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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睡得晚了的緣故,這一覺睡得很熟,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七點半過一點,唐司柏先醒了,望著天花板,覺得哪里不太對,四處看看,才發現自己昨晚是睡在客房了。

扭過頭去看,就見蘇復也醒了。兩人互相看了看,莫名有些尷尬。

再看兩個夾在中間的小家伙,睡得歪七倒八,卷卷都埋到被子里去了。

唐司柏笑了笑,微微掀開被子,將卷卷提了上來。

想到今天有出游計劃,蘇復輕聲道︰「我先去做早飯。」

唐司柏點點頭,蘇復去做早飯的話,他就負責伺候兩個小家伙起床好了。

今天卷卷和唐洛柯的心情都非常好,利索地起床洗漱,一左一右牽著唐司柏的手下樓。蘇復恰巧剛做好早飯,四人溫溫馨馨地圍著吃了,還聊了些螃蟹的話題,惹得蘇復和卷卷都有些迫不及待。

吃完飯,各自收拾了一套換洗的衣物,唐司柏說太晚的話有可能要留在B市過夜的。

九點,四人出門了。

唐司柏開著車,蘇復和兩個小家伙坐在後座。

卷卷一邊和唐洛柯玩著果汁四濺,一邊好奇地問︰「螃蟹尊的有辣麼大嗎?」

唐洛柯就點頭道︰「有,多大的都有,到時候哥哥把最大的給你吃。」

卷卷就萌起小臉羞澀而高興地笑,惹得蘇復一直揉他的卷毛。

唐司柏專心開車,偶爾看一看後視鏡里一大二小,也不由自主地就彎起了嘴角。

蘇復怕他一個人坐在前面無聊,就和他時不時聊兩句。

「B市的京劇院挺有名的,十一假期應該也會有很多人慕名去听戲吧?會不會沒有票了?」

「不會。」唐司柏看著後視鏡微笑。

「沒有搶票的情況麼?」

「京劇院是我們自己家的。」唐洛柯游戲之余抬頭插話。

蘇復驚訝地瞪大眼楮,不過轉念想想,唐家在B市的地位,這麼火的京劇院是他們家的也並不奇怪。

唐司柏見他好奇,就解釋道︰「家里老爺子和厲家的老爺子喜歡听戲,就干脆自己建了。我們有常年的包廂,不需要買票。」

蘇復點點頭。

這時,唐司柏的手機響了,他帶上耳機接了電話,沒說幾句就掛了。

蘇復听見他說什麼「不忙」「現在就回去」之類的,以為他有什麼要緊事,就道︰「家里有事嗎?要不我和卷卷自己玩好了。」

唐司柏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一個朋友叫我回去聚聚,他經常泡在京劇院里,我們待會兒就能見到他,不過螃蟹可能要在那里吃了。」

