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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24小時。  她是造物之神最杰出的作品。從頭發到腳趾,無一不華美, 無一不精致。在她身上, 有牡丹的貴, 有玫瑰的嬌, 有蘭花的清, 有蓮花的純。她美的像個精靈縴塵不染,卻又有些蠻橫,牢牢霸著大家的目光不放。

賀之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也沒有移開。

他看見她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緊接著,她朝他走了過來。

原本落在他的身上的那些歡迎的目光, 頓時多出了幾分羨慕和妒忌。

羨慕妒忌這小子為什麼這樣好命, 從小就能讓他們的女神另眼相待。

這樣的目光, 賀之初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勾著嘴角,賀之初也邁開了腳步, 朝她走去。

「什麼時候來的?」賀之初問道。

「才剛來一會,」溫禾回答,「就比你早了一丟丟。」

「很好看。」賀之初說。

「什麼好看?」溫禾偏著頭問。

「做了護理很好看……」賀之初回答。

皮膚光的好像剛剝了皮的雞蛋,白的好像會發光。

「衣服很好看……」

當然了這主要還是因為穿在她的身上。

「全都很好看……」

從來他對她都是這樣捧場。

溫禾彎著嘴角, 每听上一句, 笑容就大上一分,听到最後, 笑的合不攏嘴, 偏偏還揚著下巴, 作出傲嬌的模樣︰「我本來就好看。」

「是,」賀之初笑道,「你本來就好看。」

「喲……」溫錦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你們倆和好了?」

「……」溫禾的笑立刻僵了一僵。

這個臭家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賀之初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溫禾看著他,剛才被他逗出來的那些開心,就又慢慢的消失掉了。

他現在的模樣,不像是重生之後該有的模樣。

假如他重生了,按照以往他對她的關心程度,首先……應該關心她一下吧?

疼不疼?會不會害怕?

她也想要問他的,可是她……

他並沒有她這麼多的顧忌,為什麼一點表示也沒有?

他對她說話的語氣,他看著她的目光,同之前好像並沒有什麼分別。

假如有過一些經歷,不應該是這樣平靜的。

所以,是她想多了嗎?他並沒有重生?

她站在那里,想問題想的出神。

溫錦麟頓時著急起來。

「唉唉,」他拽了拽她的辮子,「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要不要這麼沉重啊。」

「你煩不煩啊。」溫禾白了他一眼。

破壞氣氛的仇,她還記在心上呢。

「得,」妹控溫錦麟趕緊道歉,「我錯,我錯還不行嗎?」

華顏今天用的香水是範思哲黑水晶。

冷艷的香悠然浮動,她人款款而來。

「阿初……」她朝賀之初露出了一個溫婉的笑,「堵車了嗎?怎麼來的這麼晚?」

殷勤的態度跟剛剛對著溫禾可謂是天差地別。很明顯就能區分出來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什麼叫應該出現的人,什麼叫不該出現的人。

溫禾心里也是納悶,華顏從小看她不順眼,恨屋及烏的連帶著看她周圍的一切都不順眼。

對游婉不順眼,對溫錦麟不順眼……怎麼偏偏的就對賀之初另眼相待呢?

一群人站在這,周青杉干脆也過來湊熱鬧。

「雙胞胎是不來了嗎?」他問道。

榮華一年級學生會十人,除了雙胞胎,其他八人都到齊了。

「是啊……」溫錦麟笑起來,剛想接著說點什麼,被人打斷。

「你都不看朋友圈的嗎?」莫韓英**的對周青杉說道。

周青杉原本喝了點酒,看到她,直接清醒了一半。

他干笑了兩聲︰「我也不是非得要看朋友圈吧。」

「光顧著泡妞。」莫韓英哼了一聲。

現在站在這的這幾位,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一個個都家世極好,養尊處優慣的。

周青杉對溫禾有好臉不代表他脾氣好對誰都能和顏悅色。

對他來說,對著誰,應該有什麼樣的態度,那主要得看臉。

這一位可是個資深顏控來著。

而莫韓英這個人。名字里嵌了個英字,生的也的確是英氣十足。

又高又壯。周青杉已經不算矮小,她站在周青杉的面前,還能比他大上一圈。五官一般,皮膚也不白。

這種人要在街上看見,周青杉都不會樂意去看她第二眼。

可誰讓兩家合作了數十年關系親密,她還是他表姐華顏最好的好朋友,另外大家從小到大都在一個學校念書,現在進了榮華,考進學生會還得共事。

饒是有如此多的淵源,周青杉此刻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關你什麼事啊?」他不客氣的反問。

他愛談戀愛,他愛找女朋友,他姐都不來說他,她莫韓英憑什麼指手劃腳?

