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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無。」皇後娘娘回答。

「沒有?總會有的吧?可能消息還沒有散出去。下次讓貴妃也來坐一起聊聊。皇後這里這麼清靜,朕都有點不習慣了,哈哈。」永光帝自得地建議著。路弘眼楮瞟來瞟去的,就是不去看皇後娘娘與皇帝陛下的座談。

「陛下如此吩咐,臣妾必會照辦的。」

「呃……」永光帝看著對面表情淡然的皇後娘娘,不食人間煙火般的仙氣依舊啊,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呢。

「娘娘,陛下的意思是這都是您隨意的。」不是說下旨必須辦的啊。路弘不得不為自家轉不過彎的陛下解釋。

「對對對,是這意思,呵呵。」永光帝一臉痴相。

「臣妾懂了。」皇後娘娘繼續雲淡風輕。

路弘輕咳了一聲,給了永光帝一個眼色。永光帝這次反應的比較快,回神後,含蓄微笑。並吩咐侍從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抬了進來。

箱子由兩個太監搬了進來,看著是個笨重的鐵箱子,這兩個太監抬著卻不像是費勁的模樣。皇後娘娘淡灰色的眼眸迷惑地看向了永光帝,這箱子實在是稱不上精致,不同于以往皇帝送禮的風格。

「路弘。」永光帝圓潤的面龐有點發紅,每次送禮他都有點膽怯,他並不怕皇後失望或是不喜歡,他怕的是明明對方已經失望或不喜歡,卻會表現得一副喜歡的模樣感恩戴德地謝恩。如此,永光帝很緊張。

路弘跑著小碎步到鐵箱子面前,拿出袖子里的鐵鑰匙,黑鐵 亮。插進鑰匙孔,只听 嗒一聲,鐵箱子開了。路弘把箱子蓋拉開,看了眼箱子里面的東西,後退了一步。

皇後神色疑惑,看了眼眉開眼笑的皇帝,又看了眼恭敬如常的路弘,起身踱步到了箱子旁,很近的距離,不到十步遠。當皇後娘娘看到了箱子里面的事物時,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笑容路弘沒錯過,路弘卻面色如常。永光帝也沒有錯過這抹笑容,頓時他自己樂開了花,大步走到了鐵箱子旁邊,看著光華美麗的女子伸手去觸踫箱中的事物。

自古以來,男子送給女子的事物不過是鮮艷的花朵,華貴的衣飾,豐盛的美食,大量的財富等等,這些禮物,也是永光帝經常送的,變著花樣去送,有時候效果不錯,有時候尷尬異常,經歷過了各種送禮物後的態度,這次的情況讓永光帝尤其在意。

因為這是一箱書,書這東西實在不是什麼新奇之物,皇宮有前前朝,前朝和當朝的所有稀世珍本,永光帝當然不經大腦的早已經把整個書庫的書都開放給皇後娘娘了。所以每當永光帝思考送禮物的時候,都很後悔把整個書庫開放的決定。但每次看到皇後的專注于喜愛的書籍的時候,他又覺得這很值得。

