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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皇帝病重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來的時候,褚蒜子覺得有些刺眼,微微睜開雙眼,側著頭往開著的窗外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殿下怎麼樣了,此刻是否已經到達建康?」褚蒜子心里擔憂著,想要出力,但自己眼下這個樣子又能做什麼呢?所以還是好好養傷吧,等到養好了,再去找司馬岳也不遲。

「吱呀」房門被打開了,丫鬟從門外端來洗浴的白巾和水盆,朝里面的褚蒜子看了一眼,道︰「女郎,你醒了。這是給你梳洗的。」

褚蒜子瞥了眼丫鬟,笑道︰「多謝。」

丫鬟放下洗臉的盆便走了,離開之前不忘丟下一句話︰「哦,忘了告知女郎,要是餓了就去前面的大堂,或者後堂廚房也有吃的。」丫鬟指了指門外,而後大步走了出去。

丫鬟來了又走了,褚蒜子只好自己服侍自己,雙臂撐在床上,支撐著身體,勉強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也沒什麼可以披的衣裳,褚蒜子只好穿著一身單衣來到桌前的洗浴盆前,拾起白巾沾了沾水,抹了一把臉,也算是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

肚子「咕嘟咕嘟」響著,褚蒜子想向前走兩步,奈何走起來步子竟是越來越沉重,人還未走到門口,褚蒜子忽然感覺身體一重,整個人便倒了下來。

好在褚蒜子反應倒也迅速,抓著門延,方才不使自己硬摔在地上。雖然想向前走,但卻發現自己還是走不了,不得已褚蒜子最終只能坐了下來。

寬闊的大堂里,站著兩個人,一位身著藍色衣服,一位身著白色衣服。

「會稽王把她救回來,就這麼留著?」大堂里,身著藍裝的男子朝一旁站著的白衣人道。

「有她在手里,對付司馬岳,咱們退可守,進可攻。」被稱為會稽王的白衣人朝藍裝男子笑了笑道。

「在下不明。」藍裝男子疑問地搖了搖頭,朝會稽王道。

「你好歹也是玄門宗主,竟連這點事都想不清楚。本來你們要是把事情辦好了也就沒事了。奈何你們沒能殺得了司馬岳,竟然連續兩次失手,你讓本王說什麼呢?」會稽王司馬昱朝玄門宗主看了一眼,語氣中略帶責備道。

「在下無能,還請殿下責罰。」玄門宗主眼神中略有驚恐,雙手拱于胸前,朝司馬昱作揖道。

「罷了,此事已經告一段落,既然司馬岳已經到了建康,那就只能想退路了。」司馬昱無奈的吐了口氣,朝玄門宗主道。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拿褚蒜子去威脅司馬岳,讓他退出帝位?」玄門宗主想了想,朝司馬昱道。

「你以為司馬岳傻啊,他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帝位?要是如此,當時又怎麼會丟下這個女人自己跑了,他明明知道丟下她只能是死路一條。」司馬昱嘴角上揚,冷笑一聲,道。

「在下想來也是此理。那殿下救下她是為了?」玄門宗主一句話沒說完,看著司馬昱,疑惑道。

「如果司馬岳能夠成功登基,本王救了他愛的女人,你說他會不會感激本王?至少,不會對本王趕盡殺絕吧。」司馬昱笑了笑,朝玄門宗主道。

「確實,不僅如此,就連褚蒜子和褚家也會感激殿下的救命之恩,到時候殿下在後宮也算是有了一定支持了。」玄門宗主點了點頭,贊同道。

「還有,如果司馬岳還未能登基,那這個女人就是牽制他的籌碼。至少,褚謝兩家會站在本王這一邊吧。」司馬昱雙眼望著門外,看著門外的大好天下,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褚家和謝家雖說不是什麼大族,但好歹也在士族之列,對殿下不會有壞處。」玄門宗主一臉欣賞的看著眼前俊秀的男子,道。

「好了,準備一下,明早立即啟程,我們要盡快趕到建康。」司馬昱忽然皺眉,想到司馬岳已經到了建康,而自己卻還在途中,遲了一步,內心倍感煎熬。

原本準備在司馬岳進入建康的必經之路上將其截殺,卻沒想到玄門最終還是失手了。司馬昱痛失稱帝機會,痛心疾首自是不說的,但又有什麼辦法,眼下便也只能向前走了。

「諾,只是,那褚王妃剛剛解毒」玄門宗主面露猶豫,褚蒜子剛剛解毒,又身受重傷,如果此刻急速前行,她的身體是否吃得消是個問題。

「你什麼時候也憐香惜玉起來了,只要人不死就行了,其他的到了建康再說。」司馬昱驚詫地看了玄門宗主一眼,道。

「諾。」說完玄門宗主便退出了門外,準備大隊人馬繼續前行。

司馬昱望著遠方,眼眸中露出一絲深邃笑意,心里暗叫著︰「這天下本來就是我司馬昱的,司馬岳,你等著。」

夜,星空暗淡,四處皆是寂靜,只听的到知了在鳴叫。

褚蒜子因為行走不便,便只能支撐著自己勉強坐回了床上。因為好些時日沒有進食的緣故,此刻的褚蒜子看起來非常消瘦,非常蒼白。

司馬昱輕輕推門走了進來,似乎不忍打擾,見褚蒜子一人獨坐,望著窗外的星空發呆,便問了句︰「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褚蒜子淡然轉頭,朝司馬昱看了一眼,道。

「身體好些了嗎?」褚蒜子這麼一說,司馬昱也不再多問,轉而關切地問道。

「有勞萬兄關心,好多了。」事實上是褚蒜子這一天都沒進食,也許是丫鬟太忙,忘了她,也許是丫鬟們懶得伺候,所以,到現在褚蒜子只是覺得渾身饑餓無力,甚至連說話都似乎沒什麼力氣。