「沒關系。」蘇復笑著,心想一邊听戲一邊吃螃蟹,有意思。

于是他們沒有去那家香蟹居,而是直接去了京劇院。

京劇院門口是個很大的停車場,由一個個古風的亭子組成,一個亭子里可以停四五輛車。

把車停好,唐司柏去開了後門,本來想領自家兒子的,不過卷卷挨著門坐,于是就順手把卷卷撈進了懷里。

蘇復就從另一邊下車,手里牽著唐洛柯。

這個京劇院從外面看上去,整個建築十分宏偉壯觀,三層樓高,建在一條湖面上,不過湖不大,應該是個人工湖。建築的樣式是仿古的,所以華麗中還透著一份古樸。

人工湖將整個京劇院環在中間,從停車場出來往前走,就有三條並列相隔的紅木橋。走過紅木橋,眼前便是京劇院了,懸掛在上方的牌匾上,「京劇院」三個字鐵畫銀鉤。

唐司柏介紹,這是唐老爺子一位朋友送的字,那位老先生也是有名的書畫家,運筆點畫剛則鐵畫,媚若銀鉤,很符合唐老爺子的心意。

蘇復心里嘖嘖稱奇,他一直以為B市那麼有名的京劇院不過是一家戲班子唱京劇,沒想到外面看就已經這麼讓人驚嘆了。

唐司柏倒是沒有直接領他們進去听戲,而是帶著他們繞過京劇院,往後走。走過去蘇復才發現,原來這里不止一座樓,後面還有一座小樓,還要通過一條水上游廊。

蘇復走著走著,仿佛置身在古代了一樣,要是在這里睡一覺,醒過來可能會覺得自己穿越了吧。

這後面的小樓倒不是用來招待客人的,而是一些住房,算是一座古風別墅。里面住著這個京劇院的一些重要人員,比如名家姜一清老先生如今就住在這里,還有他的關門弟子柳岸。小樓里房間很多,唐司柏他們在這里玩的晚了,偶爾也會住在這里。

走進小樓大門,就見一個一身軍裝的男人毫無形象地躺在一張搖椅上,睡得直打呼嚕。

唐司柏皺了皺眉,一腳踹了上去,那張搖椅就開始搖啊搖,搖椅上的人呼地就醒了過來。

「你這身綠皮是長在身上了?」

搖椅上的人瞥了唐司柏一眼,站了起來,整了整軍裝,道︰「你懂什麼?這叫制服誘惑!老子今晚都不許柳岸月兌戲服,扒了他丫的。」

一听這大嗓門,再瞧這軍裝筆挺,英姿勃發的人,蘇復就認出來了,居然是那天在B市醫院罵醫生的男人!

厲朝倒是沒有認出蘇復來,他當時也沒注意周圍的人,這時候見唐司柏懷里抱著個小家伙,厲朝眼楮一眯。

「不對啊,上次見我大佷兒不是長這樣啊?!怎麼還變樣縮水了呢?!」

唐洛柯就戳了戳厲朝的大腿,仰頭道︰「厲叔叔,我在這里。」

「呦呵,厲叔腿太長沒看見你,大佷兒!」厲朝說著,就笑呵呵地一手把唐洛柯拎了起來,一拋,伸出另一個胳膊接住,讓他坐在自己胳膊上。

這要是別的小孩子,要麼嚇哭了,要麼好玩地咯咯笑,唐洛柯卻臭著個臉,有些嫌棄這幼稚的逗孩子方法。

「那這女乃女圭女圭是誰啊?唐二你行啊,外面有搞頭?」

厲朝伸手就要捏卷卷的臉,卷卷覺得這個叔叔聲音好大,把人拋來拋去好可怕!連忙扭頭摟住唐司柏的脖子,不給捏。

唐司柏拍開厲朝的手,退後了一步,把蘇復拉過來給他們介紹了一下。

蘇復一听就明白,原來這就是B市雙帝之一厲家的大公子,禮貌地打了招呼。

厲朝無所謂地擺擺手,倒是盯著蘇復猥瑣地笑了起來。

「家庭老師?嗯?哦呵呵呵!」

蘇復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扭頭瞥了唐司柏一眼。

唐司柏將蘇復拉到身後,無奈地拍了拍厲朝,道︰「柳岸還在台上?我們先去包廂?」

「走吧,快唱完了,該讓香蟹居送螃蟹來了,老子也好久沒吃到了。」說完,厲朝一手抱著唐洛柯,大搖大擺地走到前面去了。

蘇復呼出一口氣,這性格實在是有點可怕啊!

唐司柏輕笑了一下,道︰「別怕,二傻子一個。」

傻子?不像吧,看著十分英俊,面相也挺精明的樣子啊?

扭頭看唐司柏,就見他笑眯眯地走到前頭去了。

蘇復無奈一笑,可見是在說朋友壞話呢,跟了上去。

「二傻子?唐先生不是排行第二?剛才厲先生叫你唐二來著。」

「蘇老師是說我是二傻子咯?」唐司柏扭頭看他,眼楮微微眯起。

蘇復連忙笑著擺手,「不不不,唐先生是二聰明子。」

唐司柏挑眉,噗嗤輕笑了一下。正巧這時走到了戲院門口,里面就是一樓大堂,這個時候已經坐的滿滿的了,防止人太多走丟,唐司柏一手抱著卷卷,一手抓住了蘇復的手,帶著他往二樓包廂去。

