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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丁餃瑜被皇後娘娘感動得五體投地,這廂的丁將軍同樣被皇帝陛下感動得痛哭流涕。真可謂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丁大將軍的胡子已經被淚水打濕了,龐大的身軀噗通一聲跪拜在御書房的硬石板地上。

「吾皇萬歲,皇恩浩蕩!」

這聲音听得路弘翻著白眼鄙視,卻听得軍師葉牧皺眉,他們剛剛參拜皇上後,皇上就拽著大將軍躲在書架後面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葉牧知道丁一這人像個石頭,心可能也是個石頭做的,怎麼能這麼情緒化,說的定不是邊疆軍情。

皇上有何意圖?難道已經對將軍已經不滿了嗎?葉牧冷靜分析中,當皇帝和丁大將軍都開始說邊疆軍情的時候,葉牧已經分析了十七種危急情況,及八種逃亡方案了。

恭敬而嚴謹地報告了邊陲諸多險情,整個御書房肅穆而寂靜下來了。

「三十年,僅僅三十年而已啊。」永光帝嘆息著。

僅僅三十年,西北邊陲之外,千里佛國,一百三十七附屬王國,已經盡數改信他教,稱臣他國。

永光帝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反復追問︰「啟國恩澤了他們兩百多年啊,轉瞬三十年就盡數叛變了嗎?」

「倒是有幾個小國,象月氏,蘭賀,漠訶這幾個小國頑強抵抗,向我朝發了數次求救函,然而……」葉牧沒有說下去,然而啟國亦是自顧不暇啊。

「五十九封,老子收到了蘭賀發的五十九封求救密函。」丁大將軍忽地插話道。只是插了這麼一句,也沒有解釋,也沒說明後續。在場的人都知道後續如何了。

啟國封鎖了西北邊陲的入口,把倫奧的強勢侵略抵御在邊境外,然而,那些曾經信賴著稱臣于□□的附屬國的境況……變節或者國滅,還有其他選擇嗎?

或許……沒有吧?

議事之後,便是宮里安排的接風宴,在皇宮的御花園舉行的,現在正值初夏,天氣溫暖,百花齊放,即便是夜晚,也是景色宜人。

接風宴當然不能是只是皇帝和將軍他們兩人一張桌子喝喝酒就完事的了。此番是正三品以上的朝中重臣都會受到邀請。在御花園這里熱鬧非凡地開宴,由于丁大將軍的回朝,永光帝興致很高,跟群臣舉杯數次。今晚的丁將軍的興致則是更高,他來者不拒,並且極其好說話,被李閣老拽著袖子罵斯文掃地數次,丁大將軍都是笑臉相迎的。

最後不知誰提議讓丁大將軍舞劍助興,醉醺醺的眾人起哄歡呼,包括喜歡熱鬧不嫌事大的永光帝,及樂見丁一倒霉的路弘大總管,更不用說一群又一群的文官們了。

葉牧差點扯斷了丁一將軍的袖子,也沒攔住這愣子耍酒瘋。

這些文人怎麼就不吃一塹長一智呢?

葉牧喝著兌了清水的陳釀,等著最後的更大熱鬧出現。丁大將軍可是不知道什麼叫丟人現眼啊!

所謂的舞劍,在皇宮的御花園里面當然是不能用真正的長劍的,所以眾人折了一截柳枝讓大將軍湊合著用。大將軍醉醺醺之余,笑呵呵的接納了。而後就是猛虎落地式的劈砍……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幾十個用餐的長桌都被一根簡陋的柳枝劈開了。要知道,丁一可沒有什麼師傅門派學藝,更沒有什麼優美意識,他的武技都是戰場上得來的,所以丁一大將軍哪會什麼舞劍啊,他的武器可是一把三百斤重的巨斧。

長桌被劈完了之後呢?醉酒的人可不受控制啊。

于是,宮中的侍衛開始跟丁大將軍玩你扔我撿的游戲了。只是丁大將軍扔的是各位朝臣,往湖里面投,而侍衛們一方面極力架住將軍,一方面都站在淺淺的湖中,接住被扔下來的大臣們。

初夏天氣不錯,但是穿著一身厚重的朝服泡在水里會發生什麼,就不好說了。

「嗷嗷——!」

最終,丁大將軍興奮的一嗓子,結束了這場歡騰的鬧劇。

于是,折騰了一晚上,丁餃瑜她們回到將軍府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把御花園鬧騰得底朝天的將軍老爹。

「丁管家辛苦了,老丁那邊是睡在宮里了,你也不用繼續守著了。」丁夫人沒形象的打著哈欠。

丁管家丁漠是丁一的帳下,由于身體緣故退下來了,一直在丁家當管家,這一晃過去有十幾年了。丁餃瑜想著,漠大叔可不僅僅是他們的管家,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老媽子。但是一想到身材壯碩的大漢是老媽子,丁餃瑜就暗笑。

「小姐,你在笑什麼?」阿竹沒有來過京城,一直在涼城那邊的將軍府生活,雖然這一天很勞累,她仍是處于精神振奮狀態。

丁餃瑜擺擺手,說︰「沒什麼。辛苦漠叔了,漠叔您也休息吧,最近您肯定忙活不少事情了。」

丁漠笑笑,說了句謝過,胡髭短短,笑容剛毅。

丁餃瑜的閨房已經收拾好了,梳洗過後,她躺在曬過的被子上,阿竹被她安排在耳房,離她很近。在這寂靜的黑夜,她听得見對方的呼吸聲音,看樣子興奮過頭後,終于累了睡了。而丁餃瑜,則是開始思考著今日的事情。

皇帝在御花園大擺接風宴,皇後娘娘則是在長秋宮中擺宴,後宮的嬪妃公主,前朝的誥命夫人,一時間刀光劍影般的較量,這對她們母女倆影響不大。畢竟以她們的身份,無論說什麼都可以裝傻充愣。除了叛國大罪,沒有什麼罪過能難為到她們母女。雖然因為御花園的鬧劇,她們這里早早散了席,丁餃瑜還是看出來京城的朝臣家眷們的態度,或者說京城所有的有品級的官員的態度。

能在這種宴席中出現的夫人太太小姐,都不是一般的身份。她們的態度當然就是她們的夫家的態度,也就是京城京官的態度。

丁餃瑜嘆了一口氣,真真是無比的佩服她的老爹了。她完全想不明白,她的父親大人是怎麼做到把京城內外,無論是寒門還是士族,無論是主戰還是主和派,都得罪了一遍呢?

疑惑中的丁餃瑜沒有半夜起身卜卦一番,她並不了解自己為什麼會起卦解卦。隨處的卦象,隨處的天相,她從來沒有專研並關注過這些,她卻生來就知道這些。她不了解這是什麼,卻在身體的深處感知到,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她需要保密,包括父母在內的所有人,她都不能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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