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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咱們這算安家了嗎?」

「嗯。」

「娘子想在京都做些什麼?」

「也許開間私房菜館吧……不過現在好像本錢還不太夠。」

「什麼叫私房菜館?」

「呃……就是每天我只接五桌,我燒什麼他們吃什麼……大概這樣吧……」

「听上去很厲害啊!娘子就是娘子,總能想到好多好主意。」

「對了,娘子,你不是曾經跟我說跟著你會有危險嗎?」

「大概……都悄悄的被舒公子擺平了吧?」

「那舒公子走了娘子你會不會怕?咱們要不要出門開店都悄悄的?」

「沒事兒。總不能因為害怕就不過日子了呀,你說呢?」

「嗯,娘子說的都是對的。」

「……睡吧,明日可以去找找哪兒有合適的鋪面。」

燈火被吹滅了。不多時屋子里就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勞累了幾天的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兩人睡的沉,誰也沒听見小院的牆上那個狗洞里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第二日早上,雲輕歌匆匆熬了碗香菇粥,連雞絲都因為沒時間買而沒放。好在還有兩壇子之前腌上的泡菜,正好能吃了,又翻了些米粉做了個蒸兒糕,一份早膳也算香香美美的對付掉了。

兩人出門時,珊瑚還頗為戀戀不舍的看了看那剩下的幾個蒸兒糕,引得雲輕歌又好氣又好笑的輕拍了下她的頭,「又不會長腳跑了,等辦完事回來全都給你好了。」

循著記憶里頭一晚的路,雲輕歌領著珊瑚一路走到了長興街。這里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看上去卻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這里來來往往的不是富家的婢女小廝,就是陪著娘子郎君們來買好貨的。與前世雲輕歌見過的那些高端奢侈品牌的shopping mall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路閑庭信步似的逛著,雲輕歌與珊瑚兩人熱愛逛街的天性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從成衣店、布料店、南北貨、到珠寶玉器、手工藝家具飾品,一路逛來兩人還頗補充了不少小院里短少的東西。俞酌給的那小院雖然日常家用的家具勉強夠了,但雲輕歌已經看好了一間房打算改成專門的庫房,那里面的東西就要好好琢磨琢磨,添置添置了。

再往前走就是舒玄曾經說過的皮毛店了。此刻是夏季,店里的客人比較少。招呼客人的小二正一手托腮百無聊賴的看著門外,就看見雲輕歌這麼個裊裊娜娜的小娘子帶了個美艷婢女輕移蓮步進了店堂。

「兩位要點什麼?本店這有上好的皮草,娘子你做個大氅或是圍脖,冬日里一定很暖和。」店小二熱情的從櫃台里轉了出來,一邊指點著自家的貨物,一邊偷瞄著二人。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看穿著倒是一點也不金貴,不過萬一人家喜歡低調呢?反正做好自己的活兒總沒錯,最近兩個大主子不知抽了什麼風,都常駐這里了,表現好點說不定自己能升升職,就算升不了職位升點月錢也是好的。

雲輕歌隨意的四下看了看,滿足了下自己的好奇心,這才慢悠悠的從袖子中拿出頭一天舒玄給她的信牌,開口道,「小二哥,我有點事情想找你家掌櫃。不知可方便一見?」

店小二見了她手中的牌子臉色立刻變了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當初舒玄並沒明說,這信牌在整個寒石堡的商業網點中就代表一個意義,「如堡主親臨」,跟那皇家派出的欽差大臣手里的尚方寶劍差不多是一個意思。整個寒石堡只有兩塊,一塊在他自己手里,還有就是雲輕歌這一塊了。當初封寒把這牌子給他讓他轉交的時候,他心里著實嘀咕了一陣。就算是你的未婚妻,也不用這麼就放任大權了吧。就算是他自認比封寒更了解雲輕歌幾分,知道她是個穩重的人,不會胡亂使用,他也覺得這麼做實在有些不妥。

然而封寒分明見到了他的遲疑,卻什麼都沒說,只擺了擺手示意他將事情辦了。

舒玄送牌子的時候到底還是留了個心眼,並沒把這牌子的功用全部說明,只點出可以以此尋人。其實拿著這牌子,就算雲輕歌說要把店拿來自己開鋪子玩,也不是行不通的。

且說那小二哥接了牌子連忙將人安排到後面的貴賓包廂,又奉上了好茶好點的招呼著,這才一溜小跑到了店鋪後院。後院原本是這家分店掌櫃理事的地方,如今封寒因著想離雲輕歌近些,便舍去了慣常來京都呆的總店,在這落了腳。