「那就好。」司馬昱笑了笑,坐到褚蒜子面前的圓凳子上。司馬昱字道萬,所以在褚蒜子問他姓名時便取了一個「萬」字。

「明日,我們準備啟程去建康,我可以帶你一起去。」司馬昱試探地朝褚蒜子道。

褚蒜子眼眸一亮,欣喜道︰「多謝萬兄,建康我是一定要去的。」

「咕嘟嘟」肚子咕咚咕咚叫個不停,褚蒜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沒什麼辦法。

「怎麼,餓了?」司馬昱听到褚蒜子肚子在叫,笑了笑,問道。

「嗯,大概是許久沒進食了。所以餓了。」褚蒜子輕輕撫模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是讓人伺候你進食的嗎?沒人嗎?」司馬昱微微吃驚,道。

「額倒也不需人伺候,來過的丫頭說讓去前堂或者後廚,是我自己體力不支走不動,所以也就沒去了。」褚蒜子不想惹事,朝司馬昱道。

「這些個奴僕,看我怎麼處置她們。」司馬昱顯然有些發怒,朝門口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啊。」立即便有伺候的丫鬟侍女跑了過來。

「家主。」侍女兩三人匆忙跑進來,低頭道。

「叫你們照顧女客,何以今日竟然一天未曾進食?可知女客病了許久未曾進食,如今能進食了,正是補充的時候,爾等竟然不管不問,豈有此理。」司馬昱大怒,朝幾個侍女道。

「家主恕罪,家主恕罪。」幾個侍女倍感恐懼,趕緊跪在地上,朝司馬昱磕頭道。

「萬兄何必跟奴僕們置氣,失了身份。」褚蒜子看在眼里,略覺不太合適,朝司馬昱道。

「罷了,先去準備些吃食,女客餓了。等我有空了再處置你們。」褚蒜子一勸說,司馬昱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朝侍女們道。

侍女們哪里還敢怠慢,連滾帶爬似的走出門外,司馬昱陪著褚蒜子,兩人靜靜坐著,等候著,室內竟有些尷尬,不多時,一盤盤冒著熱氣的湯和菜便被端了過來。

「來,先吃。」佳肴被一盤一盤端上桌來,司馬昱考慮到褚蒜子行動不便,親自過來扶住她往桌邊去。

「有勞萬兄。」褚蒜子禮貌的朝司馬昱道。司馬昱將褚蒜子扶著坐在桌子旁的圓凳子上,自己則坐到了對面,靜靜看著眼前雖然憔悴卻容顏秀麗的女子。

「趕緊吃吧。如此才有力氣,恢復的也快。」司馬昱夾了一筷子菜遞到褚蒜子面前的碗里,柔聲道。

褚蒜子微笑著,低頭吃了兩口,抬頭看了看司馬昱,道︰「萬兄不吃嗎?」

司馬昱愣了愣,道︰「吃過了,你吃吧。」褚蒜子想著都這麼晚了,大概對方的確吃過了,也不再多說什麼。

眼前的女子,秀美、沉靜,智慧而勇敢,能為自己的男人出生入死,倒也是這個男人的福氣,想到自己身邊尚未出現如此女子,司馬昱心里默默嘆了口氣,靜靜看著眼前女子,不發一言。

司馬岳好不容易到了建康,一進入皇宮便直接去見了皇帝。因為褚歆在宮門口有所安排,叮囑守宮將士一見到瑯琊王便立即引其入宮面聖。因此司馬岳進宮面聖就非常容易了。

「殿下,殿下這是怎麼啦?」褚歆站在西堂門口,門里是庾冰何充等人正伺候在司馬衍身旁,褚歆見司馬岳行動似有不便讓侍衛們背著,臉色蒼白,看樣子是受了傷,于是驚問。

「死不了,陛下怎麼樣了?」司馬岳趴在侍衛背上,喘了一口氣,道。

「御醫,御醫。」西堂門口時時刻刻伺候著御醫,褚歆見司馬岳這個樣子,想必是受了重傷,趕緊朝御醫叫道。

司馬岳被侍衛背著走到西堂門口,終于體力不支,昏死過去。

「趕緊,趕緊將殿下扶到旁邊,好好醫治。」褚歆見司馬岳昏倒,大驚,朝御醫指揮道。

御醫們三兩個過來,在侍衛們幫助下,將司馬岳扶到西堂旁邊的側室里,一陣慌亂的替司馬岳診治著。

御醫們將司馬岳放在竹榻上,其中一個御醫趕緊為司馬岳診脈。褚歆神情焦慮,深怕司馬岳出什麼事,道︰「怎麼樣?殿下怎麼樣?」

御醫仔細瞧了瞧司馬岳整個人,朝侍衛問道︰「殿下受的什麼傷?」

「我們在來建康的路上,靠近建康的地方遇到了殺手,殿下背部中箭,受了傷,中了毒。」侍衛說完想起褚蒜子為司馬岳吸過毒,加了一句︰「不過王妃為殿下把毒吸了,只是不知道是否還有余毒?」

御醫听侍衛說完,將司馬岳側身翻過來,仔細瞧了瞧,傷口上涂了些傷藥,顯然是做過處理,點了點頭,道︰「還好,還好,無大礙,傷口不深。」

褚歆听說褚蒜子替司馬岳吸毒,又沒看到褚蒜子跟著一起過來,擔憂的朝侍衛問道︰「王妃為何沒來?」

侍衛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似的,道︰「王妃王妃由另一路護送著。」

听侍衛這麼一說,褚蒜子又不是對方下手的主要人物,褚歆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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