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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的時間究竟有多久?

莊霧善覺得,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她每天忙很多的事情,以至于根本無暇分心時間到底有多快,等到她終于覺得不忙的時候,她和贏嘉約定的戰爭開始了。

光明與黑暗的戰爭。

已經是光明神殿五大聖女之一的廖莎蒼白著臉,渾身顫抖的跪在大長老的面前,她的眼中充滿了惶恐,光之聖子有些不忍心,總想開口求情,但是礙于大長老鐵青的臉色,還是忍住了。

他欲言又止,看著廖莎的眸子充滿了憐惜。

二長老在一旁拍桌子,惡狠狠的盯著廖莎,"你真的會預言嗎?如果你真的會預言為什麼沒有看到這次的戰爭,為什麼索妮拉鎮就那麼容易被黑暗神殿的人偷襲?"

廖莎搖著頭,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知道未來,所以改變了什麼,但是她可以肯定,她預知的夢中,從來就沒有這次戰爭。

可是她不能說,如果她說出來了,那麼長老們不僅不會為她做主,反而會將她推入更深的深淵,以至于無法翻身,她現在的地位都是長老院,從一個默默無名的低級聖女,到如今的五大聖女之一,她付出的艱辛是別人所預想不到的。

可是她現在的地位是虛無縹緲的 ,她就像是長老們的提線木偶,若是不能給長老們帶來利益,那麼她將沒有未來,沒有繼續下去的希望。

她不要那樣的生活。

廖莎雙手捧心,淚眼朦朧的時候,腦中忽然一轉,會不會是她提供給特里爾了一些無所謂的消息,被特里爾判斷出來,從而發起了這次的戰爭。

她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真相,這半年來她和特里爾走的越來越近,她能夠明顯的看出來特里爾是喜歡她的,但是她也知道特里爾在利用她在光明神殿的身份,做一些隱秘的事情。但是她不在乎,她只要榮光,只要權力,別的都不在乎。

可如果真的是特里爾在她的背後狠狠的插上一刀,那……

廖莎不敢再想下去,抬起頭,朦朧的眼深深的看著光之聖子,那雙會說話的眼讓光之聖子一下子就移不開眼了,他真的很想沖上去用自己的胸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四長老眯著眼,冷冷的瞪著廖莎,"咳嗯,注意你的身份。"

光之聖子克制著自己不再看向廖莎,隱忍著自己的情感,他不能給廖莎來帶麻煩,她現在的處境已經夠難看的了,若是他還傷害她,那自己就太對不起她了。

二長老最受不了女人這樣哭哭啼啼楚楚可憐的模樣,站了起來,"你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人,是不是她不許你將戰爭的事情告訴我們的?還是說你在就投靠了那個女人,在這里跟我們演習?"

四長老冷笑了聲,"真是好大的膽子。"

廖莎急忙搖頭,眼淚欲滴不滴,"不是的,真的不是的,這件事是我的失誤,肯定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也許……也許……"廖莎慌慌張張的解釋著,"也許是有人竊取了我的記憶,或者篡改了我的記憶,讓我忘記了這件事,真的對不起。"

她話里的意思很明白,明顯是為了將自己從陰謀中摘出來,但是又將帽子扣在別人的腦袋上,這個被扣帽子的人到底是誰,廖莎明白,二長老明白,所有的人都明白。

二長老冷笑了聲,"你以為我真的會再相信你?"

廖莎哭的不能自已,"二長老,我真的從來沒有背叛過您,我對長老院的忠心您是最明白的,若不是您悉心教導,我的光明之力不可能進步的這麼快,也不可能如願成為水之聖女,如果我真的想要背叛長老院,又如何會等到現在。"

二長老不再言語,他將目光轉向了大長老。

與二長老和四長老的激烈情緒不同,大長老一直端著茶盞,看著里面的紅茶,輕輕的晃動,不言不語。他的眉頭似乎緊皺,好像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並且完全得不到答案。

二長老是個急脾氣,"大長老,你到時說句話啊。"

大長老抬起那張總是充滿善意的臉,但此時他的表情是凝重的,他緊緊的盯著廖莎,廖莎被大長老那種侵略性的目光看的一陣躲閃,不敢抬起頭。

大長老在想大祭司的態度。

從一開始,大祭司那個女人似乎就不怎麼將廖莎放在眼里,廖莎曾經想要投靠大祭司,他是知道的,但是大祭司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徹底將她推到了長老院的陣營中。

