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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你看,成功了!」言蛇跟著上古龍族近一百年,斷斷續續的修煉過程中,終于第一次化形成功,他成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人類小孩的模樣,是短手短腳黑發金眸的小正太,穿著灰撲撲的短皮襖。第一次化形成功的言蛇笨拙地用手臂抱著眼前白胡子老頭的胳膊,希望得到師父的夸獎。

而他師父也毫不吝嗇地夸獎言蛇,模著他的腦袋道︰「真是個聰明的好孩子。」

受到夸獎的言蛇一個高興,就忍不住現出原形了,衣服底下莫名出現了一條黑色的長尾巴,在他背後甩來甩去的,尾巴尖還情不自禁地翹起來,顯得特別可愛。

言蛇的龍師父瞅了一眼言蛇露出來的尾巴尖,輕聲斥責道︰「你看你,一個高興就露出尾巴了,跟狐狸似的。」

言蛇不懂師父的意思,不滿辯駁道︰「不是狐狸!我不是!」

龍師父更是情不自禁,模著自己的白胡子笑起來,跟言蛇說道︰「人類有這麼一個寓言故事,說是很久以前,有一只狐妖,專門在人類的村子里到處坑蒙拐騙,把人家的買賣的貨物騙走。」

「然後有一天,一個外地來的商販半夜運貨,狐狸就偽裝成老人欺騙對方,也想將對方的貨物騙走。然而商販很聰明,他覺得半夜三更的,怎麼會有個老人在這里到處亂走呢?所以就懷疑狐狸是在欺騙他,他便反過來和狐狸耍心機,對于狐狸的欺騙擺出要信不信的態度,狐狸急于求成,和那商販周旋了許久,終于不小心露出了狐狸尾巴,商販便識破了狐狸的計謀。」

「這是個很簡單的故事,自古以來,人們都很喜歡將狐狸比喻成陰險狡詐之輩,當這些陰險狡詐的家伙露出本性時,人們就稱他‘你終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後來,隨著時間的演變,‘露出狐狸尾巴’這個諺語就專門用來比喻那種偽裝很深的家伙顯露原形的時刻。」

龍師父將故事說完,又伸手揉著言蛇的腦袋,輕聲嘆氣︰「言蛇,如今的世道令妖怪寸步難行,你日後若是行走江湖,切記要保持本心,謹慎行事。尤其是在人間界活動時,更是不能輕易讓人類發現你的原形,‘不要露出尾巴’這句話得謹記于心,因為師父不能永遠照顧你,遲早我們是要分別的,日後你要經歷的一切,那都得靠你自己。」

還比較懵懂的言蛇不明白師父的意思,他只是覺得師父那副憂傷的口吻令他十分不安,便更加用力地抱著師父的胳膊,努力往師父的懷里鑽,尾巴還翹得老高,他著急又口齒不清的喊︰「師父,不要離開言蛇!」

龍師父也舍不得懷里的小徒弟,揉著言蛇的小腦袋問言蛇︰「言蛇不想和師父分開嗎?」

「不想!」言蛇喊,一個勁的搖頭,「不分開。」

「可是師父年紀大了,總會有分別的時刻。」龍師父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里日益渾濁的靈氣,知道自己活不長久了。

「不要不要!」言蛇卻開始無理取鬧了,他用自己的尾巴圈住了師父的腳踝,趴在師父的懷里哭,「師父不能離開!」

他那時候心智真的太小太懵懂,又完全把一直陪伴自己的龍師父當做是父母一樣看待,對龍師父滿載著眷戀和依賴,這種依賴的感情使得言蛇完全不能理解、也十分恐懼「分別」這件事情背後的含義。

龍師父看懷里的小黑蛇哭鬧個不停,對他毫無沒有辦法,心疼的要命,哄也不是罵也不是,想了想,便拍了拍言蛇的腦袋,「好吧,師父不跟你分開就是。」

言蛇一听師父這麼說,立馬不哭了,抬起小腦袋用金色的眸子盯著師父看,眼底里充滿了期待︰「真的?不分開?」

「不分開。」龍師父無奈的笑,這小黑蛇剛剛化形,人類的形態保持得都不是那麼完整,連話也說得不清不楚。

不分開這樣的話說來都是騙人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關系可以令人永不分離。哪怕這一生都可以攜手以伴,但當死期將至時,死亡總會令彼此分別,冥界的使者鬼吏不懂這些情感或糾葛,它們只會帶你走,它們只會令你遺忘一切。

