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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

這個名字還真是耳熟啊。

莊霧善在男主趙雲義的身邊仔細的排查了幾番,才找到一個名叫郭嘉的謀士,是趙雲義在後期勢力崛起,分封諸侯時跟在身邊的一個忠心的小弟,救過趙雲義很多次。

她之所以沒有將這兩個人聯系在一起,就是因為劇情中的郭嘉女子身份一直沒有人發現,直到劇情最後,她也一直以男裝示人,讓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冷面謀士是個男人。

郭嘉現在應該是易容了,看起來姿色平平,毫無特色,但是還是能從細微的地方分辨出她女性的稜角,再加上她看起來雖然冷淡了些,但是心地善良,受百姓愛戴,倒也難怪她被很多女人愛慕了。

想想就覺得一堆姑娘對著她生撲的樣子一定很壯觀。

莊霧善笑了笑,關上了大門,阻止了外面人對宅子的窺探。

天色有些黑暗,院子里點起了幾盞燈,郭嘉從牆外跳了進來,就看到站在院中間,用腳嫌棄的在踢一直黑色的小貓,貓的樣子非常可愛,圓圓的眼楮瞪著,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看到郭嘉,莊霧善笑眯眯道,「沒有人看見你進來?」

郭嘉點頭,「我躲著那些眼楮,你大可放心。」

莊霧善沒再說什麼,用腳使勁兒的替了一下小黑貓,將小黑貓踢進了花叢之中,有些凶神惡煞道,「快點,別磨蹭。」

郭嘉不明所以,就看到小黑貓不甘不願的用爪子開始刨地,郭嘉有些失笑,這麼小的一只貓,刨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不過,她到底低估了小黑貓。

只一刻鐘,小黑貓就將大片的花叢推到,將莊霧善要求的地方刨了出來,它刨的非常深,隱隱有個大坑出現。

郭嘉放下自己拿著的鐵鍬,跟著莊霧善走到了坑的旁邊,向下望去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些人死亡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不會超過半年,只不過真是奇怪,若是要隱藏他們的身份,光把頭砍掉是不夠的。」

莊霧善模著下巴,看著坑里顯露出的八具人尸,五男三女,穿的都是比較不錯的料子,看起來應該是富貴之家,但無一例外的都是沒有了頭,所以也就分不清楚他們是誰,是這個宅子中的哪一任主人。

郭嘉不嫌髒的跳了下去,在這些尸體上翻翻找找,看她動作就能發現,她非常專業,在盡可能出現的證據中,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沒有留份證明,不能證明他們的身份,這件事瞞不了多久,這麼大的尸丑,很快就能引來周圍人的注意。」郭嘉看著莊霧善道。

「無所謂啊,你不就是衙門的人嗎?」莊霧善攤手,「我告訴你是一樣的啊。」

郭嘉有些無語,這人臉皮倒是一如既往的厚。

「既然你覺得這些尸體應該曝光,不如我在提醒幾句,也許你自己發現了,但作為我擺月兌嫌疑的義務,我還是多說幾句。」莊霧善指了指屋內的擺設。

「這間宅子看起來非常的新,應該是那個老板在出售之前進行了重新的裝修,但是地板卻非常舊,沒有理由裝修房子的時候不換地板。

屋內的擺設看起來豪華精致,但是擺設的博古架和家具大多是松木做的,質量非常的差,而且不值錢。

內室床下積了厚厚一層的灰塵,打掃的非常不徹底,不管是那家入住的人,應該都不會不關注打掃這個問題,但是奇怪的是,博古架下方卻沒有絲毫的灰塵,同樣都是難以移動的東西,為什麼兩個地方的整潔程度完全不同。

後門臨近落色湖,雖然陸地上沒有多少逃生的地方,但是水性好的人會從水里逃月兌,我查驗過,入水的地方非常深,非常適合藏人,或者說是,藏物。」

前幾點郭嘉自己注意到了,只是最後一點郭嘉沒有注意,應該說是她還沒來得及注意,不過如果是她的話,也會率先懷疑落色湖入水的地方,那里是最不容易被人查驗,也最容易藏身的地方。

