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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自家的孩子沒養的言听計從之前,一定要找個地方捂好,不然真會在出其不意的時候給你「驚喜」。

就在許香薷和荊芥兩人都困在普俠山的**陣中的時候,東岳教少主譚鈴趁機將假消息散步出去,說是荊芥殘害了許香薷。武林中不知內情的還是大多數,就連丘瑜都被蒙蔽。

可就在這種時候,驚槐做了個重大的決定——把沈祝恭收為義女,而且還是極其高調地收。

風雲大陸有正式山門的都收到了請帖,不過月神教的邀請,也沒人真的敢赴約,只是這名聲到底是打出去了。

沈祝恭的名頭,在江湖上還真的沒有過,只是那日之後,大家好歹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

趁著兩人都不在的空當,驚槐卻是趁機蠱惑著沈祝恭認他為義父,說是以後整個月神教的人都會更加喜歡她,最主要的是她的哥哥姐姐以後也有靠山了。

沈祝恭一想這也對,便應了。驚槐找她之時,香姑並不知情,直到沈祝恭成為驚槐義女的消息傳開了,她才知曉說去月神教玩兩天的沈祝恭竟自作主張把自己給賣了。

許香薷則是蒙了,她完全不能理解驚槐到底在打什麼主義。沈祝恭這麼一認,那她和荊芥豈不就生生比驚槐矮了一輩嗎?

荊芥卻是明白得很︰許香薷要是不想矮一輩就絕不會跟荊芥在一起,且無論許香薷選了誰,荊芥輩分卻是永遠矮了驚槐一頭。

突然得知這一事實之後,荊芥看沈祝恭的眼神就更微妙了,原本他還想著這個妹妹拾掇拾掇還能入眼,現在是連扔她的興趣都提不起來了。

許香薷也是突然想到了這一點上,不過她還不清楚,荊芥和驚槐兩人在沒正式見過面的情況下就已經斗了不少回合,倒還沒往深了想。

沈祝恭看著自家哥哥不善的眼神,慌忙躲到許香薷身邊求庇佑︰「姐姐,哥哥的眼神好可怕。」

許香薷默然,有這麼個坑哥的妹子,荊芥的心頭想必也是很狂亂的。

不過小孩子還是需要正面情緒對待的,所以她把沈祝恭拉到懷里,問她︰「驚槐跟你說了什麼,你要認他當義父啊?」

「嗯……」沈祝恭掰著手指認真思索著,「第一,他的財產以後全留給我;第二,再也沒有人再欺負我;第三,這世間最好看的男子會傾心于我……」

前面兩條還能理解,只是這第三條是什麼鬼?

許香薷哭笑不得,正準備跟沈祝恭詳細說說這事兒,外頭香姑就走了進來。

拿過一張燙金帖子,香姑道︰「前些日子,玉涯子又去了常玉山。他似乎受了傷,是他告訴我們姑娘沒事,只留下這個帖子,說是送到盟主府就能見到姑娘。」

玉涯子來的時候,恰巧是許香薷被傳身故之際,香姑是最不著急的,她知曉許香薷跟風雲大陸的特殊聯系,若是她死了,那風雲大陸必然也會陷入大亂之中。因此她還能心寬到讓沈祝恭去月神教玩了段日子,送回來之後就成了個教主義女了。

許香薷接過金帖,翻開來卻發現上面沒有任何字跡,不由疑惑︰「這是?」

「這是守香門特制的信帖,可以防止被人偷窺信息。」荊芥見了那金帖就覺熟悉,拿到手上瞧了瞧,便道,「你用汗液打濕帖面,就能看到字跡了。」

許香薷瞬間就明白了,這應當是用特殊材料寫上去的,如果只能用她自己的汗液,那說明——

她吐了一口唾沫上去,帖面很快就顯出一行字來︰「老夫就知道你會吐口水。」

隔著金帖都能看出玉涯子寫這字時的濃厚怨念,而後口水洇濕帖面,正文的內容也慢慢顯示出來︰「二月十四,滿城危。」

果然,這帖子經過特殊材質制成,寫的應該也是用許香薷身上的東西做成的,這樣就能保證收信者本人能看到內容。

守香門里有什麼好物事,荊芥總也會給香姑留上幾份,這帖子就是其中之一,只是香姑本身就沒什麼人際交往,平日里也就是放著。玉涯子去時說怕她中途遇到變故,故而在她那兒買了這帖子。