莫韓英不甘示弱︰「我怕你腎虛!」

也是夠了……這兩人只要在一起,十有**都得要吵起來。

溫禾無奈的朝游婉看去。

游婉彎了彎嘴角,臉上的笑仍舊文雅秀氣。

兩人對視一眼,很默契的往一旁退去。

吵架這麼不優雅的事,她們可不要參與。

溫禾一邊往旁邊走,一邊給賀之初使眼色。

他卻被華顏給纏住了,朝她笑了笑打了個手勢,意思是稍等片刻,待會過來。

溫禾頓時更加討厭華顏了。

感覺他們倆私底下的關系也就一般吧,華顏這是要干嘛,干嘛作出一副關系還不錯,有很多話想說的模樣?

一邊不爽一邊朝自己的哥哥看了一眼。

他正饒有興致的站在那旁觀周青杉和莫韓英吵架。

也是個秀逗……

溫禾搖了搖頭,跟游婉兩個人走到了一邊,在沙發上坐下。

侍者給她們端上了酒水。

游婉拿了杯雞尾酒,溫禾拿了杯紅酒。

她放在鼻尖輕輕一嗅,皺起眉來︰「真的是酒?華顏還真是突破□□了。」

年輕的男男女女們一起玩樂,一起喝酒。誰知道待會會不會鬧出什麼麻煩事。

想起剛才華顏喝酒的模樣,忍不住又哼了一聲︰「裝什麼B!」

游婉不以為然。

她托著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聰明人是不會讓自己喝醉的。」說完掃了眼周圍不斷投過來的目光,輕輕笑道,「但是這里,期待你喝醉的人應該蠻多的。」

「……」溫禾把酒杯擱到了面前的茶幾上。

原本她就不想喝酒,听了這句話,更加不會去喝了。

她重新靠回到沙發上,听到客廳里突然響起了悠揚的小提琴聲。

留聲機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關掉的。

小提琴拉的是《梁祝》。

略有些突然的開始,並不顯著,但漸漸蓋住了大家哄笑交談的聲音,成為了這間屋子里唯一的聲音來源。

大家都安靜下來,朝演奏者望去。

通往二樓的樓梯上,站著一個身著長袍的少年。

雪一樣潔白的皮膚,花一樣美麗的容顏。因為感悟樂曲,眼楮里好似籠上了一層憂傷。

這憂郁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止不住的心疼,想要安慰他,想要把這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放到他的面前。

他站在那,憂郁卻專注的拉著這一首曲子。

女生們看著他的目光已經狂熱,就連男生們,也有幾分動容。

沙發上,溫禾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狂熱,也完全沒有動容。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樓梯上的那個人。

你好啊,喻長歌,我們又見面了。

瘋狂,狂熱,熱烈……對一個人近乎病態的迷戀,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她並不是對他有了興趣,而是對他描述的這種情緒有了興趣。

她這個人,溫禾自己也知道,的確是有點任性。

她想要試試看,她就真的去試了。

她和喻長歌在一起,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

就算是溫錦麟,平日里跟賀之初那麼不對付,在那個時候,也很為他打抱不平。

可是溫禾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

她和賀之初,認識太久了,久到她都已經分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了。

說是親情,似乎比親情多了幾分迷戀。

說是愛情,卻又完全沒有喻長歌說的,或者書上寫的那種炙熱。

總歸還是要試試看別的吧,那個時候她這麼想著。

她還年輕,做些嘗試也沒什麼不對吧。

總之那個時候,她有些盲目的信任和沒有來由的篤定,信任和篤定不管她做了什麼,賀之初始終會在她的身邊。

可是事實並不是那樣。

賀之初不理她開始和她冷戰,直到她和喻長歌分手,他們倆也沒有和好如初。

憑什麼不理她?

她一邊生氣一邊也在反省,越到後來越覺得自己任性妄為的過了分。

「你這是想拿賀之初當備胎?」

游婉一句話點明了她的渣屬性。

可是溫禾不願意承認。

「沒有把他當備胎,」她對游婉說道,「我喜歡阿初。」

他們之間曖昧不明的關系,在經歷了這一段之後,終于升華了,明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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