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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薇死咬住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

寬厚的手掌貼著她的肌膚,散發出灼熱的熱量,他將臉埋在她的胸口,發出隱忍的低吼。不似野獸那般凶殘,卻也是帶著十足的勁道,叫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納薇,你是我的。」

他的呢喃細語磨碎了她的心防,她哽咽出聲,眼底帶著一層雲霧。禁臠,盡管納薇討厭被刻上這樣的標記,可偏偏又逃不開這兩個字。

她應該恨他入骨,可此刻只剩下**融骨的迷醉,這種感覺連她自己都覺得迷茫。心中不由暗暗地生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如果他僅僅只是安德亞斯,那該多好,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捉弄她呢?愛上自己的為什麼偏偏是這樣一個偏執的人格?

一切就像是上帝開的玩笑。

不知道是出自于恨,還是愛,亦或者是兩者的結合,讓她游走在失控的邊緣。心中糾結的浪潮越來越洶涌,叫人無法自已,納薇沉下臉,狠狠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痛苦和興奮交織在一起,他不由一震,將她抱得更緊,在此之際,禁錮的靈魂被徹底釋放出來。升天、綻開,再升天、再綻開……如此重復。

那一刻,兩人在精神上都得到了震蕩,就像一縷煙花,在瞬間綻放,多麼耀眼、多麼華麗,在驚心動魄的同時,卻又不堪一擊,如同曇花一現,短暫得令人心悸。

這就是她對亞力克的全部感情,巔峰的時刻,是艷美、甚至耀眼的,可只是那樣一剎那,來不及回味就已逝去。剩下的是無盡的黑暗和冰冷,不但溫暖不了她的心,只會讓她更孤寂。

亞力克吐出一口氣,放松了緊繃的肌肉,靠在皮車座上。他的衣襟被汗水淋濕,貼在胸口,隱隱露出底下健碩的胸肌,隨便一個動作,都能顯示出他爆棚的荷爾蒙。

車廂里安靜了下去,只剩下彼此間的呼吸聲。納薇仍然維持著跪坐的動作。沒了那激情,狂浪退卻後,只剩下一片空白。她茫然地眨著眼,看著眼前這個無比英俊的男人,有一瞬間的無措。

他看了她一眼,突然嘴角向上一勾,彎出一個笑容,似真似假地道,「納薇,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納薇瞬間毛骨悚然,一個激靈,隨著她身體的繃緊,他也跟著顫了一下,忍不住沉吟出聲。

他是一個很難取悅的人,卻對她尤其敏感,剛降下去的那一簇火苗,似乎又蠢蠢欲動。

納薇感受到他的變化,全身僵硬地定在那里不敢動,生怕自己又刺激了他。

然而,亞力克可不是那種願意為了別人而妥協自己的人。他想要就要,你願意得配合,不願意也得配合。

他將臉埋在她的頸間,低聲道,「怎麼辦?你讓我著了迷。」

明明是一句情話,可在他嘴里說出來,卻帶著幾分威脅和危險。

納薇咬住嘴唇,不發一言。

他抬起頭,一雙墨綠色的眼楮,在昏暗的車箱里熠熠生輝,妖冶如鬼火,閃亮如星辰,是那樣霸道、又是那樣孤傲,帶著一個驚心動魄的世界。

這是他的世界!

納薇心驚地想移開視線,可是下巴卻被他緊緊地虜獲,他要的東西從來是勢在必得。

他像是一個捕獵者,好整以瑕地看著自己的獵物,一步步落入自己的陷阱。

「總有一天,我會完完整整地得到你。」

與其說是誓言,還不如說是詛咒。

納薇啞著嗓子道,「我,我已經是你的了。」

亞力克眯起眼楮,審視的目光如同刀子,在她身上來回劃動,「那安德亞斯呢?」

听到這個名字,她心口重重一跳,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亞歷克轉了轉脖子,感到頸上有些刺痛,伸手輕輕一拂,模到了一抹血跡。是剛剛激情來時,被她咬傷的。

這只小野貓。

他的目光頓時多了一絲深沉。

剛才忘情,才會咬他,現在理智回來,納薇心中恐懼得要死。從來只有他傷她。

但是她不敢表現出來,怕自己的拒絕或者反抗,會引來再次和他有身體上的觸踫。那一部分還埋在里頭,隨時會蠢蠢欲動。倒不是她有多貞烈,而是他每一次的進攻,都會摧毀一部分她的防線。不愛他,是她手里唯一的籌碼。