大祭司一向壓制長老院,不可能將有利于長老院的人推到他們的身邊,任由他們利用來對付她,所以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大祭司根本就不重視神的賜福。

大長老凝眸,視線慢慢變冷,會不會是在大祭司在去接神的賜福回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讓大祭司一下就放棄了對神的賜福的看中,畢竟當初她是親自去接神的賜福回來的。

若是不在乎,她怎麼可能親自動身,去那麼遠的地方接人回來。

一定是大祭司提前知道了什麼……或者廖莎根本就不是神的賜福,真正的神的賜福被她藏起來了。

難怪當時自己主動告訴大祭司,廖莎會預言的事情,她卻那麼的無動于衷。

原來不是她的無動于衷,很有可能是她提前動了手腳。

想到這個可能,大長老將大祭司帶回來的六個孩子全都想了一遍,刨除掉廖莎,其他的五個孩子,大祭司似乎他們也沒有太親近,或者保護誰。不保護,或許就是最大的保護。可是那幾個孩子,看起來都很普通,有些天賦,但沒有一個比廖莎強的,她們分布在神殿不同的地方,沒有任何的聯系。

他想不到大祭司留下的蛛絲馬跡,他對大祭司手中的底牌一無所知,這讓他有些煩躁,更讓他有些忌憚。

大祭司這是準備對長老院動手了嗎?

……

與大長老的腦補不同,莊霧善放下手中的文件,準備放松一下,還沒等她伸個懶腰,身後忽然感觸到一抹冰冷。

刀尖貼著莊霧善的脖子,人隱藏在黑色的斗篷之中,看起來神秘莫測,看不出那人是男是女,但是從TA陰測測的冷笑中可以判斷出,那人對能夠控制光明神殿的大祭司,是極為得意的。

"你沒想到吧?大祭司,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中。"

莊霧善腦子里想了想這壓低的嗓音,實在沒想到她什麼時候結的仇,那來刺殺她的恐怕只有一個目的了,"黑暗神殿的人?"

雖然黑暗神殿來刺殺她的次數已經不能用用手指來計算了,但能夠嵌入到她的書房中的人,這位倒是第一個。

那人似乎諷刺的笑了下,"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惦記的是你的小命。"

"很多想要來殺人的,都是在廢話上失手的,若是你一出現就直接動手,說不定還會有殺我的希望,不過現在嘛……"

莊霧善微微牽了下嘴角,人也沒動。

那人似乎被莊霧善的態度氣到了,不想再廢話什麼,刀光一揮,就想要刺進莊霧善的身體內,可是她還沒等將手中的刀揮下,人就已經僵硬了。

那人看著自己身體內忽然出現的一抹光,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到侍衛長手中一柄刺眼的光劍,而光劍的末端就在自己的身體內。

那人似乎疼的有些受不了,手中的到 當一聲就掉落在地上,蜷起身體,跪在了地上。

莊霧善笑著搖了搖頭,"你這次居然留了活口?"

侍衛長凌厲的將手中的劍收回到腰間佩戴的劍鞘之中,刺眼的光亮消失不見,屋子內又恢復了溫暖的感覺。

他輕笑了下,似乎對莊霧善的這個問題有些無語。

大祭司賜予自己的光劍,不就是為了斬殺一切黑暗嗎?這把光劍是她親手煉制的,極為鋒利,可以切開一切的物體,他用這把劍除掉所有想要威脅大祭司的人,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諾言。

莊霧善覺得,雖然自己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光明神殿的人有可以對抗黑暗的武器,能夠撕裂黑暗的只有光芒,所以她在劍身上安置了無數柄折射光線的鏡子,但是她沒想過侍衛長越來越殘暴的手段讓她煉制的劍多了一個名字——光輝之劍。

這批光劍已經送到戰場上去了,她相信,是可以發揮它巨大的作用的,能夠在索妮拉堅守那麼久,和那批武器有很大的關系。

也正是這個原因,黑暗的勢力派出了無數的殺手前來索取她的性命,當然,打著黑暗神殿的旗號謀得私下利益的人,也不佔少數。

莊霧善之所以讓侍衛長留下這人的姓名,是她在腦海中放大的地圖中發現,這人並非是黑暗神殿的紅色,也廢普通百姓的黑色,而是光明神殿的金色。

這就說明,這人是光明神殿的人。

光明神殿嗎?