但作為師父,這條上古龍族並不想令言蛇失望,他抱著剛剛化形的言蛇,想了許久,便伸出手指,咬破指尖,用自己的血在言蛇的眉間畫了一個小小的法陣。

言蛇有點不明所以,只覺得自己額頭上癢癢的,他還不習慣有手有腳的感覺,所以不會用自己的手去抓,總喜歡豎起自己的尾巴,想用尾巴尖去撓,龍師父就抓住他尾巴不讓他亂動。

「乖,听話。」龍師父笑著對言蛇道,「師父在你印堂上寫了個小法陣,這法陣會印在你的靈魄上。」

「言蛇,師父也不想和你分開,但你還小,現在舍不得師父,以後說不定還會嫌棄師父煩你呢!哈哈,所以……你要明白一點,分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重逢。」

言蛇听不明白龍師父的話,他雖然開啟了靈智,也有了基礎修為,現在甚至已經可以化形了,但要學習的東西對他來說還太多了,他的小腦袋里一時半會兒裝不下那麼多知識,听龍師父說話時也一陣雲里霧里的。

「這個法陣會讓我們重逢。言蛇,哪怕日後我們分別了,也會有再次相會的一天。」龍師父語重心長的對言蛇道,「我想到了那個時候,無論如何,你也一定會明白分別的意義。」

……

言蛇有點糊里糊涂地從睡夢中醒來,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水里面,周圍是幽深黑暗的深水,听不到什麼聲音,只有水流的鼓動聲,在耳邊隆隆的響徹。

意識到自己在水里令言蛇有點驚慌,驚慌的他開始嗆水,情不自禁喝了一肚子的水,然而喝完以後卻發現自己並無多少異狀,他還是可以呼吸,在這個冰冷黑暗的深水水底世界,自由的……呼吸。

對了,我的身體已經拿回來了!

言蛇忽然想起了這一點,他記得自己應狐狸和贏乾他們倆的計劃,在鴉羽月兌離他軀殼的那瞬間,令自己的魂魄重新歸位,並順利奪回了自己的身軀,然而剛剛奪回軀殼,言蛇卻一頭栽進了龍泉水潭里,本來言蛇是想拼命往上游出去的,但是游來游去,這可怕的泉水竟然拖著他越陷越深。

所以說……我現在是在龍泉潭的潭底?

想到這里,言蛇忍不住睜大眼楮往四周觀望,但周圍都太黑了,下面更是黑得深不可測,他感覺自己腳不沾地,水流還在周圍涌動。

言蛇不自覺抬起頭往上面看了一眼,隱約可以看到龍泉潭的水面,因為有依稀的光源從上面投射下來,但是光線很昏暗,說明言蛇現在離水面很遠,他不知道自己往下沉沒了有多深。

言蛇張開手臂試圖往上游,然而無果,他只是感覺頭頂那昏暗的光線反而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恐怕仍然還在下沉,這泉水奇怪的力量仍然在把他往最深的地方拖拽。

驚奇的是他竟然不會窒息,在水里仍然呼吸得很暢快,就仿佛他長了個水肺似的,水流在他肺部過了一道,又順利從他口鼻里呼出來。

這個奇怪的現象讓言蛇莫名其妙,不過此刻他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他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這副軀殼被鴉羽佔據了很久,他需要首先適應並檢查一番。這番檢查下來,果然發現自己身體里的修為都被鴉羽吸收得一干二淨,他的內丹也基本枯竭,如果想要恢復過來,恐怕好幾百年都不夠。

雖然明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但言蛇也稍微有點不開心。

不開心不會對他目前的困境造成任何影響,他現在仍然浮不出水面,而且還在繼續往下沉,言蛇在水里面左右晃悠,然後忍不住把自己變回原形,因為人類的形態在水底游泳不太方便,游動的速度也很慢,所以言蛇想試試如果自己變回蛇的形態會如何。

雖然這副軀殼月兌離他的掌握很久了,但是言蛇控制起來仍然自如,很快言蛇就覺得自己已經恢復了蛇身,水里面太黑,他看不到自己的身體,不過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尾巴了,因為他正在水里大力地甩尾,把水流蕩起洶涌的波紋來。

呼吸方面仍然沒有問題,不需要任何法術或龜息術之類的,他仍然可以自由的……像是魚一樣呼吸。

可是變回原形對言蛇仍然沒有太大的幫助,因為他感覺自己還是在下沉,而且可能是因為他變回了原形,下沉的速度反而加快了!

