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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飯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之後, 劉詩雨明顯覺得這計劃不靠譜。

因為凌聖佳謊稱還有事,就留在餐廳里繼續學她的架子鼓去了,許默理所當然地送劉詩雨回家。

但兩人走著走著, 這情況就不對了。

在走到一個人不太多的地方之後,許默忽然就站定在劉詩雨面前, 面色特別嚴肅鄭重,嚇得劉詩雨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對著系統直求救, 不太清楚這是個什麼情況。

「我的天, 該不會是要對我表白了吧?」

系統︰宿主,容我提醒你一下, 自戀太深也是一種病,得改。

劉詩雨心里默默對著系統豎中指, 一雙眼楮緊緊地看著許默,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

許默這會兒也是著急了,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眼神里帶著痛苦的深情,劉詩雨甚至從他那黑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有些驚慌的臉。

下一秒,系統就被狠狠地打了臉。

許默說︰「詩雨, 我喜歡的是你,你一定要撮合我和聖佳嗎?我不喜歡聖佳, 從來都不喜歡, 我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 聖佳一點兒都不適合我!你這麼多天都不理我,發微信你也不回,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歡你了?」

劉詩雨︰呵呵。

系統︰我沒電了,待會兒機。

不理會系統這個沒臉沒皮的,劉詩雨努力把自己手腕從許默手里退出來,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點兒心虛︰「許默哥,你先冷靜一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許默嘆了口氣,放開了劉詩雨,說話的聲音里帶上了更多的無奈︰「我好好說有什麼用?你一心想著撮合我和凌聖佳,都沒听過我心里怎麼想的。你和聖佳是朋友,我也知道你和她關系好,但不能就因為你們兩個關系好,你就把你的朋友強塞給我啊。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感情,也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一個可以送來送去的東西。」

許默這話說的劉詩雨呆了呆。

她默默地轉向了系統︰好像這話說的挺對的,沒毛病啊,咱們這樣硬撮合他和凌聖佳是不是有點兒過分啊?

系統裝死地把待機屏幕直接放到了劉詩雨面前。

劉詩雨看著面前的任務完成度,真怕一口老血當場噴出來。算了,自己勾搭的人,自己作的死能怪誰,看來只能自力更生了。

于是,劉詩雨斟酌著開口︰「許默哥,你說的都對。之前是我錯了,是我非要把聖佳姐塞給你,也沒管你的感受。但是你現在站在我面前,和我說了這麼多,我也有點兒懷疑,你顧及過我嗎?」

「詩雨,你不喜歡我嗎?你不喜歡我哪兒,我可以改的!我比你大兩歲,可以照顧你,我會彈吉他,可以幫你寫歌,唱給你听。你想要的,我都努力給你,我沒有不顧及你的感受,只是單純地喜歡你。」大概是听到劉詩雨那一句不顧及她,讓許默深深覺得劉詩雨在懷疑他的愛,所以這會兒一連串的話急吼吼地說出來,語氣也比剛才要沖了很多。

劉詩雨察覺出,迂回委婉的聊天已經治不好面前這個少年了,不管撮合凌聖佳的這個任務能不能完成,她都不會和許默好上的,所以這會兒干脆快到斬亂麻,冷冷地說了一句︰「可我不喜歡你。」

說完還覺得語氣不夠堅決,又加上一句︰「以前不喜歡你,現在不喜歡你,以後不管你變成什麼樣,都不會喜歡你。」

許默整個人都好像被人瞬間抽干了力氣一樣,搖晃了幾下,差點兒倒下去。

「你就這麼肯定,怎麼都不會喜歡上我?我都願意變成你喜歡的樣子,你也不願意喜歡我一下?難道就因為凌聖佳喜歡我?我被別人喜歡,難道是我的錯了?你這樣對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劉詩雨堅定地搖頭︰「不管聖佳姐對你有沒有意思,我都不喜歡你,你把我不喜歡你的原因推到聖佳姐身上,難道對聖佳姐就公平嗎?」

說完,也不管愣在原地的許默,自己背著書包回家去了。

反正凌聖佳已經說過,整個Z城都是她罩著,她自己一個人晚上回家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沉吟了許久的系統此時跳出來拍手叫好。

系統︰宿主,剛才許默說的話,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沒想到你能說的這麼好,簡直太驚喜了!

