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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報恩的師兄(四)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齊琿著急的拉住了席舟的手。

席舟把嘔到喉嚨里的那口血咽了回去,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讓我靜靜。」

齊琿也感覺到了席舟的不對勁,不敢再出聲。

席舟感覺自己的頭疼的厲害,他現在是前途一片黑暗,補滿幸福度的那個任務還好說,加的第二個任務究竟讓他怎麼完成?一個破碎的他如何完成一個破碎的任務?

等居昊空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弟子憔悴的病入膏肓似的,一雙眼楮周圍有著特別明顯的黑眼圈,頓時皺眉。

「師父」席舟懷著最後一絲希望顫顫巍巍的問道,「您別瞞我,我的根骨真的毀了嗎?」

居昊空冷峻點頭,「是」

席舟欲哭無淚,頗有一種現在就找種辦法去死,然後去換下一個任務的想法。

「不過就是根骨罷了,何必如此垂頭喪氣!」居昊空厲聲喝道。

「可是根骨被廢,我就沒有辦法學習武功了」席舟身子微抖。

居昊空看到自己的大弟子如此模樣,忍不住嘆息一聲,「你雖然根骨被毀無法修習乾坤心法,但是我乾極門也是有適合你的武功心法,只要你肯下功夫,必然不比乾坤心法的成就差。」

「真的?!」席舟眼楮發亮,感覺人生得到了救贖。

「為師何曾騙過你?」居昊空淡淡的說道。

席舟因為激動,忘了居昊空在他剛醒來就騙了他的事實,對于居昊空的話堅信不疑,覺得自己的任務也有了希望。

「之前為師因為怕你難以接受所以並未說清,現在你既已了解,那為師便跟你說清楚」,居昊空道,「在那崖底,你和琿兒都都被寒意侵襲過重,只不過琿兒有你的暖玉護體,倒無大礙。但是你的根骨卻被寒意破壞,已成了下乘。」

「雖然為師已經為你拔出了體內的寒毒,但根骨卻無法恢復」居昊空道,「除此之外,你身體還有許多暗傷,需要多加調養。我已請你藥洺師叔為你開了藥方。」

「一月之內,你不可下床,需安心服藥。」

席舟點頭,只要他能練武,甭說喝一個月的藥了,喝一年的他都願意!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之中,席舟就繼續過上了和愛哭師弟的和諧相處,許是怕席舟在屋子里待得太過枯燥,居昊空只是讓齊琿清晨練些功夫,然後便讓他來陪著席舟了。

想著自己還有一個月的床上生活要過,席舟就打算起了第一件大事。那就是好好的教導小不點,到底什麼叫做男子漢,什麼叫做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可不想一月之中都生活在魔音灌耳之中,如果真的讓小不點在他耳邊哭上一個月,恐怕他不僅根骨無法拯救,連他的腦子都無法拯救了。

「琿兒啊」席舟語重心長的說道,「男人不是能隨便哭的。」

齊琿含著眼淚點頭,「我不哭!」

「你知道嗎,一個人的武功就這麼一大點」席舟給他比劃了一個大球,「你要是掉一滴眼淚就少一點,掉一滴眼淚就少一點。」

「如果你一直哭下去,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席舟拿著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黃豆大小的樣子,「要是到了這個地步,你可就什麼都不會了,連木師姐養的阿黃都打不過了。」

