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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海有大陸,那里的人口比風雲大陸的多,土地卻比風雲大陸貧瘠。那里的人大多爭強好勝,時有戰爭,而且門派之間的爭奪往往都是陰暗殘暴。

若說外海那片大陸是個簡單粗暴的世界,那麼風雲大陸與其相比,就是傻白甜一樣的存在。

那里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要不是兩片大陸中間隔著遼闊的海域,風雲大陸必定會被那群野蠻的人攪亂平靜。

許香薷是沒寫過外海的,她那百萬字的言情文,還不足以讓她把兩個大陸都描述完整,而從驚槐的嘴里得知外海的情形,她也是有些驚訝的。

風雲大陸在幾千年的繁衍整頓之下,社會風氣良好,秩序井然,這麼多年來也不是沒有一些宵小邪惡的門派出現,最後都泯滅在了武林盟的鎮壓之下。到現在,被稱為魔教還能安然無恙的,便只剩下月神教了。

和風雲大陸不同的是,外海卻是魔教居多,正統門派苟延殘喘,在夾縫中求得一線生機。那里的魔教整日都在爭奪第一魔教的名號,也是幾千年下來,東岳教成了第一。

他們是外海的第一,後來偶然發現了風雲大陸有個月神教,吃了幾次悶虧之後發現,雖然他們東岳教的人數眾多,跟月神教比起來,就像是穿了花衣裳裝孔雀的大公雞。怎麼想怎麼不對味,那還是幾百年前,兩教教主海上比斗,東岳教的教主連一招都沒能接下。而後便利用催眠秘術,強行偷襲月神教主,兩派斗毆損傷慘重,月神教休養生息多年,東岳教也一度丟失第一寶座。

然後兩教一商量,武的不行,那便來文的吧。月神教覬覦東岳教的催眠秘術,東岳教想要月神教的眾多高手,各取所需,二十年一大比。

東岳教的催眠秘術教給了月神教後,接下來的幾百年里,月神教一次都沒贏過,後知後覺的月神教教主們終于發現了一個問題︰東岳教給的催眠秘術是殘術,要贏就必須找到完整的秘術。

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聖姑自行參悟到催眠術的大成境界,許香薷也沒有,所以她的任務就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完整的催眠術,即便是比賽輸了也沒有關系。

出發前,許香薷去跟驚槐打了個招呼,他正坐在院外的桃樹下飲酒。

「準備走了?」

「嗯。」

驚槐瞥了眼許香薷的小包裹,嫌棄道︰「沒人克扣你的物資吧,怎麼帶這麼點東西?」

許香薷掂了掂包裹,疑惑道︰「帶上兩套換洗衣裳就夠了,多了累贅。」

「有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蛋,卻穿著廉價丑陋的衣裳,真當我月神教供不起美人嗎?」驚槐過來牽過許香薷的手,把她朝屋里領,然後打開一個大木櫃,各種顏色各種款式的衣裳裙襦都有。

驚槐道︰「你把這些都帶上吧,此去恐要費上些時日,你一日換上一套應是夠了。」

許香薷嘴角一抽︰「驚槐,你是變~態嗎?」或者是娘炮?

魔教教主驚槐,居然是個喜好收藏女裝的怪蜀黍,說出去都沒人信好吧!

「怎麼,不喜歡?」驚槐頗有些遺憾地拂過那些衣裳,嘆道,「你這一走,衣裳也沒人穿給我看了。」

許香薷冷下聲音︰「所以你真的……」是個變~態吧?

「難得遇到個乖巧听話的美人,才沒多久又要走了。」驚槐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像是想到什麼,頓了頓,笑道,「幸好還有個祝恭,好好養著,大了也是能穿的。」

許香薷已經無力吐槽,先前驚槐動不動就送她幾套衣裳,她還沒覺得有什麼。主要是這三年她跟驚槐也沒靜下來談過多少天,見面最多的地方就是冰池,十次有九次泡澡都能撞見他。

仔細想想,說不定他還真有變~態的嗜好。現在眼看她要走了,又把主意打到了沈祝恭的身上。

娃哪能拿給他那麼糟蹋,等她回來的時候,沈祝恭被他帶成什麼樣都還說不定呢。

面對時不時有些神經質的驚槐,許香薷已經能夠做到以不變應萬變,于是收斂所有情緒,道︰「若是沒什麼事,我便出發了。」

驚槐在後頭輕喊一聲︰「順道把祝恭叫過來。」

「祝恭跟我一起走!」許香薷咬牙切齒道,「驚槐,若我這次完成任務,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驚槐難得露齒一笑︰「記得,以身相許嘛。」

他長著一張俊逸逼人的臉,恍然一看端的是正氣凜然,不笑的時候又自帶著幾分威嚴。他這一笑,眼角挑起,唇線揚起優美的弧度,驚艷了許香薷一眼。

然而听見他的話,許香薷還是腳下一個踉蹌,懶得再跟他貧,干脆直接走了。

驚槐在屋子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過之後,他打了個響指。

「教主。」幾個黑衣人出現在驚槐四周,俯身行禮。

「保護好教主夫人,若是她有半點閃失。」驚槐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幾個黑衣人齊齊打了個寒顫︰「屬下定竭盡全力!」

言畢,幾人便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幾個黑衣人依靠獨特的隱匿功法向許香薷離開的方位跟去,其中一個黑衣人一邊腳踏屋檐,一邊疑惑道︰「特使什麼時候成教主夫人了,我不過是前兩天回老家看了下娘~親,他們把親都成了?!」