劉詩雨得意地哼了哼︰「好歹我以前也是走心機路線的,當然知道怎麼能讓人更徹底地死心。而且許默剛才說的話也很自私,一直在想他自己,都沒替我和凌聖佳想過,還亂甩鍋。他自己不討喜,就應該好好思考為什麼不討喜,而不是一直找別人的錯處。這些不還是你教給我的。」

系統如果能流眼淚,這會兒早就感動的痛哭流涕了。

系統︰宿主你終于開竅了,我這會兒有一種女兒終于長大了的感覺,太不容易了!

劉詩雨的眉毛不動聲色地抽了抽,剛才是誰一踫到事情就裝死不管她的!

「快把筆記調出來,我該背書了。」

在路上背書是系統教給她的學習方法,現在劉詩雨都覺得系統就是她人生最大的導師,指導了她的人格塑造,還指導她讀書寫字。現在她都不想叫它綠茶改造系統了,應該該叫專業教輔系統才準確。

當然這些想法無一例外的都被系統知道了,不過它現在正得意于自己對劉詩雨的教誨成果,也就沒理會劉詩雨對它不實的評價。

不過……

「系統,我覺得聖佳姐姐的這個任務一準是完不成了,你看剛才許默那個深情的樣子,會不會因為我孤獨終老啊?」

系統瞅了瞅進度依然是零的任務,也是汗顏。

其實剛才許默的話也戳到了它的心,一直以來它都是理所當然地給劉詩雨布置任務,監控她的綠茶行為,很直白地告訴她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卻忘記了一點最重要的。

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正確,也沒有絕對的錯誤。

感情的事情也不是絕對能強求的,反正它錯的還蠻嚴重的。當然,大方向還是對的,至少劉詩雨沒有被它教導到偏執、極端的情況。

系統︰對不起宿主,這個任務是我布置錯了,剛開始對你的有些定位也錯了,我向你道歉。這個任務的話,你可以先放著,看看還有沒有轉機,等一段時間之後確實沒有轉機,再把這個任務取消,這樣可以吧?

听到系統認錯,劉詩雨這還是頭一回。

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是各種諷刺,然後激起和系統之間的矛盾了。但經過了系統這麼長時間心境上的提升和疏導,她的是非觀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所以這會兒的表現也很沉穩。

「沒關系,畢竟你就是個人工智能嘛,都是按照程序設定來的,不知道這些復雜的感情糾葛也沒關系。」

劉詩雨這話說的沒毛病。

然而系統還是覺得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系統︰宿主,你剛才是不是鄙視我了?

劉詩雨不說話。

系統︰你就是鄙視我了!你鄙視我是個人工智能,你這個壞人!

等劉詩雨到家之後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劉爸爸正看著電視,劉媽媽正抱著劉詩雨的小妹妹,拿著一只爆叫小黃雞逗她。那小黃雞是市面上很火的那款,只要一捏,然後松開手,就會發出類似于嬰兒哭嚎的聲音。

可惜小妹妹才出生沒多久,這會兒听到小黃雞的哭嚎聲,嚇得嘴巴一撇,眼眶一紅,哇的一聲也跟著出來。

劉詩雨想到自己這麼久了,都沒有給小妹妹買過玩具,這會兒也有點兒內疚,笑著跑過去,捏了捏妹妹的小臉蛋兒。

「一只雞都把你嚇成這樣啦,羞不羞喲。」

劉媽媽坐過來,看到她這半個月就瘦了一圈的臉,心疼地模模她的頭發。

「小雨啊,你以後好好學習就好,大早上的還給我們做飯太辛苦了,明天媽媽起床給你做飯,你多睡會兒。你現在才初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得保證至少8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才行。你學習好了,以後有出息,就是對我和你爸爸最大的安慰了。」

劉詩雨愣住了,她給爸媽每天做早飯也有半個月了,剛開始的時候很難適應,可這麼久了也已經成了習慣。她只是每天給爸媽做一頓早飯,才做了半個月而已。可是爸媽卻已經這樣照顧她,堅持了十六年。

雖然數學老師說話很難听,可有一點說的卻是卻沒錯的。

爸媽從來不欠她的,卻為她付出這麼多年,她應該感恩。

她雖然心里說著感謝的話,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太能說出口了。畢竟已經叛逆了那麼多年,總也拉不下那個臉來說愛。但她很是鄭重地看著媽媽,說了一句「對不起,這麼多年讓你們操心了。」

劉媽媽听到這句道歉的話後,眼淚啪噠一聲掉了下來,可臉上卻是笑著。

「有什麼好道歉的,爸媽不就是給孩子操心的嘛,這麼多年你什麼樣,我和你爸都習慣了,也覺得只要你自己開心,怎麼樣都好。」

劉詩雨愣了愣。

系統適時地在她面前現實出來一大段話,要劉詩雨照著這些話讀給爸媽听。劉詩雨掃了一眼,緩緩開口。

「媽,以前你們就是太溺愛我了,以後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不對的地方,只要你們說,我都好好听。我是一個獨立的,有思想的人,對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我也是一個未成年,人生觀和價值觀都還沒成熟,也需要你們正確地引導。所以,有什麼話你們說了,我都會听進去,也會好好思考的。」

