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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千年血戰篇(九)

當魔界涌出來的大軍紛紛飛向了人間界的飯館餐廳、空調冰櫃……

出門在外打探消息的幾個魔修,則把戰爭的情況小心翼翼的報告給魔尊逐日殿下,本以為會對此大發雷霆的逐日殿下似乎並無異議,听到那些魔族們在人間界各種吃吃喝喝、玩物喪志,倒也完全不生氣的樣子,揮揮手就讓打報告的魔修下去了。

旁邊一直在旁听的賀千玨倒是十分驚奇,樂道︰「居然還有這種事,這些魔族倒是有意思……逐日你都不管一管的嗎?」

「不需要管。」逐日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茬,悠閑地抬高了下巴,「魔界底層的妖魔鬼怪實力太低了,數量又有很多,它們在戰場上起不到什麼決定性作用,只是作為消耗品被投放出去的。這些怪物心智不高,也不好控制,由它們去吧,說不定還能給那些所謂的正派修士造成意料之外的麻煩。」

逐日說的沒錯,現在人間界那些修士可真的是麻煩得頭都大了,本來一開始他們認為只需要把這些入侵人間界的魔族魔修們都消滅就好,然而這些魔族魔修們卻為了玩樂再也顧不上戰爭,看見修士們就各種逃竄,跑到另外一處地方繼續吃吃喝喝,修士們滿世界的抓捕,但這些怪物們一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

終于有部分修士開竅了,特地去尋來了十來個人間界廚師,準備了大量食材讓廚師們當街做飯炒菜,讓食物的香味飄滿了一整條街,這香味勾引得怪物們蠢蠢欲動,終于按耐不住從黑暗的角落里爬出來,爬到了修士們的天羅地網里吃吃喝喝,然後就被修士們用袋子籠子給罩住,即使被抓住了,還在籠子里抱著食物啃,仿佛只要吃飽這一餐,死得再慘都無所謂了。

反而是這些妖魔鬼怪們如此逗比的態度引得某些修士根本下不了手了,用籠子關好以後再用食物投喂,怪物們還算安分守己。

隨著被抓捕到的怪物們越來越多,修士們抓來的怪物根本沒地方放,只好就地堆到了大街上,于是你就能看見街道上擺著各種大大小小的鐵籠子,里面裝著各種怪物,附近很多人類忍不住過來圍觀,還拿食物給投喂。

這些怪物們在各種城市街道里肆意破壞,還好它們竟然沒怎麼襲擊人類,反而是對人類很多好吃的特別感興趣,要是這個人類會做好吃的,絕對會四處搜刮食材然後強迫人類強行給它們做好吃的。

簡直一個個都像是餓死鬼投胎!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魔族們確實都是餓死鬼投胎,因為魔界基本上沒有吃的,餓得發瘋的魔族們要不就是同類相殘、互相殘殺,要不就是地上刨泥土直接往嘴巴里塞,修為比較低的魔族們都沒有辦法闢谷,每天都要忍受著饑餓在魔界里四處游蕩,重復著單一的殺戮。

雖然這些怪物們心智不高,但基本上都是開啟了靈智可以修煉的怪物,還是可以體會到明顯的喜怒哀樂,有部分腦子還挺聰明,當他們在荒蕪的世界里掙扎到幾乎瘋狂的地步時,到了人間這麼繁華的地段,當然只記得吃吃喝喝、玩物喪志了。

之後還有不少機智的人類發現了這些小怪物的特性。部分膽大又瘋狂的人類開始使用零食小吃之類的誘惑這些怪物靠近,當怪物吃得不亦樂乎時用麻袋套住,拖回家,給它洗個澡安個窩,就能當寵物養了……只要能供得起它超凡月兌俗的食量。

這部分會把怪物當寵物養的缺心眼人類成為了修士們抓捕怪物的最大障礙,當某位修士發現某個人類家里圈養著一只魔族時,他迅速破門而入打算強行將魔族抓回去,結果遭到了人類主人的阻攔,人類抱著裝魔族的籠子喊︰「那是我的旺財!你不能帶我家旺財走!!」