郭嘉看了看莊霧善,發現莊霧善無辜的回望著她,有些不好的預感,「你想干嘛?」

「水下可能藏物,我說的這麼明白,你不理解嗎?」莊霧善笑眯眯道。

郭嘉面無表情,「你想讓我下水?」

「還是你覺得讓另外一個姑娘下水合適?」莊霧善依舊笑的好像一直偷奸耍滑的貓。

郭嘉深吸一口氣,不和她計較,不和他一般見識,默念了幾遍之後,她才把呼吸平穩。

「現在是黑夜,水下危險,等天明再說。」

「反正你都是你去做,听你的。」莊霧善眨了眨眼,還是在笑。

郭嘉不去看她,從腰帶中拿出一個煙花筒,示意的給莊霧善看了一眼,一抽煙花筒後面的拉環,就將煙花筒朝天上放去,一道紅色的煙花瞬間在宅子上面炸開,落下紅色的焰火,因為這場響動,周圍不少人家都亮起了燈,寂靜的夜里慢慢有些繁鬧。

也許是郭嘉的威力,衙役來的非常的快,幾乎是煙花剛剛放開,巡邏的衙役就沖到了這個街面,郭嘉拉開了門,讓衙役們進來,好幾家人都披著外人,打開了自己的門,朝著莊霧善這里張望。

「這……」一個年級有點大的衙役瞪大了眼楮。

「去請仵作吧,再回去請大人前來。」八具無頭尸體,肯定不是小案子,早晚會驚動大人的。

「是。」年級幼小的衙役飛快的跑了出去。

其他的衙役紛紛動手,將尸體從坑中抬了出來,放到了旁邊的地面上,小黑貓窩在莊霧善的腳邊舌忝爪子,剛剛的運動,讓它好累的說。

幾番折騰下,府衙的衙役全部出動,封鎖了這條街面,知府大人忍著困頓,打著哈氣看仵作驗尸。

等仵作徹底檢查完畢之後,上前稟報,「八個人的都是在三個月前死亡的,原因都是毒死的,頭顱是死後被割下,沒有流出大量的血跡,他們體內的□□我沒有查出,但是他們的血液已經呈現黑色,毒性很深,請恕屬下談查不出是何種□□。」

知府大人看著郭嘉,「郭捕頭怎麼看?」

「近半年來,烏有城中多有江湖中人行走,有些不為人知的江湖秘藥也是有可能的,為今之計還是要查清楚他們的身份。」

知府大人點頭表示同意,看想莊霧善的時候,臉色就有點不善了,「你是主人家?」

「是。」莊霧善行禮,「今天下午,我從瑞麒商行的林老板手中買下的這間宅子,晚上,我邀請郭大人前來喝酒,我家貓咪就發現了埋在地下的尸體,郭大人查驗一番,就請您前來了。」

「這個地段的宅子可不便宜,你看起來一介書生,哪里這麼多錢買宅子?」知府大人依舊咄咄相逼。

莊霧善好脾氣的解釋,「當了身上的物件而已,而且當時林老板被我和郭大人發現這座宅子的名聲不好,說是鬧鬼,就便宜了些賣給我。」

「你不是烏有城的人?」

「不是,在下第一次前來,路過而已。」

「路過就買宅子?」知府大人冷笑了一聲,還是不信莊霧善與尸體沒關系。

莊霧善無語,「應該不是買,是我在這里落腳的租地而已,我手上並沒有這座宅子的地契。」

知府大人還是盯著莊霧善,郭嘉有些看不過去了,「大人,請林老板吧,查查有哪些人住過這間宅子,三個月來,這戶宅子換了不少的租客。」

知府大人點了點頭,就派人去傳林老板了。

林福生緊趕慢趕的跑了過來,他微胖的身材讓他格外的勞累,一進院門沒有心理承受能力的他,先是被地上躺著的八具尸體嚇了一跳,聲調有些飆高,「這是怎麼回事?」

郭嘉淡淡問道,「林老板,這座宅子在近四個月的租客都有哪些?大人在這里,你最好還是不要說謊。」

林福生用手帕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周圍昏暗的燈照的這個地方異常的恐怖,又因為夜已過半,陰風陣陣,讓他一個勁兒的打哆嗦,聲音就有些顫抖。

「這宅子是……是三個月……對,三個月前,烏有城有名的鮮花商人攏客居……攏客居的付老板抵押給商行的……說是要回……回老家祭祖……當時我還挺高興的……這宅子地段不錯,雖然……小了點……但是前景好,能要上……大價錢」林福生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自己的心跳,繼續說道,「但是沒想到三個月來,我租給了不少的租客,他們長的住了半個月,短的就住幾天,這宅子就砸我手里了,今天這個莊公子想租下這座宅子,我就便宜的出售給了她。