可是她的這些小心思又如何能逃過他的火眼,亞力克伸手撫過她的臉,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指尖的煙味夾雜著一絲鮮血,在唇齒間彌漫。

這一種感覺就像兩人之間的糾纏,野蠻的,血腥,令人不適的,卻又上癮,無法擺月兌。

亞力克的手踫觸著她柔女敕光滑的肌膚,男女有別,女人的細膩和嬌弱,刺激心跳,隱隱又有一股熱潮卷土而來。

正想再來一次顛鸞倒鳳,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亞力克不理會,可是鈴聲卻響個不停,帶著一股執著。

雅興被打斷,亞力克很不開心,他從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他緊皺著眉頭,毫不掩飾地表示出對這不速之客十二萬分的不滿,但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是我,Ken。」在自報家門後,Ken似乎感受到了對方的不喜,立即笑嘻嘻地道,「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

這些話並沒有讓他心情轉好,亞歷克語氣惡劣地說了一句,「有屁放,放光了滾。」

Ken太了解這個人,所以吞下了那些廢話,直接切入正題,「有重要事情和你商量,見一面如何?」

亞力克興致缺缺,「沒空。」

Ken賠笑,「別這麼絕情,好歹兄弟一場。我就說幾句話,耽擱不了你幾分鐘。」

亞力克沉默不語,目光卻在納薇身上滑動,見與不見,似乎只是他的一念之差。

Ken見他沒有回答,只好又道,「這事也和你息息相關,我們抓到了一個卡車司機,他承認自己是故意撞的車,而且是受人指使。難道你不想報一箭之仇?」

Ken是了解亞力克這人的,眥睚必報。

亞力克有了些興致,道,「我在去機場的路上,就十分鐘。」

見他松口,Ken松了口氣,語氣輕松地接道,「我來找你。」

被Ken這麼一攪和,亞力克性意索然,握住納薇的腰將她甩到一邊。

腿間有輕微的撕裂感,微微一動都是尖銳的疼痛,無疑Ken的這個電話暫時拯救了她。

納薇尚未來得及慶幸,亞力克眼珠子一轉,目光已經轉到了自己身上。她心一驚,立即垂下眼瞼,掩飾住此刻的心情。

亞力克邪邪地笑起來,伸出食指在她下巴上刮了下,道,「先放你一馬。」

納薇不敢搭嘴,低著頭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整理干淨,然後默默地坐一邊。

因為是半夜,高速公路上空曠無人,只是很偶然的時候會路過一兩輛車。在快要到機場的時候,從兩邊的岔道上突然駛來四五輛黑色大奔,司機請示的聲音的從駕駛座傳來。

「先生,有人攔截。」

亞力克嗯了聲,「停車。」

听到指示,司機立即打了個方向盤,停在旁邊的安全島上。

大奔車也緊隨其後,Ken從其中一輛車中鑽了出來,大步流星地向他們走來。他的身邊跟著一群保鏢,氣場驚人。

司機下車,替亞力克拉開車門,他一步跨了出去。見他沒發話,納薇只好乖乖呆在車里,不敢有異動。

亞力克環視四周,哼笑了聲,「呵,好大排場。」

Ken見他模煙盒,笑著從口袋里模出打火機,給他點燃,「這幾天不太平。」

亞力克挑挑眉,「怎麼?要戰亂了。」

Ken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別亂說。我們可是和平國度。」

亞力克呼出一口煙,不置可否。

Ken壓低聲音,道,「你也知道,我們黑紅兩派水火不容。最近國王身體不佳,又有選舉迫在眉梢,所以那一頭有點不安分了。」

亞力克冷眼旁觀,「管我什麼事。」

Ken好脾氣地賠笑,「如果我們紅派能夠奪勢,我保證能罩住你。」

亞力克不為所動,「人無常勢水無常形,我何必湊這熱鬧,等你們鷸蚌相爭,哪方勝出我再選擇也不晚。」

Ken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相處那麼久,似乎他就只把自己當做酒肉朋友,完全不走心。失望再加上自尊受損,多少有點惱怒。但他轉念又想,亞力克本就是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絕情種,而且現在自己需要盟友而不是敵人,所以這口氣只能吞下去,怎麼也不能撕破臉。