不知道這人是為了什麼?

莊霧善走上前去,想要掀開那人遮面的斗篷,但是被侍衛長攔住了,他叫人捆住了TA,然後確定這人沒有了威脅,他才拽下頭蓬,露出TA的真容。

看到臉的時候,莊霧善還是愣了下,因為對于這個面孔,莊霧善可以說是不熟悉的,或者是完全不認識的。

她側目問侍衛長,"你認識她嗎?"

她?

明顯是個女人。

還是一個容貌很美,但是卻眼中充滿仇恨的女人。

她死死的等著莊霧善和侍衛長,似乎放開她,她就要沖上來撕咬他們一樣,她的嘴里楠楠的說著什麼,聲音太小,吐字不清,莊霧善完全模不著頭緒。

這個女人腦袋上也沒有標簽,明顯不是擁有氣運的人。

系統忽然出來刷存在感,它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莊霧善的表情,確定她不會爆起的時候才說道,"這個女人可能是時空漏洞?"

莊霧善皺了下眉,"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人魚世界之中,時空為了讓美人魚公主滿足心願,而動用的手段嗎?其中就有重生一說,雖然被抹平了,但是依舊有漏洞,也許是那漏洞滲入到了主劇情之中,導致出現了重生女。"系統根據劇情,說道。

"重生女?可她明明沒有標簽,也沒有氣運啊?"

"所以才是漏洞,也許是時空沒有發現,但是現在發現了,所以才開始排斥她,而她為了避免排斥,開始除掉威脅了。"

莊霧善沉默了一會,"時空漏洞會有多少?"

系統搖了搖頭,"時空檢測的只有這一個。"

"你的檢測一向不準。"莊霧善嘲諷了句,"既然是漏洞就好辦了,除掉不就行了?"

"時空漏洞最好讓女主來除掉,才不會引起麻煩。"系統提示。

"如果我動手了會怎麼樣?"莊霧善問道。

"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驅逐,還會有些其他的,因為我沒有經歷過驅逐時空漏洞的經歷,數據庫中也沒有這方面的數據,實在給不了你經驗。"系統小聲的說道。

莊霧善翻了個白眼,她果然是不能對系統抱太深的希望。

不過,她這下子算是明白了人魚世界先開始的原因,恐怕就是因為這個時空存在漏洞,但是時空解決不了,所以才會選擇解決者。

倒也難怪這個時空會有兩個氣運了。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個女人,听到侍衛長對她的答復,"她是三長老之女,最有希望成為光之聖女,但是因為半年前她得了病,才被三長老關了起來,沒有參加聖女甄選。"

三長老之女,對長老院和她的事情都是很熟悉的,那麼給她背後使絆子也是極有可能的,揮揮手讓侍衛長將人帶下去審問,她相信你在她的調.教下,侍衛長現在審問的手段應該更勝一籌了。

侍衛長帶領著侍衛隊拖著人出門的時候,撞上了急急忙忙趕來的三長老,三長老因為有些肥胖,所以跑起來肉都在顫動,但是他的速度極快,跑到布萊斯的面前攔住了他,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就對著莊霧善說道,

"大祭司,是小女沖撞了你,還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擾了小女,您有多少條件,提就是了,我都能滿足。"

三長老沒有虛偽的求情,而是直接王見王的說出來,這不像長老院以往的風格。

莊霧善聳了聳肩,"什麼都能做到嗎?"

"是,只要你能放過小女,我什麼都能做到。"

莊霧善揮手,侍衛長退下,三長老走過去想要把自己女兒抱起來的時候,听到莊霧善那平淡卻帶著冷意的話,"既然是你自己確定的,那麼這次對抗黑暗,就由你親自帶人去好了,帶什麼樣的人,你可能自己心里清楚,因為你女兒在背後的手段還是不少的,我不想再看到一只和你女兒有關的蒼蠅留在神殿之中。"

三長老額頭上的汗瞬間變冷,他不敢抬起頭看莊霧善,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心里卻慢慢發涼,大祭司鏟除長老院是勢在必得的了,已經送他去了戰場,就是不打算讓他回來了。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他不會畏懼她,既然只是他的條件,他同意就好了,不過,到時候,他倒要看一看,到底誰能魔高一丈。