而這箱子書則是不同,它們是丁大將軍的繳獲之物。快馬加鞭送到京城給皇帝的,皇帝沒有細翻這些書,立即為這些書找到了歸宿。

皇後娘娘站在箱子旁邊,撿起一本書籍,隨意地翻閱著。開始還是慢慢地翻閱,然後就靜止在一頁上不動了。

永光帝一臉寬慰和藹地盯著皇後娘娘,只要皇後娘娘抬起頭,就能看到可愛圓潤的臉龐……然後,皇後娘娘一直沒有抬頭。

「陛下,還是請娘娘坐下來翻閱比較好,這樣站著,恐累到娘娘啊。」路弘適時地插話。

皇後娘娘此時仿佛如夢初醒,淡笑道︰「謝謝陛下的禮物,月樺很喜歡。」

永光帝粉胖的面容頃刻變成了紅胖,皇後竟然自稱月樺了,還跟朕道謝了,這道謝好真誠啊。永光帝幾乎暈眩了。

路弘眼看不妙,點了下皇帝的後腰,小心翼翼地︰「娘娘,您看這都是晌午了,您跟陛下可以一邊進膳,一邊待陛下說說這些書籍的來歷?」

永光帝在一旁猛點頭。

「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禾風,擺膳吧。」

長秋宮首席女官明禾風開始宣午膳進殿,如此,長秋宮今天有點熱鬧了。

此刻,還在荒郊野外趕路的丁大將軍的隊伍。

「女兒啊,這都是什麼啊?看著像蚯蚓一樣。」丁夫人不怎麼認識漢字,但不代表她不愛看書,她尤其愛看帶圖的本子,喜歡隨意翻書這個品質跟皇後娘娘倒是很類似。當初在京城的時候,丁夫人這種目不識丁的狀況竟然能跟皇後娘娘聊到一起去,也算是未解之謎的一件了。

「哦,這是倫奧那邊的文字。」丁餃瑜漫不經心地回答。

「我知道是那邊的字兒,但是這上面說的是什麼啊?」丁夫人實在無聊,已經編完了五百個絡子,無論給誰都夠用了。她開始翻了要往回帶的戰利品。

「夫人,噓——」阿竹示意夫人安靜。

丁餃瑜在練字,馬車前進的時候,她粘了一張宣紙在車廂壁上,跪著面對車廂壁,開始寫小楷,馬車搖擺晃動,宣紙上的字跡卻仍平整流暢。

「她這是在干嘛呢?」丁夫人小聲道。

「小姐在練字,她說這樣可以掌控意志。」

听著好高深莫測啊,丁夫人與阿竹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家女兒/小姐在那洋洋灑灑地書寫著。

一個早晨就這樣過去了,烈日當頭,整個隊伍開始休整起來。

阿竹在感嘆︰小姐好厲害啊!

丁夫人在驚嘆︰我女兒真俊美啊!

「你們在干什麼?」丁餃瑜揉著手腕,覺得這樣挺好玩的。

阿竹和丁夫人呵呵笑著,阿竹上前給丁餃瑜按按胳膊按按腿。丁餃瑜頓時在車廂內跳了起來,一頭撞在了車頂。丁夫人伸手就要去揉,阿竹手疾眼快,格擋了開。丁夫人愣了愣,意識到後,退後坐下了。

「小姐,那個書生已經醒了,我問了問他一些事情。」阿竹有些愁苦地說。

「哦,都說了什麼?」

能問出來的都不是事兒,丁餃瑜對這個白面書生一點也不感興趣。

「我問他,你怎麼在這荒郊野外出現啊,這里離邊疆不遠,看他怎麼也不想涼城那邊的人啊。」涼城人或者在涼城呆過的人都黑,看看夫人,再看見小姐和她自己,阿竹覺得有點傷心,為什麼夫人這麼膚白貌美啊?!

「他就說,他是投奔親戚來了,听說丁將軍回朝就趕來了。」

「上邊疆這里投奔親戚好奇怪啊,而且他從哪里听說咱們將軍回朝的啊,這肯定是大機密啊。」

「問他這些他就知道低頭吃東西,我一生氣就把東西搶過來,不說話就不給他吃的。」阿竹確實會說到做到。

「還問他,為什麼要攔著將軍,還罵將軍。」

「這回他倒是說了,他說將軍是禍國殃民,誅殺無辜百姓,多年來窮兵黷武……死傷無數,民不……啥生?」阿竹機械地背誦著,背著背著卡殼了。

「民不聊生?」丁夫人接話。

「對對,就是民不聊生。」阿竹肯定道。

說完,兩人就盯著丁餃瑜,丁餃瑜一時覺得莫名其妙的。民不聊生就民不聊生唄,她又不是皇帝,只管自己能不能聊生,管不了那許多人。

「小姐,你說要不要揍這個書生啊,他侮辱了將軍。」阿竹為將軍打抱不平。

「哦,我爹說什麼了?軍師呢?」

丁餃瑜活動了下手腕,覺得可以再寫一張小楷了。

「……沒有。」阿竹悶聲說。

「怎麼會沒有啊?在涼城這麼罵人,將軍會扇掉他的大牙的。」丁夫人怒目而視。

「好了,阿竹,到晌午了,去端午飯。阿娘,我這里還有帶圖畫的話本,你看看。」丁餃瑜岔開話題,她從來不去談論這些,她一個女子,即使是大將軍的女兒,也只是一個閨閣中的女子。