「我也沒听說,他們難道是私定終身?」

「呸!我們教主還需要私定終身嗎?」

「但我看特使對教主一直沒有好臉色啊,以前那麼多美人投懷送抱,教主也是不理會的。」

「估計咱們教主就好那一口吧。」

幾人聊上了癮,沒注意迎面飛來的水,頓時被淋得蒙在當場。

李順笙將手中的茶壺放在一旁,撐開骨扇,涼涼地道︰「若是教主知道他的隱士這樣八卦聒噪,你們覺得會有什麼後果呢,嗯?」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嚇出一聲冷汗來,最後都驚恐拜倒在地︰「少主饒命!」

李順笙嗤笑一聲︰「誰稀罕要你們的命,要我不告狀也可以,幫我做件事。」

其中領頭的黑衣人先是猶豫了一會兒,才咬牙道︰「但憑少主吩咐。」

兩教的比賽充滿了不確定性,唯一的硬性規定的,教主不得參與,他們比賽的地點不在兩教的任何一個區域,而是外海的一個偏遠小城,那里終年黃沙漫天,聚集了各種各樣窮凶極惡之徒,是個生存環境極其惡劣的地方。

想了想,許香薷還是不準備把沈祝恭帶上了,她擔心這胖團子到時候遇見危險護不過來。雖然嘴上跟驚槐說要帶上,還是不敢拿她的性命來冒險的。

她把沈祝恭帶到了聖姑那里,驚槐對聖姑一向是尊敬的,諒他也不敢去找聖姑要人,來玩什麼小女孩換裝游戲。光是想想,許香薷就覺得惡寒。

反正她已經跟驚槐說好了,等到比賽一結束,不管是她贏了還是拿到了完整秘術,她都算是完成了任務,到時候她就能離開月神教了。

她可還記得自己貌似在要靈谷還有一大份財產沒去領取呢,到時候去要靈谷里隱居,也能安然過上一輩子了。她有時候也會疑惑,要靈谷那麼好的地界,她怎麼就想不開離開了呢。

從月神教往外海,需要航行一個半月的時間,月神教有專門造船的機構,經過幾百年的改良,已經能夠經得起大風大浪,帶上百來個人航行是沒有問題的。

月神教教眾上上下下加起來共有四百多人,驚槐就給他配了整整一百個,名義上是讓他們出去見見世面,許香薷還是知道他這是在變相地保護她。

雖然現在那一百多個人都不是她的對手了。

航船在港口出發,因為是用人力加齒輪的關系,所以行進的速度並不快,許香薷站在甲板上跟告別的教眾說了幾句話,就走到船內房間,打算趁著時間還很多,再多感悟下冰洗決和催眠術。

打坐修行的時候時間都過得很快,她睜開眼的時候,屋子里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侍女端著燭台走進來︰「特使,晚飯是給您端進來還是在外面吃?」

許香薷活動了下筋骨,道︰「端進來吧。」那些教眾一個個盯著她,她能吃的下去才怪。

侍女應了聲,不久後就帶著七八個人一起,端著飯菜過來了。看到桌上的十多個菜,許香薷無奈道︰「下次跟我準備一兩個菜色就好。」

「不不不,剛剛好,做的不錯,回去姐夫有賞。」侍女後頭冒出個小腦袋來,沈祝恭笑嘻嘻地撲進許香薷的懷里,「姐姐,我想好了,我選姐姐。」

許香薷扶額︰「不是讓你跟聖姑在一起嗎,你怎麼又偷偷跑了上來?」

沈祝恭吐舌頭賣乖︰「我舍不得姐姐嘛,祝恭從來沒離開姐姐,分開了祝恭會睡不著。」每當沈祝恭心虛的時候,就會用祝恭自稱。

「誰帶你來的?」

「是幾個黑衣服的叔叔。」沈祝恭早忘了那幾個隱士求她保密的約定,和盤托出,「我說要是他們不帶我上船,我就告訴姐姐他們在跟蹤你。」

沈祝恭天生擁有敏銳的五感,她武學根骨雖然不加,但卻是探查方面的好手。

隱衛們再高明的隱匿手段在她面前都像是擺設一樣,為此他們還被驚槐罰過好幾次,說是連三歲小孩都能輕易找到他們,太丟人。

「你不騙我是對的。」許香薷把沈祝恭拉開,整理她凌~亂的發髫,趁機教育道,「可你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卻又輕易反悔,這是不義的表現。」

沈祝恭對戳手指︰「可是不答應他們,他們就不會帶我上船,但我又不能騙姐姐。姐姐,那我應該怎麼辦呢?」

許香薷語重心長地道︰「祝恭你要記住,每個人都應該是有原則的,如果一件事情會觸及到你的原則,你就只有一個選擇,放棄這件事。」

沈祝恭一臉糾結︰「原則不可以放棄掉嗎?人為什麼要有原則,不會覺得很累嗎?我只是在他們和姐姐當中選擇,都覺得很累了。」

「祝恭啊,很多事情你現在還不能明白,等你再長大一點,你就知道了。」許香薷讓沈祝恭坐到她對面,又夾了她最愛吃的紅燒肉在碗里,「現在不要想那麼多,早點吃完飯睡覺吧。你現在的原則是,要做一個早睡早起的好孩子。」

夜里,睡在許香薷身側的沈祝恭忽然踢開被子,小胳膊小~腿胡亂地揮舞著,口中喊道︰「我不要原則,我不要原則!」

許香薷把她的手腳又按了回去,給她蓋好被子,忍不住笑道︰「這孩子的心性,真是比她哥哥差遠了。」

說完就愣住了,她又不自覺提到了沈祝恭的哥哥。最近她好像總會無意識地提起一個人,只是那個人在她的腦海中完全沒有印象。

許香薷開始有點好奇,消失在她記憶中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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