等到他能夠掌握神殿的時候,一定要讓大祭司也嘗一嘗今天他收到過的屈辱。

三長老帶著自己明顯神志不清的女兒離開了,自然也沒有看到,侍衛長在他的身後,露出淡淡的諷刺笑容。

還真以為自己能翻身,卻不知道他這一走,更將自己推向了死亡的邊遠。

"去查一查,三長老如果會來的這麼快。"

侍衛長直接將莊霧善想知道的說出來了,"剛剛我已經抓住了那個侍衛,是上個月新選進來的騎士,並沒有見過世面,也許和三長老有些關系,我還沒去審,不過結論應該也就那麼幾個。"

"算起來這是第二百六十四個長老院塞進來的人了,真可悲,他們若是能將精力不放在弄.權上,說不定我還會松松手呢。"莊霧善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

長老院歸根結底還是神殿勢力,若是連他們都不以神殿的信仰為主,又如何讓她高抬貴手,畢竟她最開始的目標,並不是他們。

不過,既然他們自己找死,她也會滿足他們的。

率領光明騎士到了前線的三長老,並沒想到戰爭會如此的激烈,黑暗神殿派出了四大聖使的其中三位,就是為了咬下索妮拉這塊易守難攻的城鎮,他們的出現,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他還想著利用自己手中現在的勢力玩個揭竿而起,但是旗子還沒畫好,人就已經面臨著死亡了。

他本身就不是長老院最強大的人,面對同時出動的黑暗神殿的三大聖使,還是很有壓力的。

黑暗神殿的三大聖使以為除掉了三長老,就等于將索妮拉收入囊中,卻沒想到三長老的陣亡,卻代表著索妮拉的反攻開始。

狼煙風起,帶著萬丈光芒的利劍刺穿了一個又一個黑暗神殿的信徒,他們是被神拋棄的存在,光芒一入身體,面對的只有灰飛煙滅。

就連三大聖使對那光劍都隱隱有些忌憚。

他們最大的威脅,正是強烈的光芒。

在強大的存在,也無法改變他們天性中對光芒的畏懼。

三大聖使對這場持久結束不了的戰爭頭疼不已,紅衣聖使有些不滿,"我總覺得索妮拉鎮中,也許有我們的叛徒,他們將我們的行蹤告訴了他們,讓我們很多的計劃都失敗了。"

黃衣聖使錘著自己的頭,"是該好好查一下,到底誰和光明神殿來往的比較密切,將我們的計劃泄漏了出去。"

綠衣聖使皺了皺眉,"媚使的養子,似乎和光明神殿的聖女走的比較近,那個聖女,很有可能就是很早之前傳言的那個神的賜福。"

紅衣聖使不悅道,"她有什麼能力?"

綠衣聖使輕聲道,"不清楚,但是預言的可能性比較大,媚使和特里爾很多次都躲過了其他黑衣使者的謀算,還讓特里爾走進了聖皇的眼中,肯定和她有關系。"

"也就說,特里爾很有可能是在出賣黑暗神殿來為自己謀得利益?"黃衣聖使輕嘲了下,"雖然黑暗神殿對于利益的追求比較光明正大,但是如此不避諱的,還真是只有媚使一個人能干的出來。"

綠衣聖使瞟了眼黃衣聖使,"你這麼說是因為她拒絕了你上她的床而已,惱羞成怒罷了。"黑暗神殿的人,想要的都是直接去搶去奪,用盡各種手段,特里爾這種雖然下作,但還算是一種手段。

不過,他們出賣的是他們的信息,他們就不會輕易的繞過特里爾這個爬的有些快的小子。

明明還沒有權利參加黑暗神殿的高層會議,但是卻躋身在十二黑暗使者一直,位置只屈居在他養母之下,心智和手段可見一斑。

若是放任他繼續下去,那他們這些元老,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他們現在根本想不到,特里爾是被冤枉的。

因為出賣他們的行蹤,和光明神殿合謀的人,根本就不是特里爾,而是他們的聖皇,贏嘉。

……

光明和黑暗的戰爭持續了很久,波及的範圍也很廣,戰火幾乎燒到了整個大陸,而預言不同,並非是黑暗神殿一邊倒,光明神殿無法反擊。從一開始,光明和黑暗就出在膠著之中,並沒有誰壓過誰的說法,今天你搶我一個城池,明天我殺你一個戰士,後天你毀我一處信仰,那麼再後天我就會屠你全軍。