他蛇形態時體型非常巨大,蛇身長有千米,粗比水輪,重達噸斤,嗯……目測和外面那些成年龍差不多大的體型。只不過那些龍可以飛天遁海,而他不過是陸地上一條慢慢爬的蛇。

因為原形太大以至于他的體重倍增,在水里沉澱的速度更快,言蛇甩來甩去不僅沒有成功游上去,反而只能眼睜睜看著頭頂那微弱的光芒離他更遠,到最後基本上看不到了,周圍除了黑暗依然是黑暗,安靜而幽深,這個可怕的深水潭里,言蛇甚至感覺不到有任何一條魚。

言蛇便不再掙扎,他思考了一會兒,干脆的放棄了往上游的念頭,索性放飛自我開始往下游。既然這奇怪的泉水拖著他一直往下,那他就往下好了,反正淹不死他,正好看看這龍泉潭水下面到底有些啥玩意兒。

——

在言蛇依然沉澱在龍泉潭水深處時,狐狸和贏乾等人也因為儀式的中止,被龍族侍衛催促著回到了他們自己的房間里,回到了賀千玨的鏡子當中。

賀千玨已經通過給綠寧的那面小鏡子,得知了儀式上發生的一切,回來後狐狸與贏乾也很老實的,在第一時間就跪地跟賀千玨道歉認錯,狐狸低著腦袋垂下她黑色毛茸茸的耳朵,同賀千玨說︰「都是我不好,先生。要不是我提出這些有的沒的的意見,也不會讓言蛇出這樣的事情了。」

賀千玨好笑道︰「哪里不好了?言蛇這番也算有了大機緣,算是一件好事啊。」

狐狸頓感驚訝,抬起頭看著賀千玨,疑問道︰「先生如何知道這是言蛇的機緣呢?」

賀千玨回想了一下,回答;「當初我收服言蛇後,就感覺他魂魄上,被人寫了個古老的法印。」

當初賀千玨把那鴉羽忽悠了以後,拿走了言蛇的納靈珠,緊接著從納靈珠里將言蛇的魂魄放出來。當時第一眼看見言蛇的魂魄,賀千玨就感覺有些蹊蹺了,他發現言蛇魂魄的眉心,被人寫了個很有趣的法印。

不過那法印對言蛇並無害處,相反還是個類似祝福的法印,法印里蘊含的力量甚是古老,不僅能夠增強魂魄的力量,還可能讓他得到一個大機緣。再加上言蛇說他曾拜一位上古龍族的為師,受到了上古龍族的點化,所以賀千玨能夠略微猜出他眉心這法印的由來,便沒有過多干涉。

而今天龍門泉的儀式上會發生這樣的事,賀千玨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

有些事情注定要發生,就算言蛇今天不會掉進這龍門泉泉水里,日後說不定還是會在某些因緣巧合促使下掉進去,這個機緣屬于他,他早晚都會得到,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

只是,雖然賀千玨並不在意這一點,狐狸和贏乾等人卻不得不在意。

狐狸說;「龍門儀式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龍族若是追尋事故的原因,早晚會猜測到我們頭上。而且贏乾你看到沒有,我們臨走前……那個鴉羽注視我們的眼神。我的天吶!他那目光簡直是恨不得將我們千刀萬剮,他肯定是注意到是贏乾你動了手腳。」

贏乾自信滿滿,語氣沉穩道︰「注意就注意吧,反正他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干的。」

湛浩言在旁邊開口道︰「主要是你們這次魯莽的行為會直接牽連到賀千玨身上,萬一那龍王大發雷霆,不讓我們繼續在龍魂島藏著,外面還有個陸宣閣到處在找我們,那事情就很麻煩了。」