劉詩雨這話說的,好似一瞬之間長大了不少,听的爸媽直點頭,說以後有了事情一定和她商量,有不對的地方也給她指出來。

系統看著屏幕上的詞,滿意地哼了哼。

系統︰嗯哼,宿主你念台詞越來越有感覺了呢,等什麼時候你能自己想出這些話來就好啦。

劉詩雨輕聲嗯了一聲,獨自走上樓去,腦袋里還想著剛才系統讓她念出來的那一大段話。好像有什麼踫觸到心里,也好像接觸到了什麼新的東西,卻又踫不到,也抓不到。

可是經過今天的接觸之後,她這才發現,凌聖佳其實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她只是背後的勢力比較大,身手比較好,脾氣火爆一點兒而已。

和她這個「綠茶」比起來,凌聖佳性格簡直不要太好。

「系統,上輩子我被凌聖佳弄死之後,凌聖佳過的怎麼樣?」

劉詩雨突然開口問系統。

系統撇了撇嘴︰能怎麼樣?那是她第一次把人弄死了,你家的勢力也不小,直接把她告到了獄里,她爸爸也不敢明目張膽把她撈出來,等她刑滿釋放的時候,許默也已經從大學里出來,成了人氣歌星,幾乎把她給忘了。

劉詩雨啞然,回頭再瞅瞅面前的凌聖佳,說起來,還真不知道她倆到底是誰對不起誰。

系統被她這一句話氣的又尖利起來,︰當然是宿主對不起凌聖佳,如果沒有宿主你和許默曖昧,凌聖佳也不會有這種結局!

其實系統知道,就算沒有劉詩雨對許默的引誘,以凌聖佳的性格也是早晚會步入這樣的軌跡。只是現在的劉詩雨還太小,本性太差,它也只好極端地教育。

然後,系統就听到劉詩雨細小的聲音︰「那,現在我重生了,也改變了之前的行為,凌聖佳是不是也不會再受那種苦了?」

系統嘆息了一聲,說出的話通俗易懂卻又暗暗帶著些深奧︰宿主,你知道平行世界嗎?在我帶你回到過去一剎那,就生出了另一條世界線。我們所在的世界和原來的世界並存,所以宿主你要明白,犯下的錯,給人造成的傷害,是任何人都無法彌補的。

劉詩雨握著杯子的手 當一聲掉在了桌上。

本來還在等著劉詩雨回答自己的凌聖佳看到這一幕,驚得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拿著紙巾就往桌子上招呼,一邊幫她擦桌子還一邊誠懇地道歉︰「沒事沒事,你要是不想做朋友,那你就打我一巴掌,咱們以後兩不相欠!以後只要你有需要,隨時找我來幫忙!」

劉詩雨剛才被系統的一句話驚到,手里的杯子才沒能拿住。她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善良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對別人會有什麼後果。可是剛才系統只是隨口一提,這才明白,任何行為都有可能造成千百倍嚴重的後果,而這後果中可能也包括她自己。

只是這麼一想,劉詩雨這才明白,原來她以前是那麼的害人害己。

這時再看看亂成一團的凌聖佳,忽然就笑著握住了她的胳膊︰「姐,你別這樣,你不欠我的,你打我也只是因為不知情,我不介意,真心的。以後咱們就是好朋友了,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都幫你!」說著,劉詩雨朝對面的許默瞥一眼。

凌聖佳沒看到她的小動作,就看到她這麼大度地原諒了,頓時也是豪氣叢生︰「沒問題,以後我凌聖佳罩你!」說完這話,又覺得好像有點兒曖昧,趕忙又補上一句︰「除了讓我移情別戀,干啥都行!」

許默本來看這倆人和好了,正開心地喝著果汁,听到凌聖佳這一句移情別戀之後,差點兒把果汁給噴出來。

他不動聲色地看看劉詩雨,然後就發現劉詩雨正乖巧地點頭,一副「我喜歡你,和你無關」的樣子,讓他都替凌聖佳內疚。

等菜端來之後,凌聖佳在許默的示意下,不停給劉詩雨夾菜,許默也是偶爾給她弄點兒,搞的劉詩雨整個碟子從頭到尾就沒空過。看這陣勢,哪是劉詩雨幫凌聖佳追許默啊,分明就是許默在幫劉詩雨追凌聖佳。