「把那些租客的信息都給我。」

「都在我家,我派人給您去取。」林福生有擦了把冷汗,「不過,大人,請恕小人直言,那些人都是走南闖北的行商之人,租小人的宅子也是為了落腳,現在他們在不在城里都是問題。」

郭嘉看了眼知府大人,思索道,「攏客居的老板是蜀中人,家中有一妻一妾,還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一個管家,一個隨從,算上他本人的話,倒是可以說是他們一家被人滅口了。」

一家子被人滅口,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啊。

「啊!」林福生大叫一聲,驚道,「大人,您說……您說他是攏客居的付老板,怎麼會,誰下的毒手?」

知府大人沒有理他,冷哼一句,「找人看著這位莊公子,帶著林老板先回衙門。」

郭嘉看了眼莊霧善,莊霧善無力扶額,她這算不算無辜躺槍。

郭嘉月復誹了一句,活該。

莊霧善倒是深深看了眼林福生,這個滿嘴油腔滑調的奸商,嘴里能有幾句實話,她可不信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他不像是個沒長腦子的蠢貨。

何況這宅子中的花嬌艷貌美,應該是有人細心打理,攏客居的付老板是販賣鮮花的商人,他若是還活著,說不定會仔細的打理,但是如果死的人真的是付老板的話,那麼這些沒有人打理的鮮花很快就會凋落,那些臨時的租客都不是能夠細心打理的人,要麼就是林福生打理的,要麼就是這個宅子還隱藏著另外的人。

那個能夠藏人的水下……

莊霧善甩袖回了內室,太陽該升起的時候就會升起,真相該大白的時候就會大白,她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

在亂世之中,死□□個人,並不能引起人們的關注,但是在他們的身邊忽然有這麼大個人被人謀殺了,就不得不被關注了。

帶帽胡同中的街里街坊,都開始繞路而行,看到莊霧善的時候也當做沒看到,平時圍著這個宅子指指點點,說些只能在背後說的話。

宅中被挖出八具尸體,這人還能住的下去,該不會就是她殺的吧?

說不定呢,知府大人都懷疑她,她肯定有問題。

長的那麼俊俏,沒想到心腸這麼惡毒,我還想把我外甥的表姐的妹妹的外婆家的小孫女嫁給她呢,沒想到她是這麼人面獸心的人,真是瞎了眼了。

諸如此類的語言,莊霧善背地里也听了不少,不過她沒當回事,這亂世中,就算是知府大人判定她是凶手,沒有證據這一點,也是改變不了的。

何況亂世中,禮法崩壞,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她一如往常的過著日子,平靜的等著喬家人給她送來訊息。

喬氏應該知道她還活著呢吧,有些日子了,她是個緊張女兒的婦人,有女兒消息的她不會那麼坐得住的。

這日傍晚,莊霧善打了一壺燒酒,喝了幾杯,歇的比較早,還沒夜深,人就已經睡下了。

呼啦啦——

幾聲清晰的水聲,水里慢慢的爬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那人中等身材,動作卻非常的敏捷,幾步就躥到了莊霧善這組宅子的後門。

那人熟練的打開後門,仔細看了看周圍,見周圍沒有人,就關上了後院的門,熟門熟路的在黑暗中前行。

這人似乎對宅子時分的了解,知道什麼地方會有岔路,知道那個地方有擺設,知道走幾步路會有家具,一路上都並未發出聲響,悄無聲息的,就模到了內室。

進入內室,就看到床上有些起伏,里面似乎有個人在安眠,呼吸延緩,應該是進入了深眠狀態,這人從懷中抬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在月光的反射下,竟然有一道妖異的光澤。緩緩的走向了床邊,盡量保持自己的呼吸,不要引起床上之人的警覺。

到了床邊,這人揚手就對著床上躺著的人辭了下去,匕首刺進了進去,可是沒有血液流出,床上安眠的人似乎連表情都沒有變過,一直那麼安詳,這人瞳孔一縮。

不好,上當了。

轉身之時,就發現自己要刺殺的人端著油燈站在這人要離開的必經之路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猜死的那八個人應該不是付老板及付老板的家人。」

莫名其妙的,莊霧善先是一這句開頭。

緊接著,另外一個聲音從床的後面傳了出來,認同的說道,「應該是不懷好意潛進這座宅子的人,既不是租客,也不是主人,只是些陰暗處不能見光的老鼠,我開始的判斷方向出現了錯誤。」

