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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說,震驚!我對你爸第一次心動竟然是因為一塊印度飛餅!

————《小奧利奧的私人日記》

chapter 006

啪!

門被重重的關上。

安珩眨了眨眼,又模了模鼻子,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一不小心看見了老大色氣滿滿的**!!

極富線條感的胸肌微微凸起,從陰影處顯露出的月復肌沾著淡淡的水汽,蜿蜒往下穿著一條平角褲,顏色和名字一樣,是黑色的,還有那雙腿,以前被迷彩褲裹著,現在毫無遮擋地扯開了看,比想象中的白一些,或者說,他的整個身體,平時被遮住的那些地方膚色都要偏白一些。

她咧嘴偷笑,正腦補著活色生香少兒不宜十八禁的畫面,門又豁然從里面被拉開,男人已經穿好了衣服,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黑色短T恤加迷彩褲,只是臉色有些黑。

安珩挪了挪腳,乖乖地給Black騰出一條路來。

啪的一聲,門又被狠狠地關上。

他冷睨了安珩一眼,一言不發的悶頭就往外走,顯然對于剛才的事情還耿耿于懷。

安珩微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去,語速飛快的說︰「老大,你們倉庫遭賊了,我的車和錢都被偷了。」

安珩表面上沒什麼正形,看上去心大的很,其實內心敏感,看事情也看得明白,跟裝了個明鏡兒似的。她自然能從塔杰的反應就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之所以現在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她故意要說給Black听的。

揣著明白裝糊涂,她就是想看看這個男人的反應而已。原本來迪拜這一遭就是出來散心的,雖然這些天經歷的事情匪夷所思,但是不可否認,她的心情已經從「被渣男分手、被對手秒殺」的陰郁中走了出來,而這功勞,多歸于面前的男人。

男人依舊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只是邁著長腿走得更快了,安珩瞅著他的背影兀自笑了笑,也不覺得惱,只是加快步子追了上去,瞅著他的後腦勺,自言自語。

「老大,這小偷敢在你的地盤上偷東西,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是看不起你,這口氣,你能忍我都不能忍!飛餅大哥能忍,撿鞋小弟也不能忍!」

塔杰和阿齊茲遠遠地躺了一槍。

「別看這只是簡單的盜竊事件,往高了講,這是道德的淪喪,是人性的扭曲啊!」

「而且,這小賊簡直就是膽大包天,是太歲爺頭上動土,是……」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男人終于停下來,轉身寒氣深深的盯著她。Black頭疼,這女人的嘴就不能消停一下?

安珩為了配合Black的大長腿也走得快,因為他停得太突然,安珩來不及收回邁出去的腿,一下子就撞到了他堅硬的胸膛上。

肉太硬,跟鐵塊似的,安珩揉著鼻頭抬起頭嘟囔︰「疼死我了,還好這鼻子是純天然的,你……」

「我怎樣?」他挑著凌厲的眉峰看她。

男人眼楮里面警告的意味太過明顯,安珩眨了眨眼,識相的閉嘴。跟著Black身後安靜的走,走了一會兒,發現這是往停車的倉庫去的路,她心中一動,湊到Black肩後,小聲問︰「老大,你這是要帶我出去抓賊嗎?」

Black留給她一個好看的後腦勺,口氣不大好,惜字如金︰「送你回去。」

「啊?」安珩小聲嘀咕,丟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我還沒吃上飛餅大哥的飛餅呢。」

Black沒听清楚,轉過眸子幽幽看她,「你說什麼?」

安珩咧嘴笑,眼皮底下的小黑痣露了出來,黑眼珠子亮晶晶的,像藏著星光,心中小九九轉了又轉,她問︰「可不可以洗個澡再走,這髒兮兮的回去多丟人啊?」

「……」Black臉色一沉,沒吭聲,嘴角抿著,就這麼看她。

安珩指了指他,理直氣壯的說︰「你都洗了。」

說完,還吸了吸鼻子,一股子香味就鑽進鼻子里了,瞧瞧,不止洗了澡,還是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她倍感委屈,聲音跟蚊子似的小聲嘀咕些什麼,反正听著,沒幾句好話。

Black眉心一蹙,目光緊鎖著她,一開口語氣也不好,有些不耐︰「給你十分鐘。」

***

趁安珩洗澡的時間,Black去了一趟阿齊茲那里。

卸頂的悍馬正在進行第二次重生,听見腳步聲,阿齊茲從車底下探出一個頭來,看見來人眼中有些驚訝︰「老大?」

阿齊茲的地方不大,堆滿了各種汽車零部件,混雜著各種油味兒,沒什麼地方坐,他個子高,站著也局促,所以Black平時不怎麼過來,過來了肯定是有事兒。

Black走過去看了看悍馬,蹲下來和阿齊茲講話︰「多久能修好?」

阿齊茲抹了一把臉,像個大花貓,想了會說︰「今天肯定修不好。」

見Black緘默著不說話,阿齊茲試探性的問道︰「老大要出去?有事兒?」

「嗯。」他點點頭,站起來,目光環視了一圈,下巴朝不遠處一指︰「以前那輛能開嗎?」

男人對車,總有一種初戀的情懷。

這屋里的所有東西,阿齊茲門清兒,不用看也知道Black說的是西北角的悍馬H1,雖然是被淘汰下來的,但是經過他的手還是可以上路的。

阿齊茲抬手指了指遠處的桌子︰「下邊第三格,有鑰匙。但是老大,這車可比不上你現在這輛,開的時候悠著點。」

十分鐘足夠Black去阿齊茲那里取一輛車,卻真的不夠女人洗一個澡啊。

其實,洗澡不過是一個借口,安珩只是想為了以後見面,再制造另外一個借口而已。

她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頭發扎成馬尾,走路像幼稚園放學出來的小朋友,一蹦一跳的,那頭發便跟小哈巴狗的尾巴似的在後腦勺一甩一甩的。