正因為和唐司柏打趣而笑著呢,忽然手被牽了,蘇復渾身一顫,臉上的笑容忽的就僵住了,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唐司柏,久久回不過神來。

也沒注意自己是怎麼走上這二樓來的,直到走到一間包廂門口,唐司柏松了他的手推門進去,蘇復才回過神來。

都是小柯惹的禍啊!說他老爸有可能喜歡男的,弄得他牽了個手魂都差點嚇飛。這時回過神來蘇復倒是微微笑了一下,暗罵自己大驚小怪,唐先生溫和儒雅,紳士風度,這是怕自己走丟才領自己一下,唐先生坦坦蕩蕩,他有什麼好驚訝的。

包廂挺大的,裝修得也極其雅致,正對著樓下的戲台。雖說這樓有三層,但是二樓的這間包廂才是視野最好的。正對戲台的那面是大片的玻璃窗,休息時關上,隔音效果非常好,想听戲時打開,听得也很是清楚。

厲朝先一步抱著唐洛柯到的,這個時候正坐在大窗口,大窗口前有一個貼牆式吧台,在這里喝點小酒或者品點小茶,再來點點心,听听戲,真可謂是一種享受。

走進去,唐司柏把卷卷放到對著窗的沙發上,唐洛柯也在上面,兩個孩子正好一起玩。

「螃蟹叫了?」唐司柏邊往里邊角落走,一邊問。

厲朝欣賞著戲台上的表演,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叫了,十分鐘就到。」

唐司柏點頭,又伸手招了招蘇復,示意他過去。

蘇復走進一看,終于相信這肯定是他們常年包下的包廂了。角落里有一個三角酒櫃,各種名酒都擺滿了,看得他目瞪口呆,心想這些少爺夠會享受的啊。

唐司柏掃了眼白葡萄酒那幾排,對蘇復道︰「吃螃蟹,配點白葡萄酒,味道更鮮美。」

蘇復受教地點點頭。

「想喝哪瓶?」

蘇復瞄了一眼,雖然他知道有些牌子很有名氣,但是讓他去區分哪種好喝他還真不知道,而且他也沒那個閑錢去一一品嘗細分啊。

「隨便吧,我對這個不了解。」

唐司柏微微一笑,隨手拿了瓶勃艮第。

兩人走回窗邊,唐司柏把酒放在包廂中央的桌子上。

蘇復站在窗邊看戲台上的表演,還沒听幾句,正覺得有些美妙呢,戲唱完了。

厲朝扭頭,見蘇復很欣賞的樣子,高興地道︰「老子的媳婦兒,很不錯吧?」

他的媳婦肯定就是那次醫院看到的那個清清秀秀的青年,蘇復當時還覺得這個人穿起女裝來肯定雌雄莫辯呢,原來是京劇旦角,難怪了。

「嗯,很棒!」

一听有人表揚柳岸,厲朝的嘴咧得更開了,哈哈哈就笑了起來,笑聲有些震撼人心,蘇復眨了眨眼楮,莫名覺得有些嚇人。

沒多久,包廂門被敲了幾下,原以為是螃蟹到了,門被推開,原來是柳岸上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厲朝和他說好了的,柳岸還真沒換掉戲裝,只是卸了個妝,一身紅色的嫁衣戲服,美得很,蘇復都有些驚嘆。

「嘿,媳婦兒,過來。」厲朝笑呵呵地走過去,一把把柳岸摟進了懷里,嘴上啃了幾下。

柳岸一見有人在,羞得臉都紅了,連忙把厲朝推開,「有人在呢,你收斂點!」

「老子啃自家媳婦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雖這麼說,厲朝到底還是听了柳岸的話,收斂了一些,就是那只手一直沒從摟著柳岸的腰上放下。

蘇復看得目瞪口呆,這……的確夠開放的啊……

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唐司柏,就見他微微笑著,並沒有什麼不對的樣子,好像已經習慣了。蘇復心想,這耳濡目染的,唐先生真的不確定自己的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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