守香門的東西向來不會便宜,光是這帖子就賣了三百兩,想起玉涯子那一副肉疼又咬牙買下的模樣,就連香姑都忍不住發笑。

看到上頭的信息後,許香薷就覺得頭疼,現在整個風雲大陸就像是一個打地鼠的游戲現場,這里冒出的地鼠還沒打完,那邊又冒出兩只。

她在武林盟這邊也剛剛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卻又被告知更大的麻煩要來臨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但能讓玉涯子親自提醒的事情想必不會小。

荊芥卻是高興的,幾乎是立馬就問道︰「可是要回滿城?」

「嗯。」許香薷點頭,愁眉緊鎖,「麻煩不小。」

霍雲天進來正好听到要回滿城的話,也是詫異︰「你要回滿城?可那些掌門……」

催眠這些掌門花了許香薷大量精力,最後得出的消息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除了那個黑門請蠱人,其余存活的掌門雖說各有私心,到底還是清白干淨的。只是那聯合修煉之法還沒完全熟悉完畢,中途也怕生出變故來。

「掌門這邊只好請你多多費心。」滿城會出事還只是玉涯子的預言,許香薷也不好明言,只能盡量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好,「修煉之法需要注意的地方我會告訴你和林尋藝,武林盟這邊李盟主還有四大門派的掌門坐鎮,應該問題不大。」

四大門派的掌門有兩位在外面大廳坐著,其他兩位包括林尋藝的父親都在閉關,李一貴特意去通知過,應該也是要出來了。

林尋藝和霍雲天向來尊敬許香薷,她說的話也是放在心上,因此霍雲天也沒多問,答應下來。

霍雲天從腰間拿出個瓷瓶,遞給許香薷︰「這是我剛研制出的養心丸,你若真急著要趕回滿城,便吃幾粒,對你恢復精神有好處。」

她的醫術許香薷自然是很放心的,接過後道了謝,她又多問了句︰「西海域那邊可好?」

這兩天忙著催眠找內奸、傳授修煉之法,之後又是療傷恢復精神,幾人還沒能好好聊聊,現在得了空閑,許香薷也正好將疑問一並解了。

「有大一和大二在,出不了什麼大亂子。」說道這里,霍雲天還看了荊芥幾眼,「還是多虧了他那次整頓西海域,現在那邊的幾大門派都听話得很。」

只是其他五個門派的掌門來了兩個,挽蘭派和立倉派掌門都喪生在這場突然的變故中。

許香薷也意識到這一點,表情也淡了下來,想當年他們還曾一言不合打過一架,算不得是什麼好的回憶,可如今人死如燈滅,再多的不滿都隨著生命的逝去而化為煙塵。

唯剩下滿心的嘆息。

許香薷想著還是要早點趕回滿城,就去跟李一貴辭別,恰巧李順笙正跟他談論如今大陸的形勢,听說她要走,李順笙還難得關心了一把。

「你精神還未恢復,這就急著走?」順道瞥了荊芥一眼,李順笙似笑非笑道,「莫不是你怕他鎮不住場面?」

這種把戲根本觸動不了荊芥,可以說任何與許香薷無關的事情都不能調動他多少情緒。李順笙跟許香薷沒有情感瓜葛,荊芥都不曾將他視為對手,任他挑釁再多也是白搭。

許香薷深知李順笙的毒舌本性,趁著他還沒說出更挑事的話之前,她趕緊打住︰「滿城之後是面臨烏海的仙城,跟外海恰巧形成對立,那里地勢險峻,是個易守難攻之地。若是外海大陸的人從那里入手,怕是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李一貴沉吟半晌道︰「烏海與外海隔著一整個風雲大陸,若是他們從烏海攻入,未免太過耗損人力物力?」