魔族也在籠子里叫嚷︰「嗷嗚——!(我要吃東西!)」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青鴻劍派門主司徒珞,隨門派弟子下山巡查時,就看見大街上這堆滿了的魔物籠子,還有各種圍觀人類,不遠處燈火通明,警笛聲頻頻。

目前為止,人類軍方也已經出動了大批軍力,人手一把麻醉槍,見到魔族就拿麻醉槍打,打了好幾十槍,身上扎滿了麻醉針的魔族們終于暈了,然後人類軍方拖回去,送到政府臨時批下來的實驗場所研究管理,以防這些魔族造成更大的傷亡和破壞。

而修士們自然不能放任這麼多妖魔鬼怪讓人類政府給拖走了,自然也得想法子從研究所之類的地方將這些魔族給揪出來。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愈發復雜,人類也莫名其妙參與了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之中,都在想方設法四處抓捕大街上歡騰的怪物們。

事情的復雜程度遠遠超乎了司徒珞的想象,司徒珞頭疼欲裂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問身邊的弟子說︰「目前為止,有沒有真正造成巨大傷亡的事情發生?」

「有的。」寫報告的弟子老實的回答道,「我們管轄的區域內,有幾個魔修趁著弟子在抓捕低級魔族時襲擊了我們,造成了六名弟子的傷亡,但這件事情已經有長老派人去處理了。」

「還有更多的嗎?就這些?」司徒珞有點奇怪,他記得上次的魔界入侵之戰,在戰爭時期的開端,甚至還未正式開戰的時間段,就已經有很多魔族魔修在人間大殺特殺了,造成的人員傷亡數不計其數。然而這一次,明明關鍵時期迫在眉睫,居然只有這麼幾件只手可數、可稱得上是傷亡事件的發生,再聯合其他門派發來的傷亡報告,這些魔族魔修們難不成都玩去了嗎?

事情的走向十分詭異,遠遠超乎司徒珞的預料,司徒珞心里總有不祥的預感,他覺得這是暴風雨的前兆。

而在後來,司徒珞那不祥的預兆也成真了。

但這不祥預兆並不是沖著人間界過去的。

……

另外一邊,賀千玨要交給仙尊岳嶸的那個玉簡,也成功被駱恆送到了岳嶸的手里,岳嶸打開一看,發現是賀千玨想讓他兌現之前的承諾,要求仙界給他送去一個珍稀的材料「無霜花」。

無霜花確實很珍稀,不過岳嶸也有珍藏不少,他覺得這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因此很快兌現了承諾。他取來無霜花,並且用冰盒裝好,重新交給了仙人駱恆,讓駱恆轉手,交給當初把玉簡給他讓他傳達給仙尊的那只狐妖。

因此駱恆走上了和贏乾一樣跑腿了命運,來回仙界只是為了送一朵花,讓駱恆心里稍微有點不爽。

不爽的駱恆剛剛下界,回到了青鴻劍派自己的屋子里,發現屋子里陸宣閣正在等待著他。

駱恆往返仙界時並沒有帶上陸宣閣,因為有些麻煩,所以把陸宣閣一個人留在青鴻劍派中,想必不太適應孤獨和黑暗的陸宣閣此刻恐怕有些不舒服吧。

思及此,駱恆就隨口安慰了陸宣閣幾句,誰知陸宣閣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駱恆的身上,他盯著被駱恆帶回來的無霜花,問駱恆道︰「這是什麼?」

「無霜花。」駱恆也懶得隱瞞,他覺得這是沒有必要隱瞞的事情,就直白地開口說︰「上次那個狐妖給我一個玉簡讓我交給仙尊,我回去了一趟仙界,玉簡給了仙尊以後,他就拿出這無霜花讓我給狐妖。」