齊琿驚恐的瞪大了眼楮,晶瑩的淚珠在他的眼眶里晃來晃去的。齊琿怕眼淚掉下來,連眼楮都不敢眨。

「把腦袋仰起來,這樣眼淚就掉不下來了!」席舟毫無心理壓力的折騰小不點。

齊琿听罷趕緊將頭揚了起來,維持著一個姿勢待了好久,直到他眼楮里面的淚水差不多消失他才敢擺正姿勢。

席舟在心里面拍桌子大笑,面上卻絲毫不露,異常嚴肅的跟齊琿說道,「沒錯,就是這樣。」

齊琿趕緊點頭,用力的將自己的那點淚意又憋了回去,「我不能哭,哭了以後就沒有武功了。我要好好練武,要好好保護師兄!」

听著小不點信誓旦旦的話,席舟有一瞬間的罪惡感,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

騙小孩兒跟魔音灌耳相比,他還是選擇騙小孩兒。

「師兄,這是你的暖玉」齊琿把暖玉交到了席舟的手里。小小的手肉肉的,踫上去觸感極好。

「……謝謝師兄」齊琿甕聲甕氣的說道,想到席舟現在的情況,眼淚又聚集起來了,連忙把頭仰了起來。

席舟差點不厚道的噴笑出聲。

「這暖玉就當是師兄送你的禮物了」席舟壓住自己的笑聲說道。

齊琿嚇了一跳,頭立馬正了回來,而被他圈在眼眶里的淚水也隨之掉了下來,頓時把齊琿心疼壞了,恨不得把掉下去的兩滴眼淚從地上撈回來。席舟忍笑,再次把話重復了一遍。

「暖玉要送給我?」齊琿眨巴了一下眼楮,不敢置信的問道。

「當然」席舟說道,「怎麼,琿兒不喜歡?」

齊琿趕緊搖頭,理智上覺得還是把暖玉還給席舟比較好,但是最終齊琿還是用白女敕女敕的小肉手把暖玉塞到了自己懷里,寶貝似的捂著,笑的燦爛無比,「謝謝師兄!」

席舟倒是真心實意要把這個暖玉送給齊琿的,一則是因為如果沒了這暖玉齊琿恐怕真的就如同原身那一世喪命崖底了,這暖玉怎麼也能算得上是齊琿的救命恩玉,二則,自己哄騙一個小孩子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罪惡感的,給了東西總是舒坦些。

因為席舟的掉淚減武功學說,齊琿之後的日子里再也沒敢掉過眼淚,席舟總算是清淨的過了一個月。不過這個小不點雖然沒了眼淚,但是卻變得粘人了不少,午膳是他端過來的,喝藥的時候也是他遞碗喂蜜餞的。除了清晨練武的一個時辰,齊琿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圍在席舟的床邊。

有時候席舟跟小不點聊累了就閉上眼睡一覺,但是他這一覺醒來之後就對上兩顆烏溜溜的黑琉璃珠子。

那叫一個天真無邪,清亮崇拜。

「來,上來一起睡吧」席舟有點受不了齊琿那仿佛會發光的眼楮,身子往里挪了挪,拍拍身側的床鋪,示意他上來。

小不點立刻露出了燦爛笑容,把外衣一月兌,靈巧無比的就鑽進了席舟的被窩,里面的熨帖的暖意讓齊琿從腳底板到心髒都舒坦的一塌糊涂。

而席舟則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氣鑽的打了一個哆嗦。

「師兄,我是不是冷到你了?」小不點睜著兩個大眼楮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席舟一把將齊琿摟到了自己懷里。剛才帶進來的冷氣一散,席舟就舒坦多了,而小孩子本來就火氣壯,在席舟看來齊琿就跟個小火爐似的。把小不點抱到了懷里之後,席舟頓時滿足了,那軟嘟嘟的手感,那騰騰的熱氣,簡直不能再舒服。

而齊琿則是有些害羞的往席舟的懷里鑽了鑽,剛開始還有些拘束,後來就大著膽子把手放在了席舟的腰上,輕輕的抱著他。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床上躺的快要發毛的席舟差點都忘了應該怎麼走路了。當他師父通知他可以下地的時候,席舟差點沒感動的哭出來,他從床上下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繞著他們院子走了十圈,一邊走著一邊還念念有詞。

來給席舟送最後一帖藥的藥洺剛走進院里,就看到席舟那神神叨叨的樣子,嚇得差點給他再診斷一下精神上的疾病。

而席舟在繞著院子走了十圈之後,就被居昊空提溜出了門。他和齊琿一個左手一個右手,居昊空提溜著他倆就跟提溜倆土豆似的。

「馬步一個時辰」居昊空輕飄飄的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席舟「!!!」

「我曾經說過多少次,你們不許去後山,去了也就算了,竟然還把自己折騰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既然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那你們也就只能靠這馬步才能記住了」居昊空冷笑一聲。

席舟明白過來了,他雖然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都是風平浪靜的,不是因為居昊空放過他們了,而是身體不好不能接受懲罰。

雖然在武俠小說和電視上看到扎馬步似乎是一件比較輕松的事情,但事實上席舟只不過扎了三分鐘,腿就已經開始打顫了,腿上的肌肉像是要崩掉了似的。

而在他旁邊的齊琿則是好多了,面色絲毫不改,身形穩扎如鐘。

席舟牙根有點癢癢。

「往下點」居昊空時刻盯著席舟的馬步姿勢,看到他忍不住站直了些,一戒尺就打了過去,差點沒把席舟打趴下。

在堅持了差不多一刻鐘之後,席舟就感覺到兩條腿仿佛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而木然。在席舟感覺自己要徹底廢掉的時候,他丹田處忽然涌出了一股清涼的氣流,從丹田往下,沿著腿上的經脈走了一個來回,席舟頓時舒服了許多。

居昊空冷淡的眸子里露出了一絲贊賞。

接下來,席舟依舊維持的馬步的姿勢,每當他承受不住的時候,丹田內就會如同之前一樣涌出一股氣流,安撫身上的疼痛。

從那天以後,席舟就過上了水深火熱的日子。每天的基礎功做完之後,他都是被齊琿攙著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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