「正是因為如此,就越該警惕。」許香薷道,「仙城的門派駁雜,其中有能力的幾個掌門都已殞命,此時正是群龍無首之際,若是東岳教派人攻下仙城,滿城就成了風雲大陸後方唯一的屏障。」

李順笙也听出了其中關鍵︰「如此說來也不無道理,不過外海大陸有那麼多人過來嗎?」

李一貴到底是不想許香薷走,還想繼續分析︰「且不說長途跋涉的艱險疲累,就是你說的仙城易守難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淪陷的。盟主府還有這麼些掌門,許姑娘你看……」

說來說去,無非是一個想走,一個不想放走人才。荊芥沉默了半天,見到許香薷似乎又遇到了談判瓶頸,便道︰「李盟主難道是擔心控制不住那些掌門?」

這話是有些冒犯的,卻是讓李一貴猶如醍醐灌頂,他陷入魔障中,因為眼睜睜看著七十幾個掌門慘死眼前,一直都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現在看許香薷要走,自是亂了陣腳。

就像是驚槐說的一樣,風雲大陸安逸了幾百年,就連做盟主的都沒了該有的魄力,饒是武功高強又正值鼎盛時期,心理上也是有問題的。

李順笙撐開骨扇,看似輕巧地搖著,只是扇骨上露出的鐵尖暴露他的情緒︰「二位若是著急趕路,現在走還來得及。」

護短什麼的,也不是只有老子護兒子的。當著他面讓自家老爹暴露出弱點,李順笙心頭自是不爽得很。

李一貴尷尬地咳了一聲︰「笙兒,不得無禮。」

到底不是真的內訌,許香薷和李一貴商量好之後,在盟主府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準備啟程。

香姑卻選擇留在盟主府內,她道︰「好久沒有出來走走了,我想多看看。」

這話說的是有道理,不過最大的理由還是她不想給許香薷他們添麻煩,以往她在常玉山是照顧兩人,但是現在特殊時期,不管是常玉山還是滿城都算不得安全。她武藝不高,也幫不上什麼忙,若是被人劫了綁了反倒是累贅。

她要是出了事,許香薷定是會拼力救她的,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現在盟主府很安全,至少在風雲大陸沒有徹底崩潰失控之前,盟主府便是最堅固的屏障。出了一次大事故後,東岳教的人也不會傻到以為還能來第二次。

許香薷還沒想到香姑這些心思,荊芥卻是看出來了,三年的時間讓他比許香薷更了解香姑在思想上的轉變。

荊芥搶在許香薷說話之前,溫聲道︰「那香姑要多多注意安全,過段時間我們派人來接你。」

轉而又問抱著許香薷大腿的沈祝恭︰「你呢,也要留下來玩嗎?」

沈祝恭忙搖頭︰「哥哥你不是說我們要隨時保護姐姐嗎,我哪兒也不去,就留在姐姐身邊。」

荊芥就想打自己一嘴巴。

而後三人去了首城外,找到那家存放雕小小的畜牧坊,看到的卻是一只禿了尾巴的雕。

畜牧坊的店家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弱勢,他掏出那張千兩的銀票,很誠懇地說︰「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您的雕……丟了。」

然後店家又指了指那只禿了尾巴的雕︰「這是我們賠您的雕。」

那雕被捆了手腳和翅膀,蔫巴巴地蹲在地上,很是沮喪地低垂著腦袋。

無意間一抬頭,它就看見了許香薷。

于是它立馬使勁兒撲騰翅膀,眼角清晰地滑下兩滴淚來。

親人啊!救命啊!有人要強騎雕大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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