說著駱恆有點來氣,雖然表面上也沒展現多少︰「大費周章只為一朵花,雖然確實是珍稀的花,但我來凡間可不是來當送貨員的!」

陸宣閣壓根沒听他在抱怨,而是盯著那朵花看了好久,無霜花被仙尊岳嶸放置在特制的冰盒當中,這種花必須在極度寒冷的環境下才能存活下來,如果讓其暴露在普通常溫或者更熱一點的溫度下,很快就會凋謝枯萎。

所以仙尊岳嶸用這個特制冰盒將花朵保存下來。

無霜花溫度極低,雖然有冰盒的阻擋,但冰盒還是散發著一股可以直觀感受到的超低溫,讓駱恆整個屋子里面都醞釀著可怕的寒冷。

「你要把這個交給那個狐妖嗎?」陸宣閣突然問駱恆。

駱恆沒有意識到陸宣閣居然如此多話,點頭說︰「是啊,我要過去一趟……」

「讓我去吧。」陸宣閣打斷了駱恆,忽然自告奮勇說︰「我幫你去送。」

駱恆這才發覺不對勁,陸宣閣前所未有的積極起來,積極得讓駱恆覺得有點詭異,可是積極一點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比陸宣閣之前那樣沉默不語、一言不發要好很多,他說話動作時表情也會變得豐富一些。

「那……」駱恆遲疑,盯著陸宣閣反復確定他的表情,「就交給你……好了……」

陸宣閣突然笑了。

他突如其來勾起的笑容也把駱恆給嚇了一跳,駱恆基本上沒有看見過陸宣閣笑,但陸宣閣這回卻莫名對駱恆笑了起來,陸宣閣笑起來還是有幾分好看的,因為本來就是個英俊的男人,笑容會讓他的魅力更加明顯,也讓駱恆有些無法拒絕了。

因此很快,陸宣閣就拿過了桌子上擺著的冰盒,離開了駱恆的屋子,前往旁邊狐狸的住所。

狐狸開門時看見是陸宣閣,心里驚悚了好一陣,但很快她就冷靜下來,刻意上前一步走到了房間的門口,擋住了她屋子里的綠寧以及寒蟬的身影,然後從容對陸宣閣開口︰「原來是上仙,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陸宣閣知道狐狸大約是沒有要迎接他進去的意思,所以也不耽誤,伸手就把手里的冰盒掏出,遞到了狐狸的眼前︰「這個……仙尊讓我們送給你的東西。」

看見陸宣閣手里的無霜花,狐狸心里稍稍一喜,卻不著急去拿,而是假意道謝道︰「麻煩各位仙人了,還讓您特意送來,實在是萬分抱歉。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狐狸才伸手接過陸宣閣手里的冰盒,見陸宣閣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又問道︰「上仙還有什麼吩咐嗎?」

陸宣閣其實很想進去看看綠寧,他听到狐狸屋子里有綠寧的聲音了。

不過看狐狸擋在門口,他也不可能直接伸手就把人推開,因為這麼做實在是太不禮貌了。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那麼想看綠寧,就像是內心潛藏著的某種強烈**,驅使著他的腦海他的思維乃至他的身體。

「沒事,打擾了。」陸宣閣壓抑住自己內心怪異的渴求,強迫自己轉過身去不再看狐狸,狐狸在他身後看了一眼陸宣閣的背影,然後直接將屋子門給關上了。

這時陸宣閣走出一段距離,才敢回頭又看了一眼狐狸那屋子的門。

而狐狸是感覺到外面陸宣閣的氣息已經走遠了,才抱著冰盒一**坐在自己屋里的椅子上,將盒子放在桌子上觀察了一下。冰盒是通透的,可以隱約看到里面的無霜花,完全符合賀千玨發來信件上說描述的模樣,確定無誤以後,便安撫了一下屋子里的綠寧以及寒蟬。

狐狸一手抱著無霜花,一手牽著綠寧,綠寧則抱著寒蟬。幾個人動身去找湛浩言,然後狐狸向湛浩言通知了一聲,將綠寧交給他代為照顧。緊接著狐狸舉起手里的無霜花說︰「我要幫先生送東西去了,這花朵保質期比較短,得快點送到先生手上。」