Black循聲望過來,看見她朝他笑,手里還抱了一包東西。

安珩走近,自信滿滿的仰頭看他,指了指時間,得意地說︰「怎麼樣,一分不差吧。」

Black沒跟她廢話,直接坐進車里。

安珩轉身給周圍看熱鬧的人打招呼,雖然這幫人綁了她,但是也沒有對她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個個都挺真性情的,有什麼說什麼,也不給你耍什麼心眼,壞毛病多了些,總歸不害人,她也沒真的他們計較。

Black搖下半個車窗看她,夜里的燈光襯得他眉眼輪廓深邃,他眯眼,聲音一沉︰「上不上?」

安珩點頭一笑,便要去拉副駕駛座的車門,一拉沒拉動,抬頭便看見有一雙清冷的眸子在看她,然後他冷冰冰的說︰「坐後面。」

「……」安珩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男人,嘴唇上下翕動,卻沒說什麼,乖乖地坐到了後面。

車身打了一個彎,慢慢開出3866倉庫,倉庫外面圍了一群小孩,小孩跟營養不良似的,又干又瘦,一雙烏黑的大眼楮盯著他們緩慢駛出來的車。

安珩趴在車窗上看,看見他們手里拿了不少瓶瓶罐罐,好奇地問︰「他們在干嘛?」

又是一個轉彎,男人說道︰「接水。」

安珩恍然大悟,想到剛才出來時看見阿菲婭在往外接水,敬佩感油然而生,左手往前一伸,本來想朝著開車的男人豎起大拇指,誰知道她的手抽什麼風,中指噌的一下彈了出來。

安珩訕笑著收回手︰「對不起,情不自禁。」

男人斜睨他一眼,冷笑地勾勾唇角,沒說話。

安珩窘意上涌,還是決定將剛才想說的話說完,「原來你們還是兼職做慈善的黑/社/會啊。」

Black︰「……」

算了,都要送走的人,也不用給她解釋這麼多。

安珩住的地方是迪拜河畔的喜來登大酒店,雖然比不上帆船酒店,但是性價比絕對是最高的。

從3866倉庫到喜來登酒店,本來是先穿過香料街,然後直行通過文化中心再從巴斯塔齊亞過去,這條路是老城區最寬敞的大路,走起來更加節約時間,但是現在已經過了晚上十點,文化中心實行交通管制,車輛不放行,他們只能選擇從黃金市場這條路繞過去,而這條路逼仄狹窄,白天人走著都很擁擠,雖然晚上人少了,但是車輛要走,也只能慢慢走。

兩邊都是黑乎乎的深巷子,偶爾有門店亮著燈,望過去也只能看見門口貼著的一些面目猙獰的畫像,看著有些滲人,安珩忍不住在這炎熱的天氣里,打了一個哆嗦,收回目光,她把注意力放到開車的人身上。

初見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對她算不上和善,老是喜歡睨著眼楮看人,每每這時,他的眼尾會無意識的向上微彎,透著痞氣和匪氣,後來甚至還用刀尖指過她的腦門。

但是在庫爾沙漠遇到龍卷風的時候,他最後還是保護了她。那時候她的大腦被害怕支配,做什麼全憑著本能,卻清楚的記得,最後整個車沖進沙塵柱的時候,有一個堅硬卻充滿安全感的胸膛將她護在了身下。

還有3866倉庫外面接免費水的孩子,這些,都在說明一個問題,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壞人,盡管他的身上散發著那股子痞氣,橫起來的時候像痞子,但是眉眼之間,正氣猶在,而兩者在他身上,並不沖突,反而是一種比男性荷爾蒙更加吸引人的存在。

她不否認,她被他吸引了。

轉眼之間,喜來登酒店的身影越來越近,這也意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即將畫上句號。

安珩突然將頭伸到前面,側著臉盯著Black看,眼神里滿是篤定︰「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Black斜睨了她一眼,完全不認為自己對她做過的事情能算得上是一個好人,還是說,在她心里,一個好人的標準如此低?

安珩又說︰「所以,好人,你得幫我找回我的戰斧和錢包,特別是錢包,里面有很重要的東西。」

「……」將車穩穩停住,Black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後面將車門打開,單手撐車門上,俯叫她︰「下車。」

安珩乖乖下車,听到他又說︰「你的東西是我的人拿走了,現在可能在二手市場。」

他的食指和大拇指開始摩挲,下意識的模了模口袋,卻什麼也沒有模出來,一抬頭,面前便是一雙白女敕的手,捏著打火機和煙,眼里好似夾雜了星光。

他有些詫異的看她,安珩卻一下子將煙放進他的嘴里,Black愣了一下,打火機卻突然亮了。

安珩朝他眨眼,她的眼眸里,有兩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Black平靜的看她,最後一低頭,就著她的手,猛地一吸,然後側頭吐出一個不成形狀的煙圈,他說︰「最遲後天。」

「嗯。」安珩點頭。

她其實沒想到他會直接挑明了說,本來她覺得只要能找回來就好,至于怎麼丟的,她絲毫不在意,可是現在面對這麼坦誠的他,她倒是覺得此人挺可愛的。

她朝他笑,問他︰「是你親自送過來嗎?」

迪拜的夜晚不常起風,這會兒也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一陣涼風,微微扯著兩人身上的衣料。

他忽而直視,眸子像極了身後的迪拜河,可以倒映月光。

而此時,他的眸子里映出的是她。

咚咚咚……

沉悶的心,驟然起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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