于是他壓下那一點不悅,繼續笑道,「別這麼冷血,好歹我們也是有福同享過。將來有我力挺你,只要是在泰國境內,我保證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過的比現在還滋潤。」

亞力克夾著煙,朝天吐一口煙圈,眯著眼楮看他,似乎在估量這話中有多少可信度。

Ken知道他是有主見的人,並非三言兩語能說服,便沒再嗦,而是陪著一起沉默地站了一會兒。

半晌後,一支煙燃到底,亞力克手指彈了彈,無比瀟灑地彈開煙頭。

Ken察言觀色了一番,話題一轉,才又道,「對了,上次你出事故是有人整你。」

亞歷克的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是早已知情的,只是淡淡地問了句,「是誰?」

Ken報了一個名字。

亞力克揚了揚眉,眼底是十分的不以為然,「不入流的小角色還敢挑釁。」

Ken冷笑,「乍侖不足為懼,可他頭上有人……要不然,他怎麼會明知那妞是你的人,還敢下手?」

這句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

亞力克想到納薇躺在玻璃上的慘狀,目光一冷。

Ken從他臉上瞧出了一些端倪,再接再厲地煽風點火,「你別小看他,本來他父親只是我們家族的一條走狗,不過,現在搭上了黑派,搖身一變,和我父親平起平坐。乍侖敢對你動手,將來要是讓他們得勢,只怕……」

Ken沒把話說下去,可即使不說,亞力克也明白他的意思。乍侖既然會找人對他動手,說明壓根沒將他放眼里,這樣的人,留不得,更別說合作。

他沉思了半晌,涼涼地道,「那就拔了他的保護罩。」

Ken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但臉上還是不露聲色,只是不由提高了聲音,「你說的容易,怎麼拔?他爸現在可是和我爸是平級了,以前我爸是他上司的時候,都沒能把那老東西給拔掉。」

亞力克嗤笑一聲,Ken做不到,不代表他也做不到。

見他胸有成竹的,Ken忍不住問,「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亞力克伸手在頸間隨便一抹,道,「暗殺。」

Ken嚇了一跳,嘴巴一張,掉在唇間的香煙吧嗒一聲掉在地上,「你說什麼?」

亞力克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由咧嘴露出一個嗤笑,「看把你嚇的,就這點出息?」

見他轉身要上車,Ken急忙幾步追上,伸手攔住他,道,「哎,你到底有什麼打算?我們泰國好歹也是法治國家。你可千萬別亂來。」

亞力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戲謔道,「隨便一句,你怎麼還當真了。」

Ken半信半疑地瞧著他,這個男人瘋癲狂妄,一般人不敢做的事,他都敢,所以一時也拿捏不住他。心中正躊躇,就听他在那邊道,「于仁港的碼頭是不是拔達逢的地盤?」

Ken一怔,隨即點頭,「是啊!可那又如何?你不會是想去搶地盤吧!」

亞力克,「既然他兒子對我這麼關照,那我也得送他個大禮。」

Ken還是得不到要領,追問,「送什麼?怎麼送?」

亞力克嘴角上揚,挽出一個弧度,「我有一批硝化棉將要到港,停靠的是于仁港。」

硝化棉是一種危險的化學物質,在高溫因素的作用下加速分解放熱,積熱自燃,最後致硝酸銨等危險化學品發生爆炸。這類危險品需要特殊方式保存,稍有一絲不當,後果不堪設想。

Ken也是個猴精的人,听他這麼提了一句,立即反應過來,有些擔心,「這樣一來,恐怕要拉不少人下水。」

亞力克模了模鼻子,「只要你我在岸上就行。」

Ken笑罵了一句,「你可真毒。」

無毒不丈夫,更何況一將功成萬骨枯。

亞歷克揚揚眉,理所應當地將這句話當做恭維吸收了。

司機見他要上車,立即拉開了車門,亞力克向Ken隨手一揮,房車呼嘯而去。

望著那一縷塵埃,Ken沉下嘴邊的笑容,想到剛才亞力克的話,忍不住在心頭一陣感嘆。幸好他倆站在一條線上,不然得罪了這個惡魔,下場真的會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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