湛浩言也將冰盒拿過來檢查了一下,主要還是看里面的無霜花,因為怕溫度流逝沒敢打開,只是透過冰盒觀察里面花朵的狀況,再次確認無誤後交托給了狐狸,囑咐道︰「一路順風。」

然後狐狸就急匆匆地出發了,她這次出去並不是去魔界,而是去魔界之門附近的一個特定區域找贏乾,贏乾一般每天都會出入魔界一次。一是為了收發信件,而是為了觀察戰爭形勢。

找到贏乾後,狐狸就可以將無霜花交給贏乾,並由贏乾轉送給賀千玨。

雖然麻煩,但也很保險。

但狐狸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她喬裝打扮一番,抱著冰盒離開青鴻劍派的山門時,她的身後跟上了一條小尾巴。

跟在她**後面的是陸宣閣。陸宣閣似乎一早就預想到狐狸拿這無霜花其實是要交給其他什麼人的,他本來猜測狐狸等人從仙尊那里要來這朵花,是湛浩言想用這花做什麼珍奇的法寶。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勁,無霜花是仙界的材料,湛浩言鍛造天賦再高,不是仙人的他也不能使用仙界的真火,如果不是仙界真火,是無法鍛造仙界材料的,所以陸宣閣覺得,這花一定是另作他途。

陸宣閣想得果然沒錯,拿到花的第一時間,狐狸就收拾收拾孤身一人離開了門派。

天知道陸宣閣心里在想什麼。從他失憶以來,他就一直覺得內心有一種奇怪而令他窒息的渴望,他強烈的想去尋找某個人,但他又不記得那個人是誰,不記得對方在哪兒,他的意識模糊,仿佛經歷過的所有一切,都被什麼事物殘忍的帶走了。

可是當他看著狐狸帶著無霜花,前往什麼他所不知情的地方時,內心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陸宣閣︰跟上去!

快跟上去,跟著她,去見那個人!

陸宣閣後來便沒有回駱恆那邊了,他事先就有點那種預感,所以之前就很明智的,在那裝置無霜花的冰盒表面撒了一層無色無味無法識別的特殊粉末,也可稱之為識骨粉的升級版本。

他就循著這粉末的味道,遠遠地吊在了狐狸的背後,跟蹤著她卻又完全不會被狐狸所察覺。

當然就算他跟得近了,估計狐狸也察覺不到。

陸宣閣好歹是仙人,若是他想藏匿自身跟蹤某只小妖怪,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

路上狐狸也不四處躲藏,而是明目張膽地就朝著魔界之門的那個方向走,按照狐狸的經驗來說,有時候兜里揣著越是寶貴的東西,越是不能藏著掖著,反而會被不少有心人注意到。而你若是光明正大大步向前,卻很神奇的不會被那些居心叵測的家伙注意。

沿路踫到的一些魔族魔修們也不理會,反正這些魔族魔修們後面都追著許多正派修士到處雞飛狗跳地跑。

所以狐狸一路上相當順利,很快就到了和贏乾約定好的位置,她在那兒等待了許久,終于看見贏乾現身了,和狐狸打了個招呼,兩個人說了幾句話,狐狸就把冰盒掏出來,交到了贏乾的手中。

贏乾也檢查了一下,還是沒有發現冰盒上的異狀,帶著盒子和狐狸告別以後,贏乾就朝著魔界那邊走了。

這時一直跟蹤著狐狸的陸宣閣也稍微猶豫了一會兒,他注意到那個拿走冰盒的家伙是個僵尸,去的方向還是魔界之門,魔界那絕對不是他一個仙人可以隨便涉足的地方,因為仙人身上的仙靈之氣太過于強烈,一般到了魔界就跟靶子一樣明顯,很容易遭到圍毆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敏感時期。

可是如果不去的話,是不是永遠都見不到那個人了?