「是,小姐。」阿竹撅著嘴拉開門簾出去了。

「誒,女兒,這些倫奧的字說的是什麼啊?」丁夫人也知道丁餃瑜的性格,拿起剛剛的畫本上的文字指給她看。

「這……」丁餃瑜拿過書,看著上面的圖案,幾個圓潤的小球圍繞著一個小球體。旁邊有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丁餃瑜對這些倫奧文字雖然知道一些,但也僅限看一些標準的公文,這種講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她卻是沒法去讀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倫奧那邊有一些漢奧雙文本的書籍,之前已經被爹送到了皇帝那里了。」倫奧那邊的書籍很多,希望京城里那些翰林院的才子們能盡快編寫出一本漢譯奧的辭典。

對倫奧的了解越多,對今後的大難來臨之前越有希望。恍惚間,丁餃瑜回過神來,遞給了丁夫人一本新的話本,圖畫眾多,並帶有色彩的。

皇上有何意圖?難道已經對將軍已經不滿了嗎?葉牧冷靜分析中,當皇帝和丁大將軍都開始說邊疆軍情的時候,葉牧已經分析了十七種危急情況,及八種逃亡方案了。

恭敬而嚴謹地報告了邊陲諸多險情,整個御書房肅穆而寂靜下來了。

「三十年,僅僅三十年而已啊。」永光帝嘆息著。

僅僅三十年,西北邊陲之外,千里佛國,一百三十七附屬王國,已經盡數改信他教,稱臣他國。

永光帝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反復追問︰「啟國恩澤了他們兩百多年啊,轉瞬三十年就盡數叛變了嗎?」

「倒是有幾個小國,象月氏,蘭賀,漠訶這幾個小國頑強抵抗,向我朝發了數次求救函,然而……」葉牧沒有說下去,然而啟國亦是自顧不暇啊。

「五十九封,老子收到了蘭賀發的五十九封求救密函。」丁大將軍忽地插話道。只是插了這麼一句,也沒有解釋,也沒說明後續。在場的人都知道後續如何了。

啟國封鎖了西北邊陲的入口,把倫奧的強勢侵略抵御在邊境外,然而,那些曾經信賴著稱臣于□□的附屬國的境況……變節或者國滅,還有其他選擇嗎?

或許……沒有吧?

議事之後,便是宮里安排的接風宴,在皇宮的御花園舉行的,現在正值初夏,天氣溫暖,百花齊放,即便是夜晚,也是景色宜人。

接風宴當然不能是只是皇帝和將軍他們兩人一張桌子喝喝酒就完事的了。此番是正三品以上的朝中重臣都會受到邀請。在御花園這里熱鬧非凡地開宴,由于丁大將軍的回朝,永光帝興致很高,跟群臣舉杯數次。今晚的丁將軍的興致則是更高,他來者不拒,並且極其好說話,被李閣老拽著袖子罵斯文掃地數次,丁大將軍都是笑臉相迎的。

最後不知誰提議讓丁大將軍舞劍助興,醉醺醺的眾人起哄歡呼,包括喜歡熱鬧不嫌事大的永光帝,及樂見丁一倒霉的路弘大總管,更不用說一群又一群的文官們了。

葉牧差點扯斷了丁一將軍的袖子,也沒攔住這愣子耍酒瘋。

這些文人怎麼就不吃一塹長一智呢?

葉牧喝著兌了清水的陳釀,等著最後的更大熱鬧出現。丁大將軍可是不知道什麼叫丟人現眼啊!

