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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容易蹉跎,一轉眼,就過了十一年。

莫瑤盯著山谷腳下的官道,唏噓不已。這倒不是她無聊到天天數時間,而是自從跟秦洛少年有了很親密的師徒關系後,她日子就過得飛快了。

秦洛絕對不是個好師父,邪惡的變態基因也不會因為年少而消退,莫瑤總覺得他之所以收她為徒傳授她武藝,其實更多是找到了折磨的對象罷了。

這十一年,從進入白蓮教那天就被他打通任二脈全身經絡害她整整發燒大半個月差點沒醒來不說,往後的每一天,日子過得可是精彩至極。

秦洛睡眠極淺,又奉行時間就是金錢,年輕就是本錢,人才就要從女圭女圭抓起的觀點,她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二個小時在練功。

而秦洛訓練人的法子又是那麼獨特……

成為他徒弟的第一個月,她每天要從很遠很遠的山腳下挑三桶水到白蓮教里。

成為他徒弟的第二個月,她每天要挑五桶水到白蓮教。

成為他徒弟的第三個月,她每天要挑十桶水。

成為他徒弟的第四個月,她解月兌了,每天只挑一桶水,但是沒了扁擔,且水不能潑在山路上,潑了就重新去打。

成為他徒弟的第五個月,她的任務成功變成了每天用兩手挑五桶水去白蓮教。

成為他徒弟的第六個月,她每天要用兩只手挑十桶水去白蓮教。

一年後,她每天五十桶水的任務已經不再話下。

秦洛少年又想出了新的主意。

一年後的第一個月,她不用跳水了,但要去挑石頭,從五千米遠的小村子里挑,每天三十斤。

第二個月,每天五十斤。

第三個月,每天一百斤。

第四個月,每天兩百斤。

第五個月,每天三百斤。

再一年後,她對每天挑上千斤石頭已經習慣且麻木了。

秦洛少年的花招還沒玩完,讓她學著用水拍水。

第一個月,她每天得用手拍干兩個水缸的水。

第二個月,她每天得用手拍干五個水缸的水。

第三個月,她每天得用手拍干十個水缸的水。

第四個月,每天二十缸水。

第五個月,每天三十缸。

一年後,她面對每天一百缸水的艱巨任務已經完全麻木了,而且那水全是她自己挑的。

秦洛少年的花樣永遠沒玩完,開始讓她練習拳擊。

第一個月,她每天要打破三個沙袋。

第二個月,她每天要打破五個沙袋。

第三個月,她每天要打破十個沙袋。

第四個月,她每天要打破十五個沙袋。

第五個月,她每天要打破二十個沙袋。

一年後,教里面的沙袋基本上被她打爛了。

秦洛少年還是有別的招數,他讓教中最牛高馬大的漢子來陪她玩摔跤。

第一個月,一天兩個漢子。

第二個月,一天五個漢子。

第三個月,一天十個漢子。

第四個月,一天二十個漢子。

第五個月,一天三十個漢子。

……

莫瑤覺得,如果這個世界是民主主義社會的話,她一定要去告秦洛虐童,而且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虐!

她還是個孩子啊……

想象當年血淚似的曾經,她分分鐘都要給自己擦一把汗。

誰說學武很容易?她特麼的完全是被虐出來的戰斗力!每一天都累得像牛,每一天都想死好不好!

好在已經撐過來了。

十一年了,她已經長到一米六七,亭亭玉立,如花似玉,更因為常年被虐待,身材苗條不帶一分贅肉,隨便披件衣服凹凸有致性感得一塌糊涂。

最重要的是,十六歲這一年,《雙重生》的故事要開始啟動了。

這十一年,由于她佔領了秦洛百分之九十的精力,讓他忙得一塌糊涂,基本上沒有時間去管多余的閑事,因此莫瑤總算找到一個能勉強安慰她心靈創傷的理由……至少,這十一年,秦洛沒有跟男主和馮浩雲踫頭,那些個變態齷蹉的行為基本上被扼殺在搖籃里了。

嗯,他所有的變態行為都用在折騰她身上了。

「你走快點,否則天黑都無法趕到白馬鎮。」一路上靜默無言,秦洛偶然回頭,看到落後一大截的莫瑤,皺眉喊道。

「我的速度已經夠快了,誰叫你不給我們騎馬的。」莫瑤忍不住一個眼刀飛過去,哼出了聲。「虐待狂,死變態。」

別的不說,他們兩個從白蓮教走到這里,沒有十萬八千里也有四五千里了好嗎?