龍紋爬到了賀千玨的腦袋上,其實他更想鑽進賀千玨的懷里的,可是賀千玨把綠寧往自己懷里塞,龍紋找不到地兒鑽,只好往其腦袋上爬,爬好站穩後,龍紋插嘴道︰「你們不用擔心的,要是那蛇哥哥受到了龍魂島的認可,他肯定會化龍,而且絕對是實力非常強勁的龍!我們族里平白無故多了這麼一位優秀的龍,我爺爺高興還來不及呢,龍族的龍數量本來就已經很少了。」

湛浩言仍然覺得不妥,他繼續道;「說是這麼說,主要是鴉羽這家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怎麼煽風點火……」

「那殺了他不就好了。」一直窩在贏乾腦袋上當吉祥物的寒蟬突然開口道,他耷拉著自己的耳朵,說道,「這家伙不僅差點害死言蛇,搶了他的身體和內丹,還殺了很多言蛇一直守護多年的朱家後代,如今又跑到龍族這邊為非作歹,這種家伙直接宰了豈不是更好,何必想那麼多呢?」

寒蟬一番話讓眾人沉默了一瞬,下一秒狐狸就拍手贊同道︰「對,直接殺了他就好。」

說罷狐狸變回了人形,伸手從贏乾的腦袋上把寒蟬抱下來塞進自己懷里,揉了揉寒蟬的兔子耳朵道︰「你平常那麼軟萌可愛,還天天跟著人類的小孩一起上學,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挺有殺心的嘛。」

寒蟬被狐狸蹂/躪得厲害,還被她直接塞進了胸口那柔軟兩團的中間,擠得他差點變成扁兔子。不滿的寒蟬胡亂揮舞著棉花爪子,憤憤道︰「我可是妖怪,就算我現在是個棉花兔子,我也是妖怪!妖怪不可能那麼可愛!」

寒蟬說是這麼說,但是說完以後還是小心翼翼的朝著賀千玨那邊看了一眼。寒蟬心里有點憂心,他莫名的很憂心。

寒蟬在賀千玨面前一直都是乖乖的,以前他放棄附身卓茜茜,而選擇留在賀千玨身邊時,也曾對賀千玨承諾過自己會做個善良的好妖怪,盡管賀千玨也同時對他說過︰「善惡對錯只是人類私自界定,和妖怪、妖魔們都沒有任何關系。」這樣的話。

但寒蟬還是下意識地,希望自己可以在賀千玨面前表現出溫馴優秀的一面。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抱著強烈的惡意,說出要殺死某個人的想法。

這樣不就顯得很是丑惡了嗎?

寒蟬知道自己的想法總有一些多愁善感的意思在里面,不過那邊敏銳的賀千玨似乎注意到了,伸手從狐狸的胸口把寒蟬拽出來,拍了拍寒蟬的背,舉著寒蟬在自己眼前看了老半天,說道;「你的棉花看起來似乎要換了,回頭我給你換新的。」

好吧,我想太多了。

寒蟬把耳朵垂下來,軟趴趴地躺在賀千玨的手心里。

狐狸把話題拉回來,繼續和眾人商議︰「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把那該死的鴉羽給干掉,讓他再也不能為非作歹!」

湛浩言說︰「既然要干掉的話,起碼得想個辦法暗殺吧,畢竟那鴉羽現在還算是龍族的‘紅人’呢,我們也不能為了殺他而得罪龍族。」

「那就編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殺了他就是。」贏乾也跟著開口,「比如正當防衛什麼。」

狐狸好奇道︰「正當防衛?」

「就是故意刺激鴉羽對我們動手,而且是別人看著都知道他要下死手的那種,這樣我們就可以進行防御和反擊,在反擊的過程中‘不小心’把他給干掉了。既然都是‘不小心’了,而且先動手的也不是我們,龍族自然就沒有什麼理由來指責我們了。」

狐狸一听,頓時眼楮都笑彎了,露出一個典型的狐狸狡詐笑來︰「這敢情好啊,不錯不錯,但要如何刺激他呢?」

贏乾道︰「這還不簡單,就用這次儀式搞糟的事情嘲諷他唄。」

……

此刻鴉羽確實是在為儀式被搞糟的事情而憤怒難耐。

龍祭司剛才來過鴉羽的房間,讓鴉羽調整心態,等龍王請示過龍神的意見後,他的儀式自然就可以繼續了。

雖然說得好听,承諾也下來了,但鴉羽心里仍然極為不爽。

龍門儀式在龍族是非常神聖的儀式,很多龍一生也就這麼一次機會能夠在眾人面前出盡風頭。鴉羽雖然不是龍族,但化龍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他現在擁有了新的身體,只差最後一步了,眼瞅著就要成功了,卻在最後關頭卡殼了,這事情任誰誰心里都不會痛快。

