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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八十、可以請你跳舞嗎?

1月20日,是樂明曉的生日,過了今天他就正式滿21歲了,同時今天還是中央音樂學院高考招生正式網上報名的日子。然而,在這樣一個重要的日子里,樂明曉還要去參加一個自媒體網站的年末慶典,所以他不但沒有時間過生日,就連考試報名都是趁著清晨早起的時間迅速地填好了。所以說,緊張什麼的,那也要有時間允許他去緊張。

結果等到樂明曉參加完活動,閑下來時間去刷微博時,發現公司的官博今天格外勤快,一連地發了幾條與他相關的微博。當他看清楚這幾條微博的內容時,樂明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第一條回顧了他當年參加比賽的情況,特意配了他海選時的現場照片,感嘆當時的他還是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少年,還處在大學的象牙塔中,感嘆那時的他是如何如何青澀。

第二條回憶了這兩年他的一些經歷,從他賽後正式出道,到因某些原因暫時離開,再到重新出道,一直到現在,不同階段的照片湊齊了滿滿一個九宮格。

第三條列出了今年所取得的一些成績……

而最後一條,就是這最後一條,樂明曉怎麼都想不到公司會先斬後奏,直接就把他退學重新參加高考的消息給公布了,雖然官博的措辭非常講究,隱晦地表達了他能夠放下從前的榮譽而選擇重新開始是多麼得不容易,同時對于他壯士斷腕破釜沉舟的精神給予了高度的肯定。

樂明曉不用看也可以想象得到這條微博下面會是怎樣一種景象,選擇繼續支持他的肯定不少,但肯定也會有對他表示失望的,至于那些原本就不喜歡他的人,這下抓住了機會,肯定要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吧。不過他也理解公司的決定,如果被外界曝出來,倒不如自己先采取主動,把負面影響降低到最小,這樣一來也的確是破釜沉舟了,他沒有退路,萬一他沒有考中,他在粉絲們心中的地位必會一落千丈。

糾結了半天之後,樂明曉打開了新微博的編輯界面,事到如今他沒法裝死,總要說點什麼。手指移到虛擬的鍵盤上,敲了半天的字,又刪掉,重新編輯,再刪掉,如此反復幾次後,最後只留下了幾個字。

——相信我。

這句話既是對那些喜歡他的人說的,同時也是對自己說的,不管外界怎麼看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首先要相信自己。

這件事解決後,樂明曉心頭的一顆大石算是又落下了,而離農歷新年的到來也越來越近了。

一到年底,每個公司都會舉行年會,而星光傳媒的年會又與其他公司有所不同。這一天,不但會為員工發放資金,另外還有一項特殊的福利,那就是公司所有的藝人都要扮演一個服務者的角色。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藝人之所以能夠在鏡頭前那麼的光鮮亮麗,除了自身的努力外,全靠幕後的工作人員為他們服務,這些工作人員辛苦了一整年,付出的並不比藝人少,但得到的卻甚至比不上藝人們的一個零頭,也時候該給他們發放一些福利了。

只要你是星光傳媒的員工,在這一天也只有在這一天,你可以邀請任何一個你喜歡的明星陪你跳舞,可以讓他陪你聊天,還可以讓他幫你倒酒,送上可口的甜點,總之只要是在合理範圍之內的要求你都可以提出。所以星光傳媒的年會從來都是最熱鬧的,而因為這個公司還特別規定只要是旗下的藝人必須出席。

樂明曉參加公司的年會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這樣的場合他也只是當服務員的命,像祁耀謝天霖那樣的型男才是最搶手的,至于他,用他身邊的宣傳姐姐的話來說,誰會跟自己的弟弟談戀愛呀。

樂明曉穿著服務生的衣服,端著擺了幾杯酒的托盤,在場子來回轉了兩圈,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于是就悄悄地到了一個靜僻的角落。他挑了幾樣自己喜歡的甜點,又端了一杯果汁,準備先慰問一下自己空蕩蕩的五髒廟。

「你就是那個樂明曉吧?」

突然身後響起一道男聲,樂明曉被嚇了一跳,莫名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連忙把東西放下,轉過身去,就看見自己的對面正站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這個男人樂明曉是認識的,正是嚴鐸的哥哥,嚴家現在的當家人嚴錚。

在面對這樣一個明顯比嚴鐸年長的男人,樂明曉還是會緊張的,尤其這個人雖然跟嚴鐸的長相有幾分相似,但臉部線條卻要冷硬幾分,于是樂明曉也只是禮貌的叫了一聲「嚴董」。

「你看起來有點怕我?」嚴錚說道,而他這句話讓樂明曉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也只能扯動嘴角,露出一個自己都覺得特別生硬的笑,心里想的卻是這位嚴董看起來比嚴鐸真的要可怕多時。這時,嚴錚又道︰「可以請你跳只舞嗎?」

「……」樂明曉整個人都有點懵了,看著對面那人朝他伸出來的出,他覺得自己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可是嚴董又不是他們公司的工作人員,所以他就算拒絕的話也是可以的吧,然而眼前這位可是集團的大領導啊……

正當樂明曉進退兩難的時候,忽然有一道身影迅速地走到了他身邊,並且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樂明曉定楮一看,才發現來人居然是嚴鐸的秘書艾莉。

「不好意思嚴董,我可以帶走我的舞伴嗎?」

艾莉的語氣溫和而有禮,面對這樣一個笑容甜美的小姑娘,只怕誰都沒法說出「不可以」三個字的,嚴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轉身離開了。

待嚴錚走遠後,樂明曉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模了模額頭,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出汗了,艾莉松開了他的胳膊,說道︰「樂樂,這次你打算怎麼謝我啊?」

兩人早就混熟了,所以樂明曉也不會跟艾莉客氣,直接說道︰「改天請你吃飯!」邊說著一雙眼楮卻不停地往周圍尋去。

艾莉自然明白他在尋找什麼的,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後往某個方向指去。樂明曉順著那個方向看去,果然就看到了嚴鐸的身影,而嚴鐸也正往他這邊看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嚴鐸忽然往陽台的方向走去,樂明曉停頓片刻,也跟了過去。

北京冬日的夜晚簡直冰冷入骨,樂明曉穿得又少,乍一接觸到外面的空氣,整個人都凍得一個激靈。嚴鐸靠著欄桿站著,他的手里端了一杯紅酒,樂明曉發現他的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哥,你怎麼了?」樂明曉小心翼翼地問道。

嚴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晃了晃杯中的紅酒,片刻後忽然開口道︰「他方才跟你說什麼了嗎?」

樂明曉一怔,隨即便明白過來嚴鐸口中的「他」正是指的他的哥哥嚴錚,樂明曉忙道︰「沒有,嚴董沒有跟我說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樂明曉的錯覺,在他回答完這個問題後,嚴鐸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卻又說道︰「以後要是遇到那個人,最好遠遠地躲開,就算萬一躲不開,他若是跟你說什麼話,千萬不可以听,更不能信,明白嗎?」

樂明曉不明所以,然而看著嚴鐸認真的表情,他還是壓下了滿月復的疑問,乖乖地應道︰「哥,你放心,我都听你的。」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幾天之後,嚴錚親自找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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