莊霧善眉心一動,對著那黑衣人笑道,「付老板,你覺得呢?」

被叫做付老板的人眼楮眯起,凶狠的瞪著莊霧善,他手指握緊手中的匕首,權衡了利弊,他朝著莊霧善狠命的撲了過來。

莊霧善還沒動,一道冰冷的光刺穿了他舉起的手腕,他頓時手腕一疼,松開了手,匕首落地。

莊霧善眼楮亮晶晶的,「英雄救美啊,郭大人可是等待多時了?」

郭嘉犯了個不優雅的白眼,不理會她。

付老板跪在地上,就算血液滴落在地上,他依舊背脊筆直,聲音如地獄般陰冷,「你們這些該死的人。」

莊霧善搖了搖頭,「那我們這些該死的人又是因為什麼該死呢?」

付老板閉口不言。

郭嘉借著莊霧善的話說了一句,「听說付老板以前是錦王府中的人,錦王謀逆後,你就潛逃出來,錦王曾經帶你不薄,你應該不是個不懂感恩的人,那你又是為了什麼潛逃的呢?」

付老板輕蔑的看了眼郭嘉,還是不曾開口。

錦王謀逆?

莊霧善忽然想到,劇情中趙雲義之所以有了資本了其他軍閥爭搶,是因為得到了錦王藏起來的寶藏,這份寶藏富可敵國,藏匿的地方非常隱蔽,趙雲義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

莊霧善看了眼付老板,輕輕道,「也是那些人的死是因為知道了錦王隱藏起來的天公寶藏有關系。」

郭嘉驚訝的看著莊霧善,付老板也看向莊霧善,爬起來就想要再擊殺莊霧善。莊霧善一個翻身,一腳揣在付老板的腰間,輕飄飄的一腳,付老板卻飛了起來,砸在了牆上,落地後付老板吐了幾口血,眼神有些渙散。

「你武功不錯。」郭嘉贊道。

「一般一般。」莊霧善羞澀的客氣著。

郭嘉撇了下嘴,這人的臉皮越來越厚,越來越沒下線了。

他們倆都知道,付老板應該是問不出什麼,除了能測出他的反應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用處,郭嘉拉起付老板,準備將人帶回衙門。

一出門,就看到周圍有不少的圍觀群眾,都伸著頭看向莊霧善家這邊。

看到郭嘉壓著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全都瞪大了眼。

沒辦法,誰讓他們的身邊可能住著一個殺人犯,他們不多關注點,萬一那個殺人犯發起瘋來把他們殺了怎麼辦。

所以莊霧善家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明明頹廢吐血的付老板這個時候忽然高喊了一句,「郭大人,你好歹是在江湖中有赫赫威名的大俠,居然助紂為虐,她殺我了全家,你居然不替天行道,反而抓我這個無辜之人,你身為朝廷命官,對得起朝廷,對得起百姓嗎?」

圍觀的百姓都認識付老板,對他的這番話也全都相信了,遂驚訝的抬起頭看向郭嘉,郭嘉手更是用力,將人捆住。

莊霧善從後院走了出來,手中提著一個袋子,袋子上面似乎在滴著水,有些紅色從沁在袋子上,看起來異常的醒目。

她甩了甩有些濕的墨發,將袋子扔到了郭嘉的面前,「死的是不是付老板的家人,回去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付老板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不敢置信的看著莊霧善。

「這袋子原來是綁在這宅子地基上的,他上來之前可能是割斷了繩子,我朝著下游找了找,耽誤了點時間。」

莊霧善解釋了一句。

郭嘉點了點頭,一手壓著付老板,一手提著袋子。

這時的圍觀群眾都不好了,那袋子有些凸起的地方,看著特別像……人頭。

媽呀,這里有變態。

莊霧善很滿意沒有人再朝著她這里伸頭探腦的,關上了門,回了屋子。

這個烏有城不僅有《長生譜》,還有錦王隱藏起來的天公寶藏,看來這個烏有城不簡單啊。

這座宅子,她探了一邊,沒有密室,沒有地道,沒有陣法,沒有奇門八卦,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宅子,付老板若是知道天公寶藏,會藏在這個一目了然的宅子嗎?