劉詩雨一頓飯吃的豈止是頭疼兩個字能概括的。

等把飯吃完,許默還特意示意凌聖佳把劉詩雨送回家,然後他自己默默地走了。

劉詩雨三觀都是凌亂的。

然後,凌聖佳一路默默地帶著她,想要說話來去除尷尬,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劉詩雨想了想,覺得以凌聖佳的智商,應該不太好扭轉對她的百合印象,還是決定和她好好談一下。

所以,在劉詩雨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認真看著凌聖佳的時候,凌聖佳打了個激靈。

劉詩雨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凌聖佳︰「姐姐,你該不會是真的誤以為我喜歡你吧?我保證,對你沒有半點兒那種感情!我真的只是單純的很欣賞你,你別听許默哥亂說。」

一句話說完,得到凌聖佳隨意地點頭。劉詩雨一看就知道,她根本沒听進去,只好拉著她的袖子,更加嚴肅認真地說一遍︰「姐,我喜歡男的,我也有男朋友,我男朋友叫江瑾,你隨便到我們班一問就知道了。我知道,為了和你認識然後就故意去接近許默哥,這件事情確實很難理解。可你太……你站的太高了呀,我都沒辦法靠近你。」

這半真半假的話,說的劉詩雨自己都信了,要是凌聖佳再不相信,她真的是要放棄這個新手任務,轉而接受懲罰去了,反正就算任務完不成,系統不會把她給弄死。

不過,大概是因為她說話的語氣太誠懇,凌聖佳本來很是敷衍的表情變得真誠了許多。

畢竟,劉詩雨說的也是事實。在此之前,要是真有莫名其妙的人過來找凌聖佳,肯定是連她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她的小弟們趕走了,不過最讓她信服的不是這個理由,而是︰「你真的有男朋友?」

如果劉詩雨有男朋友,那現在的一切就都能理順了,劉詩雨說的所有話也都可信了。至少,凌聖佳是這樣想的。

劉詩雨看凌聖佳開始信她,終于笑著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嗯,是真的,有男朋友的!下次帶他和你認識一下。」說完,露出少女的嬌憨,張開雙臂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聖佳姐終于相信我了,不枉我說了這麼多!」

系統︰宿主,戲演過了,有點兒矯情惡心。

劉詩雨在心里默默朝著系統比了個中指。

凌聖佳在黑幫里頭接觸都是大姐頭或者小太妹,哪見過普通的妹子,還以為天下所有正常的妹子都這樣,也是有那麼一瞬的不太適應,然後又自責,默默地催眠自己︰劉詩雨是個好女孩,好女孩都這樣的,看人家多善良,人家多單純,人家多有女孩子的味道!

催眠結束之後,凌聖佳這才抬起頭來,保持自然的表情︰「說開了就好,咱們飯桌上的話都算數!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有我一口水,就有你一碗飯!」

劉詩雨被她這樣逗笑了,滿足地點點頭︰「等過幾天,咱們結拜吧,我幫你追許默哥的話也算數!」

系統在一旁直嘮叨︰完了,總覺的這一場搶人的小三戲,終究會變成一場閨蜜為了男人反目的撕逼大戲呢。

劉詩雨已經學會對系統時不時的冷嘲熱諷無視了,繼續和凌聖佳談天說地,直到了家里還依依不舍呢。還是劉媽媽看他們兩個在門口聊的太久,特意出門來把劉詩雨給拉回去的。

劉詩雨其實是劉爸爸和劉媽媽兩個人收養的孩子,因為他們一直生不出孩子來。過了十幾年之後,他們終于也生出了一個小寶寶,就是現在劉詩雨的小妹妹了,才剛一歲多,還需要被抱著。

這會兒劉媽媽抱著小妹妹過來找她,她也不好意思在外面多呆了,笑著和凌聖佳道別,之後就和劉媽媽一起進屋了。

劉媽媽每天帶著小妹妹很辛苦,還要照顧著劉詩雨,奈何之前的劉詩雨一點兒都不知道感恩。甚至現在,她都沒有一點兒感激的動作,習慣性地和劉媽媽、劉爸爸問候了一聲就要往樓上走去。

就在剛要上樓的時候,被系統堪堪拉住。一陣電流流過神經,劉詩雨差點兒腿一軟,癱在地上,嚇得她趕忙扶住樓梯。

系統︰宿主,你對爸媽是不是太冷淡了點兒?早在之前我就數落過你的罪狀,難道你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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