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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高手有三十來個,隱藏在暗中的有六個,敵我雙方的形勢預估不明,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袖中的信號器滑到手腕處,許香薷卻始終沒有按下去,听譚鈴的語氣,她應該還沒有發現荊芥來了。憑借荊芥的身手,定能跑出去,到時候再多尋些人過來救她便是。

為了拖延時間,許香薷趁機套話︰「你們把柳念抓到哪里去了?」

「我還以為你是來救那些無辜城民的呢,看來你也沒我想象的那麼高尚嘛。不過救一個曾經對付過你們的敵人,你的心胸可真是讓我吃驚。」譚鈴最喜歡的就是在制服別人的時候,順便炫耀一把,享受一下別人或絕望或祈求的眼神。

不過到許香薷這兒的話,所有美好的期待都不可能有了,只是想到可以再虐這個情敵一次,她還是覺得很興奮。

譚鈴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熾熱,看得許香薷渾身發毛。

許香薷小心戒備著︰「你們東岳教到底想做什麼?」

「要是用你們的話來說,可能是讓這片土地生靈涂炭、尸橫遍野?」譚鈴裝作好奇的樣子,低聲問道,「想不想看看,我們將要做的壯舉?」

話音剛落,就見頭上覆上一層巨大的網,譚鈴退後幾步︰「听說你的輕功造詣極高,未免你跑了,便不得不做些措施了。」

許香薷挑眉︰「還真挺看得起我。」

言畢,那些個原本還圍著她的人都往一旁退散,還做出防備的姿勢,以免許香薷也跟著一起退下去。

譚鈴退到網外,雙手合擊幾下,便听到幾聲開門的聲音。接著便是有沉重遲緩的腳步聲響起,從四周慢慢匯聚過來。

在那些人舉著的火把下,許香薷成功看清楚「來人」的模樣,那是一群和流沙城一樣的傀儡,不同的是,這些人的眼中都冒著綠幽幽的光,見到正中的許香薷後,那光芒尤盛。

還真是……喪尸啊。

許香薷活動了下手腕,作為一個宅女,各種喪尸電影她也是看了不少,就連喪尸游戲也沒少玩,但骨子里還是不太喜歡這些血腥的東西。轉眼二十幾年過去,要不是先前在流沙城撞見過一次,現在她鐵定會有些新奇感。

如果這真的是喪尸,那解決辦法就要簡單粗暴得多,直接爆頭就是。

不過目前的情況,譚鈴明顯是想看到精彩的表演,要是讓她發現這些傀儡有致命弱點,定會趁機再行防備,要是她今日逃不出去,也不能給風雲大陸帶來更嚴重的災禍。

聞到生人的味道,那些傀儡的行進速度明顯就快了許多,都朝許香薷圍攏過來。這些傀儡身上有尸毒,許香薷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抵御這樣的毒素,因此她極其快速地把衣袖等地方都攏在一起,力求□□的皮膚越少越好。

一只傀儡即將把手搭在許香薷肩上,她飛退兩步,一腳踢了過去。

接著第二只傀儡也到了跟前,依然被一腳踹飛。

許香薷一直沒找到趁手的武器,平日里也很少有需要她打斗的地方,若說有,也不過是隨身帶的一些藥粉和暗器,用來對付這些無知無覺的傀儡自然不合適。

傀儡的數量越來越多,朝著她這方聚集過來,各個張牙舞爪,口中呼出的氣息散發出難言的惡臭。

許香薷屏息凝神,思量著萬全之策,若是憑她的身法強闖出去也有幾分勝算,但她擔心會影響到荊芥那邊的進度,若是兩人都被發現,那會帶來更多麻煩。

見許香薷在傀儡堆中還能游刃有余,譚鈴抬手掩下一個呵欠︰「真無趣呢,看樣子就算打上個三天三夜你也是毫發無損吧?」

許香薷沒回答她,只是手中漸漸聚力,是啟用催眠術還是冰洗決,這是個大問題。

譚鈴是不會催眠術的,這個修行過催眠術的人都能看出來,而且她急于找到柳念想必不是假話,因此煉尸術她應該也不會。作為東岳教的少主,她沒必要學這種自損的功法。

催眠術用到最高成,她應當能控制住現場這些人,先前在武林盟的時候,她用了七成功力控制住二十多個掌門,雖然現在她還未完全恢復,也還有一試之力。

而冰洗決不能動殺心,全力施展後能將這些人全都凍上好一陣子,包括正不停攻擊她的傀儡。

兩種功法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陷︰若是譚鈴還有更厲害的手下,她就只能任人宰割,而且還會因為觸怒譚鈴,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只是現實容不得她思考太多,譚鈴見許香薷並不答話,也失了興致,朝幾個得力手下使了眼色︰「收網吧,夜深也該回去睡覺了。」

還是用冰洗決吧,許香薷瞬間做了決定。

九成功力朝掌心涌去,從她腳底開始有冷風盤旋而上,冰冷的氣息彌漫開來,從地面開始朝四周延伸。

譚鈴瞧見地面似乎有冰在凝結,而正攻擊許香薷的傀儡們也突然停止動作,暗叫一聲不好,大退幾步,喝道︰「愣著干什麼,等著被凍成冰塊嗎!」

譚鈴是知道冰洗決的,當時許香薷在業障城為了給那些人下馬威,曾使過冰洗決,那時候便有目擊的教眾將情況匯報回了總舵。她從東岳教教主口中得知,那是唯有歷代月神教教主才能修習的冰洗決。