劇情中並沒有過多的介紹趙雲義是如何得到天公寶藏的,只說是他的一個後宮——宗政霸天的女兒宗政月兒為了取信自己的心上人,把天公寶藏的地圖獻給了趙雲義,趙雲義也是因為這張地圖,才對宗政月兒起了憐惜之情,將她收進了自己的後宮中。

那麼宗政霸天的這封藏寶圖,是怎麼來的呢?

沒人知道。

莊霧善又安心的過了幾天日子,周圍住著的幾戶人家陸陸續續有人搬走了,不過距離莊霧善住的地方不遠的一處宅子,倒是還有人住著,一男兩女,看起來都是年輕人,不過他們出行雖然沒帶利刃,行走間確實個練家子,應該是武功不弱的。

其他的宅子雖然空了,但莊霧善想,空了房子反而能夠隱藏人,最近她就覺得周圍多了幾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也因此,莊霧善老實了一陣子,在不清楚敵我實力的情況下,她不會貿然出手。

听郭嘉說,這個案子已經報到大理寺了,朝中應該很快就會派人前來,天公寶藏的秘密,恐怕瞞不了多久。

如她所想,朝廷很快就派人來了。

只是誰都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會是宗政霸天手下的第一將士——陸士及。

莊霧善看著屋面上緩緩駛入的一艘巨大的船只,上面容納三千將士,個個驍勇善戰,堪稱攝政王座下的王牌,這些將士從碼頭上岸,並沒有駐扎在外,而是將城中的各個入口全部把持,面色肅紀,陰冷的氣息在不斷蔓延。

城中人心惶惶,陸士及並未去見知府大人,也並未提審任何嫌疑之人,在碼頭停靠了兩日,就繼續調遣兵將,將整個烏有城團團圍住了。

莊霧善看著那些在城牆上,端著箭矢,對準無辜百姓的將士,心里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果然……

陸士及在大船之上開口,聲音卻如在人的耳邊般清楚。

「烏有城瘟疫蔓延,奉攝政王之命,屠城。」

聲音恢弘如鐘,內里深不可測,只一聲,就讓很多抵御他內力侵襲的江湖中人忍不住吐血。

屠城。

莊霧善臉色沉了沉,宗政霸天就是這樣做掌權者的?

需要隱藏什麼的時候,就殺光所有的知情者?這和劊子手有什麼區別,他們把人名當成了什麼?

莊霧善出了院子,要往外走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宅子的周圍,遍布了不少內力深厚的強者。

高手林立。

這時,似乎是城里有人說了什麼,就听到陸士及哈哈大笑,放聲道,「攝政王的決定豈是爾等需要明白的,下令屠城。」

隨著聲音落下,鋪天蓋地的箭矢從天生傾斜而落下,如同雨點一般細密,最先被波及的就是湖邊這一排最近的宅子。

這時的城中,才真的亂了起來。

宗政霸天應該是知道了天公寶藏的秘密,那他現在拿到了天公寶藏的地圖了嗎?應該沒有,她搜過付老板的魂,他的腦海中並沒有天公寶藏地圖之類的秘密,他應該只是知道這件事,但是他並沒有地圖。

可宗政霸天都沒有得到寶藏,為什麼要這麼急著屠城?

掩蓋秘密嗎?

可是八具尸體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不用多久,很多人都會知道這件事,何況這件事已經上報給朝廷了,知道的人就更多了,根本掩蓋不住。

難道……

莊霧善心里一緊,是為了《長生譜》?