店小二到了後院的時候,掌櫃的正在隔壁廂房里看賬本,听見他匆忙的腳步聲,連忙一個箭步沖了出來,「作死呢!跑這麼慌慌張張的,投胎去啊!那是你能去的屋子嗎!」

小二哥被掌櫃的這一聲喝嚇了個趔趄,連忙停下腳步,舉起手上的牌子,「掌櫃的,前面有人拿、拿這信牌說要找掌櫃。」

屋里封寒早听見了小二的動靜,此刻听見信牌二字,也騰的站了起來。他一把推開屋門走了出來,「是何人拿此信牌前來?」

店小二連忙恭敬的行了個禮,回道,「是兩位娘子。」

封寒一听,眼楮亮了一亮,原本嚴肅凌厲的面容也柔和了三分。他繼續問道,「她可有說是什麼事兒?」

「這倒沒有,只是跟小的說想見見掌櫃有事相問。」店小二利索的回答,又補充一句,「小的將二位娘子安置在天字房包廂,上了茶水點心請她們暫候著了。堡主您可要前去會一會?」

「不錯,安排的很好。」封寒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對著掌櫃的說,「嚴掌櫃,月末記得給他多發一吊錢。」

店小二一听高興的連連謝賞,心道自己先前的想法果然是對的,這兩位小娘子以後若再來,一定還得像今日這樣將人伺候好了,不、得伺候的更好!

而封寒沉吟了下,又對著嚴掌櫃道,「你且去看看她有什麼需要的,能做主的你就自己做主。做不了主的,我在隔壁地字包間听著,會讓這……」他轉頭看了看小二,顯然是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店小二連忙說,「小的名叫劉豐。」

「……會讓這劉豐給你交代的。」封寒道。

天字號包房里,雲輕歌已經喝完一盞茶,而最近才暴露出吃貨屬性的珊瑚也已經興高采烈的吃完兩塊紫薯山藥糕了。

「娘子,娘子,你真的不嘗嘗嗎?這紫薯山藥糕真好吃啊。」有點赧然的看著碟子里僅剩的一塊紫薯山藥糕,珊瑚模模鼻子,帶著兩分討好的笑將碟子朝雲輕歌的面前推了推。

雲輕歌好笑的從袖子中取出帕子幫珊瑚將嘴角的碎屑擦了擦,她怎麼覺得這珊瑚越來越孩子氣了。「你喜歡就你吃吧。」她微笑著搖了搖頭。

珊瑚正待說什麼,包房的門被吱呀打開了,嚴掌櫃略帶幾分緊張的走了進來。

「在下便是這里的掌櫃嚴金盛,不知兩位娘子找我有何貴干?」

雲輕歌聞言欠了欠身,雙手遞出一個小包裹,這是臨行前秦遠硬塞給她的,說是今年的新茶。她這剛落腳就來找人咨詢,也沒個合適的手信,便只能借花獻佛了。見那掌櫃的收下了自己的禮,雲輕歌略一沉吟便開口問道,「是這樣的,此次冒昧前來,是想請教您一件事情。」

嚴掌櫃看了眼手中的茶,露出一絲訝異,這可真是好茶。盡管包裹的嚴實,他已然可以聞見淡淡的幽香自包裹中散逸而出。按捺住自己的好奇,他點了點頭,「娘子請說。」

雲輕歌頓了頓,多少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鼓起勇氣道,「因著我是初來乍到,對這京都也不熟悉,先前舒公子說若有事也可找他,只我覺得掌櫃的應是比他更了解這京都城,所以冒昧想問問,若是我想開家食肆鋪子,卻是該去哪兒找店面比較合適?」

「食肆鋪子?」嚴掌櫃听了這話不由心中嘀咕,就憑你手中這信牌,除了皇宮大內,還不是隨便提錢,想開哪兒就開哪兒,怎的倒問起我來了?這到底是何意啊?一邊想著,他一邊偷偷用眼瞄向門口,盼著封寒能給個什麼說道。

然而雲輕歌見了,卻以為自己實在是唐突了,畢竟人家跟她不沾親不帶故的,哪有上來就問人生意經的,這確實是讓人難以回答。只是自己對這京都城完全就是睜眼一抹黑,真要自己去外面問,她又擔心被人坑了。少不得還是在這厚著臉皮討教一二吧。

想到這,雲輕歌刻意又笑了笑,解釋道,「是啊,小女子也知道自己實在是有些唐突了,只是實在是人生地不熟,便只能厚著臉皮來跟掌櫃的您討教一二。就是想了解一下這附近哪個地段賃鋪面房子的價錢比較便宜,人流又比較大的。您看,能不能幫我想想?」

雲輕歌殷殷的看著嚴掌櫃,嚴掌櫃心中暗自為難,總覺得說哪兒都不大合適的樣子。也不知道隔壁那位爺究竟是個什麼心思,他若萬一指錯了地方,把隔壁的爺惹火了,那自己豈不是要倒大霉。想到這,他急的額上都出了細細的汗,只能含糊道,「小娘子太客氣了,您是大管事的朋友,那就是在下的貴客,這點小事算什麼麻煩。只是,且容在下想想,您這突然一問,在下一時半會兒的倒還真沒想出來……」

就在他著急的時候,包房門終于再一次被推開了,劉豐走到嚴掌櫃身邊,對著他耳語了幾句。只見嚴掌櫃立刻做出了個放松的表情,驀地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有了,我想起個地方來,不知小娘子你可會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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