此法的弊端東岳教自然不知,譚鈴從教主那里得知冰洗決的厲害,斷然是不敢托大的。

為防萬一許香薷用了九成功力,這樣的冰洗決搭配她共三十多年的內力,效果自是驚人的。不僅地面的傀儡都被凍成了冰,就連四周牆頭站著的人也都凍得僵硬,下餃子一樣落下地來。

拉網的也有幾人受不得此功法,使得圍剿落了空隙。

「找死!」譚鈴見情況不妙,立即提劍從網的空隙飛身過去,指著許香薷的眉心就是一刺。

許香薷立時收回功力,側身避過,而後伸掌去拍譚鈴的手腕,想將她手中劍擊落。譚鈴劍被躲過,扭身又是一劃,劍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響,貼著許香薷的腳尖而過。

兩人都不是繡花枕頭,這一來二往也斗了上百個回合。譚鈴功力稍差,但打斗經驗比許香薷豐富了數倍不止,再加上她有寶劍傍身,一時之間倒跟許香薷打了個平手。

許香薷只能被動防守,若要從譚鈴手中討得便宜亦是艱難,且還要分心觀察四周情形以免遭人暗算。

卻說怕什麼來什麼,這邊譚鈴正跟許香薷打得難舍難分,沒被冰洗決影響到的其他觀戰人士眼見主子漸漸處于下風,就動了心思。

幾道利器劃破夜空,直逼許香薷,從當下情況來看,許香薷正在接譚鈴施展的一套連招,似乎無暇估計黑手。眼見利器就要擊中她,忽听斜里又是一道細小的破空聲傳來,在離許香薷半尺之處和先前的利器撞在一起。

利器雙雙落地,發出清響。

許香薷嗤笑︰「卑鄙。」

譚鈴也是冷哼︰「你不也帶了幫手。」

暗中掠出一人來,卻是一身煞氣的荊芥,他將許香薷摟進懷中,而後想也不想便是凌空一掌對著譚鈴擊去。譚鈴受此一掌,當即一口血噴了出來,捂著胸口大退三步才穩住身形。

譚鈴被身後的手下扶住,又立馬將他們狠狠推開,只是一雙眼緊緊盯著荊芥︰「你這是第三次傷我。」

荊芥並不理會她,而是低頭看許香薷︰「可有受傷?」末了,語氣又帶了幾分薄怒,「不是說了,一有變故便發信號麼?」

許香薷皺眉︰「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荊芥回道︰「我踫到了趁機逃出來的柳念,便過來與你回合,誰知竟見著你中了埋伏。」

許香薷苦笑︰「這是譚鈴設下的計謀,秦飛揚亦是被她利用給我們傳遞消息,不過看來這消息也並非是假的。這些傀儡,恐怕只是其中的少部分,尚且不知其他城民被關在了何處。」

「你用了冰洗決,可還能動?」荊芥現在最為關心的自然是許香薷,哪還顧什麼城民傀儡,只想著先要帶許香薷回去。

冰洗決是個厲害的功法,可是消耗也是驚人。這就好比玩網游的大招,比別人的普通技能是厲害,可是很耗藍不說,冷卻時間還長。

當然,對于驚槐那類BUG級別的人來說,這點消耗根本就不算事,至少許香薷從沒見過驚槐虛弱的樣子,倒是她自己主學的兩樣功法,都是消耗大的類型。

「我還能應付。」許香薷四處望了望,「柳念呢,不是說踫上了麼?」

荊芥道︰「柳修受了傷,我讓他們先去城外避避。」

兩人說話時語速極快,這幾句話的功夫,譚鈴也不過剛剛從那一掌中緩過神來,見到二人在她面前摟摟抱抱,自是氣急敗壞。

「給我將他們抓住!」譚鈴挺直腰板,大喝道,「生死不論!」

一群人自牆頭躍下,提起武器就跟荊芥二人戰在一起,這些都是東岳教培養的死士,各個打斗起來都是不要命的架勢。

許香薷不能傷人性命,荊芥一面要顧及著許香薷的安危,一時都被糾纏住。

「此地不宜久留。」習武之後耳聰目明,許香薷又听到了熟悉的腳步聲,想必是又一批傀儡大軍要到來了,于是便立即對荊芥說道,「那些傀儡悍不畏死,與他們糾纏無益。」

荊芥听出許香薷的意圖,便揮開眼前攻來的幾個人,做了個走的眼色。

「等等。」許香薷一個翻滾躲掉側面的流星錘,而後貼向一個被凍住的傀儡,那里有個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越來越多的高手加入戰局,兩人應付也是吃力,許香薷從腰間掏出兩枚鐵丸,狠狠往地上一擲,一股濃烈的白煙升起,嗆得在場眾人直咳嗽。

許香薷趁機將那個小傀儡攔腰抱起,又迅速回到荊芥身邊,「走!」

煙霧散去之後,荊芥和許香薷的身影也消失無蹤。

「給我追!」

譚鈴說完這句,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腰身一軟就往地上倒。

「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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