從大船上劃開了幾十只小船,穿上各有十名將士,他們封鎖了湖面,等于把所有人圈在城中。

在這麼大的動靜之下,住在莊霧善不遠處的一男兩女先是動了起來,他們穿著黑色的外衣,動作間大開大合,企圖從這些軍士們的手中得出一線生機。

陸士及的手一動,無數高手沖著莊霧善而來。

一個冷光頃刻之間就要到達眼前。

莊霧善手腕一翻,一柄透明的白色光劍從舞出一道劍花,攔住了高手的動作。

這些人也沒想到莊霧善的武功竟然不凡,而且她手中那把透明的劍看起來鋒利無比,遂不敢小覷。

幾個回合間,莊霧善及穩佔上風,但她並不戀戰,月兌身而去,就朝著郭嘉住的地方而去。

一進門,郭嘉的戰況比她的還要危險。

郭嘉似乎中了毒,手腕有些綿軟,手中的刀有些握不住,她不僅要抵抗近身的高手們的攻擊,還要防御遠方而來的箭流。

莊霧善沖進去時,手中劍舞一揮,迎面而來的箭矢就被攔腰斬斷,她往後一躍,接住要傾身倒下的郭嘉,回手攔住了對方的進攻。

「快離開這。」郭嘉只說了幾個字,聲音就有些喘息。

「走水路?」莊霧善反問道。

郭嘉說不出話來,只點了點頭。

莊霧善手指一動,白色的光劍隱去了形體,莊霧善彎腰,右手跨入郭嘉的膝蓋,直接抱起,踩著院中的石桌,飛身一躍,就跳到了屋檐之上。

陸士及眼眸一眯,幾個手勢之間,追著莊霧善而來的人就更多了。

在他們到來之前,莊霧善直接一躍入水,殘影般飛射出去,水花輕微的濺起了,就慢慢的化為平靜。

陸士及面色冷意,「給我追,務必擊殺。」

那個事件的主人,似乎有著不尋常的身手,武功不弱,為什麼密報中並未提起?

又有數不清的高手入水,下餃子似的追在莊霧善的身後。

水中微涼,似乎有淡淡的血腥氣息,有人和她們一樣入水,但是卻沒有逃出生天。

後面追來的黑影,似乎不受水的壓力影響,刺殺依舊不手軟,他們追著莊霧善,但是遇到其他有生命的,他們也不會放過。

很快,就有人圍住了莊霧善和郭嘉。

郭嘉想說讓莊霧善自己走吧,別帶著她個累贅,剛要張嘴,無數的泡泡從嘴里吐出。

郭嘉︰「……」

莊霧善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讓郭嘉的臉色有些微紅,一入水,感覺自己的腦子都進水了,這又不是陸地,怎麼說?

莊霧善一直拽著郭嘉,那些人的目標本來就是她,她入水也是想要把這些主力吸引走,近二十個黑衣影子靠近了他們,各個都如同刺客一般,隨時準備動殺機。

就在郭嘉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

莊霧善手指一抖,手中似乎有無數的流光劃過,流光穿過水流,纏住了那些人的脖頸。

腳一蹬,手一用力,這些人腦袋和身體就分了家。

郭嘉瞪大了眼楮,沒想到莊霧善手段居然如此毒辣。

莊霧善抖著手,並沒有用這只手抱郭嘉,而是只用一只手拽著她,郭嘉有了受力,跟在莊霧善的身後,一點點逃月兌包圍圈。

……

遠離了烏有城,確定了沒有追兵,莊霧善拽著郭嘉靠了岸,郭嘉早就暈了過去,莊霧善無奈,只能費力的先把郭嘉推上岸。

她的氣息有些喘,原本束好的長發散落了下來,披散在肩頭,看起來有些狼狽,郭嘉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郭嘉這個時候幸好沒醒過來,不然肯定會懊惱。

面上易容過的地方已經月兌落,露出一張柔美的面孔,細長的眉眼精致婉約,只靜靜的躺著,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個地方離烏有城還是近了些,陸士及的人要是搜山的話,他們還是有危險的,莊霧善手搭在郭嘉的脊背上,殺過人的手還是有些抖,不過還是郭嘉比較重要,克服了心理障礙,她將人翻了身,直接背上。

她的腳步依舊輕快,腦海中的地圖給她指明了方向,天慢慢黑了下去,一路上都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個沉穩的呼吸,一個綿長的呼吸。

久到莊霧善以為,郭嘉可能真的要這麼睡下去的時候,綿長的呼吸慢慢的變得急促起來。

莊霧善側目看去,郭嘉已經睜開了眼楮。

她的嘴唇有些青紫 ,不過面色依舊冷淡,聲音黯啞,「麻煩你了。」

莊霧善調笑了句,「沒有點別的表示?」

郭嘉默了個,「那就麻煩你繼續背下去了。」

莊霧善有些傻眼,郭嘉的隱藏屬性似乎被她開啟了。

終于,走了一處不用以天為蓋以地為爐的地方,莊霧善給郭嘉搭了幾層茅草,這里應該是山中獵人暫時住的地方,烏有城鬧的這麼大,應該無人打擾。

她生了一堆火,郭嘉月兌了外衣靠在火旁取暖,看著莊霧善在一旁忙活,有些失笑。

這個人看起來的樣子總是和她內心的實質不符。

莊霧善抬頭看了眼郭嘉,莫名其妙的問道,「你看我干什麼?」

郭嘉打量了她半晌,淡淡開口道,「你是第一次殺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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