的真心。

他是深深迷戀喜歡她的,迷戀她的倔強她的小性子,喜歡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微笑與動容。

這種日益滋長的愛慕漸漸發展成他不顧他們身份之別都要娶她為正妻。

先帝欲削弱世家豪族,他便自甘成為先帝的刀子。

已是四品殿儀學士的慕君堯在大殿上同先帝坦白:「微臣斗膽求陛下寬恕臣的欺君之罪,中秋那日的淨身房,微臣實是被人藏在了草叢才避過了這一劫。」

先帝頗有興致:「哦」

「亡弟算計微臣與淑妃娘娘有染,是微臣的侍女將微臣救了出來。」

「朕還以為你不會說起此事,慕成堯伏法前早已認下一切,」先帝賜他坐下,「愛卿如此表明忠心是何意?」

「微臣請聖上賜婚,微臣願娶侍女嫣紅為妻,從此不與世家權貴往來。」

他如此自斷後路,先帝豈有不應之理,當他欣喜若狂回到府里要同她說起此事,她卻奄奄一息。

多年來的操勞和辛苦拖累了她的身子,他日日在聖上左右陪伴,竟未看出她日日昏昏欲睡實則已是強弩之末。

先帝微服出巡時被喬裝打扮為子報仇的方氏扎中要害,僅有一年可活。

他發誓一生不娶,慕氏嫡支也斷了後。先帝對他十分放心,懇求他輔佐年僅三歲的太子登基。

慕君堯瞧著太子的小臉想著如若她還在世,興許他們的孩子也有這般大了。

雲碧水使出無數手段引他動心,慕君堯一概閉門不見。

大約是無法忍受世人異樣眼光,她一氣之下不顧安親王夫妻阻撓遁入空門剃發為尼,再不入京。

所有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他從意氣風發的青年步入兩鬢星星的中年。

慕君堯領少年帝王下山,半晌才道:「娶的是廢太子洗馬之女嫣紅,今日是她的忌日。」

她生前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念想,唯一留下的只有太師府的滿院綠萼。

微風拂過,花開如她,花笑亦似她。

慕君堯眼角細紋上掛了淚珠,他遠遠瞧著開得熱鬧的綠萼,仿佛她就站在梅花下,始終未曾離開。

身份:大宣君主(暴君)

任務完成度:-10%

……

謝嫣:「……系統,我有句話要說……」

「宿主請說。」

謝嫣指著最後一欄皮笑肉不笑:「負10%,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男二任務完成度還有負的?!」

系統以一種詭異的憐憫語氣慢悠悠開口:「負值存在的情況極為少見,但這種情形也會存在。經過程序分析,攻略男二對宿主的好感度跌破極小值,所以任務完成度也會受其影響相應變成負值。」

謝嫣無語凝噎:「這是什麼鬼設定!」

「第二個世界的難度遠遠高于第一個世界,希望宿主早日完成任務並且認真抄完合同。」系統重音強調「認真」一詞,末了還貼心地補了一句,「謝謝合作。」

大紅的負值一刻不停地在謝嫣眼前跳躍閃爍,仿佛就是為了強調她此刻的艱難處境。

她突然從一個貼身侍女轉換成後宮妃嬪,且還是一個被暴君厭惡的炮灰妃嬪。一入宮門深似海,這個任務對于謝嫣來說,著實充滿極大的挑戰性。

原主陸嫣然雖然有太後在身後撐腰,然而殷祇才是大宣之主,多年的鐵血統治使得他的威名流傳天下,大宣上至朝臣下至百姓無人不服。

殷祇是殺人如麻的暴君也是勵精圖治的明君,他執意要做的事,就是太後以死相逼也改變不了他的心意,單單從一意孤行納紀語凝為妃一事上可見一斑。

系統資料研究顯示,殷祇的暴君名頭遠播甚至可止三歲小兒夜啼。

然而久久凝視那張像極了慕君堯的臉,謝嫣心神震顫,一時還不能將眼前之人同原世界里那位生時輝煌、死後潦倒的暴君殷祇相提並論。

她垂下眼睫幽幽問L-007:「他與……慕君堯可有什麼淵源?」

腦海中響起程序搜索的機械音,時光似乎也在這細微的響動里變得凝滯,系統篤定道:「因為程序部分功能總部沒有進行升級,搜索功能受到限制,不能查出二人之間的淵源,請宿主自行判斷。」

執行任務時產生的額外記憶會作為職業經驗保存下來,凡不涉及生前的記憶都不會被系統清除。

即便慕君堯已經在原來的世界化為一堆白骨,這些遺留下來的記憶也都會伴隨她直到完成所有的懲罰任務。

謝嫣閉了閉眼,復睜開時已將所有情緒收斂得一干二淨。

殷祇眼神迷離,看似喝了不少酒。掌心的厚繭硌得她雙肩生疼,原主陸嫣然雖然出身將門,然而她也只是偶爾會騎騎馬耍幾個花把式。

太後欲養出她大家閨秀的脾性,平日里的燕窩人參流水一般送進她的寢殿,被滋潤調養多年的嬌貴肌膚自是受不住殷祇這等粗暴的對待。

本著被賜死也不能崩人設的職業精神,謝嫣一巴掌拍下殷祇的爪子,驕縱地抬高下巴,雙眼輕蔑覷他:「無事不登三寶殿,陛下今夜這麼晚了還不知規矩闖入臣妾寢殿,想必定是為那位大周美人來的吧?」

謝嫣半坐于鳳榻上,窈窕妍麗的身子只著了件妃色羅衣,微敞的領口露出一截玉質脖頸。

她鎖骨處一粒朱砂痣在半透明的羅衣下若隱若現,眉眼濃麗欲滴,檀櫻如血,端的是大宣眾口一詞的傾國傾城色。

然而殷祇連看她一眼都嫌多余,年輕俊美的暴君毫不客氣一掌劈熄了紅燭燭焰,滿室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他在黑夜里哼出一聲染著酒氣的嘲笑:「听聞民間傳說新婚夜若是能等到紅燭燒盡最後一絲火光,新婚夫妻就能廝守共至白頭。」

謝嫣哪里會信暴君隨口一說的鬼話,耐著心听他續道:「我們兩看相厭,你是因為不願被太後許給配不上你的大臣公子才松口願意嫁的孤,孤也不是因為歡喜你的性子容貌而封你為皇貴妃,不必假惺惺談什麼白頭偕老的空話。」

「等風聲過去,孤自當為你另尋一門好的親事嫁出去,你若想嫁誰只管說,孤能允便允算是對得起太後這些年對孤的養育之恩。」

她看過系統的人物介紹,對原主陸嫣然的所有經歷了如指掌。

謝嫣自暴自棄地認為大抵上輩子她辜負的人太多,死後做任務附身的宿體全是單相思的典型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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