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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襄陽北伐

司馬岳終于病倒了,式乾殿內,褚歆矗立一旁,司馬岳斜躺在床上,吃過太醫令送來的藥之後情況終于有所好轉。

「陛下病情怎麼樣了?」褚歆朝一旁已經喂完藥正準備退下的太醫令關切地問道。

「陛下急火攻心,需要多休息。」太醫令端著藥碗,朝一旁的褚歆道。

「朕沒事。你退下吧,朕有事要跟褚卿說。」司馬岳臉色蒼白,有氣無力,朝太醫令道。

「諾。」太醫令答應著,退了出去。

「褚卿替朕擬一封信」話還沒說完,司馬岳想了想,繼續道︰「不對,應該是以你的名義擬一封信。」司馬岳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心里似乎在想些什麼,沒有繼續下去。

「陛下,給誰?」褚歆見司馬岳一時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問道。

「給桓溫。」司馬岳想了許久,原本他是不想這麼做的,但現在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他恐怕不這麼做都不行了,褚歆這麼一打岔,司馬岳拉回自己的思緒,朝褚歆囑咐道︰「寫完之後,去請皇後在信內附上一封私信。」

褚歆微微愣了一下,不明白司馬岳是什麼意思,為何朝廷公事,他褚歆要以私信的名義發下去,還要皇後的私信,褚歆怔怔看了司馬岳一會兒,最終還是按照司馬岳的吩咐去辦了。

「陛下,臣,這是父親給你的奏章。」轉身準備離開之時,褚歆忽然想到來之前褚裒曾經寫過一封奏章遞給朝廷,褚歆是負責傳送奏章給皇帝的,因此奏章到了褚歆手里,由他遞給皇帝。

由于陛下突然吐血,情緒不穩,褚歆一直沒敢拿出來,這會兒見司馬岳情緒穩定了,突然想起此事,于是從袖口模出奏章遞給司馬岳。

司馬岳接過來,看了兩眼,朝褚歆道︰「丈人還是想去地方上任?」

「是的。」褚歆恭恭敬敬道。

「為何?」司馬岳不解,問道。

「這,父親以為朝中應該由有能力有名望的大臣來輔政,父親大概認為自己名望和能力都不夠所以不便輔政吧。」褚歆分析著,朝司馬岳道。

司馬岳看了眼奏章,又低頭想了想,尋思著如果褚裒不願待在中央,何人可以任職輔政要職,這個時候他想起了一個人——何充。

「眼下朝廷危難之際,的確需要能人志士,把何充調回來吧。」司馬岳想了想,將奏章遞給褚歆,道。

「諾。」褚歆接過奏章,道。

「另外,衛將軍兼中書令褚裒調任兗州刺史,都督兗州、徐州諸軍事,假節,鎮守金城,以配合北伐。」司馬岳想著老丈人也不能白白留著,眼下國家大難之際,總歸是需要老丈人出些力氣的,便朝褚歆道,又想到老丈人這次任職在瑯琊之地想起瑯琊內史尚且空置,又道︰「衛將軍褚裒升為左將軍,兼任瑯琊內史。」

褚歆抬頭看了司馬岳一眼,不明白司馬岳為何會這樣處理,但轉而又想,大概是為了配合北伐以及瑯琊內史空置之事,于是不再多說什麼,低頭拱手道︰「諾。」而後退出大殿。

崇德宮內,褚蒜子尚在月子內,忽然听兄長說到司馬岳要求自己附一封私信夾在大兄的信中給桓溫,一陣狐疑,道︰「陛下這是何意?為何要如此行事?」

「連妹妹都不知曉陛下何意,大兄又如何知曉?」褚歆瞥了褚蒜子一眼,道。

褚蒜子看了看褚歆,又低頭思考片刻,似乎想到什麼,也不再多說,朝褚歆道︰「準備好筆墨紙硯吧。」

褚蒜子尋思著大概司馬岳是知道她曾經跟桓溫一起生活過的事情的,之所以沒說破,是顧著彼此的顏面,也確實是褚蒜子跟桓溫沒什麼關系,所以也並未計較。然而,如今桓溫在前方督戰,應該說對于北伐之事是比較有發言權的,如今北伐失利,庾冀佔領襄陽停止不動,看樣子實在不像是想大舉進攻趙國的意思,庾冰鎮守江州,荊州也在庾家手里,長江以北皆在潁川庾氏手中,而北伐大業卻屢遭失敗,也難怪司馬岳要問問桓溫前方實情了。

司馬岳畢竟是帝王不可能做這等低三下氣不信任大臣之事,傳出去也不好,褚歆到是可以問,但桓溫畢竟跟他不熟,未必會說實話,因此,附上褚蒜子的私信卻是必須的。司馬岳雖然沒說,褚蒜子卻已經明白了其中深意,面對褚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拿起筆墨在紙上寫了起來。

褚歆離開之後,褚裒來看望自己的女兒和小外孫,一手抱起司馬聃小心哄著。

「阿父為何執意離開台城?」褚蒜子听褚歆說父親要離開建康,心中納悶,剛好父親來看望自己,于是趁機問道。

「阿父為外戚,女兒該是知道中朝楊皇後(西晉武帝後楊芷)外戚專權之事,最後楊家落得個身死族滅,父親不想授人口實,于你于我都不利啊。」褚裒抱著並不哭泣的司馬聃坐到褚蒜子身邊道。

「可是父親這一走,朝中就沒人了,女兒也會想念您的。」褚蒜子低著頭,不舍地道。

「放心吧,何充差不多也該回朝了。父親調任地方才更有利于掌握權勢,而待在中央,不但手中無權,還會受到各地刺史藩王猜忌,難免不利。」褚裒語重心長朝褚蒜子道。

褚蒜子瞄了父親一眼,仔細想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便不再多說什麼。

不久之後,褚裒離開中樞,何充調任台城,朝內格局發生了新一輪轉變。

身在臨淮的桓溫此刻收到朝廷調令,由褚裒取代自己任職徐州兗州等地刺史,心中多有不爽,但又想北伐失利,自己身為前鋒小督輔助庾冀北伐,自然也該承擔些責任。

庾冀身為北伐主將,朝廷自然是動不了的,自己不過一個小督,該走的時候還是走吧。正收拾著桌前一應書籍,門外衛兵忽然送來了一封書信,桓溫納悶,不知道誰寫給他的,于是打開看了一眼。

奇怪的是,當桓溫打開書信之時,信封里有兩張信紙,其中一張的署名是褚歆,另一張卻是褚蒜子。

「吾得知前方戰敗,甚為痛心,如今庾氏一族控制襄陽江州荊州等地,權傾一時,趙**事實力如何,不甚了解,會否一路進攻跨過江水?還請兄告知,另庾氏與吾等結怨已深,如今情形不知庾冀意欲何為?是否意願北伐?是否有霸圖之心?還請兄告知。  秀秀」褚歆的信桓溫瞟了一眼,大概知道了信中意思,也不再多看便扔到一旁書案上,而後拿著褚蒜子寫給自己的信仔細看著品著,不免心中會心一笑。

桓溫何等聰明,自然能看出信中意思。信件簡短,只是提及公事並無其他,末尾署名卻是秀秀,既不是蒜子也不是褚皇後,而是秀秀。其中意思值得玩味,桓溫嘴角輕扯,露出一絲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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