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祭舞隨著歌聲的慢慢停了下來,地上的族人紛紛睜開了眼楮,腦海中還殘留著那種奇異感覺的記憶。
這時,天邊突然閃現了無數的流星,黑色的夜空中,拖著狹長的尾巴的明亮的流星成群的劃過祭台上空的天空,所有嵐部落的族人都目睹了這一景象。
這是毛兔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樣密集的流星雨,密集的仿佛把整個夜空都要照亮了,遇上這等奇景,毛兔自然舍不得移開眼楮。
「神跡,獸神顯跡了。」不知道是誰先說這麼一句,然後毛兔就發現嘩啦啦地跪了一地,身旁的亞群也雙膝跪地。
嚇得毛兔也跪了下來,不讓自己在人群中顯得很特殊。
「獸神在上,保佑我嵐部落順利度過這次的冬季,來年部落食物豐滿,繁衍生息不止。」卡爾高聲說道。
「獸神在上,保佑我嵐部落順利度過這次的冬季,來年部落食物豐滿,繁衍生息不止。」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齊齊說道。
直到幾分鐘後,天空中才徹底沒有了流星。跪在地上的人們才一個個站了起來,黑夜中毛兔看不見這些族人激動的表情,但這場突如其來的「神跡」帶給這些人極大的信心。他們堅定地相信,這是獸神給與他們的信號,獸神沒有放棄他們。
「雌父,獸神顯神跡了!」小獸人們都高興地和雌父獸父們說道。
「是啊,是啊。獸神顯神跡了。」激動的人們在互相小聲地傳遞著自己的激動。
這時候,卡爾佝僂著他的身體,走到祭台上去。他上去說道︰「大家就安靜下來吧,祭祀過程現在已經進行了大半,接下里是祭祀職位的交接。」
卡爾說完,整個場面就安靜下來了。
「大家也知道我呢,年紀大了,精力也不太行了。」卡爾慢慢說道。
和卡爾同齡的獸人,現在部落里也沒有幾個了,這部落里的大部分獸人都是卡爾看著長大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從兩個巴掌大點,長大成人,成為部落的勇士。就是族長猛,也比卡爾小了一百多歲。
「亞群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從開始就是當著祭祀培養,跟著我十多年,祭祀要學的東西也已經都會了,從今天開始,我也要卸下祭祀的擔子休息休息了。」卡爾說的簡單,但大家還是從里邊听到了濃濃的倦意。
「卡爾。」
「卡爾。」
卡爾听著底下一聲聲充滿的擔憂的聲音,笑著說道︰「別擔心,我只是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休息,往後部落的事情可以多找亞群,若是有亞群解決不了的,還可以再來找我。」
「亞群,你上前來。」說著,就朝站在一邊的亞群說道。
「你願意現在接過嵐部落祭祀的職責嗎?」卡爾神情嚴肅地問道。
「我願意。」亞群一字一句地說道。
毛兔站在站台下面,看著這明明很是簡單而又神聖的過程。亞群的聲音不大,但毛兔亞群的聲音很有力量,莫名的很可靠的樣子。
「那就接過祭祀的信物吧。」卡爾從一邊拿過早就準備好的象征著祭祀權利的骨杖。
亞群雙手接過,卡爾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加油,嵐部落的未來得靠你們這一群年輕人了。」
火光映在亞群的臉上,這個很是消瘦的獸人,神情莊重,眼神堅定。「會的,嵐部落會越來越好的。」
片刻之間,這一代祭祀的交接便完成了。也是嵐部落舊時代和新時代交替的一年,最終被後世定為新歷元年。
「和往年一樣,冬祭日最後一項,我們嵐部落要誕生幾對新的伴侶了,接下來就讓亞群為他們舉行儀式。」卡爾笑呵呵地說道,沒了祭祀的職責,他顯得很是輕松。
卡爾說完,就走下了祭台,留下年輕的祭祀在上面主持。
「老家伙,你終于可以休息休息了。」卡爾一下了祭台,為數不多的那幾個同齡伙伴就圍了上來。
「是啊,是啊。」卡爾也是這樣說道。
毛兔和雷默他們是第一對兒,早在之前的時候,雷默就說了,嵐部落的伴侶儀式不是很復雜,總共只有兩個過程,一個是宣誓,一個是賜福。
宣誓,是在祭祀的主持下,向獸神宣誓,與對方結為伴侶,一輩子同甘共苦,不離不棄。然後就是祭祀獸神,接受獸神的賜福。這個過程也簡單,兩人共同喝一筒經過上供的獸血即可。
只是當毛兔站在雷默面前,許下那一生一世同甘共苦,不離不棄的誓言的時候,毛兔的心跳速度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圍的,仿佛很久都不跳動一下。
「一生一世,同甘共苦,不離不棄。」
「一生一世,同甘共苦,不離不棄。」兩人慢慢地,看著對方的眼楮,似乎要把自己的心意刻進對方的心里。
儀式結束,亞群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冬祭日的夜晚,這次的曲調歡快,婉轉,帶著對這些新組成的伴侶的祝福。
「願獸神保佑你們!」亞群微笑著對面前站在自己面前的族人。
「謝謝。」毛兔緊緊抓住雷默的手,隨亞群說道。
而後便是真正熱鬧的時候,他們在廣場上圍成了一個個小的圈子,點上火堆,架上獵物。
毛兔他們那一圈都是毛兔比較相熟的,安卡,小洛,蒙還有祭祀和族長。
「小洛,你吃這個獸腿。」毛兔一邊指揮著雷默烤獵物,一邊往上面刷料湯,這料湯他煮了有兩天,里邊的放著很多他平時攢的配料,可惜沒有加鹽,之前雷默就已經注意到他們家鹽用的不地道了,這時候他還是小心著點好。
「大人們就自己弄哈,這根上的已經是烤好了的了。」毛兔指著已經烤好的,放到了火勢邊緣的那個獵物說道。
「不用,你管自己吃就行了。」卡爾說道,他便第一個「下手了」。這里邊就數他年紀最大,資格最老。
「嗯。」毛兔輕聲應了一下。然後挑了挑了一塊地方,用骨刀割了塊肉下來,送到了雷默嘴邊。
「你嘗嘗,味道好不好?」毛兔小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