陸宣閣總覺得贏乾去的地方,就是他想見的人所在的地方,不知為何陸宣閣會有這樣的預感,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所以陸宣閣必須得去,無論如何,無論付出多少代價。

陸宣閣便咬牙做了一些基礎的準備,他想到了一個簡單的辦法,他首先抓走了附近一個游蕩的魔修,殺死並吸取了對方身上所有的魔氣,壓制並做成偽裝,然後暫時性的封印了自己身上的仙靈之氣,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魔修。

這樣陸宣閣就可以越過附近許許多多魔族魔修的視野,跨入魔界之門然後跟著贏乾進入魔界了。

他的這套方案進行得還算順利,只是這奪取的魔氣實在令他一個仙人之軀不能忍受,本能地有點排斥,這種排斥還會讓他受傷,所以整個過程中陸宣閣都得咬牙忍著身體里的疼痛,又保持著冷漠的表情,在眾目睽睽之下跨入了魔界之門。

而到了魔界,陸宣閣要忍受的就不僅僅是疼痛,而是魔界可怕得令人有點窒息的高溫。

他顧不上那麼多了,他開始四處張望這個奇異而荒蕪的世界,並且從空氣中追溯著贏乾抱著的那個冰盒的味道。

冰盒這種特制容器到了魔界如此高溫的環境下也稍微有點支撐不住了,已經開始融化,贏乾抱著它十分著急,贏乾不會使用什麼冰法術,那和他的屬性不相符,所以他第一時間去找的不是賀千玨,而是言蛇。

期望那言蛇可以用冰法維持住這盒子的消耗。

言蛇最終也是不孚眾望,接到冰盒的瞬間就用法術再次凝結住冰盒上的融化,只是在冰盒子融化的過程中,陸宣閣灑在盒子上的那些升級版識骨粉隨著融化而月兌落了,所以遠遠吊在贏乾身後的陸宣閣有點搞不清楚方向,他找不到贏乾等人的蹤跡了。

感覺這魔界非常大,四面八方都是一個樣,荒蕪的平地或沙石山丘,沒有植物嗎沒有水源,荒涼到可怕的地方,地面上還有很多魔族魔修們挖出來用來避暑的洞。

陸宣閣十分迷茫,頭頂的烈陽以及體內那些外來魔氣的流竄更是讓他難以忍受,他苦苦支撐還是不免露出一些破綻,而這一絲絲的破綻,也很快就被人捕捉到了。

這時正站在操場上看那些魔族魔修們打架的魔尊逐日是第一個感覺到的。

他將視線從眼前魔修們無聊的爭斗中挪開,然後朝著陸宣閣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了一個微笑。暗道︰「這倒是有點意思。」

說罷,逐日就從原地消失了,旁邊服侍魔尊的一個下級魔修一回來就發現魔尊殿下不見了。

而在逐日消失後不久,逐日就出現在了陸宣閣的附近。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上仙陸宣閣嘛?你怎麼有閑情逸致跑來魔界散步了?」逐日是直接出現在陸宣閣的背後的,他一出聲就將陸宣閣給嚇了一跳,陸宣閣回過頭,看見逐日,有些迷惑的眯著眼楮。

他自然忍不住逐日究竟是誰。

逐日似乎也知道陸宣閣失憶的情況,他好整似暇地盯著陸宣閣道︰「我听千玨說他把你的記憶給消除了,看來是真的。」

「……千玨?」陸宣閣的重點只在這個名字身上。

「看來即使是失憶,你還是對賀千玨念念不忘啊。」逐日朝著陸宣閣走近一步,現在的陸宣閣在他看來簡直就是任人宰割的砧板上的肉,以前的陸宣閣雖然也很弱,但至少有手段有智商,他絕對不會冒險來魔界,也絕對不會毫無準備就出現在魔尊的面前,因為那時候的陸宣閣也清楚魔尊對他有敵意,所以會自己避開。

但現在……逐日嘲笑陸宣閣道︰「瞧瞧你這主動送上門的蠢樣!不好好招待你一番,我都感覺對不住你了呢!」

陸宣閣並未感覺到近在咫尺的危機,他還是念叨那個名字︰「千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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