而且,還是三天的時間。

「這世上最快的馬都比不過我們的腳,要它們有什麼用。」秦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也是在訓練你的腳力。」

去他大爺的腳力!千里馬日行千里,她日行兩千里,她都成馬了!「我不管,我累死了,要休息一下。」

還說騎馬有什麼用,當然有用,至少不用那麼累!她首先得是人,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

話說完,也不管秦洛什麼眼神,顧自往下一坐,癱在大道上不走了。

秦洛額頭青筋直跳,過來揪她︰「我告訴你,要是明天到不了清河村,我讓你吊一個月的房梁!」

「吊就吊,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好怕你哦。」莫瑤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這十一年,她什麼樣的訓練沒遇到過,早就練成了一個金剛心。

論耍賴,秦洛當然比不過莫瑤,威脅她也不怕,他攥了攥拳頭。「明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你別給我拖後腿。」

「要是真的重要,你就不會拖拖拉拉磨磨唧唧了。」幾千里遠的路程,居然要三四天趕到,啊喂,他們是人,不是飛機!

秦洛面上飛快掠過一絲復雜,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莫瑤倒是難得不忍起來,拍了拍他肩膀。「算了,誰讓我命苦,攤上你這麼個不靠譜的師傅,再讓我歇息一下,我們就走。」

其實雖然秦羅不說,她心里卻是明白的,清河村是秦洛出生的地方,而這次秦洛趕回去,是為了掃墓。

掃敵人的墓,也是親人的墓。

他是被殺父仇人抱養的,所以從小到大心里都有一個畸形的結,總想著狗帶敵人,可因為母親已嫁給他並且阻撓他報仇的緣故,屢次失手,後來干脆就離開家,跟著偶然拜師的老頭離開清河村,去了白蓮教。

那老頭就是白蓮教的教主,他從此繼承他的衣缽,也繼承了他的變態和習性,所以這些年白蓮教的風評並不是很好。秦洛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回家,直到前段時間有人給他傳來養父親母去世的消息——然而他還是不想回去。

不過清明掃墓的時間到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卻心急如燎起來,匆匆忙忙帶著她回清河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難過,莫瑤雖然對他的虐待頗有微詞,但這十一年習慣了他的陪伴,也算是親人一枚了,打心底還是有些憐惜他的。

「不行。」秦洛搖頭,不容置喙,「不能遲到,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要是再拖延時間,後天清晨根本趕不到目的地。」

莫瑤腦袋一重,重重呼出一聲。「大哥,我真走不動了,要不你先行一步,我後面跟上?」

「然後讓你偷偷逃跑?」秦洛冷笑。

「你對我很好,我為什麼要跑,我沒爹沒娘,現在也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莫瑤一听不對勁,立馬打感情牌。

這十一年,她確實逃過不少次數。

沒什麼好奇怪的,秦洛折騰人的法子那麼多,她一個孩子受不住虐待想逃很正常嘛。只不過每次逃走都會被發現,然後被他拎回來,加倍訓練……秦洛的說法很簡單,想要做高手,就得吃苦,只有吃得比尋常人更多的苦,才能成為人上人。

莫瑤一點也不想成為人上人,但秦洛根本沒給她後悔的余地。

秦洛嘴角一抽。「你哭死也沒用,趕緊站起來,趕路。」

莫瑤捶地。「我就是走不動了,你那麼有精神你背我啊!」

簡直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龍精虎猛,跟她一個小姑娘比體力,要不要臉。

秦洛見她如同一攤爛泥死活不起身,也是無奈,想了想,安慰道︰「這樣吧,你要是現在站起來趕路,我同意下個月讓你下山跑到外面玩。」

莫瑤給他兩個字︰「呵呵。」

秦洛沒法子了,把她拖起來︰「反正現在休息不行,你還是老老實趕路吧。」

「不起!」她是真的好累了,如果面前有一張大床,她絕對二話不說撲上去,美美睡了十天半月再說。正要繼續跟秦洛死掰,倏忽耳中有兵器交接聲傳來,她愣了愣,停住了掙扎,「秦洛,前面好像有人在打斗。」

「不關你的事。」莫瑤一直不肯喊他師父,這些年,他差不多也習慣了,就一個稱呼而已,但是……他並不是很喜歡管閑事的類型,何況他還要趕路。

「可是我听到有孩子和女人的聲音。」莫瑤霍地從地上爬起,轉身就往前方跑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既然遇到了,哪有不管之理。」

其實她主要是想找個借口不死命趕路而已,相比管閑事,她更討厭馬不停蹄。

莫瑤說走就走,根本不留有任何反應的余地,秦洛本想阻止,卻還沒把話說出口,已經被她拖出去老遠。

山林小道,最容易遇到的當然是劫匪。

莫瑤和秦洛趕到的時候,十來個面目凶惡的劫匪已經成包圍之勢圍住了那輛看著挺樸素的馬車,車上衣著不凡的少婦懷里抱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孩童,面上滿是惶恐,而馬車前面,看著好像一家之主的男人卻被劫匪刀子架在了脖子上。

「快把東西交出來,否則讓你們死無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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