三長老沒了的時候,大長老就有些明白莊霧善的意思了,我可以任由你們胡作非為,但是不要威脅到我,如果做不到,那麼對不起了。

弄死你們,和弄死螞蟻一樣的,容易。

大長老渾身亂顫,現在的大祭司死不是已經打定主意弄死他們了。

如果他們真的反叛了大祭司,按照大祭司在百姓中的信仰,他們真的不一定會得到人民的支持。

這場戰爭,得民心者得天下。

他們反叛大祭司,就等于失了民心。

大長老咬緊了牙根,看著廖莎的眼神恨不得弄死她,若是最開始廖莎投靠了他,並且給了他那麼多未來的小心,他不會走上和大祭司對立的道路。

現在就寄希望于黑暗神殿那一邊,他的朋友,不會對他下殺手。

可是在四長老,五長老,火之聖子等他們這邊人的死亡,讓徹底明白,黑暗神殿也沒打算留著他們。

黑暗神殿似乎有某些敵意,他們守護的城池全都丟失了,這代表著……

大祭司驚恐的想到,光明神殿之中,難道有人和黑暗神殿聯合?

是誰?

廖莎還是……

大祭司!!!

最後這個名字一出現在大長老的腦海中,他就無法控制的渾身虛弱,若真的是大祭司……他不敢想象,原來在光明神殿藏的最深的,居然是大祭司,她居然是黑暗一方的人。

不過,他沒有再得到答案的機會了。

作為守衛城池的最高指揮官,他被人刺殺在浴室之中。

死的時候,眼楮都合不上。

大長老其實冤枉了莊霧善,收拾他們本身就不是她的主意,畢竟都是光明神殿的人,她想要建立新的國度,長老院對于光明神殿的了解比她還深,她肯定會需要將他們幫助她將信仰轉化為對國家的依戀,他們是絕對不能少的。

但是明顯,贏嘉不這麼覺得。

在贏嘉看來,長老院總是再給莊霧善添麻煩,拖後腿,他們的存在對于莊霧善來說一無所用,何況,莊霧善的身邊只要有他就足夠了,他會會將一切都安排妥當,滿足莊霧善所有的要求。

只要她的身邊只有他一個,就足夠了。

……

大長老的死亡讓二長老徹底亂了手腳,從而放松了對廖莎的看管,廖莎趁亂逃了出去,找到了和特里爾約定的地方,等著特里爾的出現。

她現在很害怕,她的預言似乎出現了問題,明明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卻的的確確的發生在眼前,那麼多多生命在她的眼前消失,給她的沖擊是非常大的。

現在大長老也沒命了,能夠在光明神殿保護她的存在已經沒有了,她的所有權利所有的地位全都如泡沫一般消失不見,她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二長老鄙視,而且還要忍受很多聖子和侍衛騎士的垂涎。

她現在只寄希望于特里爾,希望他真的是日後命定的英雄,帶著她一切走向成功。

所以她忍著委屈,堅強的樣子讓人心疼,她就蹲在那里,等著特里爾的到來。

在看到特里爾的身影,廖莎明顯露出興奮的光芒,她哭著跑到了特里爾的懷里,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淚水打濕了特里爾的前襟,特里爾僵硬了下,才下手抱住了她。

"我不要再留著光芒神殿之中了,特里爾,你會收留我的對嗎?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廖莎哭著說道。

特里爾的眼中露出暗芒,"我的女孩,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有提起告知我,這場戰爭的發生。"

廖莎震驚的看著特里爾,"我真的不知道這場戰爭的發生,我沒有騙你,你相信我。"

看著廖莎真誠的目光,特里爾掐著她的下巴,"你真的不是光明神殿派出來誘.惑我,想要進入黑暗神殿的人嗎?"