所謂的舞劍,在皇宮的御花園里面當然是不能用真正的長劍的,所以眾人折了一截柳枝讓大將軍湊合著用。大將軍醉醺醺之余,笑呵呵的接納了。而後就是猛虎落地式的劈砍……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幾十個用餐的長桌都被一根簡陋的柳枝劈開了。要知道,丁一可沒有什麼師傅門派學藝,更沒有什麼優美意識,他的武技都是戰場上得來的,所以丁一大將軍哪會什麼舞劍啊,他的武器可是一把三百斤重的巨斧。

長桌被劈完了之後呢?醉酒的人可不受控制啊。

于是,宮中的侍衛開始跟丁大將軍玩你扔我撿的游戲了。只是丁大將軍扔的是各位朝臣,往湖里面投,而侍衛們一方面極力架住將軍,一方面都站在淺淺的湖中,接住被扔下來的大臣們。

初夏天氣不錯,但是穿著一身厚重的朝服泡在水里會發生什麼,就不好說了。

「嗷嗷——!」

最終,丁大將軍興奮的一嗓子,結束了這場歡騰的鬧劇。

于是,折騰了一晚上,丁餃瑜她們回到將軍府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把御花園鬧騰得底朝天的將軍老爹。

「丁管家辛苦了,老丁那邊是睡在宮里了,你也不用繼續守著了。」丁夫人沒形象的打著哈欠。

丁管家丁漠是丁一的帳下,由于身體緣故退下來了,一直在丁家當管家,這一晃過去有十幾年了。丁餃瑜想著,漠大叔可不僅僅是他們的管家,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老媽子。但是一想到身材壯碩的大漢是老媽子,丁餃瑜就暗笑。

「小姐,你在笑什麼?」阿竹沒有來過京城,一直在涼城那邊的將軍府生活,雖然這一天很勞累,她仍是處于精神振奮狀態。

丁餃瑜擺擺手,說︰「沒什麼。辛苦漠叔了,漠叔您也休息吧,最近您肯定忙活不少事情了。」

丁漠笑笑,說了句謝過,胡髭短短,笑容剛毅。

丁餃瑜的閨房已經收拾好了,梳洗過後,她躺在曬過的被子上,阿竹被她安排在耳房,離她很近。在這寂靜的黑夜,她听得見對方的呼吸聲音,看樣子興奮過頭後,終于累了睡了。而丁餃瑜,則是開始思考著今日的事情。

皇帝在御花園大擺接風宴,皇後娘娘則是在長秋宮中擺宴,後宮的嬪妃公主,前朝的誥命夫人,一時間刀光劍影般的較量,這對她們母女倆影響不大。畢竟以她們的身份,無論說什麼都可以裝傻充愣。除了叛國大罪,沒有什麼罪過能難為到她們母女。雖然因為御花園的鬧劇,她們這里早早散了席,丁餃瑜還是看出來京城的朝臣家眷們的態度,或者說京城所有的有品級的官員的態度。

能在這種宴席中出現的夫人太太小姐,都不是一般的身份。她們的態度當然就是她們的夫家的態度,也就是京城京官的態度。

丁餃瑜嘆了一口氣,真真是無比的佩服她的老爹了。她完全想不明白,她的父親大人是怎麼做到把京城內外,無論是寒門還是士族,無論是主戰還是主和派,都得罪了一遍呢?

疑惑中的丁餃瑜沒有半夜起身卜卦一番,她並不了解自己為什麼會起卦解卦。隨處的卦象,隨處的天相,她從來沒有專研並關注過這些,她卻生來就知道這些。她不了解這是什麼,卻在身體的深處感知到,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她需要保密,包括父母在內的所有人,她都不能告知。

「吾皇萬歲,皇恩浩蕩!」

這聲音听得路弘翻著白眼鄙視,卻听得軍師葉牧皺眉,他們剛剛參拜皇上後,皇上就拽著大將軍躲在書架後面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葉牧知道丁一這人像個石頭,心可能也是個石頭做的,怎麼能這麼情緒化,說的定不是邊疆軍情。

皇上有何意圖?難道已經對將軍已經不滿了嗎?葉牧冷靜分析中,當皇帝和丁大將軍都開始說邊疆軍情的時候,葉牧已經分析了十七種危急情況,及八種逃亡方案了。

恭敬而嚴謹地報告了邊陲諸多險情,整個御書房肅穆而寂靜下來了。

「三十年,僅僅三十年而已啊。」永光帝嘆息著。

僅僅三十年,西北邊陲之外,千里佛國,一百三十七附屬王國,已經盡數改信他教,稱臣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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