尤其鴉羽很清楚的知道,那言蛇的軀殼之所以會掉進潭水里,絕對是贏乾那一伙妖怪動了手腳,那石子的破空之音,鴉羽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這種明明知道敵人在暗地里搗鬼動手腳,而鴉羽卻拿他無可奈何的感覺,讓鴉羽非常難受,他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把那一伙妖怪給一鍋端了,但是鴉羽也很清楚,自己現在沒有那個實力。

也不知道言蛇是從哪里搞來了這麼多妖怪同伙,而且同伙中居然還有「離魂宗主湛浩言」在。頓時令鴉羽十分忌憚,尤其鴉羽還發現前兩天看見言蛇時,言蛇那魂魄的凝實程度,明顯是已經邁入鬼修的門道,恐怕是得了什麼高人的提點。

鴉羽立刻回憶起當初自己搶奪言蛇軀體的時候。

他記得自己當時是附身在朱家後人朱秩的身上,試圖挾持朱家後人來逼迫言蛇交出他的軀殼和內丹,結果朱秩後來莫名其妙進入了一面鏡子,而在鏡子里發生的一切,朱秩本人居然都是沒有記憶的。

對……就是那面鏡子,鴉羽想起來了,是湛浩言等人帶過來的那面鏡子!

而說到鏡子,鴉羽就不得不想起當時他曾經遇到的那個自稱「賀千玨」的妖怪,當時賀千玨直接對鴉羽承認了他是鏡子里的妖怪,並且以冥火之源要挾,讓鴉羽不得已把冥火之源交給了賀千玨,還讓對方將朱秩和朱淑宜都給順走了。現在回憶起來,鴉羽總覺得自己似乎是被賀千玨給坑了。

尤其是這離魂宗主湛浩言,今天也站在這里,更是讓鴉羽確定了幾分,賀千玨和湛浩言根本就是一伙的!

對方居然有這麼多實力強勁的同伙,鴉羽並不蠢,知道自己不能輕易去惹火這些人,惹了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

他之前依仗龍族的勢力混得風生水起,覺得有龍王撐腰,在龍族的地盤里,言蛇這群妖怪恐怕不敢拿他怎麼樣,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在龍門儀式上搞出如此多的花樣來!

「得想個辦法。」鴉羽一邊憤怒難耐,一邊在自己房間里來回轉悠踱步,他絕對不能讓言蛇這群妖怪毀了自己的化龍大計!他明明是有機會登頂的,他必須成為龍族,還要成為龍族最強,他要掌握整個龍族,將這個種族納為己有!

鴉羽在房間里踱步了半天,卻始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料理言蛇和他那群妖怪們,他氣憤得一**坐在了椅子上,用手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但是在他砸桌子的同時,桌子上擺著的一個玉簡被他砸得彈動了一下。

鴉羽的注意力便挪到了這枚玉簡上。

鴉羽這些年費盡心思想要混入龍族領地,也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的,龍族的領地太難找,龍族的龍也很難接觸,所以在奪取了言蛇的軀殼以後,鴉羽四處托找關系,和一些可能擁有龍族消息的妖怪們有過接觸,後來他成功找到龍族領地,並且以龍祭司當年意識的龍蛋這個身份混了進來。

但他也並沒有和外界的那些妖怪斷開聯系,畢竟他還是要掌握一些關于修真界的消息,以便他更好的分析局勢,獲得更多的人脈,為自己留更多的退路。

而這個玉簡,就是他在妖界的那些「朋友」,給他發過來的一些訊息。

之前因為忙著準備龍門儀式,朋友們給他傳來的這些玉簡鴉羽都沒有來得及看,因為覺得不重要。

而現在,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心理,大概只是想轉移一下自己內心焦躁不安還有憤怒的心情,鴉羽打算看一看朋友們給他發的這些玉簡,所以他打開了玉簡,並且開始閱讀上面的內容。

而這麼一次閱讀,卻讓鴉羽露出了驚喜的微笑。

「這就是所謂的……天助我也!」鴉羽看完了玉簡,忍不住露出了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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