他雖然知道廖莎的身份,但是卻不確定廖莎會不會真的是光明派來引.誘他的存在,因為現在他也懷疑,很多事情,和廖莎都有關系。

廖莎搖著頭,"原來連你都不相信我的感情,我為你算計你母親,為你背叛光明,為你做了一切,你卻不相信。若是我真的想要背叛了你,又為什麼要……為什麼要愛上你。"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讓特里爾震驚的同時,才認清了自己的情感。

他感動的將廖莎摟緊自己的懷里,"我相信你,我什麼都相信。"

可是他相信,不代表別的人同樣相信,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從不遠處傳來,特里爾戒備的同時,卻發現了黑暗神殿還存活的聖使和使者都在,幾個人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著特里爾,"原來很多黑暗神殿的事情,真的和你有關系,還有你身邊這個漂亮的姑娘,既然想要來我們黑暗神殿,我們隨時歡迎的。"

廖莎害怕的躲閃了下,她剛剛不應該那麼大意的,這些事情都應該是她壓在心底的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

卻沒想到被黑暗神殿的人听到了,幸好是黑暗神殿,若是光明神殿……

廖莎不敢想下去。

她對大祭司的懼怕太深了。

可是,明顯黑暗神殿沒有比大祭司要強多少。

特里爾想要帶著廖莎離開,但是卻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人就被藍衣聖使拿下了。

藍衣聖使和三個黑衣使者都是聖皇的親信,所以這些事情都不滿者他們,將特里爾和廖莎抓住了之後,就將他們關在了一起,什麼都不問。

只要不讓他們在外面腥風血雨,就能避免很多的事情。

男女主都被關起來了,莊霧善的手段也不像以前那麼溫和了。

原本膠著的戰爭很快就一邊倒,畢竟她手中的很多武器都是讓黑暗神殿害怕甚至恐懼的,黑暗神殿現在都做出將辦公場所建在貧民區中,因為他們發現,光明神殿根本不會對普通人下手,原本他們為了顯示強大而住在獨立的貴族區簡直就是給他們的武器發.射做幫凶。

一個定位光導彈,整個貴族區就幾乎被夷為平地了。

黑暗神殿被打的措手不及,只能倉皇逃竄。

一片大好形勢的光明神殿,在人民的支持下,整編了黑暗,將兩方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新的國家。

有光明,有黑暗。

她在準備登基做女皇的那天,消失不見了。

……

新的國度建立,繼承皇位的,是大祭司身邊的侍衛長。

因為光明神殿的高層勢力幾乎都被黑暗神殿屠殺個干淨,所以第一順位繼承人自然成了布萊斯。

他接下了皇位,成為了這個時空的第一個王者。

他為這個時空的進步做出了很多的貢獻,不僅僅為光明和黑暗的統一做了推動,更是讓整個時空都逐漸走向了盛世。

其中他佩戴的光劍,被譽為——推動時代的光芒之劍,被插.在在中央之城,光明神殿的主殿祭壇之上。

他死的時候,很多人都將他的一生寫成了傳記,放到了吟游詩中傳唱,但是讓人詬病的是,他的一生沒有娶妻,後世很多小姑娘都想著穿越到他的身邊,和他來一段曠世奇緣,成為能夠讓他深愛的存在。

史料都在懷疑他和光明神殿的大祭司可能會有超越主奴的關系,但是大祭司當年的消失太過傳奇,有的人懷疑是被布萊斯藏起來了,有的人懷疑是死在了黑暗神殿的報復之中,但更多的則猜測,她成神了。

不管別的人怎麼猜測,廖莎挎著菜籃子,路過布萊斯為大祭司建的雕像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抬頭仰望。

那張精致到讓人無法褻瀆的容顏還是那麼讓她嫉妒,可是她現在更多的是悲哀,若是當初她沒有那麼浮華,而是沉下心來為光明神殿做事,那麼大祭司是否真的會看到她的付出,從而嫁給她拉到羽翼之下,而不是讓她面臨著如果窘困的境地。

那麼大祭司死亡之後,成為國家繼承人的,就有可能會是她。

她堅信大祭司死亡了。

不僅僅是因為預言的夢境,更多的是因為她相信,那麼讓人嫉妒的存在,連神都是嫉妒的,自然保護讓她活著。

她和特里爾還是分開了,特里爾忍受不了沒有權利的生活,他還在四處尋找黑暗神殿的人,想要推翻布萊斯的統治。

而她,在經歷了那麼多,雖然還是會做被人捧在手心的夢,可是夢碎了,清醒了,還是空曠的環境。

她早就不奢望光明神殿會收留她了,畢竟她當年得罪過的人,是在太多了。

預言的夢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而來,好像自從索妮拉的戰爭開始,她就沒有夢到未來了。

未來被她這個知道未來的人改變了,她的夢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未來是什麼,對她這個現在一無所有的人來說,什麼都不是。

她撿起被人撞到的菜籃子,提起